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墨家三女(1 / 1)

墨府偏院厨房内,墨家三姐妹正围着曲魂。

墨玉珠手中把玩着引魂钟。

她轻摇铜铃,曲魂便僵硬地左转三圈,动作颇为滑稽。

墨彩环在一旁好奇地张望,而墨凤舞则掩口轻笑。

“姐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墨彩环小声问道。

“怕什么,”墨凤舞不以为然,“钱师兄说了,这曲魂早已无知无觉,不过是个听令行事的工具罢了。”她眼中闪着捉狭的光,“让他再行个礼看看?”

墨玉珠依言摇铃,曲魂果然笨拙地拱手行礼。

“好啦姐姐,把引魂钟给我玩玩。”墨凤舞接过铃铛,兴致勃勃地继续试验。

墨彩环看了铁子哥一眼,轻叹一声,“你们说爹爹当真如他们所说,是那般…恶人吗?”

她想起韩立提及墨居仁时从不掩饰的厌恶,连钱隆也曾点评道:“居仁居仁,居心不仁。”

“这两位师兄都中过爹爹的魔银手之毒,心有怨气也属寻常。”墨玉珠接口,语气复杂。

因钱隆与韩立皆以墨居仁弟子自居,三姐妹私下便以师兄相称。

虽然当面是绝不敢如此称呼的,毕竟对方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

墨彩环抬起头,小脸上满是不解:“他们明明是修仙者,被爹爹害过,却还肯这样帮我们墨家……这是为什么呢?”

一阵沉默在厨房中弥漫。

墨玉珠站起身,理了理衣裙:“多想无益,时辰不早,该去送饭了。”

她看向墨彩环,“三妹,你真打定主意不再去给钱师兄送饭了?”

墨彩环摇摇头,没有作声。

自那日钱隆直言仙凡有别后,她便似乎有些伤心,再未踏足过那个小院,每日送饭的差事落在了墨玉珠肩上。

墨凤舞用骼膊轻轻碰了碰大姐,低声笑道:“大姐可要抓紧些,你可是‘名正言顺’的‘新娘子’呢。”

墨玉珠脸颊蓦地飞红,嗔道:“休要胡言!又…又未入洞房,如何能算?那日不过演戏罢了!”

然而她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羞意与期待。

“呦,大姐这么豪爽的人还会害羞呢,自你见了钱师兄后,还真是变性子了呢。”墨凤舞调侃道。

墨玉珠闻言,更是羞赦,耳根都红了,她提起一只食盒:“我…我去去就回。”

“诶,那韩师兄的饭食怎么办?”墨凤舞忙问,“他那院子终日紧闭,严禁旁人踏入,神神秘秘的。”

墨玉珠脚步微顿:“二妹若觉着只送一家不妥,你自己给韩师兄送去便是。”说罢转身离去,裙角翩跹。

“哼,我才不去碰钉子,那韩师兄就是个二愣子。”

墨凤舞一撇嘴,目光转向呆立一旁的曲魂,“还是让这位大个子代劳吧。好歹韩师兄也把爹爹的医书交还给了我,也不能真让他饿着。”

她将另一只食盒塞入曲魂手中,引魂铃轻响,傀儡便僵硬地朝韩立小院方向行去。

墨彩环望着大姐二姐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曲魂,轻轻叹了口气。

…………

从韩立手中换来十二瓶丹药后,钱隆的日子总算安稳下来。

他闭门不出,每日只是服药、打坐、炼化药力。

不得不说韩立的丹药质量真不错,年份高,药效足。

丹药再经紫炁强化后,效力惊人,修为精进的速度远超以往。

这种心无旁骛、实力稳步提升的感觉,让他爽到起飞。

“修行之乐,莫过于此。

若能日日如此,便是给个皇帝之位,也不换呐。”

数月苦修,水到渠成。

这一日,钱隆只觉丹田气海一阵鼓荡,周身灵力奔腾不息,终于一举冲破关隘,踏入了炼气第七层!

“该用饭了,钱公子。”

屋外传来墨玉珠温柔的夹辅音。

她留意到钱隆日夜苦修不辍,似乎已打定主意长住墨府。

这让她心底悄然生出一丝期许。或许,钱隆并非全然无意久留?

因此,这些时日,她送饭来时,总会在布好饭菜后,并不立即离去,而是寻些由头在一旁默默侍立片刻,或擦拭本就无尘的桌面,或整理并不凌乱的帘栊。

她只盼钱隆能习惯自己的存在。然而,她这份小心翼翼的靠近,却让钱隆颇不自在。

毕竟墨玉珠不象墨彩环那么心思细腻,她本就是豪爽江湖儿女,那些不是出于本性的服侍动作在外人眼里看来颇为扭捏。

“玉珠姑娘,连日辛苦你了。只是那日喜堂之上的婚仪,终究是做给外人看的戏,当不得真,姑娘不必日日如此费心。”

钱隆拒绝得干脆,生怕这姑娘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可真是误了人家终生了。

墨玉珠闻言,眼圈蓦地一红,却倔强地扬起脸。

她自幼习武狩猎,性子本就爽利,这些日子的温婉姿态,不过是在钱隆面前装出来的罢了。

“就算那日大婚是假的,可我墨玉珠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你若是看我不顺眼,大可一个火弹打死我算了!”

说罢猛地转身,衣袂带风地朝外走去,到了门口又顿住脚步,回头瞪着钱隆:

“往后的饭食,你自己解决吧!”

钱隆无奈,

“李缨宁该不会没法出生了吧。”

“可惜这里又不是灵界,实在没有可能给你后天移植一个灵根。”

“若我千万年后真能证得道祖之位,定当为你打破那宿命之环,铺一条通天仙途。”

“有的人苦于缺少灵根,有的人苦于灵根太多,造化无常啊……”

“再停留几日,稳固了境界,便离开这里吧。”

往后几日墨家三女肯给这师兄弟送饭的就只有墨凤舞了。

与两位姐妹不同,墨凤舞性子明显是开朗跳脱类型的。

她带来的食盒里装的虽是药膳,心思却显然不在膳食上。

布菜时,她一双明眸好奇地打量着钱隆,问题一个接一个:

“钱公子,你们修仙界的丹药,药力为何能强过凡间百倍?”

“听说有些仙草能活死人肉白骨,是真的吗?”

“还有还有,那些能飞行的法器飞剑,里头是不是刻了特别精巧的机关?”

“你们修仙者真的是过目不忘吗?”

钱隆起初只简短回答:

“丹药借天地灵气,自然非凡药可比。”

“仙草之说,多有夸大。”

“法器玄妙,非是凡俗机关可比。”

“只要是刻意记忆过的东西,用心回忆大部分是可以想起来的。”

但墨凤舞听了非但不气馁,反而兴致更高,从药理问到炼器,从炼器到凡俗机关术,问题天马行空,层出不穷。

钱隆被她问得不禁莞尔,每次吃完饭都要回答她半个时辰的好奇提问,简直要麻木了。

不过这姑娘心思灵动,对未知事物有种纯粹的探究欲。

这是好事儿啊。

起码不用像墨彩环和墨玉珠那样陷入执念。

钱隆略一沉吟,取出一段银丝,指尖灵巧翻飞,片刻间便编成一个结构精妙、环环相扣的九连环,递了过去,供她打发时间。

“你既对机关之理如此感兴趣,不妨先试试这个。何时能将其解开,或许便能初窥几分机巧变化之妙。”

墨凤舞接过那副银丝九连环,顿感新奇。

此物结构精妙,环环相扣,她琢磨了许久,也始终不得其解。

墨凤舞见钱隆对那九连环的解法讳莫如深,心念一转,便跑回房中取来一本薄薄的医书。

这医书是韩立交还给她、墨居仁留下的手札。

她借着送饭的时候,将医书往石桌上一放,下巴微扬:

“钱师兄,我用爹爹这本不传绝学,换你九连环的解法,总可以了吧?”

钱隆接过医书,随手翻了翻,粗粗浏览一遍,就把这医书的内容记了下来。

合上书册递了回去,摇头笑道:

“墨师的心得固然珍贵,但与九连环的解法怕是不能等价。师妹还是自行参悟为好。”

墨凤舞接过医书,怔了怔才反应过来,钱隆分明已将书中内容看了去!

修仙者可是过目不忘的!

她气得跺脚:“钱师兄!你、你这人怎么耍无赖!”

钱隆但笑不语。

他留下这九连环,本就是为了给墨凤舞消磨时间的,自然没打算轻易告知解法。

墨凤舞见他这般模样,心知纠缠无益,索性抓起九连环,转身便出了小院。

此后数日,她逢人便问。

从府中精于机关的老护卫,到城中专攻金石巧器的匠人,甚至路过的行商,她都拦下请教。

九连环在她手中辗转示人,其精妙结构渐渐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

一传十,十传百,这“九连环”竟在嘉元城内外渐渐传开,成了不少人茶馀饭后琢磨的新鲜玩意儿。

…………

临行前的夜里。

钱隆整理着随身物品。

当他清点宣乐储物袋里的杂物时,无意间翻出一本皮质封面的旧手札。

就着烛光,他随手翻开几页,目光忽然停在某段记载上:

“此番和几个同道在姜国北境的寒渊之行,实在是意外连连。

本为追踪传闻中的三阶妖兽踪迹而去,却在寒髓池底苦寻三日无果。

正欲放弃之际,竟发现一块‘千椛冻髓’。

更奇的是,髓中冰封着一头完整的二级‘猛犸铁象兽’。

此兽乃是数万年前天南妖兽未遭人族修士大规模猎杀时的古种,如今早已绝迹。

虽未寻得三阶妖兽,但得此古兽材料,也算不虚此行。

我破开冻髓,欲取其材料。

不料此象竟未死透,尚有生机!

我堂堂筑基后期,自不惧一头二级妖兽,反倒心生好奇,欲将其驯为灵兽。

这等上古血脉,岂是如今寻常妖兽可比?

惜哉!此象被封冻岁月太久,根基已朽。

我虽耗尽丹药、用尽手段,终究未能逆天改命,三日后它还是生机断绝。

为此我就算卖了它身上的材料,还是欠下了灵兽山同道九百灵石,一件珍品级别的顶阶法器就这么没了,可谓血本无归。

唉,早知如此,不如当初直接取其材料,反倒能小赚一笔。

吕天蒙这个狗东西,肯定早就知道那猛犸铁象兽解冻后不久就会死。

他刻意不告诉我,就是为了卖我灵兽疗伤丹药。

我的灵石!

这个狗娘养的杂碎,此仇我早晚有一天会报的。”

钱隆指尖轻抚纸页,在“千椛冻髓”四字上顿了顿。

“千椛冻髓?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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