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直播间。
在线人数终于从0跳到了1。
然后，随着“老王和他的藏獒”的进入，在线人数开始几十几十地往上蹦。
直接涌入了好几百人。
弹幕也活络起来：
“围观帅哥医生！”
“从老王那来的，听说这里能看凶宅狗？”
“医生好帅啊！这颜值出道吧！”
“主播真能看懂宠物行为吗？”
陆远看着突然涌入的人群和弹幕，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一下。
鱼，上钩了。
他放下手里的书，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温和专业的微笑：“欢迎新来的朋友们，特别是‘老王和他的藏獒’，欢迎。”
王磊直接在弹幕里开口了，用的是语音输入：
“陆医生是吧？你好你好！我这儿确实有点事想咨询一下，关于我家狗子的。”
他简单地把霸王在新别墅卧室异常焦躁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陆医生，你给分析分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真是……那啥吧？”
王磊没好意思直接说“闹鬼”。
陆远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确实有些异常。”
“仅凭描述我无法做出准确判断，动物行为异常的原因很多，环境、健康、心理都有可能。”
他话锋一转：“不过，如果能让我亲眼观察一下狗狗的状态，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
“王先生，方便连个麦吗？让我看看霸王。”
“行啊！连就连！”
王磊爽快地发起了连接数申请。
他倒要看看，这个帅得有点过分的年轻医生，能看出什么花来。
苏晓晓在一旁有点紧张，小声说：“学长，藏獒诶，还是行为异常的，这能行吗？”
陆远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低笑道：“怎么，担心我？放心，隔着屏幕呢，它还能钻出来咬我不成？”
说着，他接受了连接数请求。
直播画面顿时一分为二。
左边是陆远和他的诊室。
右边出现了王磊和他身边那头威猛的藏獒“霸王”。
霸王果然如王磊所说，即使在相对熟悉的家里，此刻也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粗壮的尾巴低垂着，不时扭动庞大的头颅。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噜声。
“家人们，陆医生，这就是我家霸王。”王磊把镜头对准了藏獒。
陆远的目光瞬间被霸王吸引。
不，准确地说，是他的“能力”被触发了。
一个粗犷又带着点委屈的男低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呜……就是那里！床底下！有味道！讨厌的味道！”
“两脚兽笨蛋！都告诉他很多次了！为什么不听！”
陆远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
他对着王磊说道：“王先生，能让霸王更靠近镜头一些吗？我想仔细看看它的眼神和微表情。”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描述一下，或者仿真一下它当时对着床低吼的状态和方向吗？”
“这有助于我理解它想表达什么。”
王磊依言，把手机镜头凑近霸王。
同时用手比划着名：“它就是这样，冲着床底下这个位置，呲牙，发出‘呜呜——’的低吼。”
就在王磊模仿低吼声，并且手指明确指向床底方向的瞬间！
画面里的霸王仿佛被触动了某个开关，猛地抬起头。
那双铜铃大眼直勾勾地“瞪”着屏幕里的陆远！
它喉咙里的呜噜声变得更响，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而在陆远的脑海中，那个声音变得清淅而急切：
“对！就是那里！底下！埋着东西！”
“另一个两脚兽的味道！很久了！不好的味道！”
“医生！你这个能听懂的两脚兽！快告诉我的笨蛋铲屎官！”
“让他挖！挖开看看！”
“就在下面！那个失踪的前房主！”
陆远心里咯噔一下。
卧槽！
失踪的前房主？埋床底下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大到能砸死人。
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专业又淡定的表情，心里却已经开始飞速盘算。
这玩意儿能直接说吗？
肯定不能啊！
对着直播间几百号人，说你家狗告诉我床底下埋着前房主？
那他妈明天就得被送进精神病院，顺便喜提派出所一日游。
得包装，必须合理化包装！
“咳咳。”陆远清了清嗓子，目光沉稳地看着屏幕那头的王磊和藏獒霸王。
“王先生，根据我的初步观察，霸王的行为确实指向性非常明确。”
王磊一听，来劲了：“咋说？陆医生你看出啥了？”
直播间的水友也竖起耳朵。
“帅医生快分析分析！”
“是不是真撞邪了？”
“狗王到底想说啥？”
陆远轻轻敲了敲桌面。
这个动作他经常做。
显得他在认真思考。
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组织语言。
“王先生。”陆远开口，声音平稳，“根据我的观察，霸王的行为确实有明确的指向性。”
他顿了顿。
“首先，它焦躁的源头非常具体——就是床底下的某个位置。”
王磊点头：“对对，就是床底下！”
陆远继续：“其次，它表现出的是警告和警剔，而不是恐惧。”
“这说明它感知到的，更象是一种‘威胁’或者‘异常’，而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王磊挠头：“威胁？床底下能有什么威胁？我检查过好几遍了。”
陆远微微一笑：“这就是关键。”
“动物，尤其是犬类，它们的感官比人类敏锐得多。”
“它们能听到我们听不到的声音，闻到我们闻不到的气味。”
水友们开始刷弹幕。
“这个我信！我家狗经常对着空气叫！”
“狗鼻子是真灵！”
陆远看了一眼弹幕。
“没错。”他接话，“所以霸王很可能是在对某种我们人类无法直接感知的‘信号’做出反应。”
苏晓晓在一旁小声插话：“学长，会不会是……某种气味？”
陆远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晓晓说得对。”他自然地接话，“气味是最有可能的。”
王磊在那边皱眉：“气味？什么气味能让我家霸王这么反常？”
陆远没有直接回答。
他反问道：“王先生，你搬进这栋别墅多久了？”
王磊想了想：“差不多两个月吧。”
陆远：“在这期间，你有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装修或者改造？”
王磊摇头：“没有啊！我就是拎包入住的。前房主装修得不错，我就直接用了。”
陆远点点头：“那在搬进来之前，你有没有彻底清洁过？特别是卧室局域？”
王磊：“当然清洁过！我请了专业的保洁团队，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陆远：“包括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