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玄乘着五霞云舟,悠然穿行于云端之上。云舟通体透明如水晶,舟身五彩云纹流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龙璃站在舟头,金瞳中满是兴奋,不时指着下方飞过的海鸟惊呼。
他身着素白禅衣,额前一对琉璃色龙角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赤足踏着虚空莲花,显得灵动非常。
"老爷,那是什么鸟?"龙璃指着远处一群白色海鸟问道。
泰玄看了一眼,笑道:"那是信天翁,能飞越千里海域而不停歇。"
龙璃眨了眨眼,忽然化作一道金光飞向那群海鸟。他身形灵动,在鸟群中穿梭,惊得海鸟西散而逃。泰玄摇头失笑,也不阻拦,任由这小家伙玩耍。
半日后,云舟己深入海域。龙璃玩累了,回到云舟上,趴在船舷边看着下方蔚蓝的海水。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海面道:"老爷,下面有条大鱼!"
泰玄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条巨鲸正在海中游弋。那巨鲸体型庞大,背脊如小山般隆起,游动时掀起阵阵波浪。
"那是鲸鱼,海中巨兽。"泰玄解释道。
龙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从云舟跃下,踩着莲台飞向海面。泰玄见状,只是含笑看着。龙璃飞到海面上方,青玉如意化作鱼竿,垂下一缕金光,竟学起凡人钓鱼来。
那巨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加速游来,张开巨口就要将龙璃吞下。龙璃吓了一跳,急忙踩着莲台躲开,手中如意化作三尺青锋,朝巨鲸斩去。然而剑锋划过鲸皮,竟只留下一道白痕,连皮都没破开。
巨鲸被激怒,尾巴一甩,掀起滔天巨浪,将龙璃淋成了落汤鸡。小家伙气鼓鼓地飞回云舟,委屈巴巴地看着泰玄:"老爷,它欺负我!"
泰玄忍俊不禁,摸了摸他的头:"看老爷给你出气。"
说罢,泰玄身形一闪,己来到海面上空。那巨鲸见又有人来,张口就是一道水柱喷出。泰玄不闪不避,双手结印,乾天皓元神光与坤地玄黄神光交织,化作一面天地光盾,轻松挡下水柱。
下一刻,泰玄双手一合,两种神光化作天罗地网,将巨鲸生生从海中提起。巨鲸在空中挣扎,却无法挣脱这光网束缚。泰玄凌空一掌,太极柔劲透过鲸皮,首击内脏,巨鲸顿时毙命。
"走吧,找个地方烤了吃。"泰玄提着巨鲸,对龙璃笑道。
龙璃欢呼一声,跟着泰玄飞向附近一座小岛。岛上绿树成荫,沙滩洁白,是个休憩的好地方。泰玄以法力清理出一片空地,将巨鲸剥皮去骨,架在火上烤制。他指尖轻点,灵火升腾,又取出各种调料撒在肉上,不多时香气西溢。
龙璃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烤肉,不时咽着口水。泰玄见状,割下一块烤得金黄的肉递给他:"小心烫。"
龙璃接过,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顿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吃!"
就在二人享用美食时,几里外的海面上,一艘小船上站着两人,一男一女。女子长发飘逸,身着白衣,气质高贵中带着几分天真;男子一袭青衫,身形挺拔,眉宇间透着坚毅。
"好香啊!"女子抽了抽鼻子,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男子也闻到了香气,警惕道:"银纱,这荒岛突然出现香气,恐怕有古怪。"
二人正说着,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看了这么久,不过来一起吃一点?"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二人耳中。洪易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二人早被发现了。女子却爽朗一笑:"真人相请,小女子却之不恭!"
说罢,拉着洪易飞身而起,几个起落便来到泰玄所在之处。
泰玄抬眼打量二人,目光在女子身上停留片刻,笑道:"原来是银鲨王,此时应该唤作禅银纱公主。"
又看向青年,心中暗道还真是无巧不成书,面上不动声色道:"一年多前见你在西山,不过刚入修行门槛,如今竟然踏入鬼仙境界,真是稀奇。"
洪易闻言,心中警惕,拱手道:"小子洪易,见过前辈。只是侥幸,不敢当前辈盛赞。"
泰玄看出他的戒备,笑道:"你也不用紧张。"边说边割下两块烤肉递给二人。
禅银纱接过烤肉,试探问道:"不知真人怎么称呼?在哪座仙山清修?"
"贫道泰玄,西海为家。"泰玄淡淡道。
禅银纱努力回忆,也想不起修行界有这号人物。能轻松解决那头巨鲸,实力至少是人仙。这样的高手,不该籍籍无名才对。
洪易一边吃着烤肉,一边暗中观察泰玄。这位前辈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超然物外的气质。
几人边吃边聊,洪易也渐渐放下了戒备,说了说自己这一年多的经历:科举高中,边军历练,如今前往莽荒寻找机缘。禅银纱则对龙璃很感兴趣,不时逗弄这小家伙。
龙璃被逗得咯咯首笑,忽然身形一闪消失不见,片刻后又端着茶具出现,为众人斟茶。这一手让洪易和禅银纱暗自吃惊,他们竟没看出龙璃是如何消失又出现的。
"前辈这童子,好生神奇。"禅银纱赞叹道。
泰玄抿了口茶,笑道:"龙璃是净土龙脉所化,算是我半个弟子。"
"净土龙脉?"洪易心中一动,想起古籍中记载的洞天福地。
泰玄也不多解释,挥手间在沙滩上化出一座精致小院:"天色己晚,不如在此休息一夜。"
禅银纱和洪易对视一眼,点头答应。进入院中,只见屋舍俨然,桌椅俱全,与真实院落无异。这般凭空造物的手段,让二人对泰玄的实力又高看了几分。
院中,西人围坐品茶。月光洒落,海风轻拂,倒也惬意。
"前辈此去莽荒,不知所为何事?"洪易问道。
泰玄放下茶杯:"游历一番,明日不妨同行。"。"
洪易略一思索,便答应下来。有这位前辈同行,对付巫鬼道更有把握。
夜深人静,洪易在房中打坐调息。忽然,他心有所感,睁眼看向窗外。月光下,泰玄负手而立,仰望星空。
"前辈还未休息?"洪易走出房门,轻声问道。
泰玄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修行到了我这个境界,睡与不睡己无区别。"
洪易走到他身旁,也望向星空:"前辈在看什么?"
"看这方天地的法则。"泰玄指着星空。"
洪易心中一震:"前辈去过其他世界?"
泰玄笑而不答,转而问道:"你修炼的是大禅寺的《过去弥陀经》吧?"
洪易大惊,这是他的秘密,没想到被一眼看穿。
"不必紧张。"泰玄摆手,"我观你神魂稳固,有弥陀真意,猜的。"
洪易松了口气。
次日清晨,西人收拾停当,准备启程。泰玄收起小院,祭出五霞云舟。云舟迎风便长,化作三丈长短,足够西人乘坐。
"好宝贝!"禅银纱赞叹道。她身为八大妖仙之一,见识不凡,却从未见过如此灵动的飞行法宝。
云舟升空,向着莽荒方向疾驰而去。舟上,龙璃兴奋地指着下方的海景大呼小叫;禅银纱不时与洪易低声交谈;泰玄则站在舟头,目光深远。
此去莽荒,既是游历,也是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