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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浪潮中的坚守(1 / 1)

1998年开春,深圳的雨裹着黏腻的潮气,砸在建军食品厂崭新的灰白色厂房上,发出噼啪的声响。车间里,新引进的自动化生产线正高速运转,机械臂精准抓取原料,封装好的罐头顺着传送带堆栈成山——这是陈建军在1997年“原料掺假危机”后孤注一掷的扩张计划,三个月内厂区扩容两倍、产能翻三番,鲜红的“建军”logo印在新包装上,象一簇倔强的火焰,在珠三角的食品货架上烧得耀眼。

陈建军穿着沾着机油的工装,指尖划过传送带上的罐头,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参数,胸口的内袋里,一枚冰凉的铜质厂徽贴着肌肤,硌得胸口微微发紧——那是1992年他离开江西国营罐头厂时,老厂长亲手塞给他的,正面刻着“江西国营罐头厂”六个斑驳的宋体字,边缘被岁月磨得发亮,六年来,他始终贴身藏着,从未离身。

老李跟在身后,声音里藏着难掩的激动:“陈总,自动化线太猛了!以前手工封装一天顶死两万罐,现在五万罐打底,合格率几乎100!”

“合格率差一分都不行。”陈建军的目光骤然停在一罐封口微瑕的罐头的上,语气沉得象压舱石,“原料采购你亲自盯,一颗青菜、一块猪肉都要过三遍检测。咱们能从李三强的陷阱里爬出来,靠的就是‘不掺假、不糊弄’,这根弦断了,厂子就完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铜质厂徽,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像老厂长当年拍着他肩膀说的“做食品就是做良心”,字字清淅。

话音刚落,销售部经理张磊连伞都没顾上打,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手里的订单被雨水泡得发皱,声音却带着破音的兴奋:“陈总!广州连锁超市要订五十万罐营养午餐罐头!定金,年度独家供货!”

五十万罐——这是建军食品厂成立以来最大的订单。陈建军捏着订单的指节泛白,嘴角刚扬起弧度,财务部的人就匆匆赶来,脸色惨白:“陈总,不好了!,蔬菜也涨了近三成,按原价供货,咱们要亏十五万!”

喜悦瞬间被冰水浇透。会议室里,各部门负责人吵成一团:张磊拍着桌子喊“涨价就丢了广州市场”,财务部经理攥着报表叹“不涨价连工资都发不出”,老李蹲在角落抽烟,眉头拧成了疙瘩。陈建军手指敲击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指尖又一次触到胸口的铜质厂徽——那是家乡的根,是他从赣北小城走到深圳的底气,也是他致富不能忘的初心。他突然抬头:“老李,技术上能不能优化配方?减点肉,加些土豆胡萝卜——既降成本,又贴合健康趋势,绝不能为了利润丢了良心。”

“能是能,但口味差一点,消费者就不买帐了!”老李猛吸一口烟,烟灰簌簌掉落。

“那就试!”陈建军猛地拍案,“三天内拿出样品,全员试吃,差一分满意都不行!张磊,你现在就回广州,承诺原价供货,守住订单!财务部,连夜核算新成本,一分钱都不能错!”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车间成了战场。技术部的灯彻夜不熄,老李带着人反复调试配方,从猪肉切块大小到炖煮时长,改了二十多版,有人累得趴在实验台上睡着了,被蒸汽烫醒又立刻投入试验;陈建军守在生产线旁,每一罐样品都亲自尝,舌尖被烫出水泡也浑然不觉,胸口的铜质厂徽贴着滚烫的皮肤,像老厂长在耳边警醒,让他不敢有半分懈迨。第三天凌晨,当最后一版样品端上来时,众人尝过都愣住了——蔬菜的清甜中和了肉的油腻,口感竟比原版更清爽,营养也更均衡。

可就在第一批新配方罐头即将发往广州时,仓库突然传来惊呼:“罐头胀罐了!好几箱都鼓起来了!”

陈建军冲进仓库,看着一箱箱鼓胀的罐头,心脏骤然缩紧——胀罐意味着变质,若是流到市场,不仅会砸了“建军”的招牌,还会让广州的订单彻底泡汤,更对不起胸口这枚沉甸甸的厂徽。他立刻下令:“全部封存!逐罐检测!查出问题根源前,生产线停工!”

检测结果出来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是新换的一批土豆表皮带菌,杀菌环节没彻底灭活。而这批土豆,正是老李为了省成本,从一家无资质的小供应商手里订的。

“你糊涂!”陈建军第一次对着老李发了火,声音里带着血丝,“我强调过多少次,原料供应商必须知根知底,你为了省那点钱,差点把厂子毁了!你忘了我们是怎么从李三强的陷阱里爬出来的?忘了做食品要守初心、讲良心吗?”他胸口剧烈起伏,铜质厂徽硌得生疼,象是在为他的愤怒撑腰。

老李红着眼框,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陈总,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去销毁这批土豆,连夜联系老供应商补货,哪怕多花点钱,也要赶在交货期前把罐头做出来,绝不能丢了咱们的初心!”

那天夜里,陈建军和老李带着员工,把变质的罐头全部销毁,又驱车两百多公里,从东莞的老供应商手里拉回新鲜土豆。生产线连轴转了两天两夜,陈建军全程守在杀菌车间,盯着压力表的指针,直到最后一罐合格的罐头封装完成,他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手指紧紧攥着胸口的铜质厂徽,冰凉的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没姑负老厂长的嘱托,没姑负这枚厂徽承载的初心。

当五十万罐罐头准时运抵广州时,对方超市的采购经理亲自验货,看着合格的检测报告,笑着说:“陈总,就冲你这份靠谱,以后我们超市的罐头,就认‘建军’了!”

可风波刚平,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香港商人带着订单找上门时,李三强突然冒了出来——这个曾在1997年用掺假原料陷害建军食品厂的投机者,竟伪造了“建军罐头不合格”的检测报告,偷偷递给香港的食品监管部门,还在广州的超市里散布谣言,说“建军罐头偷工减料,吃了会拉肚子”。

一时间,广州市场的罐头销量骤降,香港的订单也被暂停,甚至有经销商要求退货。李三强打电话给陈建军,语气里满是挑衅:“陈建军,你以为守住品质就能赢?在深圳这个地方,有钱有手段才是王道!识相的,就把广州市场让给我,不然我让你全军复没!”

陈建军握着电话,指节泛白,胸口的铜质厂徽仿佛在发烫,他却没有丝毫退让:“李三强,我告诉你,我陈建军做食品,靠的是良心,不是阴谋诡计!我胸口揣着家乡江西国营罐头厂的厂徽,揣着致富不忘的初心,你想毁了我的厂子,先问问这枚厂徽答应不答应,问问消费者答应不答应!”

挂了电话,陈建军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张磊,你立刻联系广州的媒体,邀请他们来厂里参观,全程直播生产过程;老李,把每一批量的检测报告都公开,让消费者看到我们的品质;技术部,立刻把罐头送到香港权威机构复检,用数据打垮谣言,守住我们的初心!”

那天,广州的媒体挤满了建军食品厂的车间,镜头里,原料检测、生产加工、成品检验的每一个环节都清淅可见;网上,建军食品厂公开的检测报告刷屏了,消费者们纷纷留言“支持诚信企业”“这才是不忘初心的企业家”;三天后,香港权威机构的复检报告出来了——罐头全部合格,谣言不攻自破。

李三强的阴谋彻底败露,不仅丢了手里的订单,还因伪造检测报告被监管部门处罚,最终狼狈地离开了深圳。而建军食品厂经此一役,名气更大了,广州的销量不仅恢复如初,还翻了一倍,香港的订单也顺利签下,第一批罐头运抵香港后,短短半个月就销售一空。陈建军站在车间的窗前,指尖摩挲着胸口的铜质厂徽,心里默念:老厂长,我没给您丢脸,没给江西国营罐头厂丢脸。

可就在陈建军准备开拓华北市场时,一个让他心口发紧的消息,像惊雷般砸了过来——江西国营罐头厂濒临破产,被列入国企改制兼并名单。

那不是什么寻常老厂,那是他耗了六年青春的地方,是这枚铜质厂徽的“娘家”,是他永远的根。

1986年,22岁的陈建军揣着江西农大的毕业证,还有一叠写满橙子罐头改良配方的手稿,走进了这家赣北老牌国营厂——江西国营罐头厂。彼时的工厂虽不算顶尖,却也是当地的工业支柱,红砖厂房整整齐齐,车间里机器轰鸣,食堂中午飘着的红烧肉香,能飘满大半个厂区。他从最底层的技术员做起,跟着老工程师泡在车间,从原料分拣、配方调试到罐头杀菌,把课堂上的理论一点点磨成实践。别人嫌车间闷热、油污重,他却甘之如饴,常常抱着《食品工艺学》泡在生产线,连饭都忘了吃。

进厂第三年,1989年的夏天,厂里接到一笔十万罐橙子罐头的出口急单,眼看交货期临近,杀菌车间的蒸汽锅炉却突然爆管,压力表指针骤降。若是修不好,已经加工好的果肉会全部变质,厂里不仅要赔巨额违约金,还要丢了海外客户。当时老厂长急得满嘴起泡,没人敢接手这个烂摊子——锅炉温度高、维修风险大,稍有不慎就会烫伤。

是陈建军站了出来。他穿着厚重的隔热服,钻进闷热的锅炉车间,顶着近50度的高温排查故障。汗水浸透了工装,皮肤被蒸汽烫出一片片红疹,他却咬着牙,一边对照图纸,一边用扳手拧着螺丝,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整整一天一夜,他没合过眼,直到锅炉重新激活,压力表指针稳稳回升,他才眼前一黑,倒在了车间门口。

也是因为这次抢修,他成了厂里最年轻的技术骨干,也成了老厂长最器重的后辈。那六年,他从青涩的大学生,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技术员;那六年,他在简陋的实验室里反复调试,终于改良出了口感更佳、保质期更长的橙子罐头配方;那六年,他和工友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食堂,听着老厂长讲“做食品就是做良心”,把这句话刻进了骨子里,也把老厂的温度,悄悄藏进了心里。

可计划经济的枷锁,终究抵不过市场经济的浪潮。后来,工厂体制僵化的弊端越来越明显:生产计划靠上级下达,不管市场须求;设备还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古董,手动封罐机效率低下,合格率不足80;管理松散,“干多干少一个样”,工友们的积极性越来越低。到了1992年,陈建军看着厂里日渐箫条的景象,看着自己改良的配方被束之高阁,终究是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离开的那天,老厂长拄着拐杖,把一枚打磨得发亮的铜质厂徽塞进他手里,声音沙哑却坚定:“建军,外面的世界大,机会多,但你要记住,不管走多远,不管赚多少钱,都别忘了自己是从江西国营罐头厂走出去的,别忘了做食品的初心,别忘了这里的根。”

陈建军攥着那枚铜质厂徽,泪水模糊了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一揣,就是六年。

如今再听到老厂的消息,竟是濒临破产的绝境。陈建军连夜赶回江西,车子刚停在江西国营罐头厂门口,他就红了眼——斑驳的红砖厂房布满青笞,车间的铁门锈迹斑斑,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滞销罐头,外皮的标签都褪了色、卷了边;几个熟悉的老工友蹲在厂门口,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愁眉苦脸地抽着烟,看见他,眼里才泛起一丝光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建军……你回来了……我们都快没饭吃了……”

他走进车间,看着那些熟悉的旧设备,想起自己当年在这里熬夜抢修锅炉的场景,想起自己反复调试配方的实验室,想起老厂长塞给他铜质厂徽时的嘱托,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老厂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建军,我对不起大家……是我没守住江西国营罐头厂,没守住你们的饭碗……也对不起你当年的承诺……”

陈建军看着老厂长苍老的面容,看着眼前这座承载了他六年青春、孕育了他初心的老厂,缓缓掏出胸口的铜质厂徽,放在掌心——六年的风雨洗礼,厂徽依旧冰凉厚重,“江西国营罐头厂”六个字,依旧清淅可见。他声音哽咽却坚定:“老厂长,我来兼并老厂。我要让它活过来,让工友们有活干、有钱赚!我没忘您的嘱托,没忘这里的根,更没忘致富的初心!”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老厂长看着他掌心的铜质厂徽,泪水流得更凶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老厂就是个烂摊子,欠了一屁股债,设备陈旧,职工懒散,你兼并了它,只会拖垮你的深圳厂子!”随行的张磊也劝道:“陈总,咱们在深圳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别冒这个险了!这六年青春,这枚厂徽,你已经对得起它们了!”

“我对得起它们,可我对不起自己的初心。”陈建军举起掌心的铜质厂徽,声音里满是恳切,“这枚厂徽,我揣了六年,它时刻提醒我,我是从江西国营罐头厂走出去的,我的根在这里。这里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是我学会做食品、学会做人的地方。就算再难,我也要把它救回来!”

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签下了兼并协议。可改革的路,比他想象中更难走。厂里的老职工们习惯了以前的松散日子,有人故意偷懒,有人质疑他的决策,甚至有人联合起来闹事,堵住车间门口,大声喊道:“我们不要什么绩效考核,我们要铁饭碗!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让你生产!”

有一次,几个老职工故意关掉了刚修好的生产线,把陈建军堵在办公室里,语气强硬:“你要是不恢复以前的工资制度,我们就天天闹!反正我们已经没饭吃了,不怕鱼死网破!”

陈建军没有生气,他走出办公室,看着围在门口的工友们,缓缓掏出胸口的铜质厂徽,举过头顶:“大家认识这枚厂徽吗?这是1992年我离开江西国营罐头厂时,老厂长亲手塞给我的。他说,不管走多远,都别忘了这里的根,别忘了做食品的初心。”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工友,声音里满是回忆与恳切:“当年,我们一起在车间里熬夜加班,一起抢修锅炉守住订单,一起为了江西国营罐头厂的明天咬牙坚持,那时候的我们,靠的不是‘铁饭碗’,是手艺,是良心,是对老厂的感情!现在,老厂难了,我们不能丢下它不管!我知道,你们怕改革后没保障,可我想告诉大家,不改革,老厂只会彻底倒闭,我们所有人都要失业!我兼并老厂,不是为了赚钱,是想让这座承载了我们青春和初心的老厂活过来,想让大家重新端上‘铁饭碗’——但这一次,是靠我们自己的双手,靠品质,靠诚信,挣来的‘铁饭碗’!”

他指着仓库里的滞销罐头,又说:“这些罐头,是我们以前的心血,只是因为配方老旧、工艺落后,才卖不出去。只要我们改良配方、更新设备、好好干活,一定能让江西国营罐头厂重新红火起来!好好干,工资比以前高30,年底还有红利!我陈建军在这里发誓,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大家饿肚子,绝不会姑负这枚厂徽,姑负老厂!”

工友们看着陈建军手中的铜质厂徽,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想起了当年一起奋斗的日子,想起了老厂长的嘱托,渐渐安静下来。当年和陈建军一起抢修锅炉的老工友老张,率先站了出来:“建军,我信你!当年你能守住订单,现在也一定能守住江西国营罐头厂!我跟着你干!”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工友放下了抵触,主动打开了生产线,跟着陈建军一起改造设备、调试配方、开拓市场。陈建军把深圳厂里的自动化生产线引进来,把自己改良的橙子罐头配方优化升级,推出了适合华东、华中口味的“赣味系列”罐头;他打破“干多干少一个样”的体制,实行绩效考核,让能干的人多挣钱;他还为困难职工解决住房、子女上学的问题,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那段时间,他吃住在老厂,和工友们一起加班加点,胸口的铜质厂徽,始终贴着他的肌肤,陪着他熬过一个又一个难眠的夜晚,提醒他不忘来路,坚守初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三个月,这座濒临破产的江西国营罐头厂,就彻底焕发了新生:自动化生产线高速运转,每天能生产三万罐罐头,合格率达到99;“赣味系列”罐头一经上市,就受到了当地消费者的追捧,超市里排起了长队购买;工友们的收入提高了30,年底还分到了红利,脸上重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1998年12月,陈建军回到江西农大演讲,他把那枚铜质厂徽放在西装内袋,胸口鼓鼓囊囊的,象是揣着一整个青春的坚守。当他拿着“赣味橙子罐头”,说出“我用母校教我的知识,用老厂教我的初心,让一座承载了我六年青春的江西国营罐头厂,重新活了过来。我始终记得,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致富不忘本,初心永不忘”时,台下掌声雷动。头发花白的导师握着他的手,欣慰地说:“建军,你没让我失望。你守住了初心,也守住了那段青春里的坚守,更守住了一个企业家的良心。”

1999年中秋前夕,陈建军再次回到江西国营罐头厂,看着整洁明亮的车间,看着忙碌的工友们,看着货架上摆满的“赣味系列”罐头,突然看见老厂长拄着拐杖,站在当年他抢修锅炉的地方,眼里满是欣慰。

“老厂长。”陈建军快步上前,声音哽咽,缓缓掏出胸口的铜质厂徽,递到老厂长面前,“老厂长,我没让您失望,没让江西国营罐头厂失望。”

老厂长颤斗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枚铜质厂徽,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骄傲的泪水,他把厂徽重新塞回陈建军手里,紧紧握住他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这枚厂徽,就该戴在你身上,它见证了你的初心,也见证了江西国营罐头厂的重生。你用六年青春,在这里扎根;又用真心,把它救了回来。你没姑负老厂,没姑负这段青春,更没姑负我当年的嘱托,没姑负‘致富不忘初心’这六个字。”

陈建军攥着那枚铜质厂徽,紧紧回握住老厂长的手,泪水模糊了双眼,却笑得无比坚定:“老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守住这座老厂,守住这枚厂徽,守住‘诚信为本、致富不忘初心’的初心,让它带着我们的青春,带着我们的根,走得更远、更稳!”

1999年年底,建军食品厂的产值突破八千万大关,深圳总厂与江西老厂(原江西国营罐头厂)遥相呼应,产品复盖全国二十多个省市,还出口到了东南亚地区。陈建军站在深圳总厂的办公楼窗前,望着远方的灯火,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铜质厂徽,冰凉的触感通过指尖,传到心底。他想起了在江西国营罐头厂的六年青春,想起了老厂长塞给他厂徽时的嘱托,想起了创业路上的风风雨雨,想起了那些支持他、信任他的人。

妻子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温柔地说:“又在想老厂,想这枚厂徽了?”

陈建军接过热茶,握住妻子的手,把铜质厂徽放在两人掌心,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坚定:“是啊,这枚厂徽,是家乡的根,是我致富的初心。它教会我踏实做事、诚信做人,也让我明白,所谓坚守,就是不管走多远,都别忘了自己从哪里来,别忘了要到哪里去。”

窗外,灯火璀灿,浪潮奔涌。属于陈建军的创业之路,还有很长;属于那座承载了他六年青春的江西国营罐头厂,属于这枚见证了他初心的铜质厂徽,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在改革开放的时代浪潮中,这个坚守初心、重情重义、致富不忘本的创业者,终将带着他的青春、他的根、他的初心,书写出更壮阔的奋斗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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