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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家人(1 / 1)

“李惊螫,你还知道回家吃饭呀!”

吆喝声打断了李惊螫的思绪,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一位年轻的女性:她梳着利落的胡兰头,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却洋溢着无限的青春活力。

她就是李惊螫的母亲,下乡女知青江雪,如今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老妈现在可真年轻,真漂亮。

李惊螫心里默默地赞叹,然后眼睛不知不觉又湿润了。

在他的经历中,母亲已经过世十几年,如今又能承欢膝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珍贵?

“妈——”

李惊螫噔噔噔跑上去,迎着母亲扬起的笤帚疙瘩。

江雪一只手摁住儿子的小脑瓜,另一只手用笤帚拍打儿子身上的灰尘,嘴里还念念叨叨:“瞧瞧你造的,跟泥猴似的,这孩子可不能要了。”

“嘿嘿,妈,晚上弄啥好吃的?”李惊螫脸上带着笑,心里真甜。

“我看你象好吃的,赶紧洗手吃饭,彪子,你也好好洗洗。”江雪把几个娃子指挥得团团转。

李惊螫听着一点都不烦,乐颠颠地跑进屋。

外屋是厨房,当地人俗称外屋地。

一个土灶台,上面是一口大黑锅;另一边还有两口大缸和碗架子。

推门进到里屋,屋里没啥象样的家具,地上放着俩小柜儿,柜盖上摆放着一些零碎儿,就是木梳篦子之类,还有一个乳白色的雪花膏瓶,以及结婚时候买的一对圆镜子,周围是红色的塑料壳子。

柜子正中,则摆放着一座白瓷像,是永远不落的红太阳。

屋里的土墙都糊的是报纸,墙上最显眼的,是几张大奖状,多数是老爸得的。

有一张是江雪的三八红旗手,贴在正当央,那是必须的。

整个屋子,只能用简朴来形容,不过收拾得很是干净。

当下的东北农村,家家基本都这样。

如果说是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在小柜子两边,一边摆着个自制的木头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一些书籍。

最显眼的地方,是鲁树人的全集,还有一些,则是前些年不禁止的名着之类。

小柜子的另外一边,则是一个简易的药柜子,凑近了可以嗅到一些中药材的气息。

屋子南边则是一铺大炕,铺着炕席,炕头放着一个泥箍的火盆,一只黑白花的奶牛猫,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热炕头上,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大猫的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娃,正用小手摆弄猫尾巴,这是李惊螫的弟弟李重阳,才一岁半。

因为奶水不足,小家伙有点营养不良,大脑瓜子小细脖儿,就跟小萝卜头似的。

李家这仨孩子,取名字都挺有意思,都是按出生时候的节气取的。

结果到了老三这里,因为是霜降,叫李霜降呢,有点不大好听,正好那天是九九重阳节,于是就叫李重阳吧。

李惊螫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反正他们家姓李,又不姓王。

“锅,锅,锅。”李重阳看到大哥,嘴里立刻含糊不清地叫着,往炕沿这边爬过来。

“你个小淘气包。”李惊螫掐腰把弟弟抱起来,这小子以后就是个皮猴子。

李重阳的小嘴在哥哥脸蛋子上啃着,弄了李惊螫一脸的口水,李惊螫则一脸嫌弃,然后也展开反击,在弟弟的脸蛋上吧嗒亲了一口。

对于这个弟弟,他还是很喜爱的,孩子还小,有的是时间归拢。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屋,看到这一幕也哈哈大笑:“咱家重阳这是饿了,把你大哥的脸当成猪头肉是吧,开饭开饭。”

“爸,你下班了。”李谷雨接过父亲手里的帆布包。

“爸!”李惊螫也激动了,他的人生经历中,母亲去世之后,没过两年,父亲也郁郁而终。

父母这辈人,真没享过啥福,身体亏空得厉害,这也都影响最后的寿命。

而眼前的老爸李建国,今年才28岁,年富力强,风华正茂。

李建国是来自首都的知青,喜欢看书和写作,当年也算是风度翩翩的文艺青年,只可惜岁月蹉跎,一直没写出什么太大的名堂。

他长得高高大大,就是有点瘦,一张这个年代很受欢迎的国字脸,戴着一副大大的近视镜,目前是大队村小的民办代课教师。

他们小队距离大队有十几里,每天李建国都要走一个来回。

看到大儿子眼里汪汪地扑进自己怀里,李建国顺势把李惊螫抱起来,一下举过头顶,李惊螫的脑瓜都快顶到纸棚了。

“大儿咂,是不是受啥委屈了,跟爸爸说。”李建国满脸宠溺。

李惊螫用袖子抹抹眼睛:“没啥,就是看到爸激动的。”

他心里暗暗发誓:老爸,既然老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您就等着好大儿孝敬您吧。

李建国则把大儿子放在地上,又摸摸李谷雨的小脑瓜,然后又把小儿子李重阳举高高,这才搬过来炕桌,准备开饭。

晚饭是煮的苞米碴粥,桌子当中摆着一碗咸菜条子,这年头,就是粗粮大饭,能吃饱就不错了。

江雪给大家盛饭,用的都是二大碗,碗口附近带着一圈蓝边。

李重阳太小,用的是一个搪瓷碗,是李惊螫和李谷雨传下来的,这个比较结实,还有用木头碗的呢。

唯独到了彪子这,用个小盆盛饭,这家伙饭量大,一个顶仨。

呼噜呼噜,饭桌上响起一阵扒拉苞米碴粥的声音。

李惊螫吸溜了一口粥,米香非常浓郁,就是有点粗粝。

放到后世,喜欢粗粮的人,肯定觉得是一种很好的调剂。

不过在李惊螫的记忆中,小时候,上顿苞米茬子,下顿大饼子,他都吃伤了。

于是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妈,啥时候吃白面馒头?”

江雪挑挑眉毛,嘴里说出那句东北老妈的口头禅:“我看你象馒头,不许挑食,好好吃饭。”

说完似乎觉得有点内疚,又安慰了大儿子一句:“等你老舅来给送白面,咱们就蒸馒头,白面的大馒头。”

她娘家在春城,父亲是有名的中医,家里条件还算不错,每次小弟过来,都会背点大米白面啥的。

至于生产队里分的口粮,多数以苞米和高粱为主,面粉也就够年节吃顿饺子的。

种植小麦的农民,却吃不上面粉,不得不说,普天下的农民付出的太多太多。

李建国吸溜一口大碴粥,夹起一根咸菜,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嚼着,一边摸摸李惊螫的小脑瓜,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惊螫,老人家长征的时候,还吃树皮草根呢,我们要时刻牢记老人家的教导,嚼得菜根,百事可为。”

李惊螫乖巧地点点头:“爸,妈,我不是挑食,我就是觉得,家里人都需要补充营养。”

李建国和江雪对望一眼,目光从三个孩子身上掠过:老三李重阳大头细脖,一瞧就是营养不良;老二头发枯黄,瘦成刀条脸,老大也同样一脸菜色,娃儿们都受苦了。

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涌上他们心头,最后只化作无声的叹息。

谁不想过上好日子,谁不想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可是这年头,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都这样啊。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压抑。

只有彪子没心没肺,呼噜噜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爸妈,以后看我的。”李惊螫拍拍自己那没有一点肌肉的小胸脯,他知道自己眼下最应该做什么了,那就是从努力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开始。

“好,我大儿咂好样的,人小志气大,娃娃要当家。”李建国还向自己的好大儿挑起大拇指。

饭桌上,重新响起欢快的笑声。

吃完晚饭,彪子抹抹嘴,就回自个家睡觉,难怪他体格子这么好,没心没肺,能吃能睡。

外边天也黑了,屋里点起煤油灯,村里现在还没通电呢,不是洋蜡点不起,还是煤油灯有性价比。

唯一的毛病就是油烟子太大,熏时间长了,早晨起来,鼻子眼都是黑的。

一家人各有各的事儿做,李建国在稿纸上爬格子,一边还抽空教李谷雨背唐诗;而江雪则给孩子们缝补衣裳,嘴里还教李惊螫背诵汤头歌诀以及十八反十九畏这些。

李惊螫作为后世小有名气的中医,对此当然早就烂熟于胸。

只见他站在屋地当央,嘴里滔滔不绝,清脆的童声在小屋回响:

“硫磺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

背着背着,李惊螫就哼唱起来:“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那罗刹国……”

江雪微微皱眉:“你这背的是哪个?”

李惊螫缩缩脖子:“串到刀哥的罗刹海市了,呵呵。”

“重来。”江雪瞪了好大儿一眼,不过心中也有点纳闷:大儿子有长进啊,还没教过他什么是七冲和三焦呢。

因为李建国和江雪都是高中毕业,在当时也算是高学历,所以比较重视孩子的教育。

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就显得比较另类,颇有几分耕读传家的意味。

后来李惊螫之所以能考上中医药大学,也离不开父母从小的教导。

李惊螫又背了一会,忽然转转眼珠:“妈,我爸常说言传身教,那你们俩咋不学习呢?”

“你个臭小子,还倒反天罡了呢。”江雪扬扬手,最终还是把手里的缝衣针在头发上蹭了蹭,然后继续干活。

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好大儿都给她安排好了:这一世,必须要圆母亲的大学梦啊。

因为,挂在门框旁边的日历上边写着:1977年。

只有李重阳最闲,坐在炕上咿咿呀呀的,扯猫尾巴玩。

大猫也被他搞烦了,轻盈地跳到地上,上外边抓一只耳去也。

油灯如豆,映照着一家五口的身影,显得是那么安宁。

这静夜,足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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