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也没有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主要是担心被楼上的少爷看见。
“被女人打了。”
陈冲“卧槽”了一声,“严小姐?”
周祈聿最近身边的女人,只出现过严悠甜。
王哥看看周围,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用气音说话,“不,不是,那人你肯定想不到。”
“到底是谁?”
“池小姐。”
王哥说完,一脸淡定地等着他反应。
陈冲站直身子,哦,是池小姐啊。
下一刻,反应过来。
他瞳孔地震,说话都破了音,“你说的池小姐是结了婚的那个池小姐?是有小孩的那个池小姐?是前几年和周总好过的那个池小姐?”
一连串的疑问足以显示陈冲内心的震惊。
王哥一把捂住他的嘴,“兄弟,你小声点儿。”
陈冲掰开他的手扔掉,呸呸了两声,脸上尽是嫌弃,“王哥,你这一大早剥什么蒜头?”
王哥抬手闻了闻,“卧槽,还真的是一股味,不说了,我要去洗手刷牙。”
周祈聿有洁癖,受不了异味。
陈冲一把扯住他,“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池苒池小姐?”
“没错儿,就是她。”王哥这会已经淡定了,陈冲一定想象不到他昨晚的尴尬。
陈冲:“……”
我勒了个去。
勾搭有夫之妇,不被打才怪喇。
池小姐看着就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怎么可能会任老板施为?
唉,也是可惜了,当年如果两人好好的在一起,说不定他们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惜啊,现在是池小姐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王哥看着陈冲跌破眼镜的表情,神清气爽地踱着八方步转身去了洗手间。
陈冲:“……”
鸭梨山大。
等会他是要关心一下老板好,还是不闻不问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好?
怪让人为难的。
说是为难,脸上却全是吃到瓜的兴奋。
周祈聿在二楼看到陈冲站在那儿发呆,喊了一声,“陈特助,你是爱上了罚站吗?要不要给你放两天假站站?”
陈冲回神,一秒进入工作状态,“没有,周总,我是觉得今天阳光不错,晒一晒霉气,我马上上来。”
话说,今日是阴天,哪有什么阳光?
陈特助是不是眼瞎了?
上楼,陈冲一眼就看到老板脸上的巴掌印,红肿着一边脸。
但比巴掌印更明显的,是他嘴唇边上的那道伤口。
鲜红,还没结痂。
破了那么大一块皮。
王哥没说这个。
陈冲控制不住舔了下自己的嘴唇,连他都觉得疼了。
他脑子转得快,很快猜到一些限制级画面。
比如,老板和池苒无意中在外面遇见,不知怎么回事,勾得老板想旧情复燃,然后情难自禁,抱着人强吻,池苒怒火滔天,咬烂他的嘴,然而此举更加勾得老板欲火焚身,还想想酱样那样玩强制爱什么的,池苒挣扎的同时打了他一巴掌。
那画面,想想就刺激……
无论陈冲内心怎么万马奔腾,面上倒是风平浪静,
他是一名合格的特助,必须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魄,除了第一眼眼神有些波动外,他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把文档摊开,推到周祈聿面前,“周总,这些文档是需要您签字的。”
周祈聿没动,只舔了舔唇。
陈冲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 明知故问,“周总,您这伤口是什么咬的啊?这么大一个伤口,该不会小猫或小狗咬的吧?”
周祈聿嘴角微微翘起,“我家有没有养宠物你不知道?”
“那……”陈冲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老板得瑟起来了。
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
周祈聿轻笑了下,哑声道:“是池苒咬的。”
陈冲是周祈聿的特助,也是心腹,当年他和池苒的事是他处理的,他没想瞒着他。
“……”陈冲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周总,您和池小姐复合了?她不是,她不是……”结婚了吗?
周祈聿的笑容收敛了下,沉声,“我要重新追求她。”
“……”陈冲:“可她……”
这不太好吧?
“她会离婚的。”
额,陈冲不知道给什么反应好了。
周祈聿也不管陈冲脸上的表情有多震惊,他没有再说下去,只低头快速浏览了下文档,拿起笔,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大名。
签完文档,他把钢笔盖上盖子,看向陈冲问,“陈冲,你有女朋友吗?”
陈冲内心吐槽,他在公司都忙成狗了,哪有时间谈恋爱?
老板简直就是在他的心口上撒盐,扎心!
“没有。”
“为什么不谈?”
陈冲的条件也不错,年薪百万,要身高有身高,样貌也不差。
陈冲内心泪流满面。
是他不想谈吗?
他没去麻省理工读书,是因为离家远吗?
他没有成为亿万富翁,是因为他不稀罕吗?
那是因为他没实力上麻省,更因为他没有一个亿万富翁的爹。
他心里吐槽了几句才说:“有前女友算不算?”
周祈聿总算有点兴趣了,“你们为什么分手?”
陈冲:“……”
“怎么,不方便讲?”
陈冲面无表情,象一台只会说话的机器人,“因为工作太忙,前女友嫌弃我没时间陪她,拿着我的钱出去养小白脸了。”
“……抱歉。”
周祈聿脸色变了变,想到当年的事情,也沉默了。
“没事。”陈冲早就看开了,很是豁达,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安慰他,“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周祈聿:“……”
这,倒也不必吧。
陈冲走后,周祈聿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
风华水湾的这栋别墅处于建筑群的中心位置,半山腰,站在这里能俯瞰小半个京市。
白天的京市,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的景象。
他突然想起池苒离开的那天。
他站在宴水的楼上,看着池苒从会所慢慢走出去,雪很大,不一会就把街道复盖上一层白色。
她没有戴帽子,走得很慢,背影单薄萧瑟,好象一阵风就能把她卷走。
周祈聿眯了眯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池苒,她看起来孤单且无助,跟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似的,失去了主人所有温暖和庇护。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她走得很决绝,象是在和谁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