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刻湖光山水屏风隔出内外,几件女子的衣物随意地搭在屏风上,袅袅甜香充斥着整个屋子,无声地占领了此方天地。
也不知她是不是将自己房里的梳妆台搬了过来,琳琅满目,尽是钗环脂粉。
有时候他当真是庆幸,那日裴行简将她拦在城内,不然她早已出城,他又会上哪里能寻得她。
但时至今日,他内心也会笃定地想。
她原就该是他的,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三五步走到她跟前,阴影落下,纪姝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见她目光幽暗地看着自己。
将书放下,裴砚之随手捡起,挑高了眉梢看了过去,纪姝欲要拦住,却没想到他已经念了出来。
“只见那官人将女子衣物尽数脱去,将她按立在窗前……”后面几句越说越露骨,纪姝一把扑在他怀里。
纤手紧紧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
裴砚之顺势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凑近她的脖颈深吸了一口,“什么味道,好香!”
她在他怀里轻轻挣扎了下,见他始终不松手,才道:“这是我新调的幽兰香……”
裴砚之凝视着那双水眸,心猿意马起来:“闻着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
话音未落,就着这个姿势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软榻上的书也随之掉落,纪姝急道:“我的书,我的书!”
裴砚之脚轻轻一勾,便落到了案几上,“污秽不堪……唯独我刚念这段颇为意趣。”他指尖轻点了刚念的那处。
“很是适合我们现在的样子,只是要辛苦娘子了。”
看着他眼中难掩的欲色,纪姝后怕得不行,只要一想到前面几次后,自己受伤,几日走路都不是很舒服,脸色就开始发白。
身子就想要往后退,腰肢被他牢牢桎梏住,哪里能跑得了。
纪姝抓住他的骼膊,摇摇头:“不行,前面几次都好痛。”
裴砚之顿住,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发软,到底是年纪尚小,自己对于她来说太过吃力,便柔声低哄道:“那这次让姝儿来可好?”
低头便吻着她的嫣红的唇瓣,嘴里好似含着一团糯米糍,里面有源源不断的糖浆吸引着他,叫人沉溺。
“唔……”他指骨捏着她的下颌,吻得纪姝嗓音含糊不清,眉头拧起。
渐渐地,他的吻越来越重,她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手开始不断推搡着他,脑袋也跟着愈发昏沉。
裴砚之按住她的手,大掌从她手指穿过,满头青丝铺满整个软榻。
艳丽逼人,裴砚之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景色。
看着她艰难地吞咽,小脸涨得通红,裴砚之这才松开,知道自己又多半吓着她了。
自己只要一沾染上她,就象饿狼碰到了兔子,非要将她吃进肚子里。
裴砚之看着她的眼睛,她眼中还残存着氤氲,往下看着被自己吮得红肿的嘴唇,象是涂了一层上好的胭脂。
鲜嫩得过分,不由得口干舌燥。
此时,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现在的眼神又黑又暗,沉郁得吓人,忽有夜风吹过。
纪姝这才看到窗户都没关,吓得她一哆嗦。
急问:“你怎么也不关窗户呀!”
边说脚踢上他的小腿,急忙道:“你快去,你快去!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不活了!”
看着她羞臊的一张脸,埋在她秀发上的脸低低笑了几声,在她耳边道:“怕什么,谁敢看?看孤不挖了他的眼睛!”
纪姝拿手抵住他的胸膛,急声道,“不行,你去关上。”
裴砚之到底是拗不过她,待他关上窗户回身时,见她已整理好衣裙端坐好。
纪姝刚起身走了两步,竟被他一把提到桌子上,一手握住她的骼膊,一手低低箍着下巴吻着她。
他的唇舌肆意不停,另外一只手则是开始戏弄,先是将桌上的物品一扫而落,噼里啪啦全是瓷器地摔落声。
随后握住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脱去直裰,敞开衣,又将蹀躞金玉带“哐当”一声解开随意丢在地上。
露出一整个肌肉隆起的后背,杀气腾腾宛如一座高山。
看着满面红晕的面孔,在奶酪般的肌肤上蔓延开,他眼底愈发的沉。
不由想到自己身躯高大,就连那处都比旁人巍峨,两人在床第之间难以契合,每每都艰难至此。
都说生了孩子的妇人会好上许多,看来自己还要多努力。
她跟跄地被推到一边,他艰难压着声道:“好些时日姝儿没有满足我了,这一回总是要依我才是。”
说罢,刹那间风云变幻,生起惊涛骇浪,帐幔翻涌,发出声响。
裴砚之观她白淅的颈项微弯,螓首后仰,一头乌鸦的长发散乱如云鸦堆肩头。额上细细的汗珠。
脸颊潮红,嘴唇微张,他不由得吮了口。
起初还蹙眉忍着,越到了后面越是忍不住,开始央声求饶,越是娇声泣啼,愈发让他不能自持。
裴砚之吻着她内侧的肌肤,轻轻咬着,问道:“求什么?”
纪姝浑身一颤,惶惶说不出完整句子,只是害怕这惊涛骇浪,最后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却更似火上浇油,反激起惊涛骇浪。
一个时辰后,屋内的动静渐渐停歇。
帐内,裴砚之穿上里衣,这才心满意足的挑开床幔走了出来。
纪姝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的倒在被子里,裴砚之扬声唤了送水。
门口的春枝这才唤来文心阁的下人,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沐浴即将要用的东西。
春枝将物品备好,正欲掀开帘子时,裴砚之坐在凳子上道:“你们先下去吧!”
春枝小心翼翼看了眼君侯面色,见他神色舒爽,悄悄松了一口气,应声退了出去。
裴砚之饮过半盏凉茶,方端着茶盏缓步走向了罗汉床。
轻轻挑开床幔,只见活色生香的人儿双眼紧闭昏睡了过去,将她扶起来,水送到嘴边,道:“乖,喝些水,再下去清洗。”
纪姝微睁开眼,感觉到冰凉的水入到嗓子里,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浓密睫毛微颤,又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