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五人——鬼丸猛、安倍晴明、佐藤刚、小林佑介、夜叉丸,抬着昏迷的小林,如同丧家之犬,找到了一处看似绝对“干净”的地方——村子边缘一处废弃的打谷场。
这里地势开阔,没有住屋,没有镜子,没有牌位,只有几个废弃的石碾和一堆早已腐烂的稻草。
“就在这里!”
鬼丸猛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
“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背靠背,撑到天亮!”
这是最笨拙,却也可能是眼下最有效的办法。
规避所有已知规则,停止探索,用最原始的方式对抗时间。
他们围坐在一起,将小林佑介放在中间,剩余四人面朝外,警惕著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危险。
【全球直播弹幕:】
“终于学乖了?不动就不会死?”
“还有两个多小时,能撑住吗?”
“我怎么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默大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肯定还有后手!”
时间,在死寂和高度紧张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一分钟
十分钟
一小时
出乎意料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叁叶屋 追醉欣璋洁
没有无形的刀刃,没有诡异的声响,没有红白的幻影,甚至连那令人窒息的雾气都似乎淡薄了一些。
打谷场周围,只有永恒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寂静。
“好像真的没事?”
夜叉丸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希冀。
佐藤刚紧绷的肌肉稍微放松了一点:
“难道只要不触发规则,不主动探索,这个场景就拿我们没办法?”
鬼丸猛没有回答,但他紧握刀柄的手,指节不再那么发白。
就连昏迷的小林佑介,呼吸也似乎平稳了一些。
又是一个小时在提心吊胆中过去。依旧风平浪静。
希望,如同黑暗中微弱的火苗,开始在他们心中重新点燃。
平均恐惧值,开始缓慢而坚定地下降。
当距离天亮只剩下最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他们的平均恐惧值,竟然降到了只有 10 !
这只是正常人在陌生危险环境下的警惕水平,与之前的极致恐惧判若云泥。
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
“哈哈哈”
佐藤刚第一个笑出声,带着一种虚脱般的释然: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龙国人搞出这么大阵仗,结果只要我们不动,他们就无可奈何!”
夜叉丸也长长舒了口气:
“看来,龙国人也只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了。真正的恐怖,需要无解的压迫感,他们还差得远。”
连最谨慎的鬼丸猛,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表情,他收起一直出鞘的武士刀:
“诸君,坚持住,最后几十分钟!胜利属于我们樱花国!”
小林佑介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虚弱,但眼神恢复了清明,他分析道:
“这个场景的核心是利用我们的恐惧和探索欲触发规则。
当我们停止探索,固守一地,恐惧源消失,场景的杀伤力就大大降低了。龙国的构筑者,思维还是存在盲区。”
【直播间内,樱花国观众弹幕开始狂欢:
“赢了!我就知道我们的精英不会输!”
“龙国垃圾!搞了半天雷声大雨点小!”
“感谢龙国老铁送来的国运!哈哈哈哈!”
“什么中式恐怖,不过如此!在真正的意志面前不堪一击!”
而龙国观众则是一片愤懑和失望:
“怎么会这样?!陈默大佬快做点什么啊!”
“难道真的被他们找到漏洞了?”
“不甘心啊!才死了五个,要是还让他们赢了,太憋屈了!”
“樱花鬼子别得意太早!时间还没到!”
天空的墨色开始褪去,东方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鱼肚白。
黎明,即将来临。
打谷场上的五人,彻底放松了警惕,甚至开始低声交谈,规划着出去后该去哪里好好放松一下。
“天,就要亮了。”
鬼丸猛看着那丝曙光,心中充满了自豪。
然而,就在这胜利曙光似乎触手可及的刹那——
“呜哩哇啦——!!!”
那熟悉到让他们灵魂战栗的、扭曲了喜庆与哀伤的唢呐声,毫无征兆地,以排山倒海之势,猛地从四面八方炸响!(唢呐曲:鬼王取妻。又名:耍猴儿)
这一次,声音不再是飘渺的幻听,而是无比的真实、尖锐、充满了实质性的压迫感,瞬间刺破了虚假的宁静!
五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松弛的神经如同被拉到极致的弓弦,骤然绷紧至断裂边缘!
他们惊恐地望向打谷场通往村内的那条主路。
只见道路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左侧,是一支庞大而诡异的迎亲队伍。
所有人都穿着鲜艳的红衣,头上皆盖著红盖头,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他们分列两排,队伍前方和后方的“人”整齐划一地吹着唢呐。
队伍中间八个“人”抬着一顶大红色的花轿,轿帘紧闭。
右侧,是一支送葬队伍。
披麻戴孝,纸钱漫天飞舞,前后同样是一群“人”吹着唢呐,只不过队伍中间八个“人”抬着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盖严丝合缝。
两支队伍,一红一白,一前一后,如同两道代表着极喜与极悲的洪流,一边吹着唢呐,一边向着五人的方向而来。
“不不可能!”
佐藤刚发出绝望的嘶吼,下意识地去捡掉在地上的霰弹枪。
鬼丸猛再次拔刀,但他的手在剧烈颤抖。
平均恐惧值,如同坐火箭般瞬间冲破 80,并且还在疯狂飙升!
“来了!!!陈默大佬的终极杀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在希望最高的时候给予绝望!杀人诛心啊!”
“樱花国的傻眼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