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魏蘅脸颊浮现了一个清淅地巴掌印,火辣辣的触感袭来,魏蘅捂住自己的脸颊。
“你……你竟敢打我!”
“你觉得你这一巴掌打下来裴行简信我还是信你?还是说你想要自取其辱这戏你还没看够?”
纪姝微微垂眸,极具压迫感目光看着魏蘅,声音冷得刺骨:“看好,这一巴掌远远不及你带给我的痛苦,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将你约在这个地方吗?”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满心满意想要的世子妃之位,于我不过是唾手可得,而你,却只能在后宅里玩弄那些阴私把戏,想必你也听到了,我让裴行简将你抬成平妻可好?”
“届时,你就在我眼皮底下,他何时去你房里,你能不能有自己的子嗣,都得看我高不高兴,魏娘子,你觉得这样好不好?嗯?”
纪姝看着魏蘅脸颊通红可怜的模样,现在身侧无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让她好好尝尝这个滋味。
魏蘅瞳孔骤缩,因这几句话而彻底乱了分寸,尤其是看着这些恶毒的话从她嫣红的嘴唇里说出来,只觉得可恨至极,这就是兄长和行简哥哥满心爱慕的人。
而她如今的做派,哪里对得起半分。
“你……你休想,我绝不会同意。”她绝不可能同意和这低贱之女做平妻,魏蘅声音发颤,使劲地摇了摇头。
“行简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父亲和兄长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在搞鬼,我要跟兄长和行简哥哥说清楚,让他们看清你真实面目,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魏蘅撕心裂肺的喊出这句话。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揭发她,激动的想要起身,却因浑身发软跟跄地往后退,又因身后无人扶着。
猝不及防间,她连带着桌布,酒水直接摔在了地上,酒水溅在了身上,头发上,狼狈不堪。
而纪姝此刻不再看她,从容地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皱的袖口,眼神淡淡地扫视了一眼魏蘅。
离开了这间房。
而魏蘅独自一人留在这里,直至银子进来后看着满地狼借,她不知道自己走后,女郎经历了什么,只见她神色惶然,目光涣散。
在纪姝离开后不久,这才扶着魏蘅了芙蓉阁。
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纪姝站在顶层嘲讽一笑,蕊夫人见状走上前,有些好奇。
“你平日不是最厌烦这些妻妾争斗,今日竟演了这么大一出戏,还要了我这最隐秘的暗室,连我都要信你想争那世子妃之位了,怎么,莫非真动了心思?”
纪姝收回视线,淡淡一笑:“你觉得这种男人值得托付吗?或许他身上是有几分可取之处,但对他而言我从来不是他坚定的选择。”
“何况魏蘅经此一事后,必定会有尽所有的力气去阻止这场婚事,由她开始,由她结束也挺好,如此,在他们离开茺州前免去我的后顾之忧。”
蕊夫人挑眉一笑:“你就不怕那魏蘅跟你秋后算帐,你要知道女子的嫉妒心最是可怕,我观那魏蘅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燕州以后有这么一位世子妃怕也是有得搞。”
这些纪姝自然知道,在书中,魏蘅可是宫斗赢家,而自己也不过是知晓了书中的结局而已,虽未知全貌,但结局大抵相去不远。
纪姝:“等她想要跟我秋后算帐之时,那时候我早已远走高飞,茺州于我,不过只是暂时的避难所。”
之前是裴行简,而后魏蘅,现在更是有了裴砚之夹杂在其中,再不走真的是不行了。
为今之计就是,他们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便要回燕州了,等他们一走,自己后脚就离开茺州,从此以后隐姓埋名。
她就算想找,天下之大,又如何觅得踪迹?
四月中旬,正是踏春的好时候。
往年冬季,原身都会去城外的庄子上待上一段时间,后来这个习惯延续到纪姝身上。
正是多事之秋,如今这种情况纪姝也不愿继续待在府里,正好出去清静一段时日。
马车摇摇晃晃离开了茺州,去了城外的云栖苑。
到云栖苑时已经快临近夜幕,不仅纪姝,就连春枝也露出了几分倦色。
云栖苑是原身母亲留给纪姝的嫁妆,算上良田占地足足有两百亩,山林泉水,竹溪环绕。
山中别院春意盎然,自有他独一份的美丽。
后来母亲走后,留下了几十忠仆细细打理庭院,茺州的战乱对于这里来说似乎并没有影响什么。
来到这里仿佛可以隔绝一切的烦恼,纪姝把制香的工具全部都搬了过来,做足了准备在这小住上一月。
洗漱过后,身子到底是承受不住,纪姝打了哈欠,阖上眼睛慢慢睡去。
而接下来的日子,纪姝几乎躺平了好几日,一日两膳一茶点,偶尔去城外踏青小逛。
即便不象在茺州那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过就这样的日子,纪姝的心因为前几日的忐忑也慢慢平复了。
想来燕侯也不会为难于一个小女子。
戌时。
离云栖苑十里树林。
裴砚之刚和江州的蒋从文密聊,带着一小支精兵从茺州和随州的分界线一路疾行。
陆长鸣带着兵卒在前方,倏地调转马头奔回。
“主公,前方不对劲。”
此刻密林里安静得过分,甚至一只蚊子都不敢飞过。
裴砚之面色一沉,冷声道:“全部下马,往后退。”
此刻一百精兵缓缓抽出刀刃,悄无声息的往后退。
一步,五步,十步。
“咻咻咻——”
“嗖——!”
冷箭携着疾风从上方飞来,精准命中手持火把的士卒。
持箭者力道之大,有的射中了马匹,还将其钉在后方的树杆上。
第一波箭弩来自前方,第二波来自树林两侧,夜晚是保护色,夜里袭击远比白日来得便利。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暗杀。
黑影从暗处齐刷刷地冒了出来,裴砚之看向前方,幽暗的眼眸深不可测:“随我杀——留活口——”
裴砚之,陆长鸣率先提着长刀添加了厮杀之中。
他身形矫健如虎,从侧边靠近距离他最近的暗卫,白刃闪电般抹过对方的颈脖,一伸一抽极为利落。
此时惊雷闪过,大雨临盆,泥土混杂着鲜血,血腥味渐渐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