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看着何雨柱那欲盖弥彰的背影,嘴角撇了撇,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讥诮。
他难道没看见饭盒是被秦淮茹拿走的吗?他当然看见了!这院里什么事能瞒过他阎老西的眼睛?他只是懒得点破罢了。
毕竟,傻柱愿意当这个冤大头,他一个外人,何必去多那个嘴,平白得罪人呢?
他摇了摇头,继续专心致志地伺候他那几盆半死不活,只见叶子不见花的宝贝。
就在这时,陆远也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个不小的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样子分量不轻。
阎埠贵一看见陆远,尤其是看到他手里那个看起来就很有料的布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喷壶,脸上堆起热情洋溢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哟!小陆回来啦!买这么多东西呢?看着就沉!来来来,三大爷帮你提!你这上班累一天了,这种力气活让我来!”
说着,伸手就要去接陆远的布袋。
陆远手腕一翻,轻巧地避开了阎埠贵的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揶揄道:
“阎老师,您这招都快用了一年了,也不嫌腻得慌?从我搬进这院儿起,您除了从我这儿算计走颗鸡蛋,还捞着过啥别的吗?”
提起那颗鸡蛋,陆远就有点哭笑不得。
当初为了图个耳根清净,他确实给了阎埠贵颗鸡蛋,指望这算盘精能消停几天。
没想到,这老小子尝到甜头后,反而变本加厉,三天过后,骚扰得更勤快了!
自那以后,陆远就下定决心,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阎埠贵休想再从他这儿抠走一针一线!
因为他算是看透了,任何东西给了阎埠贵,他都不会念你的好,只会觉得是他自己算计成功,是他本事大,而不是别人愿意给的。
被陆远当面揭穿老底,阎埠贵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笑容僵了一下,讪讪地道:
“那个……小陆,你看你这话说的,三大爷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得了吧您呐!”
陆远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目光扫过阎埠贵那几盆蔫头耷脑的植物,故意打趣道:
“有这功夫,您还是好好浇您的草吧!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开朵花,白瞎了您天天这么费心伺候!”
阎埠贵一听这话,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辩解道:
“什么草!这是花!正经的花!兰花!懂吗?就是还没到开花的时候!”
陆远不屑地撇撇嘴,继续往伤口上撒盐:
“要我说啊,您有这闲心伺候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还不如在盆里种点葱姜蒜呢!好歹还能当个调料,实惠!”
说完,他不再理会阎埠贵,提着布袋径直回了中院自己家。
陆远本是随口一句调侃,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阎埠贵愣在原地,看着自己那几盆耗费了无数心血却始终不见绽放的兰花,又琢磨了一下陆远的话,眼前猛地一亮!
“对啊!种花不能吃不能喝,还费钱费精力!种葱姜蒜多好!自给自足,还能省下买调料的钱!”
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激动地一拍大腿,朝着屋里高声喊道:
“杨瑞华!杨瑞华!快出来!”
三大妈杨瑞华闻声从屋里跑出来,疑惑地看着满脸兴奋的丈夫:
“老阎,咋了?喊这么大声?”
阎埠贵指着那几盆花,兴奋地道:
“快去,找点葱头蒜瓣姜块来!咱们把这些花拔了,改种葱姜蒜!这玩意儿实惠!”
杨瑞华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脸上露出赞同的笑容:
“哎呦!老阎,还是你脑子好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种这个好,种这个好!又省钱又实用!”
看着妻子崇拜的目光,阎埠贵得意地扶了扶眼镜,摇头晃脑地显摆起他的人生信条:
“看吧!这就是我常说的,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
夫妻俩说干就干,立刻开始动手清理花盆,准备开展他们的庭院种植业。
已经回到中院的陆远,通过窗户看到前院阎埠贵夫妇热火朝天拔花种葱蒜的场景,忍不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他似乎已经预见到,等阎埠贵辛辛苦苦把葱姜蒜种出来之后,会面临怎样的惊喜了。
别忘了,这院里可住着一位尚未正式出道,但已在贾张氏言传身教下初显天赋的盗圣棒梗。
虽然现在只是小偷小摸,拿点白菜土豆,或者几块煤球,但等阎埠贵家的葱姜蒜长成了,那水灵灵的能不被惦记上吗?
陆远家的东西,值钱的,好吃的他虽然都放在储物空间里,但是一些常用的他都锁在旁边的耳房里,避免让人发现一些端倪。
棒梗要是真敢撬锁进去,那不管贾张氏和秦淮茹怎么撒泼打滚胡搅蛮缠,他陆远都绝对会“含着眼泪”,亲手柄这小贼扭送到少管所去接受教育!
回到家里,陆玲和何雨水已经放学回来了。
看到陆远提着的布袋,何雨水好奇地凑过来,惊讶地道:
“陆哥,你从哪个菜市场买的菜啊?我今天放学路过菜市口,那队伍排得老长了,挤都挤不进去!”
陆远将布袋放在桌上,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你陆哥我好歹也是个厨子,在四九城混了这么些年,还能没几个卖菜的熟人?”
何雨水闻言,也觉得有理,笑着点头道:
“那也是,陆哥你为人好,朋友多!”
陆远笑了笑,开始从布袋里往外拿东西。
除了些常见的蔬菜,他还拿出了几个铁皮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