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要多少！”
林夜财大气粗，直接打开了功德钱包。那一万多点金灿灿的功德余额，给了他充足的底气。
为了苏清雪的安全，别说一笔保证金，就是要他刚到手的一万功德，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崔判官似乎被林夜这豪爽的态度镇住了，又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计算著什么。
许久，他才发来一条信息，字里行间都透著一股肉疼和谨慎。
“此等机密，非同小可。一口价，一千功德！”
一千点功德。
这已经相当于当初林夜化解苏清雪第一次死劫时，天道奖励的全部数额。
对于任何一个鬼神来说，这都是一笔能让他们拼上老命的巨款。
但崔判官的话还没说完。
“另外顾问大人，小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
“您上次在森罗宝殿上展示的那个那个叫ppt的东西，实在是精妙绝伦！”
“阎君们这几日都在讨论，对您提出的‘地府基建升级’计划赞不绝口。所以您看能不能，再赐下一份，关于‘地府金融市场未来十年发展规划’的ppt？”
崔判官的请求，充满了谄媚与渴望。
林夜差点笑出声。
搞了半天，这老小子不仅要中介费，还想要一份能让他去阎王面前邀功请赏的“政绩报告”。
这算盘，打得阴阳两界都听得见。
“没问题。”
林夜毫不犹豫。
【叮！您已向‘天道档案库’支付保证金：1000点功德。二巴看书徃 醉歆蟑結哽鑫筷】
功德余额瞬间减少，但林夜毫不在意。
他立刻通过【夜巡】的内部频道，联系上了正在超级计算机里遨游的程序员阿飘。
“阿飘，接个活。给我做一份ppt，主题是《关于构建地府金融服务体系的若干构想》，副标题是——‘往生钱庄’第一个十年发展。”
“是，老板！”阿飘的声音带着电流特有的兴奋，“保证完成任务！”
不到十分钟。
一份充满了赛博朋克风格，从封面到封底都闪烁着数据流光效，标题被渲染得金光万丈的ppt，就发送到了林夜的手机上。
林夜看都没看，直接转发给了崔判官。
“搞定。”
屏幕那头，崔判官在收到文件的瞬间，整个鬼都沸腾了。
“顾问大人高义！此等大恩，小神没齿难忘！”
“这份报告，简直是照亮我地府万古长夜的明灯！我这就去去向阎君们汇报！”
看着崔判官那副屁颠屁颠跑去邀功的模样，林夜摇了摇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鬼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职场。
几乎就在崔判官下线的同一秒。
林夜的【往生直达】app，界面猛地一变。
一个古朴的，由无数玄奥符文构成的卷轴，凭空出现在屏幕中央。
卷轴的材质非金非玉，呈现出一种混沌的色彩，上面有无数细小的金色锁链层层缠绕，散发著一股源自天道，不容窥探的威严气息。
【绝密档案：编号-天枢-009】
【档案名称：先天功德道体】
【解锁成功。顽本鰰占 耕薪嶵全】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响起，那无数金色锁链寸寸断裂，化作金光消散。
古朴的卷轴，缓缓展开。
林夜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了屏幕上。
轰！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浩瀚磅礴的信息洪流，顺着他的指尖，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
那不是文字，也不是画面，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信息灌输。
在这一刻，林夜“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个纯净的灵魂，在轮回之中，一次又一次地选择行善。
第一世，是解甲归田，散尽家财，开渠救济一方百姓的老将。
第二世，是悬壶济世，尝遍百草，最终为试新药而亡的神医。
第三世，是乱世之中，以身殉国，守护满城百姓的书生
一世又一世的善行，一世又一世的牺牲。
每一次轮回，她的灵魂都会被天道馈赠的功德金光洗练得更加纯粹一分。
直到第九世。
九九归一，量变引起质变。
她的灵魂，已经化作了由最纯粹的天道功德凝聚而成的形态。
这，便是“先天功德道体”的由来！
紧接着，关于这种体质的特性，也清晰地呈现在林夜的认知中。
【特性一：功德护体，万邪不侵。】
道体天生被海量功德金光包裹，寻常的小鬼，甚至连靠近都做不到，就会被功德金光自动净化。之前绑匪的“意外”，便是功德护体的最直观体现。
【特性二：功德滋养，亲近万物。】
道体持有者，天生对世间万物抱有善意，其功德金光可以无意识地滋养草木生灵，赋予其生机。这完美解释了之前花坛里那盆枯草复苏的景象。
【特性三：功德圆满，霞举飞升。】
若此世能安然度过，待到功德圆满之日，道体将不受阴司轮回约束，白日飞升，直接位列仙班。
看到这里，林夜总算松了口气。
听起来，这体质除了容易招惹一些小麻烦，基本上就是个直通天庭的通行证。
然而，就在他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瞬间。
档案的最末尾，一行由猩红如血的符文构成的，充满了不祥与警告意味的文字，猛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警告：功德道体，乃天地灵秀所钟，三界罕见。其本质，亦是邪魔外道眼中，最顶级、最完美的——】
【‘人形大药’！】
【吞噬其功德，可洗练魔躯，破除瓶颈，增长千年修为！】
【若能将其完整炼化，甚至可以偷天换日，逆天改命，窃取其飞升之机缘！】
轰隆！
林夜的大脑，仿佛被一道九天神雷狠狠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人形大药？！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瞬间窜上了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苏清雪所面临的，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处境！
她根本不是什么行走的功德宝库！
她是一块唐僧肉！
一块比真正的唐僧肉，还要珍贵万倍，诱人万倍的，能让三界之内所有妖魔鬼怪、所有邪修外道、所有野心家都为之疯狂的活祭品！
之前遇到的劫煞，王家的古大师那些都只是闻到血腥味的苍蝇！
真正的危险，那些潜藏在深渊中的鲨鱼，还没有浮出水面！
林夜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之前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覆灭王家，成立夜巡，已经足以保护苏清雪。
现在看来，何其可笑！
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保护任务了。
这是一场与全世界所有心怀叵测之徒为敌的战争！
甚至
林夜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
既然邪魔外道能吞噬功德，那所谓的名门正派呢？
那些修道有成，却在飞升门槛前蹉跎了千百年的老怪物们，当他们得知有这样一条“捷径”存在时，他们还能守住自己的道心吗？
答案，不言而喻。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正与邪的界限，脆弱得不堪一击。
林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手机的边框被他捏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他必须变得更强！
用尽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就在这时。
“嗡——”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来自崔判官的私聊，以最高优先顺序的红色感叹号形式，疯狂地弹了出来。
他的文字，不再有丝毫的客套，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神魂深处的惊悸与凝重！
“林夜，小心！”
“我刚收到阳间安插在道门的密探传来的最高级别警报！”
“龙虎山天师府，已经通过‘周天星斗大衍神术’，占卜到了‘先天功德道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