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五层!
一股强大的力量感充盈全身,寿元再次增加,连带着他伪装下的身体,似乎都挺拔了几分。
韩天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这条路,走对了。
就在他为修为突破而欣喜时,坊市的一角,张氏兽阁的二楼窗边,一个眼神阴鸷,面容俊美却带着一丝邪气的青年,正遥遥望着地摊区那个生意火爆的角落。
“一个快死的老头,真有这种运气?”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对身后的山羊胡管事道,“派人盯紧他,我要知道,他的那些‘老母鸡’,到底藏在哪里。”
突破到炼气五层,韩天最直观的感受,便是神识的增长。以往催动窃灵瓶,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如今,他能更精细地操控那股自瓶中溢出的上界灵气。
效率的提升是惊人的。过去孵化一窝灵鸡需要数个时辰,现在只需一个时辰便能大功告成。
而且,经由更精纯灵气催生出的“金绒鸡”,品质也更上一层楼。不仅绒毛愈发璨烂,几如流动的金液,其体内蕴含的生机与血气,也比最初浓郁了许多。
这样的“极品”灵鸡,在坊市中早已成了硬通货。价格从七块灵石一路涨到了十块,依旧是每日开张便售罄。
那些符师、丹徒,甚至是一些体修,都将其奉为至宝。短短半年,韩天储物袋里的灵石,便从捉襟见肘,暴涨到了近两千块灵石的巨款。
这笔财富,足以让任何炼气期修士眼红。
韩天深知,自己这个“寿元将近”的糟老头,怀揣巨款招摇过市,无异于三岁小儿抱金过闹市。
张氏兽阁那只山羊胡管事时不时的阴冷目光,就象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必须要有自保的手段。
这一日,韩天走进了坊市西侧一家名为“百炼阁”的法器铺。铺子不大,光线昏暗,墙壁上挂满了各式法器,刀枪剑戟,琳琅满目。
一个精瘦的黑脸汉子正在柜台后擦拭一柄飞剑,见韩天进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韩天没有去看那些威风凛凛的飞剑大刀,那不适合他。
他的目光在角落里一排不起眼的法器上来回逡巡,最终,停留在一套装在黑木盒中的细针上。
“道友,这套法器怎么说?”韩天指着木盒,声音沙哑。
黑脸汉子瞥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老丈好眼力。这套‘子母追魂针’,下品法器中的极品。
一套十二枚,三主九副,无声无息,歹毒非常,最擅长破人护体灵光,污人法力。
就是……不太好听。承惠,一百二十块下品灵石,概不还价。”
韩天心中满意至极。要的就是这股阴损毒辣的劲儿。他没有还价,干脆利落地付了灵石,将木盒收入储物袋,转身便走。
黑脸汉子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嘀咕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一个快入土的老头,买这么阴损的玩意儿,难不成是想给仇家送终?”
回到洞府,韩天并未急着炼化。他知道坊市内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他依旧每日出摊,卖他的“韩氏灵鸡”。只是,盘膝坐在摊位后,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袖袍之下,早已暗藏乾坤。
他将一枚主针扣在掌心,心神沉入窃灵瓶。一丝几不可察的上界灵气被他引导而出,并不直接灌入法器,而是如春风化雨般,环绕着袖袍,缓缓渗透。
这股灵气精纯至极,炼化法器的效率远超自身法力。他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地摊区,在无数修士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祭炼着自己的杀伐之器。
每天一枚,十二天后,一套“子母追魂针”便被他初步炼化,如臂使指。
又是半年过去,韩天体内的法力在海量丹药与精纯灵气的双重滋养下,早已达到了炼气五层的顶峰。
这日夜里,洞府之中,随着他将最后一丝药力炼化,体内法力如江河决堤,轰然冲开了那层坚固的壁障。
炼气六层!
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感觉充斥四肢百骸。他缓缓睁眼,双目之中精光一闪而逝。
更让他惊喜的是,神识暴涨,此刻全力散开,竟能轻易复盖方圆数百丈的范围。整个地摊区,乃至远处张氏兽阁二楼窗边的风吹草动,都清淅地映入他的脑海。
第二天,韩天照常出摊。
当他盘膝坐下,神识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散开时,一道阴鸷而贪婪的目光,便从张氏兽阁的二楼直射而来,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是那个张扬。
那目光中不再有试探,而是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杀意和志在必得的狂妄。
鱼儿,终于要咬钩了。韩天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收摊时分,他故意没有象往常一样麻利地收拾,而是动作迟缓,甚至在站起身时,还跟跄了一下,露出一副法力消耗过度、精神萎靡的疲态。
他将那个装满了今日所得灵石的袋子,十分显眼地挂在腰间,拍了拍,随后慢吞吞地朝着坊市外走去。
神识中,那道阴鸷的身影果然从兽阁中闪出,不紧不慢地吊在了他身后百丈开外。
韩天没有返回自己位于坊市边缘的洞府,那里人多眼杂,不是个好的动手地点。他佝偻着身子,拐上了一条更为偏僻的小路。
这条路的尽头,是坊市外一处早已废弃多年的矿洞区,乱石林立,人迹罕至。
那里,才是他为这条贪婪的鱼儿,精心准备的葬身之地。
夜色渐浓,月光被乌云屏蔽,小路越发幽暗。身后那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杀机也越来越浓。
就在韩天踏入废弃矿洞范围的一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骤然从后方亮起,带着破空之声,瞬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张扬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前方,他手持一柄青光闪闪的飞剑,面容在剑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扭曲和狰狞。
他上下打量着韩天,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