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股大蛇试图穿越回到第319章！”
车票在风里卷成筒，像卷起的舌头。
——停了，唤出嘶嘶声。
莫比乌斯环猛地一抖，对折处撕开一道黑缝，缝里爬出一条蛇。
不是活物，是八条墨线扭成的虚影，每条线都在改笔划，横竖撇捺乱翻，像被孩子揉皱的作文。
它抬头，脸是一块空白的作业纸，无五官，却发出朗读声：
“卡伊、艾拉、歌者——欠租。”
蛇尾一扫，地面车票全被吸进纸脸，空白处立刻浮出三行血字：
八股。
章印一烫，车票自燃，火苗蓝得发奶香。
艾拉下意识伸手，火舌却舔回她指尖，留下一枚反写的“x”。
裂口继续撕开，蛇身暴涨，八股墨线各扯一个方位，把莫比乌斯环撕成八瓣。
黑。
黑里传来列车长鸣，车头没有灯，只有八条蛇信当烟囱，喷吐墨汁。
列车门滑开，车厢内壁贴满作文纸，每页都是同一篇——
《我的第一次》。
0号。
艾拉被吸进第一节车厢。
卡伊被吸进第四节。
只剩歌者的白手套挂在门把，糖粒大小，闪着微红。
蛇尾一卷，手套被当车票投进闸机。
“收到沉默一次，剩余债务：二次。”
车厢广播沙沙作响，孩子背书声此起彼伏：
“若写下x，则x将写下你。”
艾拉脚下地板忽然软成稿纸，字迹从纸背渗出，拼出一句话：
“把第一次原谅交出来，可抵站票。”
字迹旁出现一只婴儿奶瓶，奶嘴裂口，滴着灰奶。
艾拉抬手，掌心的反写“x”开始发烫，像烙铁。
“把第一次行动交出来，可升座位。”
字旁跳出一颗红心，纸折的，折痕处渗出霉斑。
两人隔着车厢对望，中间隔着八条蛇身编成的通道，墨线不停改道，路线实时刷新。
艾拉先动。
她把掌心“x”撕下，血珠跟着字走，贴回奶瓶。
“原谅已签收，欠款减一。”
车厢地板收起软稿纸，变成硬座。
广播音调升高，向老师表扬好学生。
卡伊却按住自己的心口，没摘字。
蛇头从车顶倒挂下来，纸脸贴着他的鼻尖，朗读：
“行动不停，列车不停。”
卡伊抬手，笔形墨线勒住他手腕，强迫他在红心写下“x”。
笔划落成，红心爆成纸屑，碎屑里掉出一张旧照片——
雨夜，路灯，十五岁的卡伊把伞递给一个背影。
借出第一次行动，归还日期未定。
墨蛇叼走照片，列车长鸣再响，车头喷出更大团墨汁，染黑纯白空间。
歌者的声音忽然从广播里渗出，低哼变成朗读：
“下一班车，终点——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