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冲进后巷，贴着墙根狂奔。
肺里全是血腥味，精神力透支让他头晕恶心。他不敢走大路，专挑小弄堂钻，空气里混着垃圾和阴沟的臭味。
他成功了，但也彻底暴露了。
刚才的停电，肯定是组织在外围制造混乱，给他争取时间。
必须马上找到老赵。
他脑子很乱，费力地想起了备用安全屋的地址：同福里，十七号，瑞祥裁缝铺。
沈夜咬着牙辨认方向，朝着法租界边缘赶去。身体因为寒冷和后怕不住地发抖。
半小时后，他终于找到了“瑞祥裁缝铺”的招牌。铺子门窗紧闭，一片漆黑。
沈夜靠在对街的墙角喘着气，观察了五分钟，没有发现异常。
他整了整衣领，弓着背，装成醉汉的样子晃过街道。
走到门前，他抬手，用特定的节奏敲门。
三短，两长，再一短。
这是紧急联络暗号。
门里没动静。
沈夜心里一沉，难道人己经撤了？
他刚想再敲，门里传来轻微的机簧声，是枪栓。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眉心。
“别动。”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冷，满是戒备。
门猛地拉开，他被一股力量拽了进去，大门迅速在身后关上并上锁。
屋里没开灯，只有后院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沈夜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个穿旗袍的年轻女人，长得不错，但眼神冰冷。她手里的勃朗宁手枪握得很稳。
【侦察！】
【姓名：李曼云】
【身份：地下党上海情报科交通员】
【状态：高度警惕，怀疑，杀意】
有杀意！
沈夜后背瞬间绷紧。
“你是谁？为什么现在才到？”李曼云压低声音问，语气尖锐。
“我是沈夜。”他声音沙哑，“我完成了任务。”
“完成任务？”李曼云冷笑，枪口顶得更紧了，“你晚了三个小时！知道这会死多少人吗？”
她的目光扫过沈夜狼狈的样子。
“还是说，你己经叛变，带鬼子来的？”
话音刚落，里屋门帘一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是老赵。
他没说话，就站在暗处盯着沈夜，眼神比枪口还让人紧张。
“老赵，”沈夜喘着气，“情况紧急。”
“说。”老赵只说了一个字。
沈夜靠着墙滑坐在地，强烈的眩晕让他眼前发黑。
“我潜入了佐藤健一的办公室。”
话一出口，李曼云持枪的手抖了一下。老赵的呼吸也停了一瞬。
“我看到了文件，”沈夜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行动代号叫‘樱花清剿’。”
听到“樱花”两个字，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李曼云一脸震惊，怀疑和冰冷都消失了。
老赵一步冲过来，蹲下抓住沈夜的肩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樱花清剿，”沈夜重复道，感觉锁骨都快被捏碎了，“目标是三条线。代号‘纺织女’的交通站，代号‘铁匠’的军火线，还有圣约翰大学的‘读书会’。”
“读书会”李曼云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老赵瞳孔猛缩，松开沈夜站起来，在屋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不可能‘樱花’是最高机密，只有我和极少数人知道。佐藤怎么会用这个代号？”
“这不是重点！”沈夜吼了一声，撑着墙站起来，“重点是，清剿行动在西十八小时之后！后天凌晨！他们还有一份详细的潜伏人员名单和地址。我看到了你的名字，赵建国！还有李曼云！”
李曼云晃了晃，靠在门上。
老赵停下来，死死盯着沈夜：“你确定？”
“我拿命换的，你说呢？”沈夜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目光。
老赵盯着他看了很久。
“我需要证据。”李曼云的声音依然很冷，但带了些颤抖，“不能只凭你一句话。如果是陷阱，我们转移就是自投罗网。”
她说得对。
沈夜惨笑一声。证据？他脑子里的数据怎么拿出来？
他闭上眼，开始背诵。
“‘纺织女’，负责人张嫂，联络点是霞飞路尽头的‘美美’服装店。‘铁匠’，负责人王铁锤，据点在闸北的废弃钢铁厂。‘读书会’”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和地址，李曼云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都是组织的绝密据点。
当沈夜背出第三个潜伏人员的化名时，李曼云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老赵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够了。”他打断沈夜。
他走到李曼云身边，捡起枪插回她枪套里。
“马上通知‘纺织女’和‘铁匠’，启动应急预案，销毁文件，所有人立刻撤离静默。”
“是！”李曼云回过神，声音都在发颤。
“‘读书会’那边，我亲自去。”老赵的语气很沉重。
“老赵，”李曼云看着他，“我们内部，一定出了问题。‘樱花’这个代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赵厉声打断她，“执行命令！”
“是！”
李曼云没再多说，看了沈夜一眼，眼神很复杂，然后拉开后门迅速消失在夜里。
屋里只剩沈夜和老赵。
老赵划着火柴点亮煤油灯，灯光下他的脸很凝重。
“小子，你怎么做到的？”他给沈夜倒了杯水。
沈夜接过水杯一口喝干，恢复了些力气。
“我伪装成电话维修工，制造短路引开了文员”他简略地说了一遍，隐去了系统。
当听到沈夜从二楼翻窗跳下时，老赵忍不住说：“你不要命了？”
“当时顾不上了。”沈夜苦笑。
“好，好，好。”老赵连说三个“好”，“你这次，救了我们所有人。”
沈夜摇了摇头：“是外围同志的配合。”
“老赵，还有一件事。”
“说。”
“我在佐藤办公室时，他接了个电话，应该是打给东京的。”沈夜回忆着，“他提到了‘樱花清剿’计划，还说了一句。”
沈夜顿了顿，模仿佐藤的语气。
“‘夜莺’那边，催得太紧了。”
听到“夜莺”两个字，老赵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他端着煤油灯的手一抖，滚烫的灯油洒出来都没发觉。他的反应，比听到“樱花清剿”时还要恐惧。
“你你说什么？”老赵的声音无比干涩。
“夜莺。”沈夜肯定地说，“佐藤亲口说的。”
老赵没再说话，放下煤油灯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的夜色。他的背影看上去格外沉重。
沈夜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大秘密。一个能让老赵都感到恐惧的叛徒，“夜莺”，在组织里的地位肯定高得吓人。
“夜莺”
许久，老赵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他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件事，除了我，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任何人。”
“我明白。”沈夜点头。
一天后。
沈夜从昏睡中醒来，躺在一间小屋里，伤口处理过，换了身干净衣服。
精神透支的后遗症还在，但好了很多。
他刚坐起身，脑中响起机械音。
【嘀！s级情报任务“樱花绝唱”己完成。】
【任务评估：完美！宿主获取s级绝密情报，成功阻止日军特高课“樱花清剿”行动，挽救上海地下组织核心力量。】
【正在发放任务奖励】
【奖励：技能点500点。】
【奖励：解锁新技能树——“密码学”、“窃听学”。】
【新技能己添加至面板：】
【-密码破译lv1（被动）：提升对各类密码的逻辑分析能力。】
【-窃听lv0】
看着眼前一连串的提示，特别是那500点技能点，沈夜的呼吸都急促了。有了这笔点数，他的实力能上一个大台阶！
他立刻打开面板。
【宿主：沈夜】
【身份：中国地下党（核心成员）】
【综合评定：崭露头角的精英特工】
【技能点：505】
【技能：】
- 基础侦察lv1
- 伪装lv1
- 射击lv0
- 格斗lv0
- 密码破译lv1
- 窃听lv0
评定从“菜鸟”变成了“精英特工”，这是他拿命换来的。
看着505点技能点，他第一次感觉能在这个时代掌握自己的命运了。
门被推开。
老赵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他脸色还有点白，但眼神己经恢复了过来。
“醒了？吃点东西。”他把碗递给沈夜。
“谢谢。”沈夜接过来狼吞虎咽。
“情况怎么样了？”他含糊地问。
“所有人都安全转移了。”老赵坐在床边，递给他一根烟，“你小子，这次是头功。”
沈夜没接烟，摇了摇头：“是外围同志的配合。”
老赵沉默片刻，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
他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欢迎你，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