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路兵马”共同出手的协调关系是,胡家负责运筹惟幄和统领大局,黄家负责盯住细节,白家负责后勤,柳家当打手,灰家负责搞情报。
但是“五路兵马”的行事方式,无论是单打独斗也好,还是共同出手也罢。
它们首先,都要让自己的灵魂出窍,再附身在体弱多病,或者是八字较轻的活人身上。
因为阳气是人体抵御阴邪的内核力量,《黄帝内经》里面就明确指出了,“脱阳者活见鬼”的说法。
其意思就是说,阳气充足者能够有效地驱散阴气,使阴灵无法靠近或附体。
反之,阳虚体质者,则容易招致阴邪。
因为,对于身体健康的人,他们的五脏六腑通常都是正常的,气血运行的也就比较顺畅,阴气也就难以入侵了。
而在一个人的八字中,假如八字里的五行失衡,比如纯阴格局的人,就会导致阴气过重,从而增加了阴灵附体的概率。
反之,五行均衡者阴阳调和,阴灵便难以借机附体。
所以才有:阳气充足者大多精神饱满,阴气重者容易神识昏沉的说法。
因此,体质虚弱或长期患病,以及八字较轻者,他们体内的阴气容易积聚,而他们的身体便成为了“五路兵马”灵体附身的最佳温床。
这些仙家通过灵体附身于活人身上后,便能帮老百姓解决难题,治病救人以及观神算命等等。
而它们也必须要拿到报酬,且还要对它们供奉香火和食物,这也算得上一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交易方式了。
因而,杨教义在平坡看到这上百只的黄鼠狼,均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确实是双腿发软了,他自己也知道,黄鼠狼会通灵,更会迷人的心窍,甚至还会成群结队的去索命。
杨教义现在的处境,该如何是好呢?
杨教义没有做过多的思考,他觉得,还是应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只有朝着广安县城的方向折返出去,或许才能挣到一线生机。
可是,杨教义刚挪出一步后,只见一只体型较大的黄鼠狼,就突然一跃而出,落在了杨教义的面前。
这只黄鼠狼的嘴里,还叼着一根骨头。
杨教义仔细打量后,才看清了这根骨头,不正是刚才从自己手里扔出去的那节人的腿骨吗?
随后,这只领头的黄鼠狼将头轻轻一扭,那节人的腿骨便重新滚到了杨教义的脚边。
而其馀的黄鼠狼,则同时发出了阵阵尖啸,那声音刺破雨幕,直冲云宵深处,紧接着,这群黄鼠狼开始动了起来。
它们动起来的动作非常有规律,就象是集体舞蹈似的,把杨教义围成了一个圈,可他们并没有扑咬站在圆圈中央的杨教义,而是绕着杨教义呈顺时针方向转起了圈来。
这群黄鼠狼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它们脑袋上发绿的眼睛,也已经被这飞快的转圈速度给连成了一道环形的光带,这道光带就象一条地狱的锁链,牢牢的套住了杨教义的身体。
“呜呜呜”的哽咽声也在此时再一次响起,这下子杨教义才终于弄清楚了这种恐怖声音的来源,原来是出自于这群黄鼠狼的口中。
不过,这次的呜呜声更换了一种旋律,这次的旋律不再是低语和哭泣,而是高声吟唱,并且诡异的不象是世间之音。
杨教义被这群又是转圈,又是吟唱的黄鼠狼,给折腾的头晕目眩,以至于都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杨教义终于站立不住了,他踉跟跄跄地后退了几步,突然绊到了一块硬物。
杨教义差点被这块硬物给绊倒,他低头一看,这就是刚才的那块腿骨啊。
可杨教义记得,这块腿骨刚才不是已经被他悄悄地给踢到一边去了吗?不知何时又来到了他的脚下。
杨教义彻底愤怒了,此时的他,再也不管什么黄鼠狼会迷人心窍或是会对人索命了,只见他大吼一声,抬起脚来就想把这块腿骨给踢开。
可就在杨教义弯腰的瞬间,所有黄鼠狼都停止了转圈,重新静止了起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会儿,在片刻之后,那根白骨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待那根白骨缓缓地站立起来后,其馀的白骨竟从泥坑里破土而出,一节接一节的,拼合在了一起。
之后,这些白骨竟在雨中,自行的组装成了一具完整的白骨,而这具白骨,就是刚才杨教义所骂的那具白骨精。
这具完整的白骨直挺挺地站在泥水里,突然,它缓缓的抬起了右臂,用枯指指向了杨教义。
杨教义在那一瞬间,被吓得天地翻转,他重重地昏倒在了地上,后脑勺撞上了一块青石板。
他的眼前炸开了一片血红,而在他的意识尚未完全消散时,他看见了那个恐怖的骷髅头,正缓缓地凑向他的脸旁。
杨教义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的双眼跟这具骷髅头的眼窝子,就这么几乎零距离的对视着。
而这具骷髅空洞的眼窝里,仿佛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将杨教义仅存的一丝意识拉入其中,杨教义觉得,此刻自己的灵魂,仿佛被这万丈深渊给一点一点的吞噬了。
他的灵魂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挣扎和反抗,他便痛苦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那群黄鼠狼在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再搭理杨教义了,它们的队形也从圆圈调成了方形,随后,它们齐刷刷的低下头,对着那蛋形的黄色月亮跪拜下来。
对,那月亮既不是弯月,也不是圆月,而是蛋形的黄月。
此时,雨还在下,而这群黄鼠狼集体发出的呜呜声,也渐渐远去,融入到了风里……
第二天清晨,杨家村的村民,在平坡的边缘发现了晕倒的杨教义,只见他四仰八叉的躺在一个土堆里,还没有醒过来。
发现他的村民也觉得甚是费解,杨教义既然已经来到了平坡的边缘,只要朝前再走一步,就能离开这乱葬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