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镜子低语。
白天那些女明星被像垃圾一样拖走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苏御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林溪很清楚这一点。
她现在虽然管着物资,是这艘船上的“大管家”,但这一切都是苏御霖给的。
只要他一句话,她就会被打回原形,甚至因为杀人的罪名被关进底层的禁闭室。
如果救援来了呢?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内心。
回到文明社会,苏御霖是警察,她是杀人犯。
等待她的只有冰冷的手铐和漫长的刑期。
她所有的财富、地位,都会化为乌有。
她不想坐牢。
更不想失去现在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
“赌一把。”
林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拉开房门,走进了幽长的走廊。
……
苏御霖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那是原本属于船长的休息室。
而唐妙语好象也因为刚才下层区的骚乱,带队下去查看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叩、叩。”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淅。
房间里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开了。
苏御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头发有些湿,显然刚洗过澡。
他手里拿着一条毛巾,看到门口的林溪,眉头微微一挑。
“这么晚了,有事?”
林溪手里拿着那个记录物资的黑色笔记本,不敢抬头。
“姐夫……关于明天的物资分配,有些帐目我想和你单独核对一下。”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闪铄。
苏御霖看了她两秒,侧身让开一条路。
“进来说。”
房间里开着暖黄色的落地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林溪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随着“咔哒”一声落锁的轻响,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苏御霖走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吧,哪笔帐不对?”
林溪没有坐。
她把笔记本随手扔在茶几上,站在苏御霖面前,双手紧紧抓着睡裙的边缘。
“姐夫,我……我睡不着……”
苏御霖喝了口水,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我杀了人。”
“江哲是我亲手勒死的。那个画面……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
“不是给你换房间了吗?”苏御霖疑惑问道。
林溪往前走了一步,膝盖碰到了苏御霖的腿。
“不……你听我说完……如果救援来了,我就完了。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我这辈子就毁了。”
苏御霖放下水杯,语气平静:“这是法律问题。我和妙妙可以帮你找最好的律师,算上激情杀人和受害人过错,判不了死刑。”
“我不想要律师!”
林溪突然激动起来,她慢慢跪坐在地毯上,仰起头看着苏御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不想坐牢……”
她抓起苏御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姐夫,我不想回去……让我留下来吧,就在这个岛上,让我留在你身边……”
苏御霖皱了皱眉,想要抽回手,却被林溪死死抱住。
苏御霖无奈:“你疯了……这不是在拍电影,这艘船是国际游轮公司的,他们肯定已经开始搜救了,救援迟早会来,想一辈子在这荒岛上,不可能的!”
“那就别让他们来!”林溪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执拗。“你有枪,你有本事,我们可以控制这艘船,我们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当王!”
“林溪。”苏御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累了,回去睡觉。”
“我不累!”
林溪猛地站起身,颤斗着手,拉下了睡裙一侧的肩带。
丝绸滑落,露出大片白淅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诱人光泽。
“姐夫,我不比那些女明星差,也不比妙语差。”
她咬着嘴唇。
“妙语是我的闺蜜,我不介意……我相信她也不会介意……我们可以一起伺候你。”
苏御霖撇过头去。
林溪以为他动摇了,急切地继续说道:“反正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谁也管不着我们。妙语性格单纯,她听你的。我可以做小的,实在不行……我可以伺候你们两个人,帮你管帐,帮你管人……只要你给我一个庇护,别让我去坐牢。”
这种打破伦理底线的提议,带着致命的诱惑。
在这个封闭的孤岛密室里,权力和欲望被无限放大。
林溪慢慢俯下身,呼吸急促,带着香气的发丝垂落在苏御霖的胸口。
“求你了……姐夫……”
她的手伸向苏御霖的衣领,指尖颤斗着。
林溪的手指刚触碰到苏御霖的衣领,就被一只大有力的大手猛地扣住。
那手像铁钳一样,冰冷,坚硬。
苏御霖站起身,动作快得让林溪根本反应不过来。
他抓起滑落在林溪臂弯的睡裙肩带,用力往上一提,将那片旖旎的春光重新遮得严严实实。
“穿好。”
两个字,如同命令。
林溪愣住了。
她僵硬地站在那里,脸上那种孤注一掷的媚态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错愕和羞耻取代。
苏御霖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冷冷看着林溪。
“林溪,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是个男人,但我首先是个警察。”
“在这座荒岛上,确实没有法官,没有监狱,甚至没有监控探头。如果我想,我可以做任何事,没人能审判我。”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林溪,看着窗外漆黑的大海。
“但是,如果连我们也放弃了底线,那这艘船就真的成了野兽的笼子。文明这东西,不是靠电灯和红酒维持的,是靠这儿。”
苏御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靠心里的那条线。”
林溪浑身颤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可是……可是我怕……”
“你怕,所以你就想把自己卖了?”苏御霖猛地转过身。“你觉得这样就能换来安全感?你觉得妙语会接受这种荒唐的提议?”
提到唐妙语,林溪的身体猛地一缩。
“你这是在侮辱你自己,也是在侮辱妙语,更是在侮辱我。”
苏御霖的声音严厉起来,“我救你,是因为你有价值,是因为你还是个人,不是因为我想把你当成后宫的玩物。如果我真的答应了你,那我和外面那个想霸占你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林溪捂着脸,慢慢蹲下身,发出压抑的哭声。
房间里只剩下林溪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过了很久。
一只手递到了她面前。
手里捏着一张纸巾。
“把眼泪擦干。”
苏御霖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林溪抬起头,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脸。
“回去睡觉吧。”苏御霖坐回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