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课上得平淡无奇,大家的心思好象也不在上课上,更多地关注起中午如何吃饭上。
几个同伴逗杨山木说:“杨老板,今天吃你了,你打算怎么安排呢?”
平时,说起来这家伙也不含糊,那次在芙蓉苑,他就慷慨了一次,掏了一大毛钱,代表大家的心声,为祖主席点了一首歌。加之,平时就他的电话多,交往频繁,都是谈生意的,兜里早就鼓起来了。
先前,有几个人做表率,轮流做东,大家小聚了几回,杨山木成了大家的笑源。今天这家伙却不往这方面使劲,顾左右而言他,放着明白装糊涂,大家也没办法强制,也就一笑了之。
骑车十几分钟就可到达局招待所,要说远也不算远,并且午饭后可以到局里,在哪个办公室都可以搞搞活动,打扑克、下棋、看报都可以。
如果在人事干校,中午不一定有地方,即使进了教室,有人在那儿伏桌午休,也不好意思打搅,中午的两个小时不就难打发了吗?
但往后天气逐渐转热,还有半个月的培训时间,跑这么远也不太划算。
于是,就有了一个新课题,究竟在哪里开辟一个吃午饭的基地呢?这个地方既要干净、卫生,备有餐具,又不能价格太高,否则,李勃他们几个都会有吃不消的感觉。这样的地方还真的不好找!
李勃勇敢地超前一回,把身上的毛衣、毛背心全脱掉,只穿一件棉衬衣,外加一件外套。虽然冬装罩在身上,晃晃荡荡的,很不协调,但再换夏装,时间已经来不及。只好先凑合着。
早上还有点凉,骑车时被风一吹,腰带以上钻风,还是脱冬衣脱得太多了,能留件毛背心还是比较合适的。骑行了一段路,打了两个喷嚏。再骑一段,身上的能量释放出来,才驱走凉意。骑到人事干校,凉意全无,还有即将冒汗的感觉。
李勃的举动还算不上太超前。中午去上课的路上,李勃看到一位女士,穿出了连衣裙,素底蓝花,飘逸淡雅;还见到一些男士仅穿一件衬衣。下课后,在去炮院的路上,见一个练习竞走的运动员,仅穿了一件背心和一件短裤;在电厂路上还看到一个光着脊背的小男孩在玩耍。夏天真的已经来了吗?
天气炎热干燥,风沙又特别大,使人身体极为不舒服,眼睛也常刮进沙子。这样的日子,最好的生活方式是不出门,呆在屋里饮茶、作文、看书、休闲,干点什么都比外出强。但大多数人享受不了这种待遇,还得为生计奔波,还得在自己的岗位上负担责任。
从人事干校到局招待所,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就是在上星期,骑车去吃午饭也没感觉有什么,但仅过两天,炎热干燥,马路上柏油路面被晒软化,发出的气息令人望而却步。
下课后,李勃正有些尤豫,刘平走过来说:“不用骑车了,走,我找了个地方,咱们几个去吃烩面。”
拐了两道街,就在省体育场的西对面,省供销学校的门口,有家梅园羊肉泡馍、烩面馆。每个人要了一大碗烩面,味道鲜美,量也足,肉也比较多。每人都吃出一身汗,解饥又解馋。。
要说这样也不错,可以省却一段路,多打两把扑克。去省体育馆,原准备找个可以打牌的地方,但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合适的场所,几个人只能回教室了。
按照课程安排,周二上午应该是“廉政建设”讲座,但因为没有请到教师,只好改由干校的一位青年教师讲“国家公务员保密行为规范”。临上课前,没人给大家介绍这位老师姓甚名谁,他自己讲课时也没做自我介绍,因此,到底该叫啥老师,谁也不甚了了。
其实,是否知道老师的姓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讲课的水平如何。
比起讲《法学基础与行政诉讼法》的那位李聪老师,这位讲的还是不错的。也许是经常给干部培训班讲课,他讲起来并不拘束。由于经常和省保密局联系,掌握了丰富的材料,举例也吸引人,所以整节课讲下来,效果很好,听课的人都感觉良好,连声称赞。
同样是年轻教师,3个人性格各异,水平也有高低,李晓想占了开头的光,讲起来颇能引起共鸣。李聪讲的不活泼,课堂气氛活跃不起来,效果就差一些。今天这位不知姓名的老师也是占了新鲜的光,因为一说保密,大家自然猎奇爱听。
总起来说,李勃评价,就讲课水平来说,今天这位老师是三人中最棒的一个。
周四开始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学》,是由省商校的高级讲师车元杰主讲。
姜还是老的辣。车老师50岁左右,头发也露出银丝,很瘦,戴副眼镜,像反派演员方化,很有精神。
要说这门课,的确不好讲。一是没有教材,全靠讲、听、记;二是原先都是计划经济学,在去年10月的十四大之后才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学的概念,理论还不成熟,实践检验不够。基于这两点,让谁讲都不太好讲,内容太少,安排的课时又最多,能把课堂时间充满,就得有深厚的功力。要想讲好,更是难上加难。
但是,车老师讲得很出色,很能抓住人的心理,期间穿插的现实生活案例生动活泼,数据资料详实丰富,说服力极强。如果这班人中不是搞法律的多,搞经济的少,李勃感觉课堂上听讲的人,会和考试时一样齐整。
要想讲好课,肚子里必须得有货。如果腹中空空,吸纳的东西就少,吐出的东西怎么会多呢?
更有能人说,教人以一,自己必须有十。古今同理,愿为人师表者都是知识渊博的学问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