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世锦赛赛后采访——
“金敏珠,这两年你和你的师姐李恩秀称霸各大赛事,这次中国的董彤云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说期待与你的下一次交手,你对此有何感想?”
“她、很厉害、但她不是、我要等的人,戚百草,你、快回来吧,你的师兄、很担心你,我、也在等你”
某家面馆里正放着这个采访,在收拾桌面的人愣住了,首到有人喊了一句“小七”她才回过神来,又投入到工作中。
深夜,寒气像无数细密的钢针,穿透单薄的衣衫,狠狠扎在皮肤上,也无情地渗透进她左膝深处那处未曾真正臣服的旧伤里。
起初,只是一种熟悉的、带着湿气的酸胀感,像有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关节,缓慢地收紧。
百草醒了,不知是被窗外的大雨还是膝盖的疼痛唤醒。一股尖锐的、带着撕裂感的剧痛毫无预兆地从膝盖骨深处炸开!
“呃——!” 一声短促的闷哼被她强行咽下,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膝盖。
那感觉清晰得可怕,仿佛当年赛场上那声“咔嚓”脆响又在骨缝里重现。不是新鲜的、火辣辣的撕裂,而是旧疤痕被强行撕扯开的钝痛,带着一种陈旧的血锈味,从骨头缝里弥漫出来。
韧带的位置像被无数生了锈的锯齿反复拉扯、研磨,每一次微小的关节活动,都像是将脆弱的疤痕组织再次扯断。
雨水带来的刺骨寒意非但没有麻木痛觉,反而像催化剂,将疼痛熬煮得更加浓烈。寒意如附骨之蛆,钻进骨髓深处,在那里点起一把冰冷的火。膝盖内部像是在冰窖里燃烧,外层皮肤被雨水冻得麻木刺痛,内里却翻滚着灼热的、粘稠的痛楚,冰火两重天,煎熬着每一根神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关节囊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像被强行注入了滚烫的铅水。皮肤被撑得发亮、紧绷,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让膝盖胀痛得如同要爆裂开来。
那种深沉的、闷重的压迫感挤压着关节腔,仿佛有沉重的巨石死死压在里面,阻碍着任何一丝活动的可能。 当她试图稍微弯曲一下膝盖寻找支撑点时,一阵刀剜般的剧痛猛地刺入!仿佛关节内部有什么尖锐的骨刺或错位的碎片,在活动的瞬间狠狠卡进了不该去的地方。那痛感极其锐利、短暂,却足以让她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冰冷的衣衫,和雨水混在一起。
膝盖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瞬间锁死,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块。 剧痛引发了连锁反应。大腿和小腿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抽搐。肌肉束像被无形的手粗暴地拧绞着,变成一块块坚硬如铁的疙瘩。这痉挛不仅带来额外的、如同被电击般的酸痛,更死死地箍住了本就剧痛的膝盖,形成一种恶性的循环——疼痛引发痉挛,痉挛加剧压迫和疼痛。
她的大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痛感沿着神经通路疯狂上窜,像无数条烧红的铁丝,从膝盖一路灼烧到大腿根部,甚至蔓延到腰际。
太阳穴突突地狂跳,每一次心跳都像重锤砸在受伤的膝盖上,带来一阵眩晕和恶心。
耳畔仿佛只剩下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和膝盖深处神经末梢发出的、尖锐到无声的高频哀鸣。世界在雨幕和剧痛中变得模糊、扭曲。
她疼得将整个身子蜷起来,紧紧抱住膝盖,希望用手的温度驱散一点寒冷,但膝盖深处那蚀骨钻心的痛楚却更加清晰、更加嚣张地宣告着它的存在。她死死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另一处的疼痛来转移注意力,但那点痛楚在膝盖的滔天巨浪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冷汗顺着她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膝盖的剧痛,每一次心跳都让那肿胀的关节如同被重击。
她爬向床头,吃力地拉开床头柜,拿出里面闪闪发光的草莓发夹,把它紧紧攥在手里 ,疼痛似乎减轻了一点,雨声更大了,也或许是混杂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