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静室之内,韩天脸上的冷漠。
他已经锁定了导致灵兽园变成现在这种现状的幕后凶手,那就是南宫台。
但仅仅抓住一个南宫台,是远远不够的。
一个区区的管事,绝没有胆子,更没有能力,去染指“化血散”这种早已失传的奇毒。他的背后,必然站着南宫寒!
想要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就必须拿到人赃并获,让南宫寒都无法辩驳的铁证!
而最好的证据,就是让这条毒蛇,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咬向诱饵。
韩天心念一动,一道传音符飞出。
片刻之后,南宫月躬敬地走进了阁楼。
“师尊。
“月儿,为师近日偶得一上古丹方,或可解决园内灵兽血脉退化之顽疾。”韩天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南宫月闻言,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脸上泛起了一层兴奋的红晕。
她对韩天的能力,早已是深信不疑。孵化玄水龟死蛋的奇迹还历历在目,如今师尊说能解决困扰家族百年的顽疾,她没有丝毫怀疑!
“师尊!这……这太好了!若是能成功,您就是我南宫家的大恩人!”
韩天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激动。
“此事尚在试验阶段,不可声张。为师打算,先以园内那头最珍贵的二阶巅峰妖兽‘踏云鹰’作为尝试。”
踏云鹰!
南宫月心中一凛。
那可是灵兽园里飞行妖兽的巅峰战力,血脉高贵,战力强横,是家主南宫仙的专属坐骑,其价值不可估量。但也正因如此,它血脉退化的迹象也最为明显,近些年性情愈发暴躁,灵光黯淡,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用它来试验,风险太大!但若是成功,其意义也最为重大!
“为师已经炼制好了神药的引子。”韩天手掌一翻,一个玉瓶出现在掌心。
他拔开瓶塞,一股浓郁到了极致的生命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静室。
这自然不是什么神药,而是韩天用窃灵瓶的灵气,混合了几种无毒却能发光的灵草汁液,精心调配出的“超级诱饵”。
“月儿,你现在就去办一件事,“对外宣称,此乃‘青木长生液’,需在踏云鹰的巢穴外,承接一夜月华,吸纳阴气,方能与踏云鹰的阳刚血脉调和。明日清晨,为师会亲自去给它喂药。”
南宫月虽然不解其中玄机,但对于师尊的命令,她只会不折不扣地执行。
“弟子明白!”
她捧着那块“神药”,郑重其事地走了出去。
消息,很快便通过南宫月的口,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传遍了整个灵兽园。
韩长老要用神药,治愈踏云鹰!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无数道目光,全都汇聚向了灵兽园深处,那座属于踏云鹰的,高耸入云的山峰。
而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南宫台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击!
韩天!
又是这个韩天!
他竟然要治好踏云鹰?
南宫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踏云鹰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化血散”的慢性剧毒!
若是让韩天真的用什么狗屁神药治好了踏云-鹰,那岂不是说明,这毒是可以被化解的?
那他和南宫寒长老多年来的谋划,就丝毫不起作用了!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成功!
南宫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与狠厉。
不但不能让他成功,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的心中迅速成型。
只要让踏云鹰在今夜,吃了那所谓的“神药”之后,暴毙而亡!那么所有的罪责,都会被推到韩天的头上!
到那时,他就是害死家族重宝的罪魁祸首!家主也保不住他!
想到这里,南宫德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决定,今夜,就用上最大剂量的“化血散”,送那头踏云鹰上路!
夜,深沉如水。
踏云鹰所在的山峰周围,一片寂静。
南宫月按照韩天的吩咐,将那块散发着诱人绿光的“神药”,放置在了一块距离鹰巢不远的巨石之上,然后回到洞府向韩天禀报。
万籁俱寂,只有那瓶神药,在月光下闪铄着妖异的光芒。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了山峰的阴影之下。
正是南宫台。
他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从怀中那个熟悉的黑布袋里,放出了那头鬼影貂。
“去,把东西,放到踏云鹰今天的食物里面去。”他低声下令。
鬼影貂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嘶鸣,身形一晃,便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没有引起丝毫的灵气波动,向着巨石上的踏云鹰巢穴走去。
一切,都和之前的无数次下毒,一模一样。
然而,就在鬼影貂即将靠近踏云鹰吃食处,张开嘴准备吹出致命毒粉的瞬间!
一股极致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森寒,毫无征兆地将它笼罩!
它周围的阴影,在这一刻仿佛不再是它的庇护所,而是化作了最恐怖的牢笼!那些黑暗,变得粘稠、冰冷,死死地将它禁锢!
鬼影貂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但声音却被完全冻结在了喉咙里。
一道比它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黑影,从它身下的影子里,缓缓升起。
那是一头通体缭绕着黑色雾气,形态狰狞的恶兽!
玄煞!
玄煞的血脉与位阶,对鬼影貂形成了天敌般的碾压性克制!
“嗤——!”
玄煞张开嘴,一口精纯的玄煞冥气喷出。
那头不可一世的鬼影貂,连挣扎都来不及,便被瞬间冻成了一团缩在地上。
山峰之下,南宫台脸上的狞笑,猛然僵住!
不好!中计了!
南宫台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他想也不想,转身就要化作一道遁光逃离!
然而,他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南宫管事,这么晚了,还亲自来给踏云鹰加餐么?”
韩天那平淡的声音,在南宫台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