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下意识扫了眼八卦炉，陆北风心中一惊。
只见八卦铜镜上的火光小字变了：
“【药材精华】：1丝”
‘我炉蕴呢？’
念头刚动，“炉蕴”就显示了出来。
后面依旧是个大零蛋。
看来熬煮这个涮下来的汤药，确实不能获得炉蕴。
‘药材精华…’
陆北风心中嘀咕，这玩意能做啥？
可惜八卦炉无语，八卦铜镜无言，没有回应。
还得他自己去摸索。
将煎药陶罐清洗了，小灶清理干净。
陆北风将面容恢复成木然的样子，迈步走出煎药房，向着中院的练武场赶去。
前院值夜的护卫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在意了。
心中却是暗暗叹息。
对于这个呆傻的小子，他们还是有些佩服的。
那么多的学徒，只有这个傻小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喝药、练武。
可惜了，下下等的根骨啊…
若是根骨稍微好点，凭这小子的毅力，早就凝炼气血，踏入武道之门了。
此刻夕阳已经落下，明月还未升起。
天色还未黑，很是暗淡。
练武场空荡荡的没有人在练武。
陆北风也不在意，已经习惯了。
他心中满是期待的拉开拳脚，演练“五禽拳”。
这套拳法也是内城五禽汤药馆传承的拳法。
据张师傅所说，这是《五禽戏》的简化版。
这个《五禽戏》可不是前世中老年人养生的功法。
而是真正的武技。
是“五禽门”传承的武技。
五禽门是统治三郡之地的大势力。
固原县所在的静安郡，就是这三郡之一。
内城区的四大势力，五禽汤药馆、五禽商行、五禽武馆、五禽镖局。
听名称就知道，都是五禽门下属的产业。
抚平心中纷乱的念头，陆北风沉浸在演练五禽拳之中。
五禽拳包含五戏拳法，分别是虎戏、鹿戏、熊戏、猿戏、鹤戏。
每戏五式，共二十五式拳法。
其中每一式又有两三个变化，总共差不多大几十招。
还是很复杂的。
好在前身已经练了七、八年了。
虽然每天就晚上练一个多时辰，但这么多年下来，也是很娴熟了。
这是这套拳法的五式桩功，也是五戏的根基。
这是“五禽拳”五戏配套的呼吸法。
吃过晚饭，张师傅和其他师傅、管事们喝酒聊天。
至于掌柜的，每天在外忙着应酬，基本上不在这边吃饭。
结束后，其他人回后院休息。
张师傅照例走到练武场，看着那个呆傻的学徒练武。
这也是他每天的一个小乐趣。
“咦？”
本来打算看两眼就走的，但看着、看着，他不由惊疑一声。
这个傻小子今天练的似乎好看了很多。
以前一直是一板一眼，死气沉沉的。
今天似乎变得灵动了。
张师傅捋着白须，静静观看。
在练武场边缘观看的张师傅，陆北风自然知道，也已经习惯了，并不在意。
他一招一式的演练，细细体会。
今天感觉确实不一样了。
招式似乎变得灵动了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死板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招式的变化之间，不够流畅。
大概是简化版的缘故。
每一招都好象是独立的，彼此之间不连贯。
哪怕是同一戏。
前身倒是没有这个想法，就是不停的练。
硬练，死练。
一套五禽拳打完，陆北风缓缓收功。
双眼微闭，下意识的看向八卦炉。
‘这是…’
这一看，陆北风心中震动不已。
只见八卦炉下方，血色的河流密布，纵横交错。
血色烟气从一方血色湖泊升腾而起。
汇聚在一起，凝聚成一丝丝血色流光。
‘气血…’
顾不上理会震惊，陆北风心中已然升起明悟。
这一丝丝血色流光，就是气血！
他，成功凝炼了气血！
踏入了武道之门！
“气血！”
陆北风此刻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木然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张师傅大笑着迈步走入练武场，看着成功凝炼气血的傻小子，很是高兴。
‘张师傅！’
陆北风猛然一惊。
他都忘记张师傅在一边看着了，此刻收回激动的神情已经来不及了。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陆北风睁开眼，看向迎面而来的张师傅，主动开口问候：
“师傅。”
张师傅笑着拍了拍傻小子的肩膀，神色很是满意。
“师傅，我这是凝炼气血了？”
陆北风也没有刻意收敛激动的神情，眼中还荡漾着欣喜。
前身是有些呆，有些木。
但又不是傻子。
开心了也是会笑的，伤心了也是会哭的。
只是大多数时候感情很淡漠而已。
“不错，你确实凝炼了气血，踏入了丝血关。”
想起傻小子日复一日的坚持练武，张师傅越看越满意。
那呆傻的模样，何尝不是一种执着。
傻小子又何尝不是一位武痴。
只是下下等的根骨，限制了傻小子练武的进步。
“丝血关？”
捕捉到这个关键点，陆北风疑惑的看着张师傅。
“不错，丝血关。”
心中轻叹一声，张师傅收拾情绪，笑着解释道：
“武道入门，又称之为气血入门。”
“气血入门小三关，丝血关、缕血关、道血关。”
“丝血关…缕血关…道血关…”
陆北风口中念叨着，心中有些惊讶。
没想到武道入门这么复杂。
也没理会傻小子的反应，张师傅踱着步子，看着夜色，口中继续道：
“丝血关，气血成丝；缕血关，气血成缕；道血关，气血成道。”
“百丝气血融一缕，百缕气血融一道。”
“只要凝炼了气血，跨过三关并不难。”
“食补、药补跟上，五禽拳达到精通，多耗费点时间，总是会跨过去的。”
“原来如此。”
陆北风恍然。
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的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木然。
只是双眼多了一抹灵动。
“但想要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