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凝烟和大皇子成婚这半个多月,除了洞房那一日大皇子来喝了杯酒就走了,之后就一直独守空房。
但是这样的情况,反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大皇子阴晴不定,她并不喜欢多与之接触。
两人之间有约定,大皇子和韦凝烟之间只有夫妻之名,不能有夫妻之实。
韦凝烟也不管大皇子的后院。
两人可携手一致对外,对付朝堂和太子。
可是昨夜,大皇子从外面回来后,整个人身上弥漫着阴沉。
过来后象是疯了一样进到她房间内,撕了她的衣服,折腾她,一夜间她被折腾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这也就是今日韦凝烟没有去送大皇子的原因。
韦凝烟此刻揣着对大皇子的愤恨,躺在榻上休息。
想起昨夜大皇子的变态之处,韦凝烟真是生不如死,恨不能生食其肉。
不行,自己不能死。
那就一定要想办法摆脱大皇子,实在不行就弄死他,以报自己昨日所受的凌辱。
韦凝烟正在想着破局之法。
忽然听见淑妃传来的这道旨意,心中原本的冰凉逐渐变成噬心的寒意。
但是面上不显,依旧十分淡定接旨。
这算是什么为难,血是不可能用自己的了,别人的血也可以用,顶多自己滴上两滴即可。
经也不可能亲自抄的。
自己会的书法有好几种,身边跟着的婢女也都会,让她们干吧。
淑妃还真是幼稚,想要用这种手段来拿捏自己。
韦凝烟在心里轻嗤。
淑妃和大皇子比,自然是大皇子更可恨一点。
几日后,淑妃收到消息说韦凝烟在糊弄自己,就更加恼怒。
想着定要给她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于是在半月后,韦凝烟来送抄写经书的时候,找借口让她在殿内跪了一个多时辰。
然后又让她坐着,歇息了一个多时辰,感觉她的腿好的差不多了,才让她离开。
韦凝烟自然也知道淑妃是故意的。
于是出宫时候,故意一瘸一拐的出去。
这下好了,整个宫中都知道,淑妃给新儿媳妇上手段了。
秦英英也进宫了,正在皇后宫中陪着一起剪花。
听见下人来报,都笑出声来。
“没想到,她居然过得如此不好,淑妃居然也容不下她。”
皇后微微勾起唇角,将一朵芍药插入瓶中。
“大皇子和淑妃同时不待见她,她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秦英英笑着道:“哈哈哈,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
皇后无奈而又宠溺的看着她:
“中午去叫太子妃来,一起吃饭。”
“喏。”
宫婢们下去传旨意。
……
宫里如何,平头百姓是不知道的。
谢家尤为不知道,因为谢家正在筹备谢云满和薛未央的婚礼。
婚期原本定在下个月,但是这大皇子一闹腾,两家人心里都惶惶不安。
于是,将婚期又提前半个月。
薛未央这段时间被关在家中,勒令不成婚不能出门。
便十分不高兴的写信给谢云满,吐槽了自己的父母,还说了对谢云满的想念。
谢云满正值休沐,收到书信,看着看着笑了。
收起书信,想了想起身出门去找苏琛。
苏琛一听谢云满来找他,让他带着去温柔坊,顿时象是见鬼了一般看着他。
“你不是不喜欢去那里吗?”
谢云满尴尬的咳嗽两声:“咳咳,这不是要成婚了吗?去见识见识。”
苏琛听了笑的一脸猥琐:“我懂你。”
于是带着谢云满,先去一家小书店内,买了一套精装版的插画春宫图。
又买了几册,市面上出名的热销小h书。
然后挤眉弄眼的说:“好好学学,差不多够用。”
见谢云满面上平淡,就说:
“走吧,再带你去见识一番真人切磋。”
谢云满跟着苏琛跑了一天。
两人看完真人表演后,谢云满皱眉问: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咳咳,我上次不是听你的,回去找我父母说亲事吗?
他们同意了,替我去说了这门亲事。
程家也同意了。”
说到这里,苏琛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兴奋和得意。
“然后,然后……我表弟就带我来了,说是……学习……”
“哦……我说呢,你怎么可能懂这么多?”
谢云满淡淡的说。
苏琛一听反驳道:“你知道我不懂,那你还来找我?”
“因为我听人说,你近日常常出入温柔坊,所以请你来带路了。
我哪儿知道你这都要混成温柔坊的浪子翘楚了。”
苏琛听了尴尬的挠头。
谢云满带着书回到家中,仔细研究了一番,自信满满,感觉洞房花烛夜的切磋,自己稳赢。
眼瞅着再过两日,就到了日子。
两府人忙的脚不沾地。
谢云玉跟着自家娘亲,跑了一天,累成狗。
回来后,躺在躺椅上就不想动。
谷雨给她放了洗澡水,伺候完沐浴后,就躺在榻上看书养眠。
谷雨却一反常态,站立不安的在谢云玉面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已经好一会儿了。
谢云玉实在忍不住问:“有什么事儿就说,这个样子干嘛?”
谷雨听了,凑近谢云玉耳边小声说:
“小姐,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谢云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猛然从榻上坐起来。
仔细想了想。
卧槽……
卧槽……
卧槽……
这个月月事已经过半个月没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可怎么办?
想了会儿,谢云玉又缓缓躺在榻上,用书盖在脸上。
谷雨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是怯怯的站在一旁,不敢走。
她怕她走了,自家小姐想不开。
过了会儿,谢云玉想或许是月事延迟了,于是自己给自己把了个脉。
果然,是滑脉……
好吧,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一时间,谢云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谷雨在旁边问:“小姐,这怎么办?”
“不着急,让我想想再说。”
谢云玉话语中满是淡定,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
第二日,蔫蔫的跟着郑氏干活,郑氏见状以为她累了,便让她回去休息。
谢云玉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想这事儿咋办,想了半天问谷雨:
“谷雨,依照你看,这事儿咋办?”
谷雨想了想说:“你尽快告诉寿安郡王,让他娶你。”
谢云玉听了摇头:“下策。”
谷雨很无语。
“那小姐,什么是上策?”
谢云玉笑道:“上策是偷偷躲在清凉山上,把孩子生了。
以后就算是不成婚,也不至于孤独终老不是。”
谷雨一整个惊住,这是什么逻辑。
“小姐,这样别人会戳你脊梁骨的,咱谢家也会被人看不起的。”
谢云玉摆摆手说:“你不懂,这女人,手里有钱,身边有忠仆,娘家有靠山就行。
上不用伺候公婆,中间不用伺候相公,下不用照顾幼小。
其实,这不成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又有个孩子傍身,老了不至于没人照顾。
完美人生。”
谷雨听了点头,感觉谢云玉说的有道理。
但是她却比较担心那些流言蜚语。
谢云玉听了摇头:“过日子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别人说别人的,我过我的,大不了我回吴郡老家去,谁能奈我何?”
谷雨听的连连叹气,却又无法。
谢云玉打定主意将孩子生下来,便不再多想了。
白天依旧跟着郑氏一起忙活,只是抽空会休息一番。
终于到了五月二十六日,薛未央和谢云满成婚这一日。
一早上众人都早早起来准备,谢云玉也跟着起身。
薛未央的花轿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军中将士抬着,一路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吹吹打打走来。
谢云满一身红衣,神采奕奕,骑着高头大马,让众人仿佛又回到了状元郎游街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