张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江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滋味怎么样?”江澄的声音平淡。
张磊咬紧牙关,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他死死盯着江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就是这个人,只是在他身上扎了几针,就让他体验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简直是妖术!
无数只虫子在骨髓里啃噬,万箭穿心般的疼痛让他这个自诩硬汉的人满地打滚。
江澄,只是在他身上的几个穴位轻轻扎了几针而已。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张磊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江澄淡淡开口,“我只是让你体会一下,惦记别人妻子的人该承受什么样的代价。”
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了张磊全身。
如果只是扎几针就能让人痛不欲生,那如果江澄下手再狠毒一点,把他变成了
张磊不敢想下去。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画面:江澄用那些细长的银针,把他扎成一个永远的太监。
这个念头让他裤裆一阵发紧,呼吸急促起来。
“我我错了”张磊话才刚出口,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身体猛地弓起,象一只被扔进油锅的虾。
江澄静静地站在床边,眼神冷冽。“疼吗?这只是开始。”
在疼痛的间隙,张磊偷偷观察着江澄。
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现在他知道了,他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江澄这种神秘莫测的本领,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救救我”张磊终于忍不住哀求。
江澄轻轻打开针盒,里面整齐排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看着那些针,张磊内心的恐惧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杀意。
既然这个人的存在让他如此痛苦,那就让他消失好了。
张磊阴暗地想,在这个城市里,只要出得起价钱,没有什么人是解决不了的。
苏韵给了他不少钱,请杀杀手足够了!
对,就这么办。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江澄。
这样不仅解除了自己的痛苦,也能让苏韵不再犹尤豫豫。
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胁!
想到这里,张磊几乎要露出微笑,可他及时控制住了表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江澄解除他身上的痛苦,然后再慢慢实施计划。
“江澄我真的知道错了”张磊挤出几滴眼泪,“我真的后悔了,求你饶了我吧”
江澄的目光在张磊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浅,却让张磊不寒而栗。
“张磊,你是怕了,不是知道错了?”
张磊的心脏猛地一跳,急忙否认:“不!怎么可能?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江澄拈起一根银针,细细打量着:“张磊,你以前跟苏韵认识吗?”他顿了顿,声音压低,“飞机场那次,真的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吗?”
张磊认真道:“我发誓,那次在机场,绝对是我跟苏韵第一次见面,要是骗了你,我不得好死!”
“江澄,你最了解我,我以前哪有机会认识苏韵?
我出国以后,你才认识苏韵,后来确认了恋爱关系。
我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从你认识苏韵开始,我就没有回国过,就连你们结婚的时候,我都没有回国参加你跟苏韵的婚礼!”
“在我没有出国以前,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的,要是我早早认识苏韵,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张磊说着,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疼痛让他更加坚定了除掉江澄的决心。
这个决定不再仅仅是出于恐惧或自保,更是一种被羞辱后的愤怒。
他张磊何曾这样低三下四地求过人?何曾这样毫无尊严地在别人面前哀嚎?
江澄向前一步,“你惦记别人的老婆,就该死。”
这句话如同重锤击在张磊心上。
他猛地抬头,正好对上江澄的眼睛。
“这不能怪我,苏韵第一次看到我,眼里都是光,你也知道她这样的大美女,一般男人哪能抵抗?
她对我是一见钟情!”
江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妻子能对张磊一见钟情?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磊,“你赶紧出院,在医院里待着没用。”
张磊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四肢百骸深处传来的、针扎般的剧痛,如同冰冷的毒蛇啃噬他的神经,让他瞬间冷汗涔涔。
“一个月以后,疼痛就能自行消除。这一个月,你好好反省。”江澄目光锐利得象刚才话语中无形的针,直直刺入张磊的眼底,“想清楚,惦记别人老婆的下场。”
“一个月……?”张磊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斗。
仅仅是几小时疼痛,已经让他感觉生不如死,每一次剧痛袭来,都象是有一万根烧红的钢针,从他骨髓深处同时穿刺而出,痛得他眼前发黑,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却又无比清醒地承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酷刑。
那种痛彻心扉、万箭穿心的感受,太恐怖,恐怖到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而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告诉他,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整整一个月?
巨大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涌出。
江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怎么?觉得长?”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残忍,“这三十天,每一天,每一刻,都会提醒你,什么东西不该碰,什么人不该想。
医院止不了你的痛,只有时间,和我留给你的‘教训’。”
张磊死死咬着后槽牙,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
既然知道一个月自己就能好,那自己早点弄死江澄好了!
“江澄……”张磊的声音低沉下去“你确定……一个月后,一定能好?不会再有任何……后遗症?”
他需要确认,需要从江澄口中再次得到这个承诺。
这不仅关乎他身体的恢复,更关乎他复仇计划的决断。
江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下的手,自然有分寸。说一个月,就是一个月。
多一天,你不会痛,少一天,你好不了。”
“这一个月,是你该受的。好好享受吧,张磊,这是你自找的。”
“自找的……”张磊重复着这三个字,舌尖尝到了血腥味,那是他自己咬破口腔内壁带来的。
极致的恨意让他的身体,甚至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兴奋感,疼痛似乎都变得遥远了一些。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这个声音在张磊脑海里疯狂回荡。
不仅要杀了他,还要让他死得痛苦,死得难看。
要让他为自己这一个月的折磨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怎么杀?
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就算有苏韵给的很多钱,可连下床走路都困难,稍微一动就痛彻心扉,怎么去联系杀手?
找杀手还是不靠谱,最好自己亲自动手!
张磊疯狂地检索着一切可能的手段。
他必须在一个月内,在自己疼痛消除之前,或者至少在江澄放松警剔之前,完成这件事。
否则,一旦疼痛消失,江澄会更加注意自己。
必须在江澄所谓的“刑期”内动手!
“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江澄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张磊充满杀机的思绪。
他看着张磊阴晴不定、时而扭曲时而狰狞的脸,误以为那是他在认真“反省”带来的痛苦挣扎。
“记住这种痛,张磊,否则下次没有那么便宜你。”
江澄的话象是一把盐,狠狠撒在张磊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不止一个月?他还想有下次?
他还敢威胁有下次?
张磊心中的杀意几乎要压抑不住,从眼神里泄露出来。
他猛地垂下眼睑,盯着雪白的床单,手指在身侧死死攥紧,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不能暴露,绝对不能暴露任何想要反抗、尤其是想要复仇的念头。
他必须隐忍,必须装作已经被彻底驯服,已经被这疼痛折磨得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意志。
张磊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因为强忍的痛苦和恨意而带着剧烈的颤斗。
他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空洞而顺从,甚至带上了一丝乞怜。“我……我知道了……表哥……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