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就好。”此时的陆少安似乎格外有耐心：“还有什么问题么？”
“有。”楚卫良用力点了点头，此时他脑海里最大的疑惑就是苏蒂弥娅所带他进入的那个“怆莲刑死宫”：“我还是想听听那个‘界临’是什么东西。”
“行吧。”陆少安回答：“，所谓‘界临’呢，就是我们这种人的终极战力了。”
楚卫良竖起了耳朵，转头惊讶的看了一眼陆少安，仿佛马上要听到最精彩的一幕，陆少安对他的反应也很满意。
“我不久前才说过，只有极少数的‘神选’，可以短暂的窥探到另一个世界，如果他能足够的接近那个世界，甚至与其产生交汇，例如踩一踩泥土，摘一朵花什么之类小事也算，那么他有极小的概率会与那片区域产生共鸣。”
“共鸣？”
“算了给你举个例子吧，不然说不清，就拿我自己举例子，首先要满足三个概率条件，第一个条件是我要有机会短暂窥探到那个世界，我在那短暂的一瞬间通过一系列的努力和较高的运气，就能与之产生共鸣。”
“第二个条件是我要有足够的运气，窥探的那个区域要与我自身的愿力相关，最理想的是我能找到‘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的‘九天应元府’或是‘神雷玉府’，再或是三十六天中的‘神霄天’。其它的地方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第三个条件就是在共鸣后我需要通过短暂的记忆使用愿力对其进行复刻，复刻的程度达到一定的地步后就能在‘夹层空间’中从另一个世界将其召唤，这就叫做‘界临’。”
“满足这所有的条件后，愿力就从单纯的‘借用’质变成了‘构筑’”
短暂的沉默后，楚卫良表示：“没听懂。”
“没听懂就对了，我第一次也听不懂。”
“那我有几个问题啊，从后往前问记得比较清晰。”楚卫良认真思考后问道：“你费那么大力召唤出来了那个什么什么府的，有什么用。”
“‘界临’啊我的老天，‘界临’啊那可是，你问我有什么用。”陆少安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就像是他解释了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 ?e=c2，告诉他核弹原理后他问“核弹是干嘛的？”。
“就这么说吧，如果成功召唤了‘九天应元府’或是‘神雷玉府’，在其中我就是无敌的。”
“无敌的？”楚卫良惊讶的问道。
“对，无敌的，就你今天看到的我手中的雷法，如果在‘神雷玉府’中使用，我同样的愿力消耗使用下来，估计会有整座楼那么大吧，而且不止一个。
“哇，这么夸张的么？”楚卫良睁大了双眼：“那我有些懂了，就像是‘领域展开’那样么？”楚卫良一边说著一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勾在了一起。
“什么是‘领域展开’？”这回轮到陆少安提出疑问了。
“不是‘领域展开’，更像是‘场地魔法卡’，在固定的区域内给与自己相互适配的能力十分强大的增幅。”坐在一旁关非一突然补充道。
“你俩倒是共鸣上了。”陆少安想起关非一平时在老家陪奶奶的时候唯一的消遣项目就是看动漫。
“那我总结一下。”楚卫良说到：“首先你要足够的幸运和努力，能够短暂的看到那个世界，其次你要足够的幸运和努力，看到的那个世界的位置和你的能力比较适配，最后你要足够的幸运和努力，在与那片区域产生共鸣，是这个样子的对吧？”
“再最后你要足够的努力和幸运，共鸣后你要把你看到的记住，然后回到现实世界空复刻出来。”陆少安点了点头后补充。
“那这不是开玩笑么？”楚卫良一脸惊悚：“光努力还没用，这运气成分占比也太大了吧。”
“真要细说的话，其中运气占八成，努力占两成。”陆少安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我觉得也是开玩笑，可是偏偏就是有人能做到。”
“最后一个步骤能用照相机么？”
“你猜呢？”
“算了师父，我还是不听‘界临’了，离我太遥远了，跟我说说‘夹层空间’又是什么吧？”
“‘夹层空间’就是我们和‘界’之间的中转站，用通俗的话讲就是神话中常说的精妖鬼怪的‘洞府’世界，独立于我们和‘界’之间，之前说过我们和‘界’中沟通是单向的，我们只能单向的从‘界’中汲取力量，换句话说，‘界’可以影响现实世界，但是现实世界绝对不会影响‘界’，然而通过‘夹层空间’可以将这种关系广泛运用，就像是‘第三界’可以将一些邪恶的东西投送过来。”
陆少安自顾的说著，一旁的楚卫良此时已经像痴呆一样，大脑已经全乱套了，还没在‘界临’中回过神来，又听到了同样复杂的‘夹层空间’，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天之内不该问这么多。
“没没听懂。”楚卫良痴呆一样摇了摇头。
“怎么跟你说呢？”陆少安摸了摸下巴。
“看过‘寂静岭’么？”金句频出的关非一此时再次开口。
“看过。”
“类似那个，无非不分其中的表空间和里空间。”
“那我懂了。”楚卫良似乎恍然大悟后打了个响指。
“你来给他讲吧。”陆少安翻了个白眼：“看起来你俩同频程度更高一些。”
“所以，既然可以将主神的世界投射，那么邪神的世界是不是也可以投射呢？也就是说邪神也可以‘界临’么？”楚卫良的心底有些躁动，他问出了这个核心问题，因为他曾经进入过苏蒂弥娅的世界。
听到楚卫良问出这个问题后，关非一的神色不易察觉的动了动，陆少安则没有什么反应：“问题问得不错，原则上来讲可行，听说圣堂里的几个高阶的使徒可以做到，但没有具体和真实的记录，所以我也没法回答你。”
“今天你汲取的知识已经足够了。”坐在副驾驶的关非一点了点头：“我们三个半吊子能够解答的东西不多。”
“让我知道这些”楚卫良小心翼翼的问：“不会有什么杀身之祸吧？”
“那倒不会。”关非一回答：“确定你无害后，最多是把你记忆消除，让你回到你本身的生活中去。”
关非一虽然嘴上这么说著，但是心里对于楚卫良的处境并不怎么看好。
“啊？”楚卫良哭丧著脸：“这就有些残忍了吧，虽然危险了一点，但是我觉得知道世界的真相以后，更想和你们待在一起。”
“和我们待在一起才是对你的残忍。”关非一话锋一转：“不过凡事也有万一，万一局里认为你有着一些不得不留下的原因，留下当个文职也算变相的和我们待在一起了。”
“那倒是还行。”楚卫良闻言后喜笑颜开：“文职好，不用拼命还能挣钱，咱们福利待遇怎么样？人多么？”
“福利待遇没得说。”陆少安有些骄傲的接过话茬：“你听过待遇最好的单位是什么样子的？”
“月薪过万，早八晚五，双休，节假日加班三倍工资”楚卫良认真的回答。
“停停停”陆少安打断了他：“我们换一个思路，假如你的家族开了一个公司，你爸是董事长，他会给你什么待遇？”
“月薪过万，早八晚五，双休”
“你那是亲爹么？”陆少安再次打断了他：“就这么说吧，我们计件不计时，任务按难度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除了每个月底薪六位数以外，一次任务七位数以上，而且几乎上半年休半年。”
“个、十、百、千、万”楚卫良声音有些颤抖：“我的老天爷啊，你一个人比我开餐饮连锁的三舅全家挣得都多。”
“这其实不算多。”齐晶晶微笑着摇头：“陆少安和关非一他们两个，随便哪个去‘花色’或是其它什么组织，都是至少八位数起步。”
“嗯嗯。”楚卫良用力点了点头：“也对，刚刚的那个老头是不是拿出了一箱子钱，我远远看着应该不少。”
“你说齐晶晶她大伯啊？”陆少安显然是挨揍挨得少了：“一箱子美金多少钱？”说完他扛着齐晶晶的肘击拍了拍关非一的肩膀。
“二十寸的航空铝箱的话，大概能放下三百万元左右吧，他那个箱子不止二十寸，不过最多也就四百万元，加上金条换算一下，人民币不超过三千万。”关非一略微沉思了一下回答道。
“三千万啊，我上坟也见不到这么多。”楚卫良有种感慨：“箱子呢？就这么扔了？”
“没太注意。”陆少安满不在意的回答道：“应该是被我炸成灰了吧。”
“啧啧啧。”楚卫良心疼得直呲牙：“师父下次你放电别劈箱子，把箱子给我，你劈我。”
“劈我也行。”坐在一旁的齐晶晶举起了手：“我刚到外勤，工资没你俩高。”
“晶晶师父以前是文职么？”楚卫良有些拿不准齐晶晶的称呼，叫姐的话对方看起来年龄应该还没自己大，叫美女的话还有些轻浮，所以只能统一称呼。
“晶晶师父可不是文职。”陆少安一边抢答一边竖起大拇指：“具体来说咱们局根据职能分为很多个组，晶晶师父以前是情报组的，由于实在是太厉害太出色了，所以直接调来外勤组三队。”
“三队？”楚卫良问道：“一共几个队啊？”
“外勤组一共九个队，都是只有‘神选’才能进入，我和你关师傅就是九队的。”
“九个队的话听起来人还不少。”楚卫良略微沉思：“那外勤组一个队就算十个人的话，那也有九十人之多。”
“你在想什么呢？还九十个人？你当‘神选’是大白菜呢？”陆少安不禁笑出声来：“一个队只有两个人，九个队一共十八人，配三个队长，一个队长管三个队，满打满算就干累活的就我们二十一个人。”
楚卫良听后有些无语：“那你们的行动力量还不如五十四个人的‘花色’组织？”
“谁跟你说‘花色’有五十四个人的？”陆少安一愣。
“扑克牌啊，各个花色加一块有五十四张。”
“你可真能往他们脸上贴金。”陆少安冷笑一声：“他们总共有没有十个人都不好说。”
“别说是他们”齐晶晶补充道：“就是全世界范围内也没有哪个组织或者集团能够同时聚集五十四名‘神选’。”
楚卫良一边听着，一边也有一些心不在焉，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接触到了这个世界充满著黑暗和残酷的一面，让他有些感觉不真实，他的思绪漫天飞舞，努力回忆著苏蒂弥娅，这个本应更加不真实的女人却让他感觉莫名的熟悉，她缥缈、残忍、冷静得如同一台冰冷的机器，但在她的身上楚卫良确实感觉到了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越是回忆就越是强烈。
车辆在黑夜的高速上疾驰，一路无事，转眼已经来到了后半夜，车里放著许巍的《曾经的你》，陆少安在身后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关非一闭着眼睛看不出是否已经睡着，齐晶晶在后座玩儿着手机，每经过一处服务区她都打电话进行汇报，偶尔她还会降下车窗挥手示意。看来杨队说每个服务区都安排人这点是真的。
再次经过一个加油站，楚卫良停稳后下车将油枪插入，看着滚动的数字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哈欠。
“我来换换你吧。”齐晶晶下车后朝着不远处摆了摆手，随后朝着楚卫良说道。
“那就麻烦齐师父了。”楚卫良这次没有坚持，他确实有些疲劳了：“以这个速度来看，中午左右就差不多能到了。”
“没这么简单。”齐晶晶摇了摇头：“中午能够到京市，从京市到局里还要两个小时左右，你先休息吧，早上我让陆少安换我。”
“是不是到了京市咱们就彻底安全了？”
“那是当然。”齐晶晶展颜一笑：“还从来还没有哪个国家或者哪个组织敢在京市和我们较量，如果他们真敢的话我倒是很期待呢。”
楚卫良听后，安心的坐上了后座，齐晶晶也不犹豫，再次朝着不远处挥了挥手后，将车辆重新驶回了高速。
她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京市虽然代表了绝对的安全，那么在没进京市之前，越是靠近就越是危险，因为那里将是敌人最后动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