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刚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脸上露出一抹自负的微笑,准备迎接圣女的赞美。
比比东的目光落在了玉小刚身上,那双紫色的美眸里,没有欣赏,没有好奇,只有一片冰冷的讥讽。
她当然认得他。
玉霆的弟弟。
那个在觉醒盛宴前,就想找自己“老公”麻烦的家伙。
比比东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我记得你。”
“那天在天雷峰,你跟在你哥哥玉霆身后,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怎么,现在被主人一脚踹开,就跑到我们武魂殿来讨骨头了?”
“你哥哥好歹还有胆子跟我动手,你呢?只会躲在后面,像个阴沟里的老鼠,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就凭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也配,站在我面前?”
一字一句,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玉小刚的脸上。
玉小刚脸上的自负笑容瞬间凝固,转为错愕,再转为铁青,最后化为一片惨白。
他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怎么会怎么会如此侮辱我?
“你你”
玉小刚指着比比东,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比比东却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对千寻疾微微躬身。
“老师,这种连武魂都没有的废物,只会说些哗众取宠的疯话,赶出去便是,免得脏了教皇殿的地。”
千寻疾点了点头,威严的目光扫过玉小刚,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扔出去。”
话音刚落,两名守卫在大殿门口的圣殿骑士立刻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架起失魂落魄的玉小刚,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出了金碧辉煌的教皇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们给我等着!”
被拖到殿门口时,玉小刚终于从极致的羞愤中回过神来,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砰”的一声,沉重殿门关闭的巨响。
玉小刚被扔在冰冷的台阶上,狼狈不堪。
他看着紧闭的殿门,感受着周围路过魂师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只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理论,被当成了笑话。
自己的人格,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他下意识地感应了一下自己的魂力,十一级。
整整两年,他拼命修炼,也才提升至此。
理论被否定,实力又如此不堪。
一股深深的自卑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玉霆。
对!玉霆!
那个觉醒了紫色小球的废物!
他的武魂品质比我的罗三炮还要差!
我好歹还有十一级魂力,他呢?说不定到现在连十级魂力都没有!
想到这里,玉小刚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他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重新变得阴狠。
“玉霆,你等着!”
“等我回到家族,看我怎么嘲笑你这个真正的废物!”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仿佛又找回了自信,大步流星地朝着武魂城外走去。
玉小刚的身影消失在武魂城外的官道尽头,教皇殿内,那场因他而起的闹剧也随之落幕。
长老与供奉们三三两两地散去,口中依旧低声议论着方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理论大师”,言语间满是鄙夷与不屑。
大殿很快便空旷下来,只剩下高居宝座的教皇千寻疾,以及侍立在他身侧的圣女比比东。
千寻疾的目光从殿门收回,落在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身上。
他注意到,比比东正微微出神,那双美丽的紫色眸子凝视着空无一人的殿门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的思绪,显然已经飘远了。
千寻疾眉头微皱,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满。
“还不去修炼,在这里干什么?”
“是不是又欠打了。”
半是训斥半是调侃的话,将比比东从飘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这就去。”
比比东微微躬身,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句,便转身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千寻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总觉得,今天的比比东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属于自己的华丽寝殿,比比东遣退了所有侍女。
她没有立刻开始修炼,而是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夜幕已经降临,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高空,周围点缀着无数闪烁的星辰。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落在她身上,为她华美的宫装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辉。
她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片星空。
那是在星斗大森林里,靠在玉霆怀中看到的星空。
还有那个在雷电之泉旁,与他一起荡秋千,一起吃紫葡萄的午后。
“玉霆老公”
比比东无意识地轻声呢喃,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我好想你。”
一股浓烈的思念,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在这座金碧辉煌、冰冷得如同牢笼的教皇殿里,自己真的好孤独。
除了修炼,还是修炼。
老师对自己很好,但他要的是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一个武魂殿未来的教皇,而不是一个会撒娇、会任性的女儿。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怀中,那里藏着她最珍贵的秘密。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袋。
纸袋有些褶皱,看得出被主人珍藏了许久,上面还印着一个模糊的、属于蓝电霸王龙宗的闪电标记。
她将纸袋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这是那天在天雷峰,玉霆塞给她的。
是她的战利品,也是他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如同鬼魅。
来人身材高大,正是千寻疾。
千寻疾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落在比比东的身上。
准确地说,是落在她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纸袋上。
他本已回到自己的寝宫,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