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丝…”
陆北风有些欣喜，又有些苦恼。
这一碗浓稠的汤药下肚，药材精华都被八卦炉抽取了。
他肚子里就剩些杂质和水了。
一丝一毫的药材精华都没留下。
这还怎么药补？
还好不会抽取食物精华什么的，要不还不得饿死他？
听到外面的响动，陆北风不再多想，动手将刚熬了药的锅清洗干净。
这会年纪小的学徒已经过来劈柴、搬运木柴了。
年纪大的学徒，还睡着呢。
等吃过早饭，才会过来添柴生火熬煮汤药。
本来还打算喝了汤药，趁着时间还早，继续去练会拳。
现在一点药力没有，只能放弃了。
他现在很饿。
以往这个时间，他也是和两个学徒一起，准备烧火的木柴。
今天就顾不上了。
陆北风走出煎药房，看到两个学徒打招呼，他摆了下手，没有过去，直接向着大食堂那边走去。
早餐倒是没那么多讲究，师傅、管事等人，可不会这么早起来。
伙房的人他也熟悉，提前吃早餐也没啥问题。
三个窝头，一碗蔬菜粥。
今天伙房加了餐，有点蛋花飘着。
五天加个蛋花，十天加个肉沫。
是10岁以下没有外快收入的学徒，仅有的油水。
三两口将早餐吃完，陆北风还是感觉很饿，又花费一文钱，购买了一份早餐下肚。
这下肚子是撑了，但身体还是有种空虚的感觉。
“北风，今天这么早就吃早饭了？”
年纪大的学徒过来吃早饭了。
“恩。”
陆北风面无表情的微微点了下头，迈步走出大食堂，向着煎药房走去。
“咦？傻鹿今天好象有点不同了？”
有学徒目露疑惑。
“你都说傻鹿了，能有啥不同。”
有学徒开口嘲讽：“傻的不同？”
不少学徒都肆意的笑了。
都是曾经欺负陆北风，反被揍过的学徒。
如今只敢在背后蛐蛐一下。
“行了，差不多得了。”
有学徒看不下去，出声制止，“傻鹿人挺好的。”
去药材仓库将上午的二十七副六合药渣领上，陆北风迈步走进三号煎药房。
两个学徒已经将柴火、水什么的准备好了。
“陆哥。”
“去吃饭。”
陆北风摆了下手，让两人去大食堂。
“陆哥，你不去？”
“吃过了。”
“哦。”
两个学徒有些疑惑，感觉今天陆哥怪怪的。
但两人也懒得多想，肚子已经饿了，匆匆走出煎药房，向着大食堂赶去。
察觉到这一幕，陆北风心思微动。
看来想要潜移默化的改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又不是演员。
牛马的那点经验，远远不够。
要不怎么会变成“人材”？
他也懒得多想，娴熟的将药包拆开，九副六合药渣一锅，再将水添满。
添柴生火，熬煮！
今天有点早，其它组还没有开火。
娴熟的扎了个虎扑食桩，陆北风双脚一前一后，脚趾扣地，双腿下蹲，大腿放平。
有点象侧向的马步。
双手同样一前一后向前探出，五指微曲，骼膊肘也微曲。
宛如一尊即将扑向猎物猛虎。
陆北风呼吸渐渐低沉。
他随即察觉到了不同，气血随着呼吸游走周身，尤其是两条大腿，原本还有些发酸的感觉，立刻消失了。
浑身暖洋洋的，好似有无穷的精力。
‘这或许才是呼吸法真正的用途。’
给三口灶台添上柴，又搅了搅锅里的药渣。
陆北风重新扎起虎扑食桩，调整好呼吸，眼睛微闭，看向八卦炉。
“【修为】：气血12丝”
一晚上过去，气血只是勉强凝聚了两丝。
‘这就是下下等根骨的效率，还是说…’
陆北风心思微动。
昨晚踏入丝血关，直接凝炼了10丝气血，应该是多年练武的积累。
‘根骨…’
心中一动，陆北风看向八卦铜镜，其上的火焰小字随之变化：
“【气血根骨】：下下等”
‘气血根骨，不是武道根骨？’
愣了一下，陆北风心中彻底绝望，‘下下等…唉…’
八卦炉的检测，他还是信得过的。
好在有八卦炉在手！
将变乱的呼吸调整好，陆北风睁开双眼，目光缓缓扫过煎药房。
虽然水蒸气迷漫，但开窗通着风，还是可以大致看清其它学徒的。
如他这般年纪负责煎药的学徒，大部分都搬了个凳子，坐在灶台前，无聊的发呆。
都成老油条了。
添柴、添水、搅拌等的活，都交给了年纪小的学徒。
另一个学年纪小的学徒，也忙着其它事情。
前身年纪小的时候，也是如此忙碌着。
年纪大了些负责煎药之后，倒是没有学坏，依旧忙碌着该做的事情。
他下面的两个学徒，这会忙着晾晒药渣，以及将晒干的药渣磨成粉末。
也会去仓库那边劈点木柴，提前准备好下午使用的柴火。
煎药房零散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张师傅…’
眼角的馀光看到门口张师傅的身影，陆北风心中一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对方好似刻意看了他一眼，然后满意的捋着白须走了。
陆北风心中一喜，维持着面无表情的神色，结束桩功，用烧火棍拍灭了灶火。
起身招手，通过大开的窗户，示意两个学徒把汤药罐搬进来。
三锅九罐，搞定。
今天熬好汤药有点早，其它组还没有熬好。
陆北风也不等他们，向院子里晒太阳的张师傅打声招呼，就带着两个学徒拉着板车离开了汤药铺。
送货上门，售卖汤药。
“幸苦陆小哥了。”
大户人家就是不同，管家付帐，护院抱汤药罐。
“幸苦陆哥儿了。”
殷实人家这边，一般都是老婆婆、老头子来购买汤药。
大白天的，儿子、媳妇自然是去上工了。
陆北风面无表情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三个地痞流氓，从老人家手中收取汤药保护费。
完事还向他这边嬉皮笑脸的拱拱手，表示谢意。
两个学徒眼中怒气翻滚。
陆北风心中也是怒气翻滚。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
陆北风收回目光，转身大步离开。
‘王八蛋，都给小爷等着，过几天就来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