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我就牵走了!”
见孙老头答应下来。
江言也十分痛快的掏出十两银子递过去。
虽然孙老头说一两就好,但他身上的现银最低就十两,银票都是百两起步。
“太多了,使不得呀。”
钱,孙老头很想要。
可江言是皇家客卿。
大人物的钱,他一个小人物不敢多收。
“收下吧,我身上最低都是十两。”
孙老头闻言恍然大悟,他就说这江神医怎么坚持要给十两呢。
好家伙,还真是财大气粗。
出门在外碎银子都不带一点吗?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那小老儿补您点儿碎银子吧,您这出门身上没有散银也不行啊,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花嘛,老伴儿!”
说到最后,孙老头的声调陡然拔高,转身朝着堂屋喊了一句。
接着堂屋就走出来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什么事儿啊老头子?”
“将家里的银子拿一些出来。”
“好嘞。”
老妇人应了一声后又退了回去,孙老头转身朝着江言笑了笑。
“还请江神医稍待片刻。”
“无妨,我不赶时间。”
江言全程都没阻止。
一是他和孙老头之间属于买卖,不象青田村的李铁柱那样是偷偷塞钱,他发现了也只会打心底里感谢。
买卖的情况下,孙老头多拿了钱内心反而会惴惴不安。
二是他确实也需要一些碎银子,他是财大气粗没错,但又不是傻,每次都非得用贵好几倍的价格去买想要的东西。
只是他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忘掉而已。
不一会儿,刚刚回堂屋的老太太再次出现,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小盒子。
她来到两人身前将盒子递给孙老头后又退了回去。
孙老头直接打开盒子,从里面数出九两碎银递给江言,后者也不客气。
不过他没有拿全部,只取了七两。
大虞皇朝一头耕牛的价格在二到四两银子之间。
这牛虽然有牛痘,但对耕种影响很小。
孙老头行医多年,家底也不错,要杀它应该是想吃了,他不占那个便宜。
“行了,我也不占你便宜,牛我带走了。”
将碎银子揣进兜里后江言将牛解下牵着就走。
孙老头有些欲言又止,他想提醒江言,这牛身上的痘痘会传染给人。
可转念一想,人家明摆着是冲牛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所以最终没有开口。
江言不知他心中所想,就算知道也只会笑一笑。
如果不是穿过来时那道闪电给他消了消毒,那他本身才是真正的瘟疫之源,走哪儿哪儿就得死一片。
牵着一头牛他也不太好招摇过市。
所以径直的就回了江府。
一进院子,就看到个熟人站在他让人搭起来研制火药的棚子下面左看右看。
“恩?虞冰?你好多天没来了吧,今天怎么有空了?”
听到他的声音,虞冰转过头来眼睛一亮,随即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
“别提了,最近不是快过年了嘛,很多案件卷宗都要整理,忙死了。”
“原来如此。”
江言点点头,自顾自的将牛绑在了小院中的一棵树上。
虞冰一边说一边抱着双臂上下搓了搓,接着伸出一只手,上面汗毛都立起来。
密集恐惧症,江言一眼就看出来了。
“别看别看,看多了会头晕胸闷恶心,还会焦虑睡不着。”
“你怎么知道?”
虞冰说话的时候她还动不动瞥一眼牛。
这就是密集恐惧症的奇怪之处了,明明看了犯恶心,还一直想看。
江言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强制帮她转了个方向。
“这是一种病。”
“什么?我生病了?”
虞冰扭过头来,依旧时不时瞥一眼牛。
江言:……
“恩,一种心理上的病,大多数人是天生的,叫密集恐惧症。”
“那你快帮我治一下。”
一听自己有病,她立马将袖子卷起来伸到江言面前,洁白如藕节的小臂上刺客一样是汗毛竖起。
江言看了一眼,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个治它干嘛,不用治。”
虞冰:!!!
她听到的:没救了,等死吧!
“诶诶?别呀,我还有救的!”
“这个我不会治。”
天塌了家人们!
老娘要英年早逝了!
“咱们好歹相识一场,要不你就看一下呗?”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又把自己的手臂伸到他面前。
江言伸出食指给她轻轻的推开,准备去拿几个竹筒来。
“我哪里治的了这个,把脉吃药也没用啊。”
这下虞冰的天真塌了。
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上。
她才二十出头,还没活够呢。
“你说真的?”
“这种事我骗你干嘛?”
好了,实锤!老娘没救了!
虞冰一整个失魂落魄。
某人手头有事正忙。
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神态。
等他拿过竹筒和小刀,准备从牛身上刮点皮屑之类的东西下来时虞冰抬起头。
“江言!”
“啊?干嘛?”
江言刚一回头,一道青色的身影直直的朝着他冲过来,接着一把抱住他撅嘴就亲。
“我去!你干嘛!”
以她三品的境界,本来就不可能快的过江言,让她抱住都是他没想躲。
现在还想非礼他,怎么可能呢?
随意的伸出两根手指就把她的小嘴巴给捏住了。
虞冰眨了眨眼睛,摇头甩开他的指钳。
“我都已经没救了还没成亲,现在也来不及了,你快让我亲一口看看什么感觉。”
这特么!
这娘们是真虎啊?
刚认识那会儿明明还挺拘谨的,结果认识越久越放飞自我。
“可拉倒吧,赶紧给我起开!谁说你要死了?”
说着就挣脱了她的怀抱,转身刮着牛身上的皮屑和痘痘,将其收进竹筒里。
“你都治不了,我不就是死定了吗?”
“你第一次出现这个征状?”
“以前也有过几次。”
“那不就得了?这就跟人怕黑是一个道理,怕黑会死吗?”
“那……那我没事?是我误会了?”
“废话!平时不看那种密密麻麻的东西就不会有一点事,所以我说不用治,怕黑我也治不了,你丫的想哪儿去了?”
江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他记得自己明明说的挺清楚的。
结果这娘们还是自己脑补上了。
虞冰听完他的解释后小脸微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她不象上官雪一样脸皮薄。
“没事那就太好了,不过可惜你就没福气被本姑娘亲了。”
“赶紧上一边去,虎了吧唧的,别打扰我。”
江言头也不回的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