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日,盛京地气萧森,梧桐叶落满紫禁城的丹陛,一派肃杀之象。清宁宫的烛火已连明七夜,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气与沉郁的死寂,太监宫女们垂首敛足,连呼吸都不敢稍重,唯有药碗碰撞的轻响,在空旷的殿宇中格外刺耳。
龙榻之上,皇太极面色蜡黄如纸,昔日纵横沙场的雄躯蜷缩如弓,气息微弱得几近断绝。他浑浊的眼眸半睁半阖,望着殿顶悬垂的明黄帐幔,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点声响。殿外传来隐隐的风声,似是铁骑奔雷,又似是宫闱暗流,搅得这将倾的皇权中枢愈发动荡。
大玉儿一身素衣,跪在榻前,亲手为皇太极擦拭额角的虚汗。她神色憔瘁,眼底布满血丝,连日的不眠不休让她形容枯槁,唯有一双眼眸,在烛火映照下,藏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福临依偎在她身侧,小小的身子微微发颤,懵懂的眼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洪承畴立在殿角,身着玄色朝服,身姿挺拔如松,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色。他腰间暗藏一柄“青锋剑”,此剑乃当年大玉儿所赠,剑身薄如蝉翼,吹毛可断,剑鞘上雕刻着细密的云纹,低调却不失锋芒。他望着龙榻上气息奄奄的帝王,心中百感交集。昔日松山一役,他兵败归降,皇太极虽礼遇有加,却始终对他心存猜忌。若非大玉儿从中周旋,他早已性命不保。如今皇太极将死,朝局未卜,他与大玉儿的私情如同悬顶之剑,而福临的身世更是埋在盛京地下的惊雷,一旦引爆,便是万劫不复。
“皇上……皇上!”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多尔衮一身劲装,步履匆匆地闯入殿内,脸上满是焦灼。他身后跟着的,是同样神色凝重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多尔衮身形魁悟,腰间佩剑鞘上镶崁的宝石在烛火下熠熠生辉,那剑正是当年皇太极所赐的“冷月剑”,剑刃寒光逼人,据说斩金断玉,吹毛可断。
多尔衮径直冲到龙榻前,望着皇太极气绝的模样,瞳孔骤缩,随即单膝跪地,沉声道:“皇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太后主持大局!”
济尔哈朗也随之跪倒,附和道:“睿亲王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议定皇位继承人!”
殿内众人闻言,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哭声与叩拜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连日的死寂。大玉儿缓缓起身,拭去眼角的泪水,目光扫过殿内的王公大臣,神色瞬间变得沉静而威严。她知道,一场关乎大清国运的权力之争,已然拉开序幕。
皇太极驾崩的消息如同惊雷,迅速传遍盛京。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最具竞争力的继承者,莫过于皇太极的长子肃亲王豪格,与皇太极的弟弟睿亲王多尔衮。
豪格手握正蓝旗重兵,军功赫赫,又有两黄旗勋贵支持,底气十足。这日,豪格府邸内,他正与亲信密谋。“多尔衮那厮也想染指皇位?简直是痴心妄想!”豪格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四溅。他身旁的亲信杨善道:“王爷息怒,如今两黄旗将士皆愿为王爷效力,只需王爷一声令下,我们便可带兵入宫,强行登基!”豪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三日后,本王便让盛京之人知道,谁才是大清真正的主人!”说罢,他拔出腰间的“裂山刀”,刀身泛着黝黑的光芒,隐隐有龙吟之声,“这把刀,许久未曾饮血了!”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豪格眼神一凛,厉喝:“何方鼠辈,敢在本王府中窥探!”裂山刀顺势劈出,刀风凌厉,竟将窗棂劈成两半。黑影在空中一个旋身,避开刀风,稳稳落在屋内,黑衣蒙面,手持一柄泛着幽蓝毒光的短剑。“肃亲王勿怒,在下是血影阁使者,特来相助王爷成就大业。”黑衣人声音沙哑,透着一股阴寒。
豪格眉头一皱:“血影阁?江湖上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本王为何要信你?”黑衣人冷笑一声,手腕翻动,短剑直刺豪格面门,速度快如闪电。豪格挥刀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他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暗惊:“好深厚的内力!”黑衣人收剑后退,掷出一枚刻有“影”字的令牌:“王爷若不信,可差人查证。我阁中高手如云,愿为王爷铲除多尔衮与庄妃母子,助王爷顺利登基。”豪格盯着令牌,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本王信你一次!三日后宫变,若你能助我成功,必有重赏!”
多尔衮则手握正白旗与镶白旗,智勇双全,权势滔天。他府中,谋士范文程正为他谋划:“王爷,豪格虽有两黄旗支持,但性情暴躁,不得人心。王爷若能联合太后,扶持福临登基,便可借辅政之名掌控朝政,待时机成熟,再取而代之!”多尔衮抚摸着冷月剑的剑柄,沉吟道:“庄妃心思缜密,绝非等闲之辈。本王与她合作,需得小心行事。”话音刚落,窗外又有黑影闪过,多尔衮眼神一凛,冷月剑瞬间出鞘,剑光如练,直刺窗外。
黑影身形一晃,避开剑锋,落在屋内,同样黑衣蒙面,手持短剑。“睿亲王不必惊慌,我家主人有要事相告。”黑衣人声音沙哑,“豪格已暗中连络血影阁,欲在三日后宫变之时,刺杀王爷与太后!”多尔衮心中一惊:“血影阁?那可是江湖中最为神秘毒辣的杀手组织!”黑衣人扔出一枚同样刻有“影”字的令牌:“这是血影阁的信物,王爷若不信,可自行查证。我家主人愿助王爷一臂之力,共除豪格。”说罢,黑衣人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多尔衮看着令牌,陷入沉思:“血影阁竟同时接触双方,其中必有蹊跷。”
一时间,盛京城内剑拔弩张,双方势力互不相让,大战一触即发。两黄旗将士甚至全副武装,聚集在宫门外,扬言“若不立先帝之子,便以死相拼”;而两白旗也不甘示弱,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变故。
永福宫内,大玉儿屏退左右,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秋叶,眉头紧锁。苏麻喇姑端着一碗参汤走进来,轻声道:“娘娘,夜深了,喝碗参汤暖暖身子吧。”
大玉儿接过参汤,却并未饮用,只是怔怔地出神。“苏麻喇姑,你说,这大清的江山,究竟会落入谁手?”
苏麻喇姑叹了口气,道:“娘娘,如今豪格与多尔衮势同水火,无论谁登基,恐怕都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只是……”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道,“福临殿下的身世,始终是个隐患。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大玉儿心中一沉,点了点头。她深知,豪格与多尔衮都对她心存忌惮,若福临的身世曝光,不仅她和福临性命难保,洪承畴也会万劫不复。她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扶持福临登基,才能保全自己和身边的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娘娘,洪将军求见。”
大玉儿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道:“快请他进来!”
洪承畴推门而入,神色凝重地说道:“娘娘,形势危急!豪格今日在府中召集亲信,扬言三日后便要带兵入宫,强行登基!多尔衮那边也不甘示弱,已命人加强了王府的戒备,看来是要与豪格硬拼到底!”
大玉儿闻言,心中一惊。“如此说来,这盛京的战火,已是在所难免?”
“未必。”洪承畴沉吟道,“如今两黄旗虽支持豪格,但并非铁板一块。不少勋贵只是碍于嫡长之名,并非真心拥戴。而多尔衮虽势大,却也担心强行登基会引发朝野震动,遭到天下人唾弃。娘娘若能从中斡旋,借力打力,或许能为福临殿下争取一线生机。”
大玉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承畴,你可有良策?”
洪承畴道:“如今之计,唯有联合多尔衮,打压豪格。多尔衮素有野心,却也深知豪格根基深厚,若强行争夺,未必能占到便宜。娘娘可派人去见多尔衮,许以重利,让他支持福临登基。待福临坐稳皇位,再徐图后计。”
大玉儿点了点头,道:“此计可行。只是,多尔衮野心勃勃,如何能确保他真心支持福临?”
洪承畴道:“多尔衮虽想登基,但他也清楚,两黄旗绝不会容忍异姓继位。若他支持福临,便可以辅政王的身份掌控朝政,实权在手,远比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强行登基要好。更何况,娘娘可承诺,待福临成年后,便归还政权,让他安心辅政。”
大玉儿沉吟片刻,道:“好!就依你之计。你立刻派人去见多尔衮,转达我的意思。”
“是!”洪承畴躬身领命,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大玉儿叫住。
“承畴,”大玉儿望着他,眼中满是担忧,“此去凶险,务必小心。血影阁已介入此事,他们的杀手行事诡秘,剑法毒辣,你需多加提防。”
洪承畴心中一暖,握紧腰间的青锋剑,道:“娘娘放心,臣的剑法虽不及血影阁顶尖高手,但自保尚可。为了娘娘和殿下,臣万死不辞!”
当晚,洪承畴乔装打扮,换上一身夜行衣,悄然潜入多尔衮的王府。他身形如影,避开巡逻的侍卫,一路来到书房外。忽闻屋内传来兵刃交击之声,洪承畴心中一紧,推开一条门缝望去。只见屋内,多尔衮正与一名黑衣人激战,冷月剑寒光闪铄,招招致命;黑衣人则手持短剑,身法诡异,不断躲避攻击。
“血影阁的杀手果然厉害!”洪承畴暗自惊叹。只见多尔衮一剑劈出,黑衣人侧身避开,短剑反刺多尔衮小腹。多尔衮连忙回剑格挡,却被黑衣人一掌击中胸口,连连后退。就在这危急时刻,洪承畴推门而入,青锋剑出鞘,直刺黑衣人后心。黑衣人察觉身后异动,转身格挡,“当”的一声,双剑相交。洪承畴只觉一股阴寒内力顺着剑身传来,手臂微微发麻。
“洪将军?”多尔衮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洪承畴笑道:“睿亲王,深夜来访,未能提前通传,还望海函。此等奸人,交给在下处置便是!”说罢,他剑势一变,青锋剑如蛟龙出海,直攻黑衣人要害。黑衣人神色一凛,不敢大意,短剑舞动,层层防守。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洪承畴的剑法刚劲有力,大开大合;黑衣人的剑法则阴柔诡异,招招狠辣。
激战数十回合,洪承畴渐渐占据上风。他瞅准一个破绽,青锋剑直刺黑衣人咽喉。黑衣人猝不及防,被一剑刺穿脖颈,当场毙命。洪承畴拔出长剑,擦去剑上的血迹,道:“睿亲王,血影阁杀手已除,我们可以安心商议大事了。”
多尔衮望着地上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后怕,道:“多谢洪将军出手相助。若非你及时赶到,本王今日恐遭此贼毒手。”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复杂的神色。多尔衮坐在主位上,目光锐利地盯着洪承畴,道:“洪将军深夜来访,想必是为了皇位继承之事?”
洪承畴抱拳道:“睿亲王英明。如今先帝驾崩,朝野动荡,豪格狼子野心,欲强行登基,祸乱朝纲。将军手握重兵,威望赫赫,若能挺身而出,扶持明主,定能名垂青史!”
多尔衮冷笑一声,道:“明主?洪将军所言的明主,莫非是福临那黄口小儿?”
洪承畴道:“殿下虽年幼,却天资聪颖,日后必成大器。如今豪格势大,若亲王与他硬拼,难免两败俱伤,让渔翁得利。不如支持殿下登基,亲王便可以辅政王的身份掌控朝政,实权在握,岂不是两全其美?”
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异动,道:“庄妃娘娘让你来,许了我什么好处?”
洪承畴道:“娘娘承诺,若亲王支持殿下登基,便封亲王为摄政王,总揽朝政。待殿下成年后,若亲王真心辅政,功劳卓着,便归还政权,另加封赏。此外,娘娘还愿将宫中珍藏的稀世珍宝,尽数赠予亲王。”
多尔衮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他想起了日间黑衣人的话,豪格与血影阁勾结,若自己与豪格硬拼,恐怕会遭其暗算。不如先支持福临登基,借辅政之名稳住局势,再慢慢对付豪格与血影阁。
“好!”多尔衮一拍桌子,道,“我答应你!明日朝堂之上,我便力挺福临登基!但我有一个条件,庄妃娘娘必须保证,日后不得干涉朝政,所有大权,都归我执掌!”
洪承畴道:“娘娘定会遵守承诺。亲王若不信,可立字为据。”
多尔衮道:“不必了!我信庄妃娘娘一次!”
次日,盛京故宫的太和殿内,文武百官齐聚一堂,商议皇位继承之事。殿内气氛凝重,剑拔弩张,豪格与多尔衮的亲信相互怒视,随时可能爆发冲突。
豪格身着亲王朝服,昂首挺胸地站在殿中,神色傲慢。“先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身为先帝长子,军功赫赫,理应继承大统!”
他的话音刚落,两黄旗的勋贵便纷纷附和:“肃亲王所言极是!请立肃亲王为帝!”
多尔衮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道:“肃亲王此言差矣!先帝虽看重你,但你性情暴躁,胸无大略,如何能担当起治国安邦的重任?福临殿下虽年幼,却天资聪颖,仁慈宽厚,更适合继承皇位!”
“你胡说!”豪格怒视着多尔衮,道,“福临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如何能掌控大清的江山?你分明是想扶持傀儡,独揽大权!”
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肃亲王,休得胡言!我一心为国,岂会有私心?今日若不立福临为帝,我便绝不罢休!”
双方僵持不下,争吵不休。就在这时,济尔哈朗站了出来,道:“两位亲王莫要争执。如今国势动荡,若再内斗,恐生变故。依我之见,福临殿下是先帝之子,立他为帝,名正言顺。睿亲王与肃亲王皆为栋梁之才,可同为辅政王,共掌朝政,辅佐殿下治理国家。”
济尔哈朗的提议,得到了不少中立派大臣的支持。豪格与多尔衮见状,心中虽不满,却也知道,若再争执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多尔衮沉吟片刻,道:“好!我同意济尔哈朗的提议!但辅政王之事,需从长计议!”
豪格也只得点头同意:“既然如此,便立福临为帝!但我身为长子,必须拥有与多尔衮同等的权力!”
最终,在各方势力的妥协下,众臣一致同意,立福临为帝,改元顺治。多尔衮与济尔哈朗同为辅政王,共掌朝政。
登基大典当日,盛京故宫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福临身着龙袍,在大玉儿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太和殿的龙椅。他小小的身子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显得有些单薄,却努力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
大玉儿站在福临身旁,望着儿子稚嫩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这皇位来之不易,福临未来的路,注定充满荆棘。她必须小心翼翼地辅佐儿子,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江山,同时,还要掩盖她与洪承畴的私情,保护好福临的身世秘密。
洪承畴站在百官之中,望着龙椅上的福临和他身旁的大玉儿,心中满是欣慰与担忧。欣慰的是,福临终于登基,他与大玉儿的努力没有白费;担忧的是,多尔衮野心勃勃,豪格心有不甘,血影阁虎视眈眈,朝局依旧动荡不安,他与大玉儿的私情,如同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蕴酿。冷宫中的哲哲,得知福临登基的消息后,心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她死死攥着手中的血影阁令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布木布泰,洪承畴,你们别以为这样就赢了。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她召来心腹太监,低声吩咐道:“去给血影阁传信,让他们按原计划行事,三日之后,便是布木布泰母子的死期!”
与此同时,黑风岭的血影阁总部,白发老者得知皇太极驾崩,福临登基的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皇太极已死,大清内乱将起。这正是我们颠复大清的绝佳时机!”他坐在虎皮椅上,身前身前站着数十名黑衣杀手,个个气息沉凝,腰间佩刀泛着幽蓝寒芒。“传我命令,”白发老者声音阴鸷如枭,“令‘毒蝎’‘追魂’两大坛主率精锐杀手潜入盛京,三日后夜间行事,务必取多尔衮、济尔哈朗项上人头!同时飞鸽传书吴三桂,命他速率铁骑逼近山海关,待盛京内乱骤起,便挥师入关,直捣黄龙!”
“尊主英明!”众杀手齐声领命,声音整齐划一,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白发老者抬手抚过案上一柄玄铁重剑,剑身上雕刻的血色纹路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正是血影阁镇阁之宝“饮血刃”。“洪承畴那厮剑法不弱,倒是个棘手的对手。”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告诉‘毒蝎’,若遇洪承畴阻拦,可动用‘七绝毒针’,务必将其除之!”
深宫冷院,残阳如血。哲哲一身素服,却难掩眼底的怨毒。她手中摩挲着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繁复的咒文,正是血影阁高阶信物。一名黑衣杀手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单膝跪地:“太后娘娘,尊主有令,三日后便会动手。”
哲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甚好。布木布泰那贱人,当年害我失宠,如今又扶持野种登基,此仇不共戴天!你转告尊主,若能成功,我必以大清半壁江山相赠!”杀手躬身道:“娘娘放心,我阁中杀手个个身怀绝技,定能让庄妃母子死无葬身之地。”说罢,身形一闪,消失在阴影之中。哲哲望着永福宫的方向,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布木布泰,你的死期,到了!”
登基大典后的第三日,盛京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永福宫内,大玉儿正为福临讲解《论语》,苏麻喇姑突然神色慌张地闯入:“娘娘,不好了!宫外发现多名形迹可疑之人,象是江湖杀手!”
大玉儿心中一沉,连忙道:“快传洪将军入宫!”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洪承畴手持青锋剑,神色凝重地闯了进来:“娘娘,血影阁杀手已潜入盛京,恐今夜便会动手!”
“果然来了。”大玉儿强作镇定,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多尔衮与济尔哈朗那边可有防备?”
洪承畴道:“臣已派人暗中通知,但多尔衮自恃武功高强,并未放在心上。济尔哈朗虽加强了府中戒备,却也未必能挡得住血影阁顶尖杀手。”他顿了顿,继续道:“娘娘,今夜凶险,臣已命亲信侍卫守住永福宫四周,但若杀手大举来犯,恐怕……”
大玉儿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承畴,今夜便拜托你了。福临是大清的希望,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晶莹剔透,上面刻着一只展翅雄鹰,“这是当年先帝所赐的‘护龙佩’,可号令宫中禁军,今夜便交予你执掌!”
洪承畴接过玉佩,心中一暖,郑重道:“娘娘放心,臣便是粉身碎骨,也必护娘娘与殿下周全!”
夜色如墨,盛京城内万籁俱寂。多尔衮府邸内,烛火通明。多尔衮正与范文程对弈,冷月剑斜倚在桌旁。“王爷,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范文程忧心忡忡地说道,“血影阁杀手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多尔衮不屑地冷笑:“一群江湖草莽,也敢在本王府中撒野?若他们真敢来,本王正好用他们的血,祭我这冷月剑!”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咻”的一声,一枚毒针破空而至,直刺多尔衮面门。
多尔衮反应极快,反手抓起冷月剑,剑光一闪,将毒针劈成两半。“来得好!”他大喝一声,冷月剑出鞘,纵身跃出窗外。只见庭院中,数十名黑衣杀手手持兵刃,正与王府侍卫激战。为首的两名杀手,一人手持双钩,钩刃泛着幽蓝毒光,正是“毒蝎”坛主;另一人手持长鞭,鞭影如蛇,便是“追魂”坛主。
“多尔衮,拿命来!”毒蝎坛主大喝一声,双钩齐出,直攻多尔衮要害。多尔衮冷月剑舞动如风,剑光如练,将双钩格挡开来。“血影阁的杂碎,也敢放肆!”他怒喝一声,剑势突变,一招“冷月残霜”,剑光如雪,直逼毒蝎面门。
毒蝎心中一惊,连忙后退,双钩交叉防守。“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毒蝎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暗惊:“这多尔衮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追魂坛主见势不妙,长鞭一挥,鞭影如网,直缠多尔衮腰身。多尔衮身形一闪,避开长鞭,冷月剑顺势刺出,正中一名杀手咽喉。
与此同时,济尔哈朗府邸也遭袭击。济尔哈朗手持一柄宣花斧,与杀手们激战在一起。他虽勇力过人,但血影阁杀手招式诡异,且悍不畏死,渐渐落入下风。一名杀手瞅准破绽,长刀直刺济尔哈朗后背,济尔哈朗躲闪不及,眼看便要中招。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青影如闪电般掠过,青锋剑出鞘,剑光一闪,将杀手长刀斩断,同时一剑刺穿其胸膛。“郑亲王,无恙否?”洪承畴身形落地,高声问道。济尔哈朗松了口气,道:“多谢洪将军出手相助!”
洪承畴道:“亲王快走!此处交给我!”说罢,青锋剑舞动,直攻杀手群。他的剑法刚劲有力,大开大合,瞬间便斩杀数名杀手。追魂坛主见济尔哈朗要走,长鞭一挥,直追而去。洪承畴眼中一凛,纵身跃起,青锋剑直刺追魂后心。追魂只得回身格挡,双方便斗在一起。
永福宫外,杀声震天。数十名血影阁杀手猛攻宫门,宫中禁军奋力抵抗。“杀进去!取庄妃母子性命!”一名杀手头目高声嘶吼,手中长刀劈砍,禁军士兵纷纷倒地。苏麻喇姑手持一柄短刀,护在福临身前,神色坚定:“殿下莫怕,奴婢拼了性命,也会保护你!”
大玉儿站在殿门口,望着宫外的厮杀,心中满是焦急。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直扑福临。“小心!”大玉儿惊呼一声,纵身挡在福临身前。黑影手中短剑泛着幽蓝毒光,直刺大玉儿心口。
“娘娘!”洪承畴恰好赶回,见此情景,目眦欲裂,青锋剑全力掷出,直刺黑影后心。黑影心中一惊,只得回身格挡,短剑与青锋剑相撞,“当”的一声,黑影被震得连连后退。洪承畴身形一闪,落在大玉儿身前,捡起青锋剑,怒视着黑影:“狗贼,敢伤娘娘,找死!”
黑影正是毒蝎坛主,他冷笑一声:“洪承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双钩齐出,直攻洪承畴要害。洪承畴青锋剑舞动,从容应对。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毒蝎的双钩阴险毒辣,招招不离要害,且钩上淬有剧毒;洪承畴的剑法则刚正不阿,大开大合,剑气纵横,将毒蝎的攻势尽数化解。
激战百馀回合,毒蝎渐渐体力不支,心中暗忖:“这洪承畴剑法精湛,久战不下,恐生变故。”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手腕一翻,一枚乌黑的毒针悄无声息地射向洪承畴。洪承畴察觉异动,侧身避开,毒针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射中身后一名禁军士兵。士兵惨叫一声,当场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卑鄙小人!”洪承畴怒喝一声,剑势愈发凌厉,一招“龙腾四海”,剑光如潮,直逼毒蝎。毒蝎大惊失色,连忙挥钩防守,却被剑气震得虎口开裂,双钩脱手飞出。洪承畴趁机上前,青锋剑直刺毒蝎咽喉。毒蝎避无可避,眼中满是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长鞭如毒蛇般袭来,缠住了洪承畴的剑身。追魂坛主飞身而至,怒喝:“休伤我师兄!”洪承畴手腕用力,想要挣脱长鞭,却发现鞭上力道极大,竟纹丝不动。毒蝎趁机后退,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圆球,用力掷向地面。“轰”的一声,圆球炸开,黑烟弥漫,正是血影阁的“迷雾弹”。
“撤!”毒蝎一声令下,剩馀的杀手纷纷撤退。洪承畴挥剑斩断长鞭,想要追击,却被黑烟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他连忙回身,扶住大玉儿:“娘娘,您没事吧?”
大玉儿摇了摇头,神色凝重:“血影阁杀手如此猖獗,看来一场大战,已在所难免。”她望着窗外夜色,心中满是忧虑。这场宫闱与江湖的交织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多尔衮与豪格的权力之争尚未平息,血影阁与吴三桂的谋反阴谋又接踵而至,大清的江山,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而福临的身世秘密,如同埋在地下的炸药,随时可能被引爆。洪承畴握紧手中的青锋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无论前路多么凶险,他都将誓死守护大玉儿与福临,守护这风雨飘摇的大清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