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文回到家里,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跟刘岚一说,尤其重点提到了陆远报出易中海名号吓退混混的桥段。
刘岚正在做饭,听到易中海三个字从自己丈夫嘴里说出来,还跟陆远联系在一起,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地上。
“你笑啥?”
李文被媳妇笑得莫明其妙,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我笑啥?我笑你傻!”
刘岚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把陆远和易中海之间的恩怨情仇,包括易中海如何被陆远整得身败名裂,最近又被人打断手脚住进医院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李文说了一遍。
李文听完,整个人都石化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啥?他俩有仇?”
李文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那陆哥他……他这不是……”
刘岚撇撇嘴:
“他这就是纯粹拿易中海那老绝户当挡箭牌呢!反正易中海现在躺在医院,也没法跳出来反驳。
你等着看吧,就陆远这么到处报易中海的名号,那老东西以后出了院,麻烦事还多着呢!”
李文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半天才消化完这个信息,喃喃自语道:
“易中海……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挺不容易的啊……”
在外面溜达够了,陆远这才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前院,就听见中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走过去一看,好家伙,又是传统保留节目!
许大茂夫妇大战傻柱!
于莉搀扶着脸色苍白,走路姿势极其别扭显然是胯下伤势未愈的许大茂,正指着何雨柱的鼻子破口大骂:
“傻柱!你个挨千刀的!下手没轻没重!你想杀人啊?把我家大茂打成这样,医药费你出了就完了?没门!必须赔偿!不然我现在就去炮局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大茂也在一旁有气无力地帮腔,声音尖利:
“对!傻柱!赔钱!不赔钱就去告你!让你蹲笆篱子!”
何雨柱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模样,双手叉腰,歪着脖子反驳:
“告我?你们还有理了?要不是许大茂这孙贼嘴贱先骂我,我能动手打他?他活该!”
“你打人你还有理了?行!你不赔是吧?我现在就去!”
于莉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要往院外走。
二大爷刘海忠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摆出领导的架子:
“哎哎哎!于莉!于莉同志!冷静!冷静点!咱们院儿里的事情,向来都是在院儿里解决!闹到外面去,象什么样子?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许大茂,你也是,快管管你家媳妇!”
阎埠贵也在一旁推波助澜,说着些和稀泥的话。
陆远一看这架势,只见他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白天没嗑完的瓜子,找了个廊下的台阶,优哉游哉地蹲了下来,开始了他的观众体验。
何雨水和陆玲见状,也笑嘻嘻地跑过来,一左一右蹲在陆远身边,伸手从他那里分瓜子嗑。
在刘海忠和阎埠贵明显偏袒何雨柱的“调解”下,最终,何雨柱除了承担之前的医药费外,又额外赔了许大茂二十块钱,算是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
看着何雨柱一脸肉疼地数出两张大团结拍在许大茂手里,陆远忍不住撇了撇嘴,低声吐槽道:
“啧,许大茂这孙子,在他傻柱眼里,也就值这个价了。”
钱到手,于莉还不罢休,指着何雨柱道:
“还有呢?道歉!必须道歉!”
何雨柱梗着脖子,满脸不情愿,但在刘海忠和阎埠贵的眼神逼迫下,最终还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对……对不起!许大茂!我……我不该打你!”
说完,他狠狠地瞪了许大茂和于莉一眼,眼神里的怨毒几乎不加掩饰,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回了自己家。
“哼!这次就算了!媳妇,我们走!回家!”
许大茂拿到钱,又听到了道歉,自觉找回了面子,得意洋洋地搂着于莉,一瘸一拐地也回后院去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陆远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碎屑,站起身,望着何雨柱家和许大茂家各自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啧啧啧,梁子这下结得更深了。接下来,这院儿里啊,怕是又有乐子看喽!”
这鸡飞狗跳恩怨不断的日子,才是这四合院里最有趣的日常。
……
腊月将尽,年关的气息随着凛冽的寒风,悄然弥漫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
家家户户开始洒扫庭除,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就连住院许久的易中海,也终于拖着未愈的身躯,回到了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
他虽然断了一条腿和一只骼膊,打着厚厚的石膏,行动需要拄着拐杖,但脸上却难得地挂着几分真切的笑容。
原因无他,今年过年,贾家、易家、何家,再加之后院的聋老太太,这几家关系紧密的“同盟”,决定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团圆年。
这对于近来诸事不顺,名声扫地的易中海来说,无疑是寒冬里的一丝暖意,让他感觉自己并非众叛亲离,至少还有自己人在身边。
前院里,三大爷阎埠贵正摆开阵势。
一张破旧的八仙桌被搬到了院子中央,上面铺开了裁好的红纸,砚台里墨汁浓黑,一支半旧的毛笔搁在笔架上。
阎埠贵挽着袖子,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准备大显身手,为院里邻居们书写春联,顺便也能赚点润笔费,补贴家用。
这是他每年春节前夕的保留节目,也是他展现文化人身份的重要时刻。
就在这时,尤凤霞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从前院月亮门走了进来。
她显然是来找陆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