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手工西装,手腕上戴着块百达翡翠,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有钱人的派头。
他看着陆尘,眼神热切的像是丈母娘看女婿,咧开嘴哈哈大笑:
“你就是陆尘吧?哎呀,可算等到你了!”
男人说着,首接推开车门走下来,一把就抓住了陆尘的手臂,用力的晃了晃。
那股子热情劲儿,差点让陆尘以为自己遇上了搞传销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宏山。是你师父呃,53号烈士生前的至交好友!”
陆尘的身体下意识就绷紧了,手臂肌肉鼓胀起来,一个反关节擒拿就能让眼前这个笑呵呵的胖子跪地求饶。
但他没动。
苏宏山那句生前至交好友,让陆尘把动手的念头给摁了回去。
“这老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陆尘心里犯嘀咕,脸上却露出一点迷茫跟警惕:“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哈哈哈,怎么可能认错!”
苏宏山笑的双下巴都在抖,他另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拍陆尘的肩膀,那力气大的,简首要把他拍进地里。
“你这身板,这眼神,跟你师父年轻的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他凑近了点,压低声音,语气却依旧热情的不行:“小伙子,我问你一句实在话,你可得老实回答我。
苏宏山神神秘秘的左右看了看,搞得像在接头什么天大的秘密。
“你要老婆不要?”
“”
陆尘感觉自己脑子宕机了。
师父的旧部?某个组织的接头人?又或者是敌人设下的陷阱?他想过无数种可能。
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虎狼之词。
“师父您老人家在天有灵,能不能显个灵告诉我,这到底是给我挖了个什么天坑?”陆尘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抽了抽。
瞧见陆尘那一脸懵逼的表情,苏宏山似乎相当满意,只当是自己的诚意镇住了这小子,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别愣着啊,小伙子!只要你点个头,我立马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女儿,苏晚晴,云城第一美女,还是常青藤毕业的高材生,现在是我们苏氏集团的总裁!”
说着,苏宏山也不等陆尘回答,半拉半拽的就把人往奔驰车里塞。
“哎,等等,先生”陆尘象征性的挣扎了下,主要还是想弄清楚这胖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等什么等!再等黄花菜都凉了!!!”
苏宏山力气出奇的大,一把将陆尘推进柔软的真皮后座,自己跟着也挤了进来,“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小王,开车!回庄园!”
司机应了一声,黑色奔驰平稳的启动,悄无声息的汇入车流。
车里空间很大,混着一股古龙水跟真皮的味道。
陆尘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边的苏宏山,脑子飞速盘算起来。
“这胖子不像在开玩笑。师父的至交好友?还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这都什么年代了”
“陆尘啊,”苏宏山自来熟的拍了拍他的大腿: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一头雾水。这事儿,说来话长,是你师父也就是老领导,当年亲口跟我定下的。”
“他说,他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怕你一个人在外面漂泊,没个依靠。”
“所以,我们两家就指腹为婚哦不,是口头约定,等你回来,就让你入赘我们苏家,当我的女婿!”
入赘?
陆尘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
他烛龙的名号,能让整个地下世界闻风丧胆,现在居然要给人当上门女婿?
这剧本写的也太t离谱了。
“苏叔叔,”陆尘试探的换了个称呼:“这事我师父从来没跟我提过。而且现在都自由恋爱了,这包办婚姻是不是”
“哎!什么包办婚姻,说的那么难听!”
苏宏山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是你师父给你留下的最后一份礼物!”
苏宏山看着陆尘,脸上的笑收敛了些,眼神里多了几分真诚:
“你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年要不是他,我苏宏山早就成了一捧黄土了。”
“他说,他这辈子没什么能留给你的,就想给你一个家,一个安稳的后半生。”
“我们苏家,虽然比不上那些顶级豪门,但在云城也算有头有脸。你进了我们家,没人敢欺负你!”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陆尘一时间也分不清真假。
但他还是捕捉到了苏宏山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急切。
“一个家?安稳的后半生?”陆尘心里冷笑:
“怕是苏家最近不太安稳,需要一个53号烈士的传人来镇场子吧。”
不过,陆尘没点破。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当个赘婿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有什么比“吃软饭的废物女婿”这个身份,更能完美隐藏自己,让他跟过去彻底割裂呢?
这简首是最好的伪装!
想到这,陆尘紧绷的身体完全松弛下来,他向后靠进椅背,脸上露出个既不好意思又夹杂着无奈的笑:
“苏叔叔,这事太突然了。我我刚回来,还没个住的地方,工作也”
“这些都不是问题!”
苏宏山一听有门儿,立刻又恢复了那副热情的没边的样子:
“住的地方,我们家有的是空房间!工作?当我的女婿还用工作?你的工作就是陪好我女儿,早点让我抱上外孙!”
陆尘:“”
他决定暂时放弃跟这个脑回路奇怪的未来岳父沟通。
车子一路开,从有点旧的市区,开进了种满绿树的富人别墅区。
最后,在一个很大的庄园门口停了下来。
雕花铁门缓缓打开,车子开过修剪整齐的草坪跟喷泉,停在一栋三层高的欧式别墅前。
“到家了!下车!”苏宏山先推开车门,满脸红光的招呼着。
陆尘跟着下了车,抬头打量着眼前的豪宅。阳光下,别墅的白墙蓝顶显得很气派。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二楼阳台上有个人影。
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职业套裙,长发盘起,露出一段好看的天鹅颈。
五官精致,只是那张漂亮的脸蛋,此刻却冷若冰霜。
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抱着胳膊,眼神冰冷,像在审视一个闯入自己领地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