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正房内。
张伪凭后脑挨了许秋风一记手刀,头砸在八仙方桌上,整个人一动不动。
好在通红的面色、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张义谋和赵苯山,愣愣看着许秋风。
这年轻人……这么勇猛?
“哎呀!”
赵苯山连忙起身:“哎呀呀呀!许老师……你快走!赶紧走!我扛了!”
张义谋跟着站起身:“许老师……小伪没事吧?”
许秋风摆摆手:“顶多醒了头疼,没事。”
“许老师你快走吧!这事我老赵扛了!”
赵苯山看向张义谋:“张导,是我老赵把许老师牵扯进来的,跟许老师没关系,我老赵求求张导,忘了刚才看见的事,成不?”
没等张义谋点头。
许秋风把张伪凭一条骼膊放到肩上,手提张伪凭后腰的腰带,站起身,架着昏迷的张伪凭往外走。
赵苯山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帮忙还是该跟上。
张义谋迈步想要上前帮忙。
结果许秋风走到门坎前,扭头看向张义谋。
“张导,你看你后面那幅画。”
张义谋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
就在此时。
许秋风把张伪凭一扔,任其摔在门坎外。
接着在赵苯山瞪圆的双眼中,许秋风轻轻踩了张伪凭小腿一下。
张义谋回过头来:“那幅画怎么了……嗯?小伪怎么摔了?没事吧!”
张义谋赶忙往起扶张伪凭,奈何扶不动。
赵苯山眼皮直跳,心里咚咚打鼓。
这年轻人……这么生性?
许秋风轻轻推开张义谋,架起来地上的张伪凭往外走。
张义谋和赵苯山连忙跟上。
走出四合院。
商务车上的小沉羊惊了。
这……什么情况?咋回事啊?
许秋风跟他说道:“羊哥,去里面,前院西厢房,结帐,顺便给老先生10万块钱,让他最近一周别开门,谁敲都别开。”
赵苯山连忙道:“给20万!最近半个月别开门!快去!”
小沉羊连忙落车,甩开膀子跑进四合院。
许秋风把张伪凭塞进商务车后排。
自己坐到驾驶席。
张义谋和赵苯山连忙上车。
车辆缓缓激活。
许秋风朝附近医院开去。
几分钟后。
小沉羊挠着头走出四合院。
“这吃的什么?一顿5000多?”
“恩?”小沉羊看看左右,“哎呀妈呀!车呢?我还没上车呢!”
小沉羊掏出手机,打给赵苯山。
结果被拒接了。
“哎呀妈呀!师傅不要我了……”
此时。
商务车上的气氛有些凝重。
副驾的赵苯山,正在思考许秋风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排的张义谋,因为张伪凭戳赵苯山的事理亏,不愿吭声。
开车的许秋风忽然说道:“张导,等张总醒了以后,你先问问他,为什么要戳赵老师。”
“行。”
“张导,如果张总说,因为赵老师脑袋里有支架,想戳死赵老师,那我希望你说张总喝多了,自己摔了一跤。”
这话一出。
商务车上的气氛更凝重了。
张义谋皱眉看着身侧昏迷的张伪凭,大气不敢喘。
赵苯山面色阴沉的像非州鸡。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商务车停到医院。
许秋风架着张伪凭去了急诊。
病房外。
张义谋拽着赵苯山的手:“老赵,我求你消消气,小伪是喝多了,他平时不这样。”
赵苯山微笑摇头:“张导说的哪里话,我生什么气呐,《三枪》的事都赖我。”
“不不不,都怪我,要是我能跟小伪据理力争,《三枪》不会是那个结果。”
“张导,现在结果已经这样了,都赖我老赵。”
“不不不,真的都怪我……”
赵苯山打断张义谋的话:“张导,今晚的事跟许老师没关系,我求求张导别乱说,张导要是能答应,我欠张导一个人情。”
张义谋连连摇头:“谈不到人情,今晚是小伪自己摔的,他喝多了,老赵你能消气就好。”
“能,肯定能。”
赵苯山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脸上笑容看起来如沐春风。
张义谋松了口气。
恰逢此时,许秋风走出病房。
“张导,进去吧,大夫说张总快醒了。”
“好好好。”
张义谋走进病房。
赵苯山收敛笑容:“许老师,咱俩聊几句?”
“行。”
两人顺着医院走廊,走到尽头窗前。
赵苯山看着窗外呼啸离去的救护车,重重叹了口气。
“张导客串,我徒弟客串,我客串,加之今天赴宴,全是一个原因,你盯上张导了,对不对?”
许秋风点头承认:“也不算盯上,我看小老汉过得不怎么好,同情心泛滥。”
赵苯山笑了笑,压低嗓音说道:“张导身上有雷,虽然不大,但足矣炸的他身败名裂。”
“我知道,人想多生几个孩子,很正常。”
“那你知道,几个孩子的手续……”
许秋风打断道:“我知道,张伪凭认识手艺人,这么做无非是想拿住摇钱树的把柄,防着摇钱树跑到别人家。”
赵苯山沉默片刻。
轻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不添乱了,不过……张伪凭这块石头,我帮你搬,时间上可能慢点……那一脚看得我真解气。”
“赵老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什么脚?”
赵苯山笑着拍了拍许秋风骼膊。
“我看错了,我喝多了……你就不能喊我一声‘老赵’?”
许秋风摇头:“不能,赵老师身后太吓人,你我别走太近比较好。”
赵苯山诧异回头:“我身后……咋地了?”
许秋风笑道:“没咋地,我看错了,我也喝多了。”
赵苯山回过头,语气惋惜:“你喝的果汁,一滴酒没喝。”
“我爱装糊涂。”
赵苯山摇头失笑:“我也装回糊涂,许老师,既然你我尿不到一个壶,人情我就不欠了,搬走石头两清,搬不走算我的,多谢你的借刀杀人。”
“赵老师,客气,下次不借了。”
赵苯山瞧见远处张义谋朝这边走来。
主动抱拳告辞:“我走了,下个月《大笑江湖》开机,许老师如果有空,喝一口?”
许秋风抱拳回应:“行。”
赵苯山挥挥手,朝旁边楼梯走去。
心想——许老师是个好孩子啊!
就是心思有些太深了……
他想干啥捏?
仅仅为了个张义谋?
犯不上啊,他明知道我身后……算了,不想了,关我啥事捏?
那一脚啊,真他妈解气!
“许老师,小伪醒了,他想谢谢你送他来医院。”
许秋风摇头:“不用了,小事情,我在车上让张导问的事……”
张义谋面色一暗,整个人仿佛苍老许多。
许秋风压低嗓音,直击要害。
“张导,有空的话,去查查几个孩子的手续,言尽于此,我先走了,张导珍重。”
张义谋愣在原地。
他怎么可能听不懂许秋风话里的含义?
听着许秋风离去的脚步声。
张义谋感觉一根根针,在他心里扎来扎去。
每一下,都扎到了底……
打车回到《夏洛》剧组由周杰仑包下的酒店。
许秋风刚进大门。
就看见大厅沙发上坐着个韩三坪。
都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