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乔路文开口,霍景年先发制人,“喊来议事的亲侄女半路失踪,到现在也没回来,你们居然睡得着?”
“霍团长,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也是等到现在才躺下,我还以为她在耍我们,直到刚刚知兰过来找才反应过来,想帮着找,可是没有头绪。
即便是现在躺在床上,也一直没有睡着。”
他万万没想到霍景年会过来,不是说乔知微是逼着他娶的么?
晚霞这死丫头真是没有一项消息是准确的。
霍景年睨了他一眼,“你借到赎伯父伯母的钱了?”
乔路文愣了一下,当即点头,“恩。”
“向谁借的?”
“陈叔。”乔路文回答完又特意解释道:“微微姐妹俩都认识的。”
霍景年说道:“那你现在打电话把陈叔叫来。”
“现在是半夜,即便是首长也没有权利把普通老百姓半夜叫起来。”
乔路文虽然也怵霍景年,但他此时提这样霸道又无理的要求,也不是不能举报的。
霍景年点头,“那我就只能带着那封勒索信去公安局,证明她是遇险失踪,让公安同志来查了。”
听到这句,乔路文脸色瞬间惨白,当即说道:“要是报案,绑匪恐怕会撕票,到时候我弟弟和弟妹可就危险了。”
“绑匪不会蠢到去劫持一对被巨债逼得走投无路的夫妇,就算是劫持,也不会让最有可能出这笔赎金的人无故失踪。”
乔路文的脸一下子白了,一抬头就迎上了霍景年那双漆黑又锐利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将人一眼看穿。
霍景年将乔路文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他爱撕票,就让他撕个够,勒索信上的银行账号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听到最后一句,乔路文彻底腿软了,都知道霍家的二代就是个靠女人和父亲才勉强站稳脚跟的纨绔,还以为三代也同样如此,没想到这么敏锐。
但事已至此,乔知文只能咬着牙说道:“那咱们去报警吧。”
听到这句,乔晚霞快哭了,“爸,这都半夜了,还要兴师动众地闹到公安局,要是被人知道堂姐一晚上失踪没有回家,指不定外面那些人又要怎么传。”
李春红也赶紧附和,“是啊,咱们先想想办法找人吧。”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以为有了乔路武夫妻的消息,这姐妹俩就会乖乖把钱交出来,没想到乔知微这个死丫头非得跟他们兜圈子。
否则也不会把她卖给何刚。
更没想到还把霍景年给招来了。
霍景年看着这一家人反应,语气沉下来,“你们非要跟我绕这么大的圈子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景年见他还在抵抗,当即对乔知兰说道:“跟我去公安局。”
乔路文看着霍景年出门的背影,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李春红上前揪住乔晚霞的骼膊,“你个死丫头,不打听清楚就回来胡说,你这是要害死咱们这一家子。”
乔晚霞委屈,“还不是你们急着要救哥哥吗,谁让他把人打伤没钱赔?”
现在不但哥哥要蹲牢房,要是乔知微出现,她们一家子都要进去了。
李春红对乔路文说道:“赶紧把那笔钱还回何家。”
乔路文摇了摇头,“没用了,都这个点了,何刚肯定成事了。”
“你拿他的钱没有签任何字据吧?”
听到这个问题,乔路文心里有了一丝侥幸,“没有。”
“那就好,你就咬死,这事和你无关,就怕这个何刚……”李春红想到这里又多了一丝担心。
“不会,我相信乔知微不会这么蠢,马上要进霍家了,即便何刚成了,她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而且她跟霍景臣这么些年,即便她没了清白,霍景年也只会觉得是霍景臣。”
夫妻俩这么一分析,心又定下来了。
“就是这个霍景年,真是让人吃不透。”乔路文还是担心。
李春红咬牙道:“乔知微这个贱丫头比他爸还精,要是她能象她爸一样消失就好了。”
乔路文瞪了她一眼,“行了,本来最近就有人正在四处打探他们夫妇的下落,要是乔知微再失踪,霍老爷子怕是要把整个京都翻个遍。
况且这个霍景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而霍景年出门后很快折返重新翻进了院子,他五感敏锐,靠近屋子时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议论声。
他找到一处离声音源最近的窗户屏住呼吸,听着里面断断续续地谈话声,等他把听到的关键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贴在墙上的大掌忍不住狠狠握起。
乔知兰一个人坐在车上等了好半天,霍景年终于回来了,只见他脸色沉得可怕,忍不住问道:“景年哥,你听到了什么?”
“我先送你回去,以免你姐姐回来,见不到你人。”
“你听到了什么?”
霍景年尤豫了一下,“没听到什么。”
乔知兰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冲进去。
他现在没时间和这家子混掰扯,更没时间去公安局报案,报案立案都需要时间,而且现在还是半夜,此时当务之急要找到何刚。
“我派人去先去找你姐姐。”霍景年说道。
乔知兰舒了一口气,“好。”
霍景年把乔知兰送到家,进屋打了个电话,径直去了何家。
何家的大门被拍得山响,出来开门的何母打开门就见一位高大挺拔``的男人,脸色吓人,还没开口就能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
但她还是壮了壮胆子,“这大半夜的敲门敲得这么凶,你谁啊?"
“我是何刚的朋友,麻烦您叫他起来,我有急事找他。”
“急事?”何母愣了一下,半夜三经敲门,确实挺急,“我儿子今晚和朋友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听到这句,霍景年心里咯噔一下,当即问道:“什么朋友?”
“就他平时一起玩的狐朋狗友。”
“在哪儿?”
何母听着年轻人的声音似乎又冷了几分,语气一点也不象朋友,倒是更象要即将把她儿子马上凌迟一般的仇人,一时有些慌,“不……不知道。”
霍景年看着何母,“如果不想你儿子终身呆在牢里,现在立即告诉我他在哪儿?”
“你谁啊?”这么些年,还没有谁的语气这么狂地跟她讲过话。
很快门口又停了一辆车子,一个同样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快步走到霍景年的身后,“霍团长,我们已经安排人按照您的指示,去附近各个旅店宾馆去排查了。
乔大小姐有可能经过的地方,都安排人延着路线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