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已经明白缘由的陆北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也没有加三文钱的肉菜。
直接端着窝头与菜碗,找了个空桌放下。
然后去伙计的饭窗,打了一份5文钱的伙计午饭。
四个粗面馒头,比窝头大,也比窝头白。
配的汤里漂的肉沫还不少。
这是打饭的伙计,特意给他捞的。
看来消息在伙计这边也传开了。
不过伙计的肉沫蔬菜汤,本就比学徒那边浓稠。
掏钱的饭,就是不一样。
闻着就很香!
学徒们都无心吃饭,目光默默的关注着陆北风。
他手下的两个学徒,诧异的看着这一切,饭都顾不上打了,匆忙找相熟的伙计打听。
知道缘由后,两人目定口呆的看着陆哥。
陆哥居然凝炼气血,踏入了武道之门?!
不可思议!
难以置信!
两人匆匆打了饭,连肉菜都顾不上加了,就来到了陆哥的饭桌。
“陆哥…”
站在桌前,两人又尤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看到陆哥点头,两人松了一口气,赶紧坐了下来,双眼紧紧盯着陆哥。
好奇,震惊。
欲言又止。
只是看到陆哥面无表情的模样,两人只能将所有的话语压在心底。
没滋没味的吃着窝头,喝着清汤寡水的菜汤。
其它学徒看着这边,眼中情绪波动,心里发酸。
恨不得取代了这两人。
吃着粗面馒头,喝着肉沫汤,陆北风心中盘算着。
他现在一天有了22文的外快,还有两枚银币的月钱。
而伙计一天的伙食费是10文钱。
他可以吃了学徒免费的饭,再加一份伙计收费的饭。
肉食进补的话,晚上要练武,晚饭可以多加一份熟肉。
理清思路,瞥了眼其它学徒偷瞄的目光,陆北风也没有在意。
对于这个他很理解。
凝炼了气血,就可以晋升为内城五禽汤药馆的伙计。
那可是内城四大势力之一!
收入、身份等等,都会有质的提升。
这个对于外城区汤药铺的学徒来说,可能距离有点远,感觉不是很清淅。
但师傅、管事等等,学徒们每天都在接触,感受就很明显了。
因为师傅、管事等人,曾经都是如同他们一般的学徒。
只不过是凝炼了气血,踏入武道之门的学徒。
在内城区汤药馆工作多年,年纪大了,气血衰败,就被安排来管理外城区的汤药铺。
吃过午饭,陆北风就回大通铺午休了。
没有急着离开的学徒们,顿时喧闹了起来。
“看看,这叫什么?”
“高手风范!”
“陆哥以前那叫低调,懂不懂?!”
“就是,就是。”
之前背后蛐蛐“傻鹿”的学徒们,尽管心里发酸,口中却极力赞同。
“陆哥绝对是话本故事里,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大侠。”
“不行,我也要向陆哥学习,晚上去练武!”
两个学徒也添加了众人的讨论之中,在众星拱月的吹捧下,分享着陆哥平日里的“英雄事迹”。
什么面对大户人家,不卑不亢;
什么面对地痞流氓,面不改色;
总之以前的呆傻,被众人夸赞的天花乱坠。
陆北风不知道这些事,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现在只想赶紧将炉蕴和药材精华攒够。
然后将气血和五禽拳,分别在八卦炉里炼一下,看看效果。
稍事午休,陆北风就来到三号煎药房,忙碌了起来。
添柴生火,熬煮汤药。
顺带站个桩。
对于气血,陆北风时刻在研究。
他发现气血并不是一个静态的存在,而是一种动态的存在。
气血流转周身,时刻在消耗,却也不断在恢复。
处于消耗与恢复的一个动态。
站桩的时候,气血频繁地流转双腿,消耗很明显。
效果也很好。
站了一个多时辰的桩功,双腿不象以前那么发酸了。
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汤药喝下去,药材精华都被八卦炉提取了,无法进行药补。
气血恢复的很慢。
下午的活计结束。
上交了外快,回到三号煎药房。
看着在小灶前忙着熬煮汤药的学徒,陆北风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这些人应该都是被他刺激到了。
准备喝汤药,练武了。
他手下的两个学徒,也羡慕的看着这些忙碌的学徒。
陆北风无奈,摆了下手,示意两个学徒想喝就自己动手熬煮。
他转身出了三号煎药房,向着前面一号、二号煎药房走去。
张师傅刚刚说了,已经给负责这两个煎药房的师傅们打过招呼。
一号、二号煎药房药坛、药锅涮下来的汤药,他可以随便喝。
“二号煎药房,八珍汤药…”
看了眼门口的招牌,陆北风有些期待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格局与三号煎药房差不多。
只是煎药铜锅小了一号。
这边的八珍汤药,同样是使用内城五禽汤药馆熬煮过两次的药渣熬煮。
六副一锅,出汤药两斤。
一斤是300文。
此刻二号煎药房空荡荡的,并没有伙计在熬煮涮下来的汤药。
他大致也能想到原因。
伙计毕竟年纪大了,忙着为各自的生活奔波,早已放弃了对武道的念想。
不象学徒们还年轻,对于武道还很期待。
可惜下下等的根骨,练武真的很难!
思绪闪动间,陆北风将墙边小灶上煎药罐里的涮下来的汤药,都集中到一口煎药铜锅里。
添柴生火,熬煮!
这种从汤药罐和煎药铜锅里涮下来的汤药,各自煎药房里的人可以免费喝。
但是不能带出去售卖。
而且汤药铺的伙计,多多少少都明白“是药三分毒”的道理。
没病、没伤的,他们可也不会闲着没事去喝药。
何况那么苦。
也不等汤药熬好,陆北风又匆匆来到旁边的一号煎药房,将涮下来的汤药集中到一个煎药铜锅。
添柴生火,熬煮!
一号煎药房的十全大补汤药,同样是来自内城五禽汤药馆的二汤药渣。
三副一锅,出汤药一斤。
500文。
也就是一枚银币。
这个就很贵了。
在两个煎药房转着将两锅汤药熬好,均是粘稠、暗沉的一碗,苦味十足。
连吹带搅拌凉了些,他就直接一口闷了下去。
舌头都苦麻了,陆北风心中却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