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南城护城河的老柳树下，陈默叼着半根油条，麻利地支起折叠凳。
塑料桶哐当一声墩在脚边，惊得芦苇丛里扑棱棱飞出几只水鸟。
“啧，扰人清梦……”他咕哝着咬断油条，油星子差点溅到系统光幕上。
自从发现这处被拆迁区围挡的野河沟，简直成了私人积分提款机。
浑浊水面浮着零碎泡沫，底下藏着前天的暴雨冲来的野鱼群——系统地图显示着七八个金色光点，像散落水底的铜板。
「剩余积分：387点」
光幕提示一闪而过，陈默乐得眯起眼。
这新解锁的“气象增益”功能简直作弊，专挑他出工时生效。
鱼竿轻甩，钩尖挂着昨晚用积分换的“初级万能饵”，腥甜味随风散开。
浮漂刚立稳就猛地一沉！
“嚯，饿死鬼投胎啊？”陈默手腕轻抖，竿梢弯成惊险的弧线。
水面哗啦破开，一条鳞片带紫纹的怪鲫鱼拼命甩尾，阳光下像抛着碎银子。
“还有买一送一？”陈默吹了声口哨，匕首麻利地刮开鱼腹。
当刀尖触到一粒豌豆大的紫色结晶时，系统音欢快炸响：
他捏着晶核对光端详，琉璃质地里仿佛有星河流动。
远处桥洞下早锻炼的大爷抻脖子喊：“小伙！钓到宝了？”
“啤酒瓶渣子！”陈默笑嘻嘻把晶核揣进防水盒——盒盖上还沾着前天卖鱼汤的葱花渍。
日头爬过柳梢时，塑料桶已扑腾着三条草鱼两条鲫鱼。
陈默瘫在躺椅上嘬着豆浆，光幕商城在眼前铺开湛蓝星河：
【可兑换技能】
c 鱼群感知雷达（200积分）
豆浆吸管被他咬得扁扁的。
选厨艺？鱼汤摊最近被网红探店后天天排长队，李胖子剁椒都抡出火星子了。
选水下呼吸？上周在江心洲眼见着巨青鱼群游过却不敢深潜，馋得抓心挠肝…
“小孩子才做选择。”他突然咧嘴一笑，指尖飞快戳向光幕。
兑换成功！神级厨艺升级至中级（-300）
兑换成功！
积分余额骤降到19，肉疼得他直抽气。
但两股暖流瞬间席卷全身——舌尖仿佛炸开千百种味道分子，连河边淤泥里的微生物气息都清晰可辨；
肺部像新装了涡轮增压机，深吸口气竟憋到心算完三位数乘法才微微发闷。
“亏了！该先买水下呼吸再去捞鱼的！”他捶腿哀叹，抄起网兜把桶里最后的鲫鱼倒回河里，“游快点啊！多带兄弟姐妹来赎身！”
正午阳光晒得河面泛金，陈默鬼鬼祟祟摸到废弃排水管口。
“初级呼吸启动！”默念指令的瞬间，鼻腔覆上薄膜般的凉意。
他一个猛子扎进浑浊河水，睁眼的刹那惊呼变成咕噜噜的气泡——
水下世界从未如此清晰！
墨绿的水藻如同摇曳的翡翠森林，泥鳅钻出的孔洞边缘沾着细沙金，三米外那条鳜鱼背鳍的尖刺都根根分明。
他像条水蛇般悄无声息贴底游动，手指刚触到岩石缝隙的光滑鱼身…
“偷鱼贼！！”岸上炸雷似的怒吼惊得鳜鱼甩尾逃窜。穿蓝制服的大爷挥舞橡胶棒冲来，袖标上“河道管理”四字亮得刺眼。
陈默冒出水面抹了把脸：“叔！我帮您清理外来物种呢！”
“少贫嘴！排污口多危险…”大爷突然抽抽鼻子，“什么味儿这么香？”
陈默变戏法似的从防水袋掏出饭盒——升级后的厨艺神迹在此刻爆发。
“新研制的香煎紫鳞鲫，您尝尝？”琥珀色的鱼块滋滋渗油，迷迭香混着柠檬酸气钻进鼻腔。老头喉结滚动三下，橡胶棒默默别回后腰。
夕阳熔金时，陈默翘着脚清点战利品。竹篓里十七条鲫鱼闪着银鳞，系统提示叮咚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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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栏悄然多出个徽章图标：【解剖大师】
他摩挲着新得的鱼鳔胶发呆——这东西在系统商城标注着“低级修复材料”。
晚风掠过河面，对岸广场舞的鼓点隐隐约约，混着李胖子打来的催命电话：“默哥！城管说咱摊违建要拆！”
光幕突然弹出紧急任务：
限时挑战：【舌尖上的堡垒】
-奖励：便携式生态鱼池（可养殖稀有鱼种）
陈默眯眼看向积分商城里标价500的“折叠厨房模组”，又瞥见自己170的余额。
指尖残留的鱼腥味被晚风吹散，他忽然抓起手机：“胖子，把工具箱焊枪都带上！”
篓里最大的鲫鱼奋力一跃，鱼尾甩出的水珠在暮色里划出金线，像条微型积分进度条。
他扛着鱼竿踏上归途，身后河面碎金荡漾。
升级后的嗅觉捕捉到风里飘来的烤红薯香、轮胎摩擦沥青的焦糊味，还有三条街外鱼汤摊的沸腾鲜香——那是他用积分一寸寸挣来的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