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的夏季季风,从厄斯索斯大陆吹过来,经过了风暴地、多恩断臂的层层缓冲,到了多恩海时,已经变得温和平缓,恰好可以鼓起风帆,让沉重的巨舰,以3~5节左右的速度缓慢平和的航行
因此,没有桨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船队顺风而行,沿着海岸线,一路走走停停,感受着多恩人民的热情和多恩海温暖碧绿的海水、丰富的渔产和平缓细腻的沙滩。
环绕多恩海,是一个经济圈。
盛夏群岛的岛民会将来自索斯罗斯大陆遥远的荒蛮地区的珍奇物,通过巨大的天鹅船,贩卖到旧镇。
这是雅克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然而,即便是这样长夏恒常的顺风,也被愚昧的船员视为七神庇佑的祝福。
受到雅克那句“人的可能性是无穷的”塔斯小姐在她兴冲冲的去启蒙和庇护的那群龙石岛渔民当中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们不识字,早就错过了受教育的最佳时期,不可能成为学士。
他们的手腕很僵硬,不够灵活;握力却不足,拿不稳刀剑;姿势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习惯,无法形成队列
他们也无法成为武士和士兵。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的人种很劣质。
而是因为符合这些标准的男人,早就被挑走了。
而且,他们自己说话时,总是用瓦雷利亚语交流;只有和外人说话时,才会说一些词语不畅的维斯特洛语。
“你也不懂瓦雷利亚语,为什么他们把你看做自己人?!”
在她眼里,雅克什么都没做,只会指使他的骑士和仆人,挥舞着皮鞭,压榨这些可怜渔民的体力。
雅克最近发明了一套被称他之为“工分”的制度,并且在船上取谛了金银铜等所有的金属货币交易,统一折换成工分,作为船上分配物资、淡水、食物、居所、放风时间等一切福利的计价标准,并且予以公示。
这下,所有人都能看见,其实那些龙石岛渔民在船上,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
1雅克允许持有大量金属货币的贵族乘客和商人自由的将金银兑换成工分。
2雅克给他的那群什么都不干的黑火骑士发放了最高额度,仅次于他本人和两位御林骑士的工分。
3韦赛里斯和王室成员拿着比龙石岛的渔民多得多的工分,而他们也什么都没做。
她认为这只是一种虚伪得多此一举的、繁琐的、恶毒压榨的变体。
龙石岛渔民的生活条件并没有得到什么很大的改善,但是他们却更加繁忙了:因为他们能吃多少饭、喝多少水、甚至呼吸多少新鲜空气,都牢牢的和“工分”挂了钩。
雅克笑话了她:“君临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布蕾妮很不满。
雅克反问:“你真的看不见他们身上和以前不一样的一些东西么?”
是的,不一样了。
船上的人,不再随意侮辱和欺负他们了。
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明明没有任何改变,为什么又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呢?
布蕾妮不能理解雅克到底做了些什么。
实际上,整船的人,都不知道雅克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这套“工分”未来会造成什么。
即便是享受着这套“不公平的”分配制度的红利,高贵的骑士和王室们也没有对雅克这种不符合传统的行为,作出过多的反应和反对。
首先,他们是得利者:没有那群龙石岛的渔民,他们吃不到多恩海海里的海鲜。没有工分制的奖励,仆人们平常可不会这么勤快,挖空脑子想着怎么从贵族的手中赚走工分。
在他们看来,雅克只是用一些空口白话,就骗得那群渔民对他感激涕零,十分勤快的交出了劳动的果实。
就象他空口白牙的从伊利斯二世那里骗来了黑火亲王的身份,骗来了和瑟曦·兰尼斯特的婚约、虽然泰温公爵最后明见千里的反悔了,还骗来了眼下载着众人流亡的这支船队。
不愧是出身旧镇那个“骗子满地走,学士不如狗”的商贩地的私生子。
其次,他们能看见,即使是雅克这样对下等人的工作十分熟悉的私生子,能够一眼准确的核准工分的发放,从不被那群奸猾的下等人欺骗,也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们把这归纳于雅克式的“精细化管理”。
他年轻,精力旺盛,新得权柄,那就让他瞎折腾吧!
一个半月后,舰队离开了多恩海,进入了星坠湾,过了星坠湾,就是夏日海,离旧镇就不远了。
星坠城位于赤红山脉以西的一个岛屿上,湍流河由此注入夏日之海。戴恩家族的居城。它位于多恩、夏日之海岸边。岛上有一座被称为白石剑塔的高塔。星坠城守卫着多恩的西部港湾。
星坠城的东北部是高隐城,戴恩家族的分支便在此地。
星坠城名义上,也统属于阳戟城的马泰尔亲王。
星坠城对于这支流亡宫廷来说,应该是安全的。
众人以为星坠城也会和阳戟城一样,玩明面上拒绝驱逐,私底下交好资助的把戏,然而,星坠城的乔佛里·戴恩爵士,却亲自迎接了一行人,邀请他们去星坠城做客。
雅克想了想,也想明白了。
星坠城及其全境,三面位于赤红山脉环绕包裹的盆地中,南面星坠湾,有山有河有田有海,自给自足,不依赖任何人,不受任何人威胁。
雅克的纹章学学得不怎么好,大概只知道星坠城的族徽来自于一颗从天而降的铁陨石,初代的戴恩为了查找这颗铁陨石,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然后用那颗铁陨石锻造了一柄剑:拂晓黎明。
这柄剑从此以后就是戴恩家的族剑,为历代戴恩家族武艺最高强的“拂晓神剑”所持有。
拂晓黎明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