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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惹小人红颜遭劫(1 / 1)

次日清晨,凌静便按计划动身,前往江南姑苏慕容世家为禅真求医。罗开不待凌静吩咐,他便将舟车安排妥当,凌静心下甚慰,赞许有加。小玉虽然厌恶罗开,但是师命难违,她也只能隐忍不发。

几人赶到归州渡口登船,顺流南下,一路防着石逍和混元教袭击,所幸平安无事。这日傍晚,船至夷陵渡口靠岸,凌静遂率众人进城过夜。

罗开抢着包揽食宿,谄而不媚,殷勤恭谨,甚得凌静好感。小玉深知罗开这般讨好师父,乃是为了接近她和儿子,但师父温然而受,她又不能明说,自也无可奈何。

禅真一直昏死不醒,全仗凌静真气温养和回元丹续命,好在有罗开照料禅真起居事宜,避免了凌静和小玉照顾的尴尬。

晚间,凌静行功稳住了禅真病情,吩咐罗开两句便回客房调息恢复功力,小玉也跟着回了自己的客房,并不给罗开纠缠她的机会。

罗开冷冷一笑,当即思索如何与小玉周旋,他对凌静虽说不上是敬仰,但畏惧却是不假。待到凌静练功物我两忘后,他便吩咐客栈伙计做了一碗银耳粥,来到小玉房外,叩门道:“小玉,你师父让我给你送银耳粥来补补身子,你快开门,凉了就不好吃。”

只听小玉冷冷地道:“罗开,你是好了伤疤忘记疼是吧?你信不信,我再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

罗开道:“我没骗你!我原本是孝敬师太的,她说她吃不下,我说我也不饿,她便叫我拿给你吃,交代不能糟塌了。小玉,你连你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你若不接受她好意的话,那我就过去回禀她了。”

话音方落,小玉便开了房门,罗开嘿嘿一笑,将银耳粥递给小玉,趁她接碗之际,弯腰从她身侧钻入房里。

小玉这次却不动怒,跟着关了房门,将银耳粥放到桌上,正待罗开走近床边去抱衍慈时,她纵步抢到罗开身后,出手点向他“魂门穴”。岂料罗开本是有意引小玉来攻,倏地搓身斜退,手出如电,反而点向小玉的“魂门穴”,不想指尖所及,如中铜铁,震得他手指疼痛不已。

正当罗开错愕之际,小玉右手疾点他“中府”、“期门”二穴,左掌一起,又将他震得跟跄后退,跌倒于地。

罗开五内翻腾,忍痛将涌到喉咙的一股热血硬生生地咽下肚,咬牙道:“你现在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小玉甚是得意,笑道:“不是我越来越聪明,是你越来越蠢了!罗开,你用同样的诡计,我怎么可能一再上你的当?我早就运功护体了,凭你的功力还想封住我的穴道?”

罗开强颜笑道:“小玉,你越发厉害了!但是我这次真没有打你的主意,我只是想抱抱儿子而已,求求你让我抱抱儿子好吗?”

小玉脸色倏地一沉,森然道:“我儿子没有爹,他爹早死了!罗开,你别以为你哄住我师父,我就拿你没办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的武功,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岷江上逞凶作恶!”

罗开惊道:“万万不可!你师父一心想感化我慈悲为怀,好让岷江上永无江湖纷争。你若废了我的武功,那我以后还怎么统领岷江盟的帮派势力,还怎么威慑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你师父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的!”

小玉冷笑道:“我先斩后奏废了你,师父知道了又能怎样?大不了骂我一顿而已!”说到最后脸色陡然一寒,杀气腾腾地向罗开走近。

罗开大惧,急道:“小玉,你当真忍心对我下毒手吗?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叫你师父过来了!”

小玉却道:“那你叫呀!我师父若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说不定反倒是她先动手废了你!”

罗开本是吓唬小玉,但见无用,忙哀求道:“小玉,你废了我武功,我生不如死,多半活不下去的,求你看在衍慈的份上饶了我这一遭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纠缠你。”

小玉冷笑道:“你这种人说话跟放屁一样,谁信你发的誓?如果发誓当真灵验的话,你早就挨天打雷劈了。”

罗开脸色一红,转而向床上衍慈叫道:“衍慈,我的乖儿子,你娘亲要杀你亲爹,你快帮忙劝着些,要不然你以后就是没爹的孩子了。”

小玉听了这话不觉一怔,罗开以为此言奏效,心下方才一宽,岂料小玉银牙一咬,倏地点中他“笑腰穴”,注入一股真力,四下流窜,引心火迫笑,刑肺金生悲。

罗开顿时便情不自禁地又笑又哭起来,眼泪鼻涕齐流,偏偏又动弹不得,委实难受至极。

小玉甚是满意,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罗开急道:“小玉,哈哈哈……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呜呜呜……”

小玉却冷冷地道:“你最好叫大声些,让我师父听见。”

罗开自然不敢惊动凌静,只得强自忍耐,面容扭曲,涨得通红,咬牙道:“你好狠……怎么会这……哈哈哈……这样害人的手段?哈哈哈……”

小玉冷哼道:“我这都是被你逼的!你就好好受着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罗开道:“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哈哈哈……”

小玉不再多言,走到床边抱起衍慈逗笑作乐,爱怜不已,全然不理罗开,由他痛苦挣扎。

过得一阵,只听房外有人喝道:“你们俩在做什么?”正是凌静的声音。

小玉大吃一惊,慌忙放下衍慈,解了罗开穴道,然后开了房门。

凌静沉脸走进房中,见到罗开情形,问小玉道:“罗施主这是怎么了?”

小玉便道:“师父,罗开人面兽心,他想欺负弟子,弟子只是略施惩戒了一番而已。”

罗开忙道:“师太,晚辈绝无此意!晚辈只是想抱一下衍慈,小玉不允,晚辈便开玩笑和小玉过了两招。没想到因此激怒了小玉,点了晚辈的笑腰穴,晚辈委实哭笑不得,难受至极,因此惊扰到师太练功了,还请师太恕罪。”

小玉道:“师父,他撒谎!他借口说您派他给我送银耳粥过来,进屋后便原形毕露了。”

罗开急道:“师太,晚辈见小玉今晚食欲不佳,担心孩子没……所以点了银耳粥给小玉吃,但想到小玉对晚辈成见太深,所以说是师太吩咐的,绝没有乘机接近小玉的意思。再说小玉得了屠万城的功力和刀法,晚辈万万不是敌手,哪敢对小玉无礼?”

小玉怒道:“罗开,你……”

凌静倏然向小玉喝道:“够了!这一年多来,为师也教了你修身养性,为人处世之道,你的心性怎么还完完全全跟个凡夫俗子一般?为师教你的佛家道理,你是一点儿都没有领悟到吗?”

小玉又羞又愧,不敢争辩,垂头道:“师父,弟子知错了!”

凌静道:“你既然知错,还不向罗施主赔礼道歉?”

小玉不敢违拗师命,只得向罗开躬身施礼道:“罗公子,对不起!”

罗开忙道:“无妨无妨!小玉,我知道你只是跟我开个玩笑而已,我并没有当真!”

凌静深感欣慰,说道:“罗施主,不介意便好。小徒性子执拗,我也劝导不过来,徜若小徒再恃强凌弱,对你不敬,你大可告知于我,我自当为你主持公道。”

罗开道:“多谢师太好意!不过晚辈倒觉得小玉性子率真,嫉恶如仇,是难得的侠义心肠。晚辈自知此前罪孽深重,小玉恨我也在情理之中,晚辈以后必定谨记师太教悔,一心向善,以赎罪愆,相信小玉以后一定会慢慢原谅晚辈的。”

凌静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罗施主深明大义,有此觉悟,实乃岷江流域之幸,凌静感佩!”

罗开忙躬身拜道:“师太言重了!晚辈愧不敢当!”

小玉见罗开毕恭毕敬,既无愧色,更无半分狡黠之色,心中越发鄙夷。若非她早知罗开为人,哪里看得出他是个表里不一,包藏祸心的小人?

便在这时,客栈里的伙计忽然惊呼道:“不好了!郑公子服毒自尽了!快来救人呀!”

凌静听后大吃一惊,当即开门出去,但见不少客人都纷纷出门到楼道观望,掌柜的领着三个伙计急匆匆进了左面一间客房里。凌静当即赶过去一瞧,但见屋内床上昏死着一个三十来岁,衣衫褴缕的男子;白净面皮,相貌堂堂,头发虽乱却未结垢,并不象个乞丐,象是一时落魄至此。他嘴角溢出白沫,嘴唇发紫,确然是中了毒。

掌柜的见那落拓男子气息微弱,命在倾刻,急得悲呼道:“郑公子,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即便想不开,也不应该死在我这里呀!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存心害我么?”跟着便吩咐两个伙计分别去报官和请大夫。

凌静当即朗声道:“且慢!先让贫尼瞧瞧!”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惊,掌柜的见凌静气度不凡,倒不敢轻视,忙问道:“这位师太精通岐黄之术?”

凌静道:“略知一二。”走到床前瞧那落拓男子,审视了他双目瞳仁,切过脉搏,辨别了唾沫,眉头舒缓,说道:“他服食的乃是砒霜之毒,只要没断气,那便还有得救!”

掌柜的半信半疑,忙道:“那便全仗师太妙手回春了!”

凌静当下让掌柜的将看热闹的人请离出房,然后让罗开扶起落拓男子,抵掌于他背后渡入真力,外络肢节,内达脏腑,驱散他体内的砒霜之毒。

须臾,落拓男子于昏死之中张口呕出一大口又腥又臭,暗紫色的毒血,嘴唇上顿时恢复了几分血色。

掌柜的瞧得又惊又佩,情知遇到了江湖中的高人,慌忙躬身拜道:“师太当真是起死回生的神医呀!说是华佗在世也不为过,鄙人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凌静不语,忙取三枚回元丹喂入落拓男子咽喉,再以真力逼入体内,然后写下一张解毒药方交给掌柜,说道:“按方给他煎服三日,体内砒霜馀毒便可尽除。”

掌柜当即命两个伙计前去操办,然后又向凌静千恩万谢起来,毕竟落拓男子真要死在他客栈里,官府方面须得破财摆平,客栈也成了凶宅,知道的人以后哪还敢再来光顾?

罗开道:“这位乃是四川峨眉山峨眉派的得道高人凌静师太,她乃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掌柜的忙拜道:“原来是峨眉山的神尼,请恕鄙人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凌静轻扶掌柜的,说道:“施主切莫多礼,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贫尼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乃是理所应当。”顿了一下又道:“贫尼见这位公子器宇不凡,不似寻常之人,他怎么会在此自戕?”

掌柜的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师太当真要听这等世俗之事吗?”

罗开没好气地道:“师太既然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便是,干嘛说这些废话?”

凌静沉声道:“不得无礼!”

罗开不敢分辩,忙应道:“是。”

掌柜的娓娓而道:“神尼容禀。此人名叫郑邵青,本是书香门第,家业兴旺,极是怜贫惜弱,可叹好人没好报!郑老爷和夫人两年前相继亡故,郑公子早早便继承了家业,娶了表妹慕彦蓉慕小姐为妻。慕小姐乃是夷陵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夫妻俩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夷陵一带没有人不羡慕的!岂料郑公子后来遭奸人做局引诱,先沉溺青楼,后染上赌瘾,败光了家业,以致妻离家散落到这步田地,因此想不开要寻短见。”

凌静叹道:“赌博害人不浅!世人为何偏偏就看不破呢?”

掌柜的道:“可不是么!郑公子不但输光了家业,就连表妹慕小姐也抵债归了别人,可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竟落于奸人之手!”

罗开忙道:“那奸人在哪里?他又是如何做局的?我倒想见识见识!”

掌柜的道:“据郑公子说,做局陷害他的人名叫张真。起因是郑公子带慕小姐游街时,遇见那灾星张真,他甚是无礼,盯着慕小姐色眯眯地乱瞅,郑公子愤怒之下便训斥了他一句,这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郑公子从此也没有放在心上。岂料从此以后,郑公子便如同得罪了瘟神一般,事事不顺,大灾小难不断,闹得家里乌烟瘴气,家道日渐衰落。”

凌静道:“不消说,定是那张真在暗地里捣鬼报复!”

掌柜的道:“正是!就在这时候,郑公子遇到一个游方的算命道人,自称铁口直断,灵验无比!他说慕小姐乃红颜祸水的扫帚星,先克娘家,再克夫家。不巧的是慕小姐出生不久后便丧了生母,与郑公子定亲以后,郑公子双亲又相继离世,因此二人婚事也拖到了三年之后……”

凌静听到这里不禁叹道:“红颜薄命!”

掌柜的续道:“神尼说得是。郑公子听了那算命道人的话,结合种种变故竟然信以为真,从此便怨恨起了慕小姐,渐渐疏远慕小姐,而后干脆留宿烟花柳巷消沉。”

凌静听得跺脚道:“郑施主好生糊涂!”

掌柜的道:“可不是么!就在这个时候,郑公子又遇到一个叫潘世玉的人,他对郑公子投其所好,两人渐渐成了莫逆之交。经那潘世玉设局引诱,郑公子便染上了赌瘾。郑公子说,他刚开始还能赢一些,最后越输越多,输了又想翻本,根本收不了手,好似着魔了一般,以致最后不但输光了家业,还欠下一笔巨债。更令郑公子没想到的是,幕后债主竟然是他以前得罪的张真,那张真来向郑公子讨债,不但占了他所有家业,连同慕小姐也抵了债!唉……”

罗开道:“这厮杀人诛心,好厉害的手段!师太,此事我们不能不管,定为郑公子讨回一个公道!”

凌静点头道:“恩。”向掌柜的又道:“这事也不算小事,官府自始至终都没过问吗?”

掌柜的道:“张真有郑公子亲自签字画押的借券在,官府也无话可说,而且还听说那个张真大有来头,官府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凌静道:“难怪他有这般手腕,能在暗地里谋划这场阴谋。”

罗开道:“那张真还在郑邵青府上吗?我倒要去瞧瞧他到底是哪路牛鬼蛇神!”

掌柜的道:“张真和他的同伙就住在郑公子城南原来的宅院中,现在已改名换姓成了张府,慕小姐也在府中,由他们恣意玩弄,真是造孽呀!”向凌静又道:“神尼,官府现在是靠不住了,你是江湖高人,你能帮帮郑公子吗?”

凌静道:“神尼二字委实不敢当,施主叫贫尼法号便可。至于郑公子,他乐善好施,乃是我佛门的好弟子,贫尼既然知晓他的遭遇,那便责无旁贷要为他申冤昭雪!”

掌柜的忙躬身拜道:“那鄙人便代郑公子谢过师太了!”

凌静当下命小玉同罗开前去那张府探明情况再做打算,她则留在客栈看守禅真和衍慈。罗开听了心中狂喜,小玉却大是不愿,忙道:“师父,弟子一人去就好。”

凌静却道:“那张真乃是一个计谋深沉的奸诈之人,你涉世不深,还不懂江湖中的鬼蜮伎俩,由罗施主陪你去最好!大事要紧,不许胡闹!”

掌柜的当下命一个伙计带路,小玉不敢违拗,只得依命同罗开跟着那伙计来到城南一座富家大院之外,正是张真所在的宅院。此时夜色尚早,张府中笑语笙歌,酒香扑鼻,似在宴请宾客。

罗开让伙计回了客栈,向小玉道:“你师父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他安排我们俩出来行事,倒象是有意撮合我们呢!你未婚带着个孩子,嫁给我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最重要的是你师父又想感化我做个大侠,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小玉啐道:“呸!你做梦吧!我师父要是知道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废了你还算是轻的!”

罗开道:“凌静师太乃是心怀苍生的得道高人,她的想法岂是你能揣测得到的?”

小玉冷笑道:“我揣测不到,那你就能揣测得到?”

罗开叹道:“罢了!还是干正事吧!小玉,我们先偷偷进入查探一番,你可不能跟我使性子胡闹,不然暴露了行踪那便坏了大事。”

小玉道:“那你最好老实些,不然我正好杀了你嫁祸给那张真,师父也不会责备我。”

罗开咬牙道:“好狠心的女人!”

小玉不再多言,绕道张府左侧,施展轻功,当先跃进去。罗开跟着纵身跃过院墙,紧随小玉之后,来到前院廊下藏身,但见客厅上觥筹交错,莺歌燕舞,好不欢快。

其间只有两个男子,馀者全为姿色俱佳的年轻女子,谨小慎微,殷勤地伺奉着那两个男子。坐在家主位置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相貌虽然英俊,但眉宇间却难掩一股奸戾之色,正是龙虎山天师府第四十六代嗣汉天师张元吉;另一个男子三十多岁年纪,相貌不凡,风度翩翩,乃是采花大盗潘又安。二人饮酒欢娱,谈笑风生,甚是惬意。

众女之中有一个黄衫女子鹤立鸡群,清丽脱俗,分外动人!只见她双眸粲粲如星,神色凄婉,如同被一团迷雾笼罩,无限愁苦,当真是我见尤怜。

小玉看得出这黄衫女子必是慕彦蓉无疑,但见她委曲求全地迎奉张潘二人,心下不禁恻然而伤,紧握柳叶刀欲要上前救人。

罗开当即将小玉拦下,牵她衣袖,拉到院墙下远远避了,小声道:“别急!这两个人我都认得,一个是龙虎派掌门天师张元吉,一个是采花大盗潘又安。看样子张真便是张元吉化名,潘又安应该是帮凶,对付他们俩很容易,用不着动刀子。”

小玉道:“龙虎山天师府也是名门正派,那张天师怎么会跟采花淫贼在一起?”

罗开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张元吉仗着朝廷封敕,风流好色,无恶不作,自然与潘又安臭味相投。不过张元吉天不怕地不怕,惟独怕他师兄燕无双,我们只要骗他燕无双来此抓他回龙虎山,定能吓得他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至于潘又安那采花淫贼就更简单了,他一向为名门正派所不容,只要听说峨眉派掌门前来为民除害,保管他跑得比张元吉还快!只要他们两个跑了,那慕小姐和这院子不就尽归郑公子了吗?”

小玉将信将疑,问道:“这样真的能行吗?”

罗开道:“保证能行!我与他们都认识,凭我的本事难道还吓不跑他们?小玉,你就扮作我的丫头,乖乖跟着我看戏就好了!”

小玉怒道:“我不要做你的丫头,假装的也不行!”

岂料她愤怒之下,这句话竟是大声冲口而出。潘又安耳力敏锐,听得真切,当即厉声喝道:“是谁?”

罗开忙道:“小玉,你听我的,大事要紧!”朗声哈哈一笑,拉着小玉现身向客厅走去。

小玉无奈,只得隐忍不发,罗开得意非凡,笑道:“张天师、潘兄,别来无恙?许久不见,不曾想你们两位倒成了好朋友!”

张元吉颇感惊疑,未曾寒喧,冷冷地道:“罗开,你大晚上,带着个娘们儿鬼鬼祟祟地来我府上作甚?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本天师在此间?”

罗开道:“天师误会!我带我夫人前来……”

小玉一听这话,当即抽手甩开罗开,厉声道:“谁是你夫人?罗开,你嘴巴放干净些!”

潘又安笑道:“看来罗兄还没有将尊夫人调教好,哈哈哈……”

小玉右臂一振,柳叶刀倏地自袖内滑出,握住刀柄便指向潘又安喝道:“淫贼,你也闭嘴!”

潘又安登时一愣,他见小玉盛气凌人,握刀之时迅捷利落,倒不敢小瞧,并不动怒。张真府上那些舞姬乐女见了兵刃,吓得纷纷惊呼,四散避开。慕彦蓉想要趁乱走开,却被张元吉拦住,只得满心凄苦地侍立在侧,委实是身不由己。

罗开忙拱手道:“潘兄见谅!乡下的野丫头,脾气倔得很!”

张元吉怒道:“罗开,你带这个凶巴巴的臭婆娘来到底想干什么?”

小玉怒道:“我是……”

罗开哈哈大笑道:“张真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特地赶来给你报信,你却当我居心不良!”

小玉方才说了两个字便被罗开话音压了下去,她原本也是一时气愤冲口而出,想到此行来意只好忍气吞声,不再多言。

张元吉神色稍缓,耐着性子问道:“你来给本天师报什么信?”

罗开道:“我天黑前在城里遇到你师兄燕无双……”

话犹未了,张元吉神色大变,失声惊呼道:“什么?你说我师兄找到夷陵城来了?”

罗开道:“天师不用着急,燕无双不知道你在这里落脚,我们在城里相遇,他托我查找一下天师而已。我早知慕小姐的美名,又知天师所好,所以来此碰碰运气,没想到天师果真在此!天师,我知道你被燕无双拘禁得紧,肯定是不愿意跟他回去的,所以……”

张元吉听到这里,忙向潘又安道:“潘兄,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我这次要是被师兄抓回去了,那再想逃出来就比登天还难了!”

潘又安道:“张兄先不急!”向罗开又正色道:“罗兄,你知道张兄的事,你不会是故意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罗开道:“此乃天师大忌,罗某岂敢开这个玩笑?不但如此,我还见到峨眉派掌门凌静师太带着一个女弟子也来到城里。凌静许久没到中原游历,江湖中的人估计已将她忘得差不多了。她此番前来必定是要做出几件震惊江湖的义举,以维持她峨眉派在江湖中的声名不坠,所以天师和潘兄还是避其锋芒得好!”

潘又安吃惊不小,尚在尤豫,张元吉急道:“潘兄,我们快走!”

潘又安道:“那这偌大的产业全都不要了吗?”

张元吉急道:“潘兄,逃命要紧!这些身外之物有何留恋的?凭我的智谋加之潘兄的武功,走到哪里不是手到擒来?”向罗开道:“罗兄,多谢你前来报信,这座宅子和美女全都送给你了!”

罗开忙躬身拜道:“多谢天师了!天师以后若用得着……”

不待罗开说完,张元吉急忙让潘又安将慕彦蓉点晕,抱起她便走。

罗开当即纵身拦住,说道:“天师、潘兄,大敌当前,你们带着这个婆娘也不方便,不如一并留给我吧!我先替你们照顾着,等风声过了,两位再回来与慕小姐团聚。”

张元吉道:“这个不劳烦罗兄,潘兄轻功高超,带着美人并不费事。”

罗开呵呵笑道:“如果我一定要留下这个美人呢?”

潘又安沉声道:“罗兄看来是想趁火打劫了?须知兄弟妻不可欺,你这样做也太不仗义了吧?难道不怕道上的朋友耻笑吗?”

罗开笑道:“潘兄,我……”

小玉大感不耐,挺刀戳向潘又安右肩,厉声喝道:“采花淫贼!我便是凌静师太的弟子,快放下慕小姐!”

潘又安虽惊不慌,侧身一让,往左滑开三尺。小玉紧随而上,挥刀疾攻他双肩,意欲迫他放下慕彦蓉。潘又安抱着慕彦蓉丝毫不觉负累,飘忽来去,直似轻烟。小玉怕伤着慕彦蓉,并不敢疾使杀着,因此刀刀落空,一时间竟奈何不得潘又安。

张元吉怒道:“罗开,你当真要跟我翻脸吗?还不叫这婆娘住手?”

罗开笑道:“张兄,她没骗你们,她当真是峨眉派凌静师太的弟子,适才你也看到了,她哪里肯听我的话?”

张元吉武功稀松平常,虽然又气又恨,对罗开却是无可奈何,唯有咬牙切齿,怒目瞪视。

潘又安这时已看出小玉刀法精绝,功力不凡,心中大是忌惮。他见小玉救人心切,投鼠忌器,未能一展所长,当下将计就计,步法稍慢一分,引小玉挥刀攻他左臂,陡然将慕彦蓉往小玉刀上迎去。

小玉一刀使老,收刀变招已然不及,吓得大吃一惊,眼见一刀要劈中慕彦蓉时,她慌忙身形一扭,连人带刀硬生生地旋转到一边,刀锋仅只划破了慕彦蓉一层衣衫。

但就这时,潘又安如影随形,一掌重重拍中小玉胸膛,震得她往后跟跄直退。罗开急忙上前扶住,小玉并不领情,左肩一拐,震退罗开,挺刀又向潘又安攻去。

潘又安心中大惧,他适才那一掌已尽全力,不想小玉竟丝毫无事,只得自腰间拔出折扇,依旧以慕彦蓉为盾牌,迫小玉仓促收刀避让,乘机以折扇攻小玉要害。

小玉已有防备,出刀之际留有馀地,收发自如,随机而变,潘又安再想故技重施伤到小玉却是不能够。然而小玉顾此失彼,攻势受挫,潘又安身法又极是灵动飘逸,她也难以伤到潘又安分毫。

潘又安见与小玉相持不下,不敢恋战,忙向张元吉道:“张兄,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此言一出,正提醒了罗开,他当即纵身掠出,抓向张元吉右肩。张元吉倒有防备,一声惊呼,往南滚地避开。罗开一个箭步跃过张元吉,落在他前面,揪住他胸襟便提了起来,接着封了他期门穴,然后向潘又安叫道:“潘兄,放下美人,我不拦你们,不然我便对张兄不客气了!”

潘又安丝毫不惧,冷笑道:“罗开,你有种就杀了他,千万不要客气!”

张元吉乃是当今正统皇帝敕封的道统大真人,相当于正二品官衔,杀害朝廷官员等同谋逆,罪过不小。罗开在四川叙州府有家有业,自然不敢当真伤害张元吉,但见威胁不到潘又安,只得又另想他法。

便在这时,只听院外有人喝道:“孽障,休得逞凶!”人随声至,半空里人影晃动,一个老尼姑怀抱一个襁保小儿,纵身掠进院内,拂尘在手,身如大鹏滑翔一般,凌空往潘又安后背扫至,正是凌静怀抱衍慈赶来相助。

潘又安识得凌静,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仓皇间将慕彦蓉往凌静掷去,跟着闪身疾退避了小玉一刀,转身飞纵而起,两个起落便掠到院外,抛下张元吉独自逃了。

张元吉急得大叫道:“潘兄,别丢下我!”

与此同时,凌静陡然将拂尘向地下脱手抛出,跟着揽住慕彦蓉旋身飘然落地。小玉急忙迎上前将衍慈接了过来,凌静当即解开了慕彦蓉的穴道,但她身子虚弱,并没立即苏醒过来。

张元吉当即喝道:“凌静,我乃龙虎山天师府掌门天师,也是当今皇上亲封的道统大真人,你们胆敢对我无礼!”

凌静听了一愣,罗开便笑道:“师太,张真便是张元吉化名,适才逃走的那人便是采花大盗潘又安,正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人联合左道之人设局暗算了郑邵青。”

凌静叹道:“罪孽!”向张元吉道:“张真人,贫尼对你所作所为,早有耳闻!你乃道统大真人,本该联合道家门派济世行善,匡扶正义才是!你这般倒行逆施,岂不姑负了皇恩,又折辱了龙虎山天师府的千年名望?”

张元吉怒道:“凌静,你少在我面前义正词严的样子,我堂堂道统大真人,还轮不到你一个佛家老尼姑来说教我!还不快放了我?”

小玉忙道:“师父,这人坏得很,放了他后又会去祸害别人。”

凌静深以为然,向张元吉道:“贫尼虽说教你不得,但也不会由着你继续胡作非为,祸害良善!贫尼自当将你送回龙虎山,请你们天师府的人好好跟你说教!”

张元吉闻言惊恐万状,随即破口大骂起来,罗开急忙将他点晕,向凌静道:“师太,你怎么来了?这点小事,我和小玉足可料理,何须劳动您的大驾?”

凌静道:“不是你们让客栈带路的伙计传话说遇到强敌,要我赶来救援吗?”

小玉奇道:“师父,我们没有呀!我们来到这里以后,就让他回去了,根本没有跟他说什么话。”

罗开惊道:“师太,不好!定是石逍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他见机胁迫那个伙计给你报假信将你调开。客栈里现在没人守着,禅真大师的情况只怕不妙!”

凌静脸色大变,当即将慕彦蓉放下,抄起拂尘便飞纵而起,只一起一落便掠过围墙,隐没在黑夜之中。

小玉和罗开也不敢耽搁,当即唤来府中其他女子照看慕彦蓉,带上张元吉离开张府,急追凌静而去。

凌静率先赶回客栈,只见客栈里桌椅倾复,一片狼借,客人惊慌难安,附近人家也被惊动了不少,躁动不已。凌静暗道不妙,刚到楼下,掌柜的便急急迎了上来,说道:“师太,大事不好了!适才你走后不久,突然有两伙人拿着兵刃冲进客栈里厮杀,好不凶狠!其中一伙人落了下风,将大师掳走就逃,另一伙人也追着他们走了。”

凌静愕然道:“两伙人?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

掌柜的道:“正是!他们好象都是为了争夺大师而来,往城西方向去了,我已经报官了,衙门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了。”

凌静忙道:“快叫你的人回来,先不要报官,我与那两伙人都是江湖恩怨,官府现在插手进来徒增你我的麻烦。施主请放心,你客栈里损坏的物事,我自当照价赔偿,待我们走后,你再报官不迟。”跟着奔出客栈,腾身飞纵而起,落到对街的屋脊之上,双足轻轻一点,又融入黑夜之中。

此时星月暗淡,凌静双眼如炬,身似灵燕,飞掠在城中连绵相接的屋脊之上,丝毫无阻。

不多时便来到城西一处开阔的僻静之地,但见有五人正在激烈相拼。其中一方有三人,黑衣黑布蒙头,只露出两只眼睛,完全不显身份,攻势迫人,占据上风;另外二人,衣衫各异,仅用白巾蒙面,均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个身形魁伟的紫衣人腰间挟持着一个光头僧人,正是禅真。

那紫衣人使一口厚背大刀,纵横翻飞,沉猛而不失迅捷,尽显高手风范;与之交手的黑衣蒙面人,使一口长剑,剑法凌厉狠辣,如风似电,着着抢攻,逞尽批亢捣虚之能事。紫衣人因腰间挟着禅真,身法略显滞缓,因而落了下风,虽然攻少守多,但却又不显败迹。

另外一个白巾蒙面人以一敌二,迎战两个黑衣蒙面人,同样落了下风。这三人均是高手,两黑衣蒙面人一刀一剑造诣不凡,攻势连环相接,配合精妙,迫得那白巾蒙面人腾挪来去,九守一攻,勉力自保。

凌静此时难辨孰善孰恶,但见禅真在白巾蒙面人一方手上,拂尘一抖,万千银丝向那紫衣人左肩扫去,喝道:“放下禅真大师!”

紫衣人方才化解黑衣蒙面人一击,凌静拂尘便至,而且势大力沉,绝不容小觑。紫衣人应变也快,便在那一瞬间,他搓身弯腰疾退,从凌静拂尘之下一擦而过,“嘶”的一声,衣衫依旧被银丝划破,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凌静一晃而前,拂尘展动,又向紫衣人左肩扫至,喝道:“撒手!”

紫衣人又气又怒,咬牙道:“老尼姑不知好歹!老和尚还给你!”说话间,运劲将禅真向凌静抛去,跟着一刀迎上那黑衣蒙面人紧随而至的一剑。

却不料,那黑衣蒙面人志不在紫衣人,剑势倏变,转而向禅真刺去。凌静大惊,拂尘一顿,缠上禅真左腿往面前一拉,跟着接住禅真退到一边,堪堪避过黑衣蒙面人一剑。

黑衣蒙面人还待趁势进逼,紫衣人早已一刀攻至他左肩,黑衣蒙面人并非没有防备,侧身一让,长剑斜挑,便即将紫衣人攻势化解,顺势四剑疾攻便将紫衣人迫得连连倒退,仓皇招架不及。

紫衣人这时虽然没有禅真负累,但他背上被凌静那一拂尘伤得不轻,疼痛之下,力道和应变之能均是削弱了不少,因此难当黑衣蒙面人长剑疾风骤雨之威。

凌静见紫衣人并没有加害禅真,而黑衣蒙面人却乘机要杀禅真,便知紫衣人一方是友非敌,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此时无暇细思,但见紫衣人局促,当即放下禅真,纵身抢上,拂尘一抖,径直往黑衣蒙面人右腕卷去。黑衣蒙面人慌忙闪身避过,紫衣人又趁势奋力进逼,黑衣蒙面人以二敌一,顿时只有招架之功,再无反击之力。

便在这时,小玉和罗开也赶了过来,远远便叫道:“师父!”

罗开看清形势,丢下张元吉,拔剑便往另外两个黑衣蒙面人攻去;小玉怀抱衍慈,也挥刀攻那黑衣蒙面人相助凌静,战局立时逆转。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利,叫道:“撤!”

另外两个黑衣蒙面人当即且战且退,寻机抽身便逃。凌静顾忌禅真,不敢远追,罗开和小玉却不肯罢休。

紫衣人忙道:“两位且慢!”

凌静也忙叫住小玉和罗开,向那紫衣人合十一礼,说道:“多谢两位施主相助,贫尼适才敌我不分伤了施主,实在罪过!”

紫衣人笑道:“贫道死不了!凌静师太不必自责!”

小玉道:“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帮我们,又为什么不让我们追那三个坏人?”

紫衣人当下摘了白巾,正是三阳教长老石百灵,另外一人也摘了白巾,乃是三阳教长老黄图山。

凌静识得石百灵,不禁奇道:“你们是三阳教的人?”小玉和罗开听了大吃一惊,急忙退到凌静身后。

黄图山笑道:“凌静师太,你没想到吧?我们这些邪教的人居然会帮你。”

凌静却淡淡地道:“那三人不用猜,也知道是混元教的人,三阳教与混元教向来势成水火,贫尼对此并不意外。贫尼意外的是,你们适才明明可以铲除心腹之患,为何偏偏要放走他们?”

石百灵却反问道:“那师太可知他们为何要杀禅真吗?”

凌静道:“我只知禅真大师乃是无意中知道了丐帮长老石逍的什么机密,似乎跟混元教有关,然而禅真大师为他们所伤,一直昏迷不醒,具体是什么机密,我便不得而知了。三位施主适才能及时救下禅真大师,想必也是一直在暗中查探此事吧?”

石百灵道:“正是!师太久在川蜀,不知中原江湖局势,如今混元教冷凌峰为了一统江湖,暗中布局多年,降服收买了不少名门正派的人,企图让这些人执掌各大门派,达到不声不响便统率整个江湖的目的。丐帮长老石逍便是混元教奸细之一,禅真偷偷潜入丐帮归州分舵偷听了他与手下的谈话,所以混元教的人才急着要杀他灭口。”

凌静叹道:“此事我也猜到了几分,没想到冷凌峰心机竟然如此深沉!只怕他这般做,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罗开道:“除了造反之外,还能有什么阴谋?现在王振祸国殃民,北方鞑子又虎视眈眈,冷凌峰大有煽动各大门派起兵造反的由头。”

石百灵道:“罗盟主说得不错!”

凌静道:“你们既然知道石逍是混元教的奸细,为何不揭穿他?”

石百灵道:“这正是贫道要跟师太说的事,我们已与江南慕容八侠联手下一盘大棋,待暗中查出潜藏在各大门派中所有奸细之后再一举铲除,现在揭穿石逍只会打草惊蛇,让其他奸细有所防备。我们现在正通过石逍这奸细顺藤摸瓜,查出了混元教不少机密,冷凌峰那厮猖狂不了多久了!”

黄图山道:“现在混元教欲图祸乱天下,我们理当摈弃前嫌,联手对抗混元教。师太乃是佛门得道高人,应该不会固执所谓的正邪之分,弃大局于不顾吧?”

凌静合十道:“阿弥陀佛!三阳教有此觉悟,凌静求之不得,又岂会迂腐不化?善恶本只在一念之间,正邪也只在一念之分,三阳教如今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正道楷模?”

黄图山笑道:“凌静师太过奖了!久闻凌静师太侠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曹某今日得见师太,幸何如之?”

凌静微笑道:“曹施主过奖了!”

石百灵道:“凌静师太,据我们所知,石逍那厮不过是做贼心虚,以为禅真大师知道了他的身份,但其实禅真并不清楚,他只不过是想通过丐帮之口污蔑师太,误闯进他们分舵而已。你眼下需得时刻防范混元教的人再来杀禅真灭口,最好设法让他们以为禅真不知道石逍的身份,不然那帮人是不会罢休的。”

凌静道:“贫尼知晓,多谢石施主提醒。”

石百灵和黄图山不再多言,辞别凌静便急急往东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小玉道:“师父,这些邪教妖人,看起来也不象十恶不赦的人呀!”

罗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玉,你涉世不深,还不知道人心险恶,江湖诡谲,这些人适才说的话我们不可不信,但绝不能全信。”

小玉冷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你说的就是你自己吧?”

凌静却道:“罗施主说得不错!小玉,你要牢牢记住罗施主这句话!”

小玉不敢违拗,应道:“是。”

凌静让罗开背了禅真返回客栈,却见张元吉已不在远处,不知何时逃了。

罗开奇道:“我明明点了他三处大穴,他内功稀松平常根本不可能冲开的!”

凌静道:“莫非是潘又安去而复返,将他救走了?”

罗开道:“必是如此!晚辈一时大意了!”

小玉没好气地道:“刚才谁让你多事的?我和师父对付那三个邪教妖人足够了,让你看个人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凌静轻斥道:“罗施主也是担忧为师,这才放下张元吉上前相助,你怎可这般不知好歹?”

小玉不敢争辩,垂头道:“是。师父,弟子知错了。”

罗开忙道:“无妨!小玉,我没看住张元吉让他逃了,的确有错在先,你教训得对。”

凌静叹道:“罗施主深明大义,凌静感佩!”

罗开忙道:“师太切莫这般说,晚辈怎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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