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抖了老鲲！再抖你背上的鳞片，筛东西的效果会很明显！”
莫九霄拍着巨鲲滑溜的鳞，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我早饭是吃的刚蒸好的肉包，吐你背上我亏大了！”
苏沉璧长刀滴着蓝血，猛地回头瞪圆眼，声音都劈了，
“鲛人女王？活的？这是传说级的妖王，雪原妖国的祥瑞狐很稀有，它比祥瑞狐更稀有！”
“难不成是你砍的海鲜标本？”
厉寒舟玄冰剑横胸，声音比剑锋还冷，
“注意礼仪，上次你见着雪灵狐，追得人家撞冰柱，比这还没世面。”
囚笼里的女王蜷缩着，珍珠耳坠碎成两半，血丝爬满苍白眼眶，沙哑的声音裹着海水，
“救……海眼……浊气……”
苏沉璧心口一抽，摸出刻着“璧”壳举起来，
“这是我上次从冰宫鲛人手里换的，能听《深海摇篮曲》！”
可贝壳刚近囚笼就“啪”地炸成齑粉，女王的珍珠泪落地变血珠，尖啸刺得人耳膜疼。
“以鲛泪为契！”
女王拔高声音，用尽气力，胸口都在起伏，
“我给定海神珠，换你们净化海眼，别让浊气吞了东海！”
血色珍珠连成光链，直指海眼中心的黑团子，从远处看就是一团黑色的、发霉的棉花。
“系统搁这儿养宠物呢？”
莫九霄摸下巴嘀咕，“真娇贵，天天喂黑气当饭！”
“那是魔渊浊气本源，正趴在三界灵脉上啃！”带血，指尖都在抖，
“系统在给它喂本源当饲料，连海族的生机都抢！”
众人这才看清，黑影裹着跟影卫一样的黑气，连纹路都像。
“难怪海族被控制，原来生机全被抽去当‘饲料’了，好狠！”
话音刚落，血珠光链晃得厉害，像快要断裂的风筝线。
“我撑不住了……”
“告诉你们轮回印第四碎片的位置，换你们立刻出手！”
“快说藏哪个旮旯了！”
莫九霄眼睛亮了半截，比见着绝世剑谱还激动。
可女王刚用血珠拼出半枚Ω符文，海水突然掀巨浪，影卫自爆的黑气，
凝成巨型章鱼怪，八条触手带绿毒液，“啪”地砸向囚笼！
“当我们是摆设？”
万千金芒炸开，触手黑气被撕出无数口子，毒液溅得满海都是。
苏沉璧踩水流冲上去，长刀斩向最粗的触手，刃风裹着丹火，
“疾风回斩！”
“这毒液洗不掉！我刚换的玄色劲装，又得让厉寒舟帮我冻掉污渍！”
厉寒舟跳上囚笼顶，玄冰剑刺向章鱼眼球，寒气裹着剑光，
“寒冰断流！”
黑气喷溅，水里响起刺耳嚎叫，指甲刮玻璃的声音。
可更多黑气从海眼涌来，章鱼的伤口肉眼可见愈合，它愈合的速度和效果惊人，砍掉
“它吸浊气回血！这么打没完没了！”
苏沉璧急喊，长刀都快劈得发烫了。
“毁裂缝！断浊气源头！”
女王血珠光链转向裂缝，光链都在颤，
“不然它能无限续航，比系统的傀儡还难缠！”
“你护好她们，我去堵窟窿！”
莫九霄转身要冲，苏沉璧拽住他衣袖，塞过块暖玉，玉上还裹着清心莲香。
“这是上次在雪原炼的，能挡浊气，别被熏得打喷嚏，连剑都握不稳！”
“怕我冻成冰棍，没人给你挡触手啊？”
莫九霄逗她一句，踩着水流冲过去。
章鱼怪八条触手织网缠来，厉寒舟玄冰剑爆青光，寒气往四周散，
海水瞬间冻成冰，刚好锁住触手，他额角渗汗，
“那次你撑冰域冻裂我半件披风，这次别又赔件衣服！”
“快去！我撑不了多久！”
厉寒舟喊着，冰域都在晃。
莫九霄踏冰疾行，裂缝里突然伸出血黑枯手，直抓他脸！
“系统本体？”
他长剑横挡，“当”的脆响里，枯手硬接一剑只留道白痕，比玄铁钢板还硬！
“本体？你还不配！”
裂缝里传出苍老怨毒的声音。
莫九霄想起女王的血珠，把暖玉塞怀里，长剑蘸上血珠碎片，红光裹着剑光，
“破妄！”
血色剑光刺去，枯手“滋啦”惨叫缩回去。
“鲛血能克它！”苏沉璧惊喜大喊，举着长刀往裂缝冲，“我帮你递血珠！”
莫九霄眼睛一亮，剑上的血珠燃烧起来，跳上裂缝劈下去，
“给我封！”
血色剑气劈开黑气扎进裂缝，海眼剧烈震颤，浊气往回缩，章鱼怪慢慢变透明，没了“饲料”开始掉血。
“不！我的浊气本源！”
裂缝里的声音满是不甘，尖得刺耳。
厉寒舟的冰域“咔嚓”碎了！
章鱼怪仅剩的触手直奔苏沉璧，毒液如同雨滴一样滴落！
“小心！”
莫九霄回剑不及，心都提到嗓子眼。
千钧一发之际，女王用尽最后力气，把血珠光链甩向苏沉璧。
血色珍珠凝成护盾，触手砸上去“滋滋”响，黑烟直冒。
“先去魔渊入口……有暗礁……再净化海眼……碎片在海眼深处……”
女王声音越来越轻，身体化作银芒融入光链。
血珠护盾炸开，粉碎章鱼触手。黑气退去，海族眼里的红光消散，巨鲲也不抖了。
巨鲲悠长鸣叫着上浮，催得很急！
“你没事吧？没被拍扁？”
莫九霄冲过去扶住苏沉璧，松了口气，手都在抖。
苏沉璧望着女王消散的方向，眼眶发红，
“我还没问她珍珠耳坠是在哪儿采的，想给自己编个银线穗子呢……”
“她用生命换了的线索，不能白费。”
厉寒舟收剑，玄冰剑上的寒气还没散，
“但封印撑不了多久，系统不会善罢甘休。”
苏沉璧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白贝壳，倒出粒莹白珍珠，
这是刚才下意识接住的女王血珠，此刻映出半张模糊地图，泛着淡蓝光。
“这是魔渊入口的位置！跟女王说的暗礁能对上！”
她眼睛亮闪闪的，忘了刚才的难过。
地图边缘有行小字，是鲛族的古文字：“唯有心怀轮回者，可破轮回幻象。”
“考验觉悟呢？”
厉寒舟皱眉，指尖碰了碰地图，光晃了晃。
“或许是心里有牵挂的人，比如某人硬撑冰域护着别人。”
莫九霄瞅着厉寒舟笑，眼里带调侃。
苏沉璧耳尖一烫，赶紧抽回被莫九霄握着的手，
“先上去吧！总觉得水下有东西盯着，感觉瘆得慌！”
巨鲲加速上浮，三人握紧兵器，都懂，这是有情况要发生。
海面血腥味未散，天边泛着鱼肚白，可他们清楚，这只是开胃小菜，系统的后手还在后面。
“系统为啥执着轮回印碎片？抢着当收藏家？”
莫九霄望着鱼肚白的天，摸了摸怀里的三合体，光带还在发烫。
“它不是抢，是想毁掉所有能找碎片的人，斩草除根，省得有人坏它的事。”
“合着是搞‘灭口式保洁’啊！”
苏沉璧捏着珍珠，突然觉得珍珠发烫，
“这和我上次帮宗门打扫丹房的做法相似，连药渣都不放过！”
巨鲲“嘭”地破开海面，尾巴拍着浪，往海眼东边的暗礁冲。
东海浪涛汹涌，可三人眼里多了份坚定，不管前面是魔渊幻阵还是系统陷阱，都得走下去。
为了轮回印，为了海眼，更为了彼此眼里藏不住的牵挂，连退一步都不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