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繁星圣堂祈祷归来的雅克,依旧在大放厥词:“所以,妓女的存在,是一种从社会顶层,到社会底层,都共同需要的必然和必需。
不管用人类社会怎么发展,男女比例永远是近似1比1。男性直到死亡前,一直都处在发情期。
而适龄女性最多只有15-35岁这个年龄段。此外还要排除孕育和哺乳期。还要排除大量的择偶空窗期。
所以,年轻漂亮的女人,永远会是稀缺的社会资源。
客观须求决定了妓女是人类最古老的职业,和贼偷杀手同样一般。”
布蕾妮已经有些恼怒了。
不过,雅克从来不怕得罪人,实际上,有分寸的得罪人,是最快的赢得最多最好的朋友们的方式。
一个只会点头哈腰的马屁精,是不会得到真正的资源的。
他认为肉体关系是“对神的亵读”。
又一个践踏人伦的疯子。
他的确解散了王室的情妇制度,禁止宫廷中的奢靡活动,大量建造圣堂,其中就包括了君临的圣贝勒大教堂。
但是他沉迷宗教事务,将国政都交给总主教出力,让本就沦丧的王室权威一再削弱。
他的禁欲政策直接导致坦格利安的主支血脉凋零,客观上怂恿了后来的黑火叛乱。
有人多吃多占,就必然有人欲求不得。
圣贝勒代表的,是被剥夺性权利的以宗教集会为纽带的底层男性共同的出口。
圣贝勒死后,平民视其为圣徒,称其能行神迹,触摸就能治疔绝症,被教会封为“受神祝福的”。
至于“庸王”伊耿四世,他可就太玩得开。
他把整个王国视为自己享乐的花园,收集女性如搜集珠宝,搞出了上百个私生子,临终前,竟然“幡然悔误”,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些女人。
于是他竟然给予了所有私生子身份。
其中,最着名的就是持有坦格利安家族仅剩的一把族剑“黑火”
好家伙,坦格利安本来就是有兄妹通婚的传统。
这一反,就是轰轰烈烈,一代接一代的一百多年。
彻底摧残了坦格利安所有的馀晖。
摊上这么多把王室信用败坏得一塌糊涂的、不是人的“奇葩”祖先,伊利斯二世也是很难的啦!”
摊上这么一个在市井闹市中公然毫无尊敬的谈论祖先的君主,白牛杰洛也十分尴尬。
布蕾妮狠狠的踢了雅克一脚,才让雅克回了正形。
一回旧镇,雅克就象是变了一个人,话特别多了。
布蕾妮心想:“他是个旧镇人”。
穿过“满楼红袖招”的红灯区,雅克到了丹东的小院。
嬉皮笑脸的雅克踌躇了一会,猛地一脚踹开了门:“老头子,死哪去了?给你带了青亭岛的葡萄酒!可费老鼻子钱了!”
只是不到两年不见,丹东总管,却象是老了十年。
雅克搂着丹东总管的时候,鼻子里都有了哭声。
布蕾妮知趣的退出了小院,和白牛一左一右,象是门神一般,守在小院外。
“哈!雅克也有哭鼻子的时候呀!”布蕾妮调侃。
这话,白牛杰洛不好接。
一番许久,丹东总管催雅克赶快离开。
雅克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靴子架在丹东总管的桌子上,没大没小,象个小流氓:“走什么走!我是来接你去享清福的。小爷我发达了。
我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黑火亲王了。
手下那可有十七八万个兄弟,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
什么公爵伯爵的女儿,轮流给我暖床,要不要分老头子你一个?
主要是怕你闪了腰,这一次才没带来。”
丹东一脚踹在雅克一条椅子腿旋转着支撑着的椅子上,毫不客气的戳穿雅克的谎话:“你那么发达,怎么只给我带来这么一瓶新货?”
雅克单手一撑,翻身而起,另一只手提溜着椅子一旋转,离奇的又回到了平衡,没有如丹东总管的愿,摔一个大马趴。
“好呀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雅克嘻嘻一笑:“既然您老看穿了,我就说实话了,你老实交代,我外公给我留的好东西,你有没有私吞?”
“亮水城那三瓜两枣,你不比我清楚?!你外公嫌你做鸭屎臭,会给你留好东西?快滚,快滚,别连累家人。”
“真的什么都没留?!”
“你真想知道?”
雅克收敛玩世不恭的笑容,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丹东去后屋摸索了一阵,带来了一本厚厚的书,和一块烧焦的盾牌那么大的“虫壳”。
雅克瞳孔一缩:那不是虫壳,是一块烧焦的龙鳞,和雅克梦中梦见的一模一样!
那是雅克生父的遗物!
梦是真的!
龙鳞坚韧而轻盈。
维斯特洛的魔龙,死后会比其他生物凋亡得更加速朽。生前坚韧堪比金铁的龙鳞,死后会变得酥脆如朽炭。
是以无法鞣制任何龙鳞甲胄,或者制造兵器防具。
而且这块龙鳞也太大了。
雅克触摸着这块烧焦的龙鳞,沉默而顽强的魔法,依旧在龙鳞中澎湃。
它和黑火剑一样,是活着的!
雅克又看向那本书。
丹东管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只有你有资格看。而且不是现在看。”
“什么时候?”
“等你君临七国。”
雅克明白了,这本书里,一定记载着能够扰乱他内心的秘密。
书什么时候都能看。
但是日子要一天天过,有既定的事要办。七国之君的铁王座,雅克不在乎。也不想做。
艾利斯特外公,想多了。
“和我走吧!我需要一个真正信得过的人。”
雅克最后祈求。
丹东总管摇了摇头:“我已经老了。我不应该触摸属于你的龙鳞。它对凡人,是诅咒。”
雅克生拖硬拽:“我需要你。我是你的主君。你不能阻止我任命你为我的国王之手。”
丹东总管惊讶的瞪大了昏聩的眼睛。
国王之手?!
一个卑微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