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之下,双方的身影交错而过,渐行渐远。
街道顿时安静了下去,除了徐徐风声,以及逐步远去的脚步声。
察觉到伊然等人完全没有驻足的意图,不打算討价还价,而是直接离去。
一號球员猛地转过身,神情阴冷的望向他们:
“站住!”
“我让你们走了吗?”
“一共五个人,只有一个准备了物资,说明其他人都是菜鸟!”
说话的同时,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拂尘:
“作为前辈,让我来教育教育—”
话音未落,却看到伊然瞬间回首,侧身而立,同时扬起右手,凌空就是一掌。
嗷一”
高亢的龙吟之声凛然而起。
几近液態的气团疾旋著贯穿而出,划破空气,捲动尘埃,形成龙身一般的狭长尾跡。
转瞬便跃过了数十步的距离。
轰隆一一號球员刚举起拂尘。
便看到恐怖的气旋呼啸而来,绞动空气,形成几近液態的风暴钻头、
仿若张开獠牙,择人慾噬的巨大龙首。
封锁了所有闪避空间。
这一瞬间,他的意识瞬间凝固了,仿佛所有勇气,都被袭来的气劲一卷而空。
“这是什么力量!?”
砰一然而威龙神掌却並没有命中此人,而是毫釐之间,与一號球员擦身而过,最终砸在了牌楼的支柱上。
轰隆一粗壮而又坚固的石柱当场粉碎,连带著巨大的牌楼,犹如积木一般四分五裂,摔成了无数碎渣。
这一幕,令足球队的三人心胆俱裂,如坠冰窖。
尤其是一號球员,哪怕他习惯了大风大浪,此刻还是冷汗滚滚,心臟狂跳。
內心深处更是后悔不已。
虽然其余四人是菜鸟没错,但那个领头的,却厉害的没边。
想想也对!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怎么敢带四个菜鸟做事!?
“这次只是警告。”
伊然指著对方的脑门,做了一个枪击的手势:
“下一次,碎的就是你。”
看在这几人还有用处的份上,他抬了一手,否则这一巴掌足以团灭整个足球队。
“是我衝动了!实在不好意思!”
號球员强忍著膝盖发软的衝动,使出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句话。
隨即转过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二號和四號更是低下头,一声不吭的追隨他离开了。
足球队前脚离场,眼尖的程昂便发现,一號球员原本站立的位置,落下了一部金属外壳的手机。
疑似是被劲风从他身上刮下来的。
程昂连忙跑过去,捡起了那部手机,然后麻溜的回到了大部队。
“这还爆装备了?”戴伟凑过来瞥了一眼:
“啥牌子的手机啊这是,怎么没见过。”
“这不是手机,是军用视频通讯器。”老鹿见多识广,立刻认出了这玩意:
“只要按一下旁边的通讯键,就能跟同频道的人进行视频通话。”
“那挺有意思的。”程昂嘿嘿一笑,把通讯器收入了裤兜:
“现在归我了。”
当晚,他们隨便找了一处客栈落脚。 准备养精蓄锐,明天继续调查。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伊然只订了一间客房,好在都是大老爷们,挤在一起也没啥不方便的。
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约好了每人守夜两小时,另外四人便各自找地方睡下了。
程昂排到了第三岗。
轮到他的守夜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由於閒的没事做。
程昂乾脆把玩起了刚捡到的通讯器。
他试著长按了一下通话键,手机屏幕竟刷的一下进入了视频通讯模式。
一张惨白而又俊秀的脸庞,猛然凑近了手机屏幕:
“老大!老大是你吗?老大救我啊—”
这一声著实嚇到了程昂,好在他也是独自度过幽灾的人,心理素质还行。
立刻冷静下来,故意板起脸:
“你们老大刚刚跟我们小队达成了合作,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就行。”
少年可能是被恐惧压制了大脑,又或者想要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有任何怀疑,
当即发出几近沙哑的哭喊声:
“救我啊!”
“我在白公馆的样楼里!”
“谁都好,求求你来救救我啊!”
他这么一哭喊,直接惊醒了客房里的所有人。
伊然、老鹿、孙雷、戴伟,闻声都聚到了程昂身边。
三號球员望著手机屏幕,露出希冀的神情,那张精致秀气的脸庞还残留著泪滴,有种梨带雨的感觉:
“我认识你们,都是自己人!快来救我啊!”
“你在洋楼的什么位置?”程昂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但是—”
这时候,少年侧开半张脸,让眾人能够看到自己所处的空间。
透过手机屏幕。
眾人可以看到,三號球员似乎身处於某个房间內。
房间里瀰漫著轻轻浅浅的烛光,以及浓郁到令人不適的红光。
各种陈设布置得冷肃而隆重,红色的绸缎窗帘隨风轻拂,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婚床上铺著崭新的红色丝被,上面绣有鸳鸯戏水的图案,床头那副大红喜字剪纸,显得熠熠生辉。
这些事物本该充满温馨和喜气,此刻映衬著窗外照入的红光,却犹如浸泡在血水之中一般。
婚床旁边有一张红棕色的梳妆檯,上面最显眼处,摆放著精致的铜镜和一把象牙梳子。那些精美的瓷器、绣品和首饰,都在橘红色的烛光下闪烁著血一般的光泽。
屏幕对面,少年所处的房间,分明就是婚房啊!
“你们知道吗?白家小姐真是妖怪!她真的是妖怪!”
少年先是咬牙切齿,隨后又露出后怕的神情,脸部肌肉跟著扭曲起来:
“但不是什么蛇精,而是一头大公猪啊!”
“猪!?真是猪!?你確定吗?”伊然顿时竖起了耳朵。
“真的是猪啊!它不久前才从这个房间离开—”
说著说著,少年似乎回忆起了不堪忍受的遭遇,突然崩溃大哭:
“呜呜呜!我的屁股好痛啊!”
“啊?”
眾人先是一怔,隨后回过味来,皆是毛骨悚然:
“啊?!”
“好痛—好痛啊—”少年嚎陶大哭,大滴大滴眼泪顺著脸颊往下流淌:
“呜呜呜!它刚刚凿了我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