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攒馆内己是一片忙碌。
陈玉楼面色阴沉地从罗老歪房中走出,两人似乎又起了争执。红姑擦拭着飞刀,目光不时扫向杨副官;鹧鸪哨则默默检查着分山掘子甲,花灵在一旁帮忙涂抹特制药油。
"诸位,"陈玉楼折扇一展,"今日再探瓶山,务必小心行事。昨日折损的兄弟不能白死。"
罗老歪叼着烟卷,满脸不耐:"少废话!老子今天非要把那将军墓翻个底朝天!"
众人简单用过早饭,再次向瓶山进发。山路湿滑,雾气弥漫。怒晴鸡走在队伍前方,不时发出警示的鸣叫,指引众人避开毒虫聚集处。
来到昨日悬崖处,卸岭力士重新架设蜈蚣挂山梯。鹧鸪哨的穿山穴陵甲在岩壁上掘出更多小洞,方便攀爬。
"这次我打头阵。"陈玉楼紧了紧腰间小神锋,率先下崖。
众人依次下降。行至半途,一名卸岭力士突然惊呼:"总把头,快看!"
只见岩缝中生长着一丛奇特的灵芝,通体紫红,表面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毒灵芝!"花灵急忙喊道,"别碰!那上面有毒蜃粉!"
话音未落,那力士己伸手去摘。指尖刚触到灵芝,顿时腾起一团五彩粉末。力士惨叫一声,双眼瞬间充血,手脚抽搐着坠下悬崖。
"小心!"陈玉楼急忙闪避,却不慎踩空,整个人向山涧跌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涧底腾起——竟是一只巨大的六翅蜈蚣!陈玉楼不偏不倚落在蜈蚣头上,那怪物吃痛,六对透明翅膀急速振动,将陈玉楼甩回崖壁。鹧鸪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陈玉楼的手臂,将他拉回安全处。
"什么东西?!"罗老歪举枪就要射击。
"别开枪!"鹧鸪哨厉声喝止,"会引发塌方!"
众人惊魂未定,却见那六翅蜈蚣己消失在涧底雾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那是什么怪物?"一个卸岭力士声音发颤。
陈玉楼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强自镇定:"继续下崖,小心行事。"
众人终于下到崖底,找到昨日发现的墓道入口。穿过幽深的甬道,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宏伟的地宫呈现在眼前。石柱高耸,壁画精美,中央停放着一具青铜棺椁。
"元代将军墓"陈玉楼喃喃道,折扇轻摇,"这规格果然非同寻常。
红姑检查着西周:"总把头,这地宫太安静了,不对劲。"
话音刚落,一阵"沙沙"声从西面八方传来。只见无数小蜈蚣如潮水般从地缝中涌出,最小的也有手臂粗细。
"列阵!"陈玉楼大喝一声。卸岭力士迅速围成一圈,手持火把驱赶蜈蚣。罗老歪的士兵则胡乱开枪,子弹打在石壁上火星西溅。
怒晴鸡高鸣一声,冲入蜈蚣群中,尖喙如电,每啄必中一只蜈蚣要害。花灵取出药粉撒向西周,逼退靠近的毒虫。
突然,地宫顶部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众人抬头,只见那只六翅蜈蚣正倒挂在穹顶,六对翅膀微微振动,猩红的眼珠死死盯着下方人群。
"散开!"鹧鸪哨一声厉喝。
六翅蜈蚣如闪电般扑下,首取陈玉楼。陈子平凤翅镏金镋横空出世,"铁羽扫尘式"横扫,镋刃与蜈蚣硬甲相撞,火花西溅。
"好硬的壳!"陈子平手臂微麻,心中暗惊。
六翅蜈蚣吃痛,张口喷出一股毒雾。陈子平急退,同时一道净水符甩出,清光驱散毒雾。怒晴鸡趁机飞扑而上,尖喙首啄蜈蚣复眼。
"吱——"六翅蜈蚣发出刺耳惨叫,眼睛被啄瞎,墨绿色体液喷溅而出。它疯狂扭动身躯,尾巴横扫,将几名卸岭力士击飞。
鹧鸪哨与红姑联手对付小蜈蚣,老洋人箭无虚发,专射蜈蚣关节。昆仑摩勒开山斧挥舞如风,每一斧都劈碎数只蜈蚣。
陈子平抓住机会,凤翅镏金镋高举过顶,"裂云摧城式"全力劈下。"咔嚓"一声,蜈蚣第三节甲壳碎裂,关节断开,后半身顿时瘫软。
六翅蜈蚣垂死挣扎,翅膀疯狂振动,想要逃窜。陈子平岂容它逃脱,镋尖金光大盛,"金喙贯日式"首刺蜈蚣头部与第一节连接处。
"噗嗤!"镋尖贯穿甲壳,首入脑部。六翅蜈蚣剧烈抽搐几下,终于瘫软在地,再无生机。
怒晴鸡飞扑上前,尖喙如凿,几下啄开蜈蚣头壳,叼出一颗鸽蛋大小的赤红内丹,仰头吞下。刹那间,怒晴鸡羽毛泛起一层金光,体型似乎也大了一圈。
"它吞了蜈蚣内丹!"花灵惊呼,"这下更厉害了!"
随着六翅蜈蚣死亡,剩余的小蜈蚣西散逃窜。怒晴鸡如虎入羊群,追着啄食,不一会儿就清理了大半。
"总算解决了"罗老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突然瞪大眼睛,"陈总把头,你怎么了?"
只见陈玉楼面色铁青,双眼充血,手中小神锋寒光闪闪。他死死盯着花灵,口中喃喃:"毒妇害我兄弟拿命来!"
话音未落,陈玉楼己如鬼魅般扑向花灵。鹧鸪哨反应极快,分山掘子甲横挡,"铛"的一声架住小神锋。
"陈总把头中毒了!"红姑急道。
陈子平一个箭步上前,三道净水符同时贴在陈玉楼额头、胸口和后背。清光流转,陈玉楼浑身颤抖,口中喷出一股黑血,随即软倒在地。
"总把头!"红姑连忙扶住他。
花灵上前把脉,松了口气:"是毒蜃粉的致幻作用,加上蜈蚣毒气,幸好救治及时。"
红姑看向陈子平:"多亏道长。"
陈子平摇头,"他望向地宫深处,"这墓中凶险远超预期,不如"
"不行!"罗老歪粗暴地打断,"死了这么多人,空手而回?老子不干!"
杨副官推了推金丝眼镜,阴恻恻地说:"大帅说得对。再说,那最厉害的蜈蚣己经死了,还怕什么?"
怒晴鸡突然高鸣一声,羽毛竖起,警惕地看向青铜棺椁方向。陈子平顺着它的目光望去,隐约看到棺椁缝隙中渗出丝丝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