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绝楚离开后。
厉飞雨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忍不住的,低头看向怀中那本泛黄的小册子,心脏狂跳。
成了!
谋划了这么久。
演了这么久的戏。
总算是把这东西弄到手了!
《噬元诀》。
真不知道七玄门创派祖师七绝上人,当年是从哪里得来的修仙功法。
忍不住的。
厉飞雨就赶紧将噬元诀翻开,仔细阅览起来。
这功法的内容不多。
与其说是功法,不如说是一种极为粗暴的能量转化法门。
上面记载的行功路线,诡异而霸道,完全违背了正常的修仙法诀。
竟是一本魔道修炼之法。
它讲的,是如何疯狂地将外界的灵气吞入体内,再将这些灵气暴力压缩,炼化成为自己的能量。
“难怪七绝上人会爆体而亡。”
厉飞雨看得暗暗心惊。
这法门,简直就不是给正常人练的。
凡人的经脉好比乡间小道,而天地灵气则是奔腾的洪水。
你硬要让小道去承载洪水。
结果除了道毁人亡,还能有什么?
七绝上人武功再高,终究也是凡人之躯。
他没有灵根,无法像真正的修仙者那样,温和地吐纳引导灵气,只能用这种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去“抢”。
抢来的东西,消化不了。
就只能把自己给撑爆。
但自己不一样。
这功法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无上宝典!
强行吞噬天地灵气,化为己用?
霸道?
凡人之躯无法承受?
这些对别人是致命的缺点,可对于他的“吞噬系统”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他的系统,本就是靠吞噬来提升。
而这与《噬元诀》的功法原理,简直就是相得益彰,天作之合!
“太完美了……”
厉飞雨忍不住低声赞叹。
下一刻。
他不再尤豫。
立刻闭上双眼,按照脑海中优化过的法门,开始尝试运转功法。
……
时间在修炼中悄然流逝。
一天一夜。
转眼即逝。
当厉飞雨再次睁眼时,眼中闪过精光。
他长身而起,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感受着体内气息,心中却并没有太多喜悦。
“还是太慢了。”
他摇摇头。
在这石室里修炼了一天一夜。。
只能说因为他原本就有练气期一层的实力。
现在运转这噬元诀。
很是顺畅。
完全没有什么迟滞。
但是……
要想突破,还是需要灵物才行。
也就是所谓的丹药。
“丹药……”
厉飞雨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王绝楚的身影。
他记得很清楚原着里,韩立走之前,送了王绝楚一瓶养精丹。
那可是真正的修仙丹药。
每一颗蕴含的灵气,都远超自己之前吞噬的延寿丹。
如果能把那瓶丹药弄到手……
不。
厉飞雨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现在还不是时候。
自己刚刚才从他手里骗来了《噬元诀》,转头就去要丹药,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王绝楚不是傻子。
他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好。
又是收徒又是赐婚,甚至拿出禁法,图的是自己和韩立的关系。
图的也就是未来。
现在自己张嘴就又去索要丹药,王绝楚绝对不会同意。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想通了这一点,厉飞雨的心态也彻底平复下来。
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后就朝着石门走去。
该出去了。
……
外仞堂。
灯火通明。
厉飞雨还未走近。
就看到自己房间门口,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来回踱步,显得焦急不安。
是张袖儿。
厉飞雨心中一暖,放慢脚步唤道,
“袖儿。”
那道身影猛地一颤,惊喜地转过身来。
“飞雨哥!”
张袖儿看到他,眼睛瞬间就亮了,提着裙摆快步跑了过来,
“你……”
“你总算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
“我等了你好久,都快急死我了!”
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框红红的,显然是担心坏了。
“我没事。”
看着她这副模样,厉飞雨心中愧疚,柔声解释道,
“昨天师父在后面又传授了我一门功夫,让我在禁地里修炼了一天。”
“门主又传你功夫了?”
张袖儿闻言,脸上的担忧立刻被惊喜所取代,
“太好了!”
“我就知道,门主他那么看重你,一定会好好栽培你的!”
她这是由衷地为厉飞雨感到高兴,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全是崇拜。
可这股喜悦没持续多久。
她就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神情黯然的低下头,小声说道,
“飞雨哥……”
“恩?”
“怎么了?”
厉飞雨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有些疑惑。
张袖儿绞着衣角,尤豫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地问道,
“你……”
“你是不是不喜欢袖儿?”
厉飞雨一愣。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心思竟然这么敏感。
自己昨天在七玄殿上。
那短短一瞬间的尤豫和僵硬,竟然被她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
但看着她那双带着不安和忐忑的眸子。
一时之间,厉飞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喜欢?
可自己对她更多的是怜惜。
以及一份源自原身记忆的好感,还远远谈不上爱。
说不喜欢?
那也太伤人了。
而且,自己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
“为什么这么问?”
厉飞雨沉轻声问道。
“我……我感觉到了。”
张袖儿的眼圈又红了,声音里带着委屈。
“昨天在七玄殿,门主说要为我们主婚的时候,我感觉到你……”
“你好象不高兴。”
“虽然你很快就答应了,可是……”
“可是你那个时候,明明尤豫了。”
果然是这样。
厉飞雨心中了然,但却没有第一时间直接回答她。
而是伸手轻轻牵起了张袖儿的冰凉柔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说。”
这一番话。
厉飞雨声音沙哑,很是低沉。
张袖儿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心中更加不安。
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任由就这么被厉飞雨牵着小手,进入房间。
关上房门。
厉飞雨点亮桌上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张袖儿的那张精致小脸全是紧张。
厉飞雨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轻声道,
“袖儿,你还记得吗?”
“我们刚认识那一会儿,我说自己是练功出了岔子,身体一直不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