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云玉想了半天,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写个断袖的话本子!
常言道,解决不了一件事儿,那就将这件事给捅出去闹大。
等到事情闹大,人们就会忘记引起这件大事儿的小事了。
将这个断袖话本子,放在京中其他茶楼里卖,这样就能将天行楼的事儿给遮掩过去。
琢磨半天,谢云玉写了个书名:
《今朝同淋雪,此生共白头》
话本子的主人翁,便是以叶境和陈嘉涛为原型。
毕竟谢云玉身边能知道的,就这么一对断袖。
再说了,武将世子和文官庶子之间的这种男男设置,还是比较能引起读者的。
想到这里,谢云玉便开始奋笔疾书。
一个出身不高,心地善良,长相貌美的庶出小白花。
在家不受重视,被嫡母苛待,父亲冷落,嫡兄欺负。
好不容易凭着才学考上了书院,却被同窗人欺凌。
忽有一日,一个人象个盖世英雄般,脚踩五彩祥云,出现在他面前,将欺负他的人都给赶走。
自此之后一个脆弱而又孤独的心,有了依靠。
可是两人之间身份悬殊,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两人几经磨难,终于冲破世俗在一起了……
可是这种爱情注定为世俗所不容,男主小白花这里又遇到了各种困难……
他的盖世英雄挺身而出,每一次都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中……
总之,谢云玉将后世看的那些庶女虐文改了改,搬出来,将两人之间的爱情写的缠绵悱恻,感天动地。
一直写了一天一夜,终于写完了。
谢云玉审完手中的稿子,十分满意。
便将手稿交给自己家的书局,印刷出来一二十份儿。
一直忙到谢云堂休沐这一日,谢云玉才算忙完。
谷雨去外面买东西,回来后脸色煞白,着急忙慌道:
“小姐,不好了,外面都在传那天晚上天行楼的影子的事。
现在都在猜测那天的两人是谁。
咱们天行楼这边虽然都说了要保密,但是架不住有权有势的人去打听啊。
谢福这两日都躲着不见人了。”
谢云玉看看手中的稿子,微笑道:
“没关系,明日他们就不讨论了。”
说完便去联系那些关系好的茶楼,将手稿送过去,让他们先熟悉一下,明日就开讲。
谢云玉这里一切准备就绪,只欠明日的东风了。
想着这些,谢云玉揉了揉自己的僵硬的肩膀,去休息了。
就在谢云玉休息的时候,天行楼出了件大事儿。
裴砚池如约将叶境给约到了天行楼,地字三号房间。
两人有说有笑的喝酒,开着门,听外面的说书。
忽然听见隔壁一阵哄笑声,接着那边传来几个纨绔调笑的声音。
“陈嘉涛,平日里瞧着你细皮嫩肉的象个娘娘腔,这一喝起酒来,小脸绯红,更象个娘们了。”
此言一出,隔壁又传来一阵哄笑声。
叶境是个军人,耳力十分好,这种嘈杂的环境中,依旧能听出来对方好象提了陈嘉涛的名字。
裴砚池听见隔壁的哄笑声,自然想起来萧凌的交代。
于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喝酒。
那厢不知道陈嘉涛说了什么,又听见一人道:
“来让哥哥摸摸,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个小娘子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不知道陈嘉涛说了什么。
忽然那边有人暴喝道:“陈嘉涛,就算是我今日辱了你,那又如何?
你一个庶子,还指望你那冷漠的父兄来为你出头吗?
来人,将他的衣服给我扒了,让哥儿几个都开开眼,瞧个清楚……”
叶境听到这里,壑然起身,朝着隔壁走去。
裴砚池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后面喊道:
“唉……叶兄,叶兄?你去哪儿?”
叶境走到门口,头也不回道:“为兄有事儿,去去就来。”
裴砚池便坐着没动道:“好。”
接着裴砚池便听见,隔壁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架,还混着一群人的叫嚷。
裴砚听着声音逐渐弱下去,才站起身来,好整以暇的踱着步子,出现在门口。
然后装作被惊到了一样问:
“你……你们在干什么?”
屋子里有七八个人,但是五六个都倒在地上,只有两人还在跟叶境继续打。
而那陈嘉涛楚楚可怜的站在叶境的身后,被叶境保护的严严实实。
裴砚池见状,心里轻声嗤:
还真是一对啊!
我之前是瞎了吗,怎么没看出来。
然后装模作样的劝架:“行了,都别打了。”
然后看着地上的人道:“还不赶紧拉架,带着你们的人走。
你们加一起也不是叶世子的对手。”
地上几人挣扎着起身,将自己人拉开,然后一行人灰溜溜的逃走了。
这时那陈嘉涛躲在叶境的身后,眼框红红的,娇柔可怜,让人甚是怜惜。
裴砚池就看了一眼,叶境就护犊子的将人护在身后。
然后对着裴砚池道:“裴兄先去隔壁等会儿,我马上过去。”
裴砚池一听,这不是正好嘛。
便点头退出去,还贴心的将门给关上。
裴砚池一出去,陈嘉涛就哭了出来。
叶境一见他受了委屈,心疼不已,将人搂进怀里。
本来天行楼男男禁忌之恋的事儿,这两天传的沸沸扬扬。
很多人每天都来这楼下等着,看能不能再看见那两个影子。
但是今日来的人,先是在楼下看了一场打戏,看的正精彩呢。
忽然间,窗户上映出来两个男人的影子,接着两人便抱在了一起。
楼下的人一下子兴奋起来。
“快看,那两人又来了。”
“今日又要有好戏看了。”
“唉,这天行楼的节目可真是精彩啊。”
“那是,我们虽然进不去,可这外面看的可比里面精彩多了。”
楼下人七嘴八舌。
有那么几个好事儿的,一窝蜂去门口答题,争先恐后的想要往里面进。
房间里叶境和陈嘉涛两人却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叶境安抚的吻了吻陈嘉涛的脸: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及时来救你,让你受委屈了。”
陈嘉涛哭的梨花带雨。
叶境不忍心,一点点吻掉了陈嘉涛脸上的泪水。
就在两人鸳鸯交颈,情浓意浓时候,忽然门被从外面踹开。
然后一群人,争先恐后扒着门往里面看。
虽然叶境将陈嘉涛的脸往怀里掩盖的及时,但是还是有人看到了两人的脸。
叶境见情况不妙,便一把推开窗户,想要带着陈嘉涛从窗户跳走。
但是他推开窗户,却傻眼了。
因为窗外楼下的人更多。
都仰着脸,面带兴奋的看着他俩。
这下不光门口的人看见两人的长相了,连楼下的人也都瞧见了。
陈嘉涛更加慌乱,叶境当机立断,脱下外衣将陈嘉涛兜头罩住。
然后抱着人从楼上一跃而下,夺路而逃。
楼上门口的人追到窗边,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居然是广平侯世子?”楼上一人说。
楼下的反应过来,也回答道:“另一个瞧着象是礼部侍郎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