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框微红,想必极其担心这小婢女,他眼里滑过一抹幽暗,有了这人,倒是可以好生拿捏她。
冲着耿二吩咐:“去请郎中过来。”
耿二抱拳出得大门后,低声对着门口的府卫说了两句,那府卫便立即出去了。
见她听闻请郎中后,总算没有挣扎,魏子明心痒难耐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只要你这些时日乖乖的,不要闹事,本公子保证你这小婢女无事。”
“如何?”
纪姝眼睫飞快地颤动,若是此刻惹怒了她,春枝恐怕就真的会没命,清楚只有先按捺住他,才能为自己和春枝取得一线生机。
于是她低声应了一句:“好。”
魏子明满意的笑了,随即朝耿二扬声道:“按照我之前所说的,去将外面处理干净,不要留下痕迹。”
看着此刻怀中的美人,魏子明早已无心外面的公事,只恨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然可以和她好好在上面厮磨一番。
正欲跟她调笑几句,门口传来女子的声音,纪姝眼神一亮,想要张口求救。
却被魏子明一把捂住口鼻,冲着耿二使了个眼色,随后拖拽着将她带到了藏书阁的阁楼处。
顶楼处,此时门窗锁紧,魏子明环视了一圈,虽说是提前屋子里已经仔细打扫了一番。
但是对于这样浑身娇养的美人,还是过于简陋。
他幽冷的目光看向了纪姝上,见她死死咬住唇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便笑了笑:“你在这好好待着,等我忙完,再来寻你。”
此时,藏书阁门外。
莺儿看向耿二,这几日郎君一直甚少回府里,好不容易探听到这几日他都在藏书阁。
便想来此邀宠,却没想到被耿二拦在了门外。
莺儿皱紧了精心描画的眉,厉声斥道:“你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拦着我?”
“开门,我要去见郎君!”
说着,便提高声音朝里唤道:“郎君!郎君!”
门突然从里打开,吓得莺儿顿时一僵,只见魏子明面色沉郁地走了出来。
见到来人是她时,语气更是沉怒:“你在此地闹什么?”
莺儿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半步,福了福身,才委屈道:“郎君,您都好些日子没去妾身的房里了,妾身想您了。”
说着就要上前挽住他的骼膊,魏子明极其冷淡的扫了她一眼,将自己的骼膊从里面抽了出来。
看着她那张曾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眼里闪过厌烦,有了里头那人后,此刻在看眼前之人,顿时显得极其娇揉造作,不堪入目。
之前怎么会觉得她二人相似!
“我在此处看书,你就一直在这大呼小叫,是想让全府上下的人都知晓,大公子用功时,你还想进来自荐枕席吗?”
莺儿满心满眼全是他,完全不敢相信这还是前些日子在床第间哄着自己,说喜欢自己的人,现在听到他这样说,一时惊怒交加。
转身小跑了回去。
魏子明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全然是冷漠,想到她能找到这里,吩咐道:“查一查,看她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
“是,公子。”
莺儿一路跑远后,身后的婢女青儿紧随其后,想到刚刚公子如此对待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刚刚可有听到藏书阁里面有女子的声音?”她转身问青儿。
青儿回想了一下,靠近时确实是好象传来女声,但因为这藏书阁紧靠着外墙,也说不定是外面传进来的。
便回答:“女郎,会不会是我们听错了?”
莺儿一口咬定:“不会,我的直觉不会错,你不觉得这些时日郎君很有些反常吗?不光后院去得少了,就连以前相好的也提不起任何兴趣。”
青儿细想,好似还真的是这样,莺儿是妾室,也是刚进府不久,是魏子明在一次外出游玩时,带回来的。
府里外头的,大家都清楚魏家郎君是个什么德行,但这些时日种种表现,确实出乎意料。
青儿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说:“娘子,奴婢之前碰到耿护卫跟踪了一女子,就是那永宁巷的,只是那女子样貌太过寻常,奴婢便没有放在心上。”
“您说,里面的那人会不会就是那女子?”
莺儿眼里寒光乍现,岂有此理!
她出身贫寒,好不容易攀上了这魏家郎君,凭借着自己的容貌身段挣得了他后院的一席之地。
若是此刻还没等她生下子嗣便被夺了宠爱,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会是多么难挨。
不管是谁,挡了她的路,就别怪她手下无情。
“你想个办法混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何人?”
青儿面露为难:“可是娘子,那耿护卫认识奴婢,要想进去怕是连门都进不了。”
莺儿想了片刻,眼睛一亮,道:“这样,你找个面生的婢女,里面既然有人,得吃喝拉撒吧。”
“送饭的时候不是,不就是机会?”青儿点了点头,正要走时被叫住。
“你一定要记住,别用我们院子里的,最好是新进府没几天的新面孔。”
“奴记住了。”
看着青儿走远后,莺儿死死地绞着帕子,一方面担忧里面到底是不是女人,一方面又担忧万一真的是以后自己的日子该如何。
永宁巷。
怜儿在门口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女郎和春枝归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有音信,心底不由得焦急起来。
恰在此时,裴砚之骑着马一路疾行了过来,看见怜儿在门口观望着,下马便问:“女郎呢?”
正抬腿跨过门坎往里进时,却见怜儿久久不语。
脚步微微一顿,偏过头来,满身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猜测到她多半出门,他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女郎这个时辰了还未归吗?”
怜儿不敢说女郎午时便出去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都忙完了,也是碰巧,农庄里那批花肥出了点问题。
她便没多想,春枝他们出发后,她便也去了农庄。
谁知自己忙完后,女郎和春枝仍不见归来。
怜儿见君侯的脸色愈发的冷沉,裴砚之冲着陆长鸣喝道:“还不牵马过来,随我去南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