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清风山内,两千青州巡检司步骑列阵如铁壁,三阵排布严丝合缝:前排刀盾手身着厚重皮甲,手持阔背盾与环首刀,盾面交错间缝隙难寻,后排弓弩手箭矢上弦,冷光闪铄的箭簇对准山坡上的山寨,杀机凝霜,阵中两架冲车裹着铁皮,木轮碾压碎石,旁侧云梯高耸。
巡捡使高让骑在一匹神骏黑马之上,穿着玄色官袍,腰间佩刀。目光如鹰隼,沉厚的嗓音穿透喧嚣:三日破寨,凡斩贼寇首级一颗,赏银五两,生擒寨主刘玄者,官升三级,赏百亩良田!话音落,身后传令兵将令旗挥下,急促的鼓声骤然响起,如惊雷滚过山谷。前排盾墙缓缓向前推进。
清风山巅的寨楼上,刘玄凭栏而立,他目光掠过山下密集的官军阵型,声音沉稳却极具穿透力:义林队守西栅,江东寨守北崖,黑风谷守东岗,三阵互为犄角,联防呼应。
在刘玄的识海之中,一行淡蓝色小字正同步浮现:【守寨任务开启:需确保寨中人员存活率≥80,坚守满三日,任务成功奖励令牌x10,失败则扣除10令牌】。
北崖地势徒峭,岩石嶙峋,是清风山天然的屏障,此刻却成了攻防厮杀的主战场。江东寨头领孙符手提青铜长剑,大步登上崖边,剑身映着山下火光,目光死死盯着逼近崖底的官军阵型。
放箭!官军阵中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如骤雨般仰射而上,密集的箭雨几乎屏蔽了半边天空,孙符早已做好准备让江东寨山贼齐齐下蹲,一排厚重的实木牌“砰”地同时立起,形成一道坚实的木墙,箭矢呼啸着射来,要么嵌入木牌之中,要么顺着崖壁滚落,竟未伤一人。
趁着官军换箭的间隙,三十名精壮士卒合力推动早已备好的滚木礌石,巨大的圆木与沉重的石块顺着徒峭崖壁滚落,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如同山崩一般撞向山下的盾墙。咔嚓声响不断,前排的铁皮盾牌被砸得凹陷变形,躲在后面的官军惨叫着被砸倒,血肉模糊,后续滚落的礌石碾压,凄厉的哀嚎在山谷间回荡不绝。
外围观战的散兵只看到江东寨士卒默契十足,木牌起落间精准避开箭雨,滚木礌石时机拿捏绝妙,却不知这背后藏着玄机——孙符识海中,【江东防御模板】正不断刷新提示,映射着模板中的倒计时,何时举盾、何时反击,皆由模板精准指引。
与北崖不同,黑风谷头领曹孟,他身着玄色劲装,隐在崖边的岩石后方,目光如炬,紧盯着官军的动向。
当官军前队逼近至百米之外时,曹孟指挥原本聚集在东岗前沿的黑风谷老卒向两侧分散,露出藏在后面的三架床子弩,外围观望的人满心疑惑,清风山山寨何时有了这般重型军械?只记得昨夜有几辆蒙着厚厚油布的大车悄然推进营地,当时只当是转运粮草,未曾想竟是这般杀器。
放!曹孟低喝一声,负责操控床子弩的士卒同时扳动机关,嗡的一声巨响,三支铁羽箭如流星般射出,带着破空的锐啸,径直撞向官军前排。铁箭威力惊人,竟直接贯透两层皮甲,把士卒钉在地上,前排官军瞬间慌乱,原本整齐的阵型出现缺口。
曹孟指挥弩手们立刻弃弩后撤,与此同时,张虎率领五十名黑风骑从侧谷而出,马匹马蹄裹布,直奔官军弓弩手阵营。黑风骑个个手持弯刀,刀法狠辣精准,专挑弓弩手下手,一刀收割性命,箭雨攻势瞬间停滞。
西栅外坡地势相对平缓,是官军最易突破的防线,可此处却未见激烈厮杀,刘玄坐镇于此,不喊杀助威,反倒反复下令:守好粥棚,火候别断!坡上三口巨大的铁锅架在砖石垒砌的灶上,柴火熊熊燃烧,锅内稠粥翻滚,米粒与豆类的香气混合着水汽升腾,顺着夜风飘向山下的官军阵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官军已围城一日,辅兵们早已饥肠辘辘,腹中饥饿感不断加剧,此刻闻到浓郁的粥香,更是心神不宁,握着兵器的手开始微微颤斗,阵型中出现明显骚动。有些士卒忍不住探头望向坡上,喉结滚动,眼神中满是渴望,原本高昂的士气渐渐低落。
夜幕降临,陈到率领三十名精锐士卒趁着夜色掩护,悄悄摸下山坡。他们动作轻盈,避开官军的巡逻哨,专挑落单的散兵下手,下手精准利落,只擒不杀,将俘虏一个个绑到粥棚前。陈到亲自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稠粥,递到一名年轻俘虏面前,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喝一碗暖暖身子,放下刀,归顺山寨,就能活命,还能每日有粥喝。
年轻俘虏尤豫片刻,看着滚烫的粥碗,腹中饥饿再也难以忍耐,接过粥碗狼吞虎咽起来,喝完便主动放下了手中的刀。有了第一个先例,其馀俘虏纷纷效仿,一夜之间,官军前队竟有三十七名逃兵归降,全被义林队收编。刘玄早已安排妥当,将归降士卒中的老弱妇孺先送往后山安置,留下精壮者补充防线。
子时已至,夜色愈发浓重,唯有微弱的烛火在洞内跳动,映照出曹孟冷峻的面容。此处是他的密室,外人只知他常在此处议事,却不知这里是他兑换情报、谋划布局的隐秘据点。
曹孟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金黄的令牌,令牌正面刻着魏王二字,正是他珍藏的魏王金令。丙级:青州巡检司副将赵横私通梁山,持有关键证据一条,兑换需消耗令牌x2】。
曹孟冷笑,高让治军严苛,却生性多疑,若能借此挑拨,必能让官军自乱阵脚。他毫不尤豫地兑换,识海枚令牌减少两枚,同时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凭空出现在手中,正是赵横的亲笔书信,内容直指与梁山私通,约定里应外合攻破清风山后瓜分财物。
曹孟将书信仔细封好,召来张虎,低声吩咐:连夜将此信射至官军营前,务必让高让的亲兵拾到,不得有误。张虎领命而去,趁着夜色掩护,将绑着书信的箭矢精准射落在官军主营附近,随后悄然退回山寨。
次日清晨,官军阵内突然传来震天的喧哗声,刀剑碰撞声与呵斥声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原来书信被高让的亲兵拾到,迅速呈递给高让。高让展开书信一看,脸色瞬间铁青,眼神中满是暴怒与猜忌,当即下令拿下赵横。赵横高呼冤枉,却百口莫辩,被士卒死死按在地上,其麾下亲信试图反抗,却被高让下令镇压,一时间百人牵连其中,官军阵型彻底混乱,人心惶惶。
曹孟远远望见官军阵内的骚动,嘴角笑意更深。黑风谷趁机再次派出弩骑,借着官军混乱之际发起猛攻,弩箭精准射杀防守士卒,骑兵则直冲防线缺口,连破两道壕沟,官军节节败退,防线已然松动。
外围观战的势力看得一头雾水,只道是官军内讧,感叹高让用人不察,却无人知晓那封通梁书信的来历,更不知这场内讧是曹孟用两枚令牌精心策划的反间计。
傍晚时分,原本平静的风向突然转变,西南风呼啸而至,风力渐猛,卷起地上的尘土与落叶,朝着官军营地的方向刮去。崖边的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孙符站在北崖之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狂风,识海之中突然跳出【火攻·天时】的提示,淡蓝色字迹闪铄着微光,提醒着最佳火攻时机已至。
他心中一动,立刻转身直奔山寨中心的议事帐篷,找到正在与曹孟、刘玄商议防守策略的众人,急切道:风向突变,西南风正盛,此时火攻,必能重创官军!刘玄与曹孟对视一眼,皆是眼中一亮——守寨三日已近尾声,唯有发起猛攻才能彻底击退官军,火攻无疑是最佳选择。三人围在沙盘旁,快速商议对策,外人只见他们手指在沙盘上指点,低声交谈,却不知各自识海中皆有光幕辅助,实时刷新官军阵型、粮草位置等关键信息。
商量完后,三人立刻分头行动。曹孟动用仅剩的3枚令牌,在令牌市场兑换火油五十瓮,指令张虎率领黑风骑趁夜搬运,马蹄裹布,悄无声息地将火油运至各指定地点,隐藏在草丛与岩石之后,避免被官军察觉;甘十三主动请缨,率领三十名死士,每人背负两壶火油,借着夜色与狂风掩护,沿着徒峭崖壁潜行而下,避开官军巡逻哨,悄悄潜入官军粮棚附近,粮棚内堆满粮草,是官军的命脉所在;陈到则召集归顺的流民百人,在山腰处设置长绳,将早已备好的干柴捆系在绳上,排列成整齐的火道,只待点火信号。
夜半时分,甘十三率先动手,死士们将火油泼洒在粮棚,点燃火种,火焰瞬间窜起,借着风力迅速蔓延。几乎同时,山腰处的陈春下令拉动长绳,干柴捆顺着山坡滑下,沿途点燃缺省的火道,火光顺着风向直奔官军营地,黑风骑则点燃预先放置的火油瓮,火油燃烧着流淌而出,形成一道道火墙,阻断官军退路。
三处火头同时升起,西南风卷着火舌,如猛兽般扑向官军营盘,火势蔓延速度极快,倾刻之间火光冲天,映红了整片夜空,连官军身上的铁甲都被烤得通红发烫。营内官军大乱,士兵们争相逃窜,互相踩踏,惨叫声、呼喊声与火焰燃烧声交织在一起。高让站在主营之中,望着失控的火势与溃散的士卒,面色惨白,只得咬牙下令:弃营撤退,率残军退往山脚!
火起的那一刻,刘玄、孙符、曹孟三人的识海之中同时弹出提示,淡蓝色光幕闪耀:【守寨三日任务达成,寨中人员存活率82,满足奖励条件】【令牌发放:刘玄x10,孙符x5,曹孟x5】。三人望着山下熊熊燃烧的营盘,脸上却并无太多喜色,经历三日血战,他们早已疲惫不堪,甲胄上沾满血污与烟尘。
次日清晨,一夜的大火渐渐熄灭,清风山巅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山下官军营地已成一片焦黑,断壁残垣间还冒着袅袅青烟,遍地狼借。
燕顺站在崖边,望着山脚的破败景象,脸上满是难以置信:这就……退了?三日血战,竟真的守住了?他转头望去,只见刘玄一袭青衫早已被血污浸染,多处破损,孙符的玄甲布满焦痕,甚至有些地方被烧得变形,曹孟的衣角仍带着未熄灭的火星,三人并肩而立,俯瞰着脚下的战场,身姿挺拔如松,却无人露出胜利的喜色,神情依旧凝重。
在外人看来,他们或许是沉浸在血战过后的疲惫中,或许是在思索后续的防御部署。在他们三人的识海之中,一行新的金色任务已悄然刷新,字迹比之前更为醒目,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乙级任务·三日之内斩杀青州巡检司巡捡使高让,任务奖励复活令x20,令牌市场lv2升级凭证x1,失败则扣除令牌x20】,下方的倒计时正不断跳动:【2日23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