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客与无情奔行如风,须臾便将圆尘与圆因甩在身后,渐渐不见了踪影。二尼奔行一阵,失了无情踪迹便缓了下来,罗谨行却收势不住,未及藏身被二尼转头瞧了个正着。罗谨行顿时吃了一惊,吓得慌忙转身就逃。
二尼见了罗谨行不禁又惊又怒,齐齐娇喝一声,疾赶罗谨行。一个叫道:“就是你这个假施主恶人给我们毒包子吃。”一个叫道:“恶人,你不要跑!”
罗谨行叫道:“好男不跟尼姑斗,我偏要跑!”
圆因道:“你是老毒物的徒弟,哪里是什么好人了?”
圆尘见罗谨行奔逃甚速,竟然与她相持不下,但她急中生智,飞脚踢出地上一枚石子正击中罗谨行左腿的“合阳穴”。罗谨行吃痛,左腿一虚就栽倒于地,但他应变也快,顺势就往一旁的山坡滚下去。
二尼纵身抢上,挥剑疾斩罗谨行的双腿,罗谨行滚来躲去,在二尼此落彼起的攻势之下竟还起不来身,稍慢半分,双腿必残,端的是惊险已极。罗谨行仓皇滚避之际也见机抓起小石子、木棍等物以重手法掷向二尼反击,但二尼应变极快,或挡或避,丝毫无伤。罗谨行滚到一堆土堆之下,抓起两把泥土洒向二尼,方才迫得二尼掩面趋避缓了下来。
罗谨行乘机起身逃了几步,二尼又仗剑一左一右疾攻而至。罗谨行此时没有兵刃,只得展开身法,闪转腾挪,在二尼剑锋之下穿插来去,迅如疾风,他虽有机会出掌,却又不忍心以七毒掌击伤二尼。二尼虽然也未曾下狠手取罗谨行性命,但二尼双剑猛攻他手脚,却是又疾又狠,未曾丝毫留情,迫切想要废了他。
这般斗得一阵,罗谨行左腿右臂各中了二尼一剑,所幸他避得也快,这才未曾重伤,饶是如此也是鲜血直流,疼痛不已。
圆因喝道:“恶贼,你还不速速束手就擒?不然休怪我们大开杀戒了!”
罗谨行咬牙道:“你们两个是出家人,下手怎么这么狠辣?”
圆因道:“师父说过你们师徒俩罪大恶极,不必手下留情,必须除掉你们!”
罗谨行急道:“我是刚刚拜公孙客为师的,还没有做多少恶事,罪不至死,你们两个小尼姑不能妄造杀孽!”
圆因道:“你现在没做,将来就要做了。还是杀了你的好,免得你活着害人。”
罗谨行道:“我现在没有罪孽,杀不得!”
圆因道:“那我不杀你,我只废了你武功,你不要动。”
罗谨行只觉圆因颇有几分娇憨之性,当下说道:“我不信,我一停下来,你们就要杀了我。除非你们也不动,让我自己动手。”
圆尘忙叫道:“二师妹,他在骗我们,别跟他废话!”
圆因道:“是。”
说话间,罗谨行已被二尼逼到一道徒峭的山丘之下,没了去路,情势更是危急,一个猝不及防便被圆尘一剑划伤了左腰。所幸圆尘不想伤罗谨行性命,下手并不重,只是轻划一条浅浅的血痕。罗谨行却因此急中生智,将腰带一松,叫道:“你们两个小尼姑再不停手,我就脱了裤子让你们犯色戒!”
二尼均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对男女之事虽然似懂非懂,但男女有别的教条却是早已刻骨铭心,顿时又惊又羞,慌忙掩面扭头,往后退了两步,一左一右,将罗谨行死死困住。
罗谨行见此招奏效,大为得意,又道:“我真个脱了,你们转过头来瞧一瞧嘛!”
圆因怒道:“恶贼,你打不过我们就耍流氓,你无耻!你不要脸!”
罗谨行道:“我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什么脸?再说你们两个打我一个,而且还都拿着兵刃,要说不要脸也是你们两个先不要脸的。”
圆因道:“你自己没有兵刃关我们什么事?再说你手掌上有毒,想骗我们和你拳掌相交吗?我们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罗谨行道:“那你们两个打一个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你们泰山派是名门正派,难道只会以多为胜吗?今天我们正大光明的比试一番,我输了就束手就擒,任由你们处置如何?”
圆因道:“可我们是女子,你是大男子。”
罗谨行道:“你们是武功高强的小师太,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们比男人还厉害!”
圆因道:“可你武功也很高呀!你……”
圆尘随即喝道:“恶贼,你休想使诡计!我们是不会上你当的。师妹,你左我右,我们闭着眼封死他逃路,乱剑超度了他。”
圆因道:“恩。”
罗谨行急道:“你们敢!你们要是敢闭着眼睛过来,我就……让你们俩肚子变大,然后生娃娃。”
二尼虽然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但是男子能让女子怀孕变大肚子,那却是深信不疑的,顿时大吃一惊,吓得一声娇呼,往后疾退了几步。
圆因急道:“恶贼,我们是佛门弟子,你别乱来!”
圆尘却道:“恶贼,你骗人!我们又没有成亲,你怎么能让我们肚子变大?”
罗谨行见二尼不懂人事,当下便道:“难道无情师太没有告诉你们,女人只要被男人摸到肚脐眼了,接触阳气后肚子就会慢慢变大生娃娃吗?你们敢闭着眼睛过来,我就是拼着挨你们两剑也要把你们俩的肚脐眼摸一下。”
圆因听了畏惧不已,忙向圆尘道:“师姐,这个法子不行,我们千万不能被他摸到肚脐眼了。”
圆尘却还有些疑惑,向罗谨行道:“你骗人!我不相信这样就可以生娃娃。”
罗谨行道:“你难道不知道阴阳结合,孕育万物吗?女子属阴,男子属阳,我只要往你肚脐眼里注入一股阳气,然后和你肚子里的阴气结合,便可让你怀上娃娃。”
圆尘听了这话又惊又惧,自是深信不疑,忙道:“那我就跟你单独比试,我要是赢了你,你就任由我们处置。你若赢了我,我们就放你走。但是你不能再耍流氓,也不能趁机摸我的肚子。”
罗谨行道:“这个当然!我们男人摸一次女人的肚脐眼也是会大伤元气的,不到万不得已,那是万万不会随随便便乱摸的。除非是为了传宗接代,那又另当别论。”
圆尘将圆因长剑拿来抛给罗谨行,说道:“我们公公平平的比试,点到为止。你不许出毒掌,也不许耍流氓!”
罗谨行道:“好。那在下今日便领教领教泰山派侠尼的剑法。”
圆尘不待罗谨行说完,一声娇喝,纵步向他左肩一剑刺出。罗谨行当即挺剑去拦,圆尘运剑一颤,一剑化两剑,既荡开了罗谨行来剑又依旧往他左肩刺到。
罗谨行大惊,慌忙侧身退让,却不料依然慢了一步,还是让圆尘轻刺了一剑,左手痛得抬不起来。罗谨行跟着斜跨一步,长剑方才变招往圆尘胸膛递出,圆尘剑势早变,一磕一撩,两剑迅速无伦直似一剑,荡开罗谨行长剑又往他右肩刺去。
罗谨行慌忙挫身往左疾退,长剑斜挑而出,半遮半避,化解了这圆尘这一剑。他见圆尘使出这四剑便知她剑法造诣不凡,亦且功力不弱,心头不禁大骇,他身上有伤,已自损了三分劲力,实难抵挡圆尘这般攻势。当下展开身法游斗,偏锋进击,稍稍换回了几分颓势,但依旧攻少守多,被圆尘压在下风,连连遇险,大显局促。
圆因见圆尘占据上风,欣喜不已,拍手叫道:“师姐,打得好!快打败这个恶人!”
罗谨行情知自己受伤之馀绝非圆尘敌手,听圆因这么一叫,急中生智,随即又有了主意。当下且战且退往圆因靠近,待得离她只有一丈远时,弃了圆尘,陡然往她一窜,一剑刺向她面门。
罗谨行这一剑去势突兀,又劲又疾,吓得圆因一声惊呼,掩面往后仰避。却不料,罗谨行剑锋一转,斜劈而去,泄了这一剑之势。同时左手探出,抓住圆因右肩,将她“肩井穴”一封便擒了过来,跟着往后疾退两步,长剑抵在圆因脖子上,向圆尘喝道:“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
圆尘正好一剑往罗谨行刺来救援圆因,但她终究是慢了一步,此时圆因命悬罗谨行之手,她自也无可奈何,只得收剑退了两步。
圆因又羞又怒,厉声道:“放开我!你打不过我师姐就使诡计,你好不要脸!”
罗谨行呵呵笑道:“这叫兵不厌诈!小师太,你不服都不行!”
圆尘道:“你放了我二师妹,我放你走,这次不为难你了。”
罗谨行道:“不行!万一我放了她,你们又来追我怎么办?我身上有伤,可打不过你们两个人。”
圆尘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罗谨行道:“我才不会信你们尼姑和尚这一套呢!”
圆尘怒道:“那你想怎么样?”
罗谨行道:“除非你自封经脉,这样我就放心了。”
圆因急道:“师姐不要!不要信他!”向罗谨行又道:“恶贼,你杀了我吧!”
罗谨行笑道:“你想死?我偏不成全你!我要在你肚脐眼里注入两股阳气,让你给我生两个胖娃娃。”
圆因顿时吓得魂飞天外,眼泪直流,哭道:“我是佛门弟子,我不要生娃娃,你杀了我吧!”
罗谨行见圆因吓破了胆,得意不已,向圆尘道:“小师父,你听不听话?不然我可真的做了?”
圆尘不疑有假,长叹一声,丢了长剑,出指封了自己“中府穴”,顿时半身麻痹,难以动弹。罗谨行当即纵步过去,出手又封了圆尘“期门穴”方才放下心来。
圆尘怒道:“你还不走么?为何还要封我穴道?”
罗谨行笑道:“你们这两个傻尼姑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这么走了?在下还想陪你们玩玩呢!”
圆因道:“你是个大骗子!你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
罗谨行道:“你们不是我十恶不赦么?我还怕什么下十八层地狱?今天我要让你们都怀上我的娃娃!哈哈哈……”说话间出指在二尼肚脐眼上分别点了两下。
二尼顿时又惊又惧,眼泪直流,破口大骂起来。罗谨行捉弄了二尼一番便打算离去,他虽然奉了公孙客之命擒拿二尼,但见二尼娇憨可爱却不忍加害。却不料,罗谨行方才走得几步,但见一人自山岗上飞纵而下,落到他面前,正是公孙客。
公孙客一见罗谨行当真擒住了二尼,不觉大喜过望,笑道:“好徒儿,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哈哈哈……咳咳咳!”
罗谨行见公孙客左胸衣衫破了几条长缝,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渍,情知他受了伤,忙问道:“师父,你伤得重不重?”
公孙客道:“被无情老尼拂尘扫中了几下,死不了!”
罗谨行道:“那无情师太呢?”
公孙客道:“这老尼确实厉害,不过到底被为师甩脱了。好徒儿,这两个小尼姑姿色不错直接杀了着实可惜,先让你玩玩罢!”
罗谨行脸色一红,忙道:“师父,弟子万万不敢!弟子也曾是佛门弟子,怎敢对佛门女弟子不敬?”
公孙客脸色一寒,沉声道:“这有何妨?为师要是再年轻十岁,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你先来?老夫就是要毁了无情老尼的清规戒律!活活气死她!哈哈哈……”
圆尘怒道:“老毒物,我师父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圆因道:“就是!你快放了我们,然后赶紧逃命吧,不然我师父追来了,你们就跑不掉了。”
公孙客道:“放了你们?没那么容易!”向罗谨行又道:“好徒儿,你听不听为师的话?”
罗谨行忙道:“弟子万万不敢违背师父之命!只是弟子一看到她们是佛门弟子,弟子就……心有馀而力不足。师父,再说这种事只怕也勉强不了吧!”
公孙客冷笑一声,倏然出手点了罗谨行“中府穴”,接着捏开他嘴巴,将那一半瓶合欢散尽数给他灌了下去,然后又抵掌在他背心运功催化药力。不过片刻,罗谨行全身热血沸腾,双眼泛红,已是欲火焚身了。
公孙客提起圆尘、圆因二尼,往罗谨行一推,三个人滚到一处,罗谨行一嗅到二尼的女儿体香,顿时便不能自持了。公孙客则远远避到一旁,听到二尼叫声不住狞笑,似也从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过得一阵,只听南面一声长啸之声传来,正是无情在呼唤圆尘与圆因。
圆尘听了当即就嘶声叫道:“师父!师父!”
公孙客大惊,慌忙赶上前,提起罗谨行便往北疾逃。须臾,无情循声赶过来,见了圆尘圆因二尼的情形,顿时又惊又怒,悲愤已极。慌忙为二尼解了穴道,仰天怒吼道:“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孽畜!你们不得好死!”激怒之下,喷出一口鲜血来。
圆尘与圆因整理好衣衫,一齐跪在无情面前请罪,伤悲不已。
无情叹道:“为师一时大意中了淫贼的调虎离山之计,是为师害了你们两个!”悲痛欲绝,双眼一闭,两行泪水就流了下来。
圆尘忙道:“师父,这不怪你。是弟子们大意上了那恶人的当了!请师父责罚!”
圆因也道:“请师父责罚!”
无情定了定神,目光随之柔和了不少,瞧着圆尘与圆因,温言道:“你们俩真是劫数难逃啊!但是你们放心,为师定会将沾污你们的淫贼打下十八层地狱,洗去你们的耻辱!”脸色陡然一寒,沉声道:“圆尘、圆因,为了捍卫我碧烟庵的名誉和佛门的圣洁,你们俩必须以死明志!”
圆尘与圆因听了大吃一惊,一齐哀求道:“师父,弟子还不想死!弟子还不想死!”
无情怒道:“这是你们俩的劫数!”
圆尘与圆因还待苦苦哀求,无情双掌倏然按在圆尘与圆因头上,掌力一吐,二尼一声“师父”喊到一半便被震得七窍流血而亡。
无情揽住圆尘与圆因的尸身,老泪纵横,悲愤至极,仰头怒吼道:“淫贼!不将尔等碎尸万段,打下十八层地狱,我无情誓不为尼!”在她看来,圆尘和圆因并非她所杀,实是沾污二尼的罗谨行所害。
公孙客与罗谨行此时已逃到十里之外,尤能听到无情悲愤的嘶吼声,心中都不禁为之一颤。
罗谨行惭愧不已,公孙客却哈哈笑道:“看来无情老尼此番被气得不轻!老夫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罗谨行微微有些埋怨公孙客,并不接话。
公孙客不喜,沉声道:“好徒儿,为师让你大享艳福还反倒还错了?”
罗谨行忙道:“弟子没有这个意思,弟子是担心无情以后,怕是追我们到天涯海角都不会罢休了。”
公孙客冷哼道:“这有什么怕的?为师活了几十年,哪天不是在刀尖上舔血?只要自己本事强了还用得着怕谁来着?你以后克苦练功就是了。”
罗谨行道:“是。”
公孙客虽然这般说,心中却甚是畏惧,此后便与罗谨行掩盖行迹,乔装打扮而行。不过数日,师徒二人来到辽州府以东的太行山下,此时积雪早已消融,草木复苏,繁花似锦,和风醉人。
罗谨行道:“太行山这么大,山上定有许多毒虫。”
公孙客却摇头道:“我们不是来寻毒虫的,而是寻一种毒性极强的毒草,此草名为‘断肠草’,是一种极其罕有的奇草。此山中的云涯峰上正有此草,为师每年都会来此采摘一次。好徒儿,你要是降服这断肠草的毒性,那七毒掌也算小有成就了。”
罗谨行惊道:“听这断肠草的名字就够吓人了,弟子只怕抵受不住。”
公孙客道:“有为师替你护法你还怕什么?难道为师还会害你吗?”
罗谨行不敢争辩,只得应道:“是。”
师徒二人翻山越岭,跋涉多时才赶到一座巍峨的山峰之下,但见山壁徒峭,甚是险峻,峰顶云雾缭绕,直似仙境。
罗谨行瞧了惊叹不已,说道:“师父,这云涯峰果然峰如其名!”
公孙客并不说什么,施展轻功便往山上疾奔,罗谨行急忙跟随其后。不过多时,师徒二人便上了云涯峰顶,峰顶怪石嶙峋,甚少草木,四下俯视,当真一览众山小。
罗谨行瞧了一番,并不见有什么奇异的花草,公孙客却不搜寻,径直往西面山涯走去。
忽在这时,一旁的山石之后陡然窜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玄衣老道长剑在手,袭向公孙客;另外一个蓝衣少年使一口单刀,袭向罗谨行。公孙客察觉过来,应变也快,一掌拍开罗谨行,助他避了蓝衣少年一刀,同时间他侧身一让,避过玄衣老道一剑,一掌又往玄衣老道胸膛拍去。
玄衣老道并非泛泛,一剑落空,旋即撤剑回削,迅捷如风。公孙客右掌疾收,左掌疾出,忽又拍向玄衣老道右肩,势若闪电。
玄衣老道冷哼一声,剑势陡变,四剑连环而出,剑光笼罩一大片,迫得公孙客又仓皇收掌。玄衣老道趁势进逼,连环五剑,一剑快过一剑,一剑狠过一剑,顿时迫得公孙客闪身趋避,落了下风。公孙客闪来避去,虚探几掌,根本无懈可破,倏地往左窜出攻向那蓝衣少年,惊得玄衣老道忙叫道:“宗儿小心!”
罗谨行此时正遭八人围攻,除那蓝衣少年之外,其中还有一个使长剑的霞衣少女堪为高手。这二人一个长剑迅捷凌厉,一个刀法沉猛狠辣,配合起来奥妙无方,占了八成攻势;馀者六个青衣男子仅是一般好手,见隙进击,只占两成攻势。罗谨行在这八人密如骤雨的攻势之下根本无还击之力,迫得滚来躲去,凶险已极。
公孙客此时袭击那蓝衣少年正当其时,蓝衣少年得玄衣老道提醒,不敢大意,慌忙收刀弃了罗谨行往左掠开,免去了罗谨行断臂之厄。
公孙客一击落空,不再追击,趁势晃身进步,右掌一起便震飞了一个青衣男子,左爪一出又抓了一个青衣男子过来,擒住那青衣男子右手,以他之刀反身劈出,正好荡开了玄衣老道紧随而至的一剑。
公孙客这几下兔起鹘落只是一瞬,端的是迅如疾风,能人所不能。那青衣男子被公孙客所制,丝毫反抗不得,公孙客以他之身为盾,以他之刀为兵,大开大合,快攻快进,无所顾忌。玄衣老道一方不忍伤那青衣男子,投鼠忌器,顿时被迫得连连倒退,其中两个青衣男子躲避不及,旋即为公孙客所伤。
罗谨行乘机拾起一口单刀滚到公孙客背后,总算保住了性命。他身上伤了不下十处,虽不致命,却也要命,已是在作垂死挣扎了。
玄衣老道见势不妙,当即向馀下三个青衣男子喝道:“你们三个都退下!”
三个青衣男子一去,玄衣老道、霞衣少女、蓝衣少年三大高手随即攻势大盛,尽逞所能,寻隙破局。公孙客有那青衣男子在前,着着进逼,丝毫无惧,得意非凡,哈哈笑道:“七星老道,你倒是能掐会算,料到老夫会来此采灵草。”
玄衣老道冷哼一声,并不言语,全力迎战。玄衣老道一方投鼠忌器难以伤到公孙客,但他们三人配合紧密,攻防兼备,公孙客却也难以伤到他们。唯有罗谨行身受重伤,难以支撑。霞衣少女与蓝衣少年当即便专攻罗谨行,迫得罗谨行刀挡三分,躲避七分,滚来躲去,拼命苦撑。
公孙客眼见罗谨行屏蔽不及,要被蓝衣少年一刀劈中胸膛,当即一掌震飞手中那青衣男子往那蓝衣少年刀上撞去。蓝衣少年跟着便一刀劈在那青衣男子身上,继而才看清杀的是自己人,顿时吃了一惊。便在蓝衣少年一愣之际,公孙客早已一纵而前,一掌便击在他右肩之上,震得他飞跌了开去。
公孙客一击得手,抓住那青衣男子又顺势往左抛出,玄衣老道正当一剑往他刺来,收势不住,刺入那青衣男子体内。公孙客趁势进击,一掌往玄衣老道面门拍去。玄衣老道身经百战,远非那蓝衣少年可比,公孙客掌势虽快,玄衣老道应变也快,他瞬息间凝气聚力,全力一掌迎上。
玄衣老道深知公孙客七毒掌的厉害,此时迫不得已与公孙客对掌,只能竭尽全力,唯有掌力压过公孙客,方能将他掌毒迫回,不为掌毒所伤。二人双掌一交,只听“啪”的一声响,公孙客被震得身子腾空而起,他顺势拉上罗谨行一齐往后飞跌。罗谨行也因此恰巧避开了那霞衣少女致命一剑,端的是凶险已极。
却不料,公孙客身后竟是万丈深渊,师徒二人收势不住,一齐往悬崖下坠落,惊得罗谨行大呼了出来。师徒二人身子急速下坠,耳畔劲风飒飒,罗谨行万念俱灭,以为必死无疑,陡然间身子一顿,下坠之势已消,但见公孙客已抓住了钉入峭壁上的一条铁索。
罗谨行又惊又奇,但见公孙客顺着铁索往下一滑,跟着便荡入峭壁上一个两丈见方的山洞之内。
罗谨行此番死里逃生,兀自有些难以置信,忙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公孙客道:“这处密洞自然是老夫来过的了。这些狗贼个个都想取老夫性命,但想杀老夫又谈何容易?适才老夫是故意让七星老道将我们震下悬崖的,七星老道必定以为我们已经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待你伤好以后我们再返回去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罗谨行道:“师父算无遗策,徒儿佩服!”
公孙客道:“好徒儿,你现在可知道想杀老夫有多难了吧?”
罗谨行道:“是。师父,那个蓝衣年轻人应该就是‘云泰山庄’的庄主吧?”
公孙客道:“不错!那厮正是周继宗,他吃了老夫一掌,即便不死也会耗损七星老道几成功力为他逼毒,届时看他还如何抵抗老夫的七毒掌!”
罗谨行道:“那七星老道适才也与师父对了一掌,他会不会也掌毒侵体了?”
公孙客道:“老道适才应当是全力施为,为师稍逊一筹,被他将掌毒逼了回来,未曾伤到他。为师知道难以伤到他,是以假装被他击退,先让他得意一会儿。”
罗谨行道:“今日多谢师父救弟子性命,师父大恩,弟子没齿不忘!”
公孙客微笑道:“好徒儿,你何必跟为师说这些?你是为师的弟子,为师自当护你周全!”
罗谨行道:“是。”
公孙客道:“好徒儿,适才伤你的那个小丫头乃是七星老道的弟子,名叫歆溪,长得还不错吧?她今天伤了你,为师定将她擒来让你好好玩,为你报仇!”
罗谨行脸色一红,说道:“多谢师父。”
公孙客说话间已将罗谨行身上的伤口止血上药包扎好了,又给他服下一枚补气培元的灵药,稳住了伤情。公孙客适才被七星那一掌震伤了经脉,吩咐了罗谨行两句便打坐运功恢复,罗谨行不敢打搅,靠在石壁上歇息,他身子虚弱,不知不觉便昏睡了过去。
过得良久,罗谨行听公孙客叫唤方才醒来,只觉身上伤口痛楚大消,精神大振,情知是公孙客喂他服下灵药的缘故,忙又拜谢了一番。
公孙客道:“好徒儿,你可知为师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罗谨行道:“弟子不知。”
公孙客将罗谨行引到洞口,手指右侧峭壁上一处石缝,说道:“你瞧那里。”
罗谨行顺指望去,但见那石缝见生长着几株矮草,红花绿叶,艳丽夺目,不似寻常花草,惊问道:“师父,这便是‘断肠草’?”
公孙客道:“不错!”
罗谨行叹道:“想不到这断肠草竟然生长在这悬崖峭壁之上。”
公孙客道:“那是自然!断肠草乃是稀世罕有的奇花异草,怎么可能生长在寻常的地方,由得那些凡夫俗子随意采撷?”
罗谨行道:“师父说得是。”
公孙客道:“不过你现在伤势还比较重,断肠草毒性非同小可,待你痊愈以后才能炼化此毒。”望了望悬崖顶上,又道:“七星老道应该也走了,我们上去吧。若让他跑远了,不然我们又须得费一番功夫去寻他。”
这处密洞在峭壁中央,距离崖顶有三四十丈,峭壁之上草木屏蔽,是以自下望不见上面的情形,自上也看不到下面的虚实。峭壁上除一段铁索外,还有公孙客凿的隐蔽孔洞可以攀爬,师徒二人不费多大功夫便上了崖顶。
师徒二人刚上崖顶便听到不远处的大石之后有细细人语之声传来,公孙客当即示意罗谨行噤声,然后悄悄躲到另一块大石后窥视窃听,但见那霞衣少女歆溪与蓝衣少年周继宗坐在石下相依相偎,情意缠绵。
周继宗所中七毒掌之毒已被七星以内力强逼了出来,此时他尚有些虚弱,虽然一脸病容,但却洋溢着满足的笑意,他一手搂着歆溪纤腰,一手轻抚她秀发,爱怜无限。歆溪俏美动人,一脸娇羞,风情无限。
罗谨行瞧得脸色发红,大感不自在,瞥眼看公孙客时,却见他盯着周继宗与歆溪,一瞬不瞬,似乎颇感兴趣。
只听周继宗这时说道:“歆溪,只要这次确定老毒物师徒已死,我爹爹的大仇得报,我就娶你过门好么?我们早些成亲,你就是我云泰山庄的庄主夫人。以后你就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这样你就不用在道观里过清苦的日子了。”
歆溪道:“可是我舍不得师父和师姐师妹,还有师兄师弟他们。”
周继宗笑道:“傻丫头!你们云宵观和我云泰山庄,不过是挨在一起的两座山峰而已,你要回娘家看他们,半炷香的时间也就到了。”
歆溪又是嘤咛一声,将头埋入周继宗怀里,更是害羞了。
周继宗又道:“歆溪,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与你分开,难道你不想时时刻刻都和我在一起吗?”
歆溪道:“宗哥,那你得答应我,你这一辈子只许爱我一个人才行!你可不能象你爹爹那样,娶了你母亲后又娶了两个小妾。”
周继宗忙道:“歆溪,你还不了解我么?我除了你之外何曾正眼瞧过别的女人?天下女子虽多,能得我心者唯有你一人!歆溪,我以后要是负了你我就象我爹爹……。”
歆溪听到这里,急忙伸手捂住周继宗嘴巴,说道:“宗哥,我信你!”
周继宗趁势就吻了歆溪的手掌,羞得她急忙缩了回去。周继宗呵呵一笑,又将歆溪揽入怀里温存,歆溪却又突然离怀直视着他,正色道:“宗哥,你以后要是真的喜欢上比我更漂亮的女人,我就……我就杀了然后再自尽!我歆溪以后若是不守妇道,做了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我就天打五雷轰,也不得好死!”
周继宗又是敬畏又是感动,说道:“歆溪,娶到你是我周继宗最大的福气!什么泰山派大掌门我以后也不想争了,他们谁爱当谁就去当。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练武较劲上,我还不如多陪陪你呢!”
歆溪道:“可是你天天看着我,万一对我厌烦了怎么办?”
周继宗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厌烦你?我还怕你厌烦我呢!”
歆溪听了这话更是欢喜,嘤咛一声,又投入周继宗怀里。
罗谨行瞧到这里竟不禁有些妒忌起周继宗来,他竟然能得到歆溪这般好女人托付芳心。公孙客轻轻哼了一声,颇显失望之色,倏地纵身而出,往周继宗和歆溪掠去。
周继宗与歆溪相拥在一起,正沉醉在温馨甜蜜的爱意之中,哪里料到祸从天降?公孙客无声无息赶到他们近前,抓住歆溪肩膀便提了起来,未待周继宗反应过来,公孙客一脚便将他踢得飞跌了出去,重重扑倒在两丈开外,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不得。歆溪遭公孙客捏住肩井穴,半身酸麻,无力反抗,随即尖声大叫起来。
公孙客哈哈笑道:“云泰山庄庄主也不过如此!想当年周啸天手头上还有点本事,没想到他的儿子却如此脓包!”
周继宗却问道:“你们明明跳崖了,怎么没有死?”
公孙客笑道:“七星老道估计是到山涯底下去查找老夫的尸身了吧?嗯。徜若不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又怎能安心?七星老道算来算去,到底是算不过老夫!实话告诉你们,老夫有九条命,刚刚不过损失了一条命而已!老夫还剩八条命,你们这帮人是杀不死老夫的!”
歆溪叫道:“你胡说!山涯中间肯定有些古怪,你们根本就没有跌到山涯底下去。”
公孙客道:“小丫头倒也机灵!不过你到底还是落到老夫的手里了!小丫头,看你长得还挺水灵,你以后就嫁给我徒弟当老婆吧!从此以后老夫跟七星老道就成了亲家了,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哈哈哈!”说罢便将歆溪抛向罗谨行。
罗谨行急忙将歆溪接住,温香软玉入怀,自不免心驰神摇,难以镇定。
歆溪又羞又怒,厉声喝道:“淫贼!快放开我!”
周继宗悲愤已极,也厉声叫道:“放开歆溪!”
罗谨行心中发虚,双手一松,歆溪便摔落地上,闷哼了一声,却是丝毫动弹不得,原来公孙客早已封了她身上中府和期门二穴。
罗谨行忙道:“歆溪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摔你的。”
歆溪不理罗谨行,向公孙客道:“你也算得上是我们的前辈高人,你该找我师父去较量才是,你这般对付我们两个小辈算什么本事?”
公孙客冷冷地道:“你们今天伤了我徒儿,还想老夫放过你们吗?”
周继宗忙道:“公孙前辈,千错万错都是晚辈的错!恳请你放了歆溪,晚辈任凭你处置,死而无怨!”
公孙客笑道:“你们俩谁都别想走!老夫还要用你们俩好好炮制七星老道呢!哈哈哈!”
歆溪咬牙道:“恶贼!你有种就杀了我吧!”
公孙客充耳不闻,当下命罗谨行抱了歆溪,他则提了周继宗,匆匆下山钻入北面的山林中,寻路赶了三十多里,寻到一处山涯石洞藏身。歆溪一开始咒骂不停,被罗谨行点了哑穴,这时才被解开,甫能言语,她又厉声唾骂起来。
公孙客倏地重重打了歆溪一巴掌,森然道:“贱人,再敢聒噪,老夫毁了你这张脸!”
歆溪被公孙客这一掌打得眼冒金星,脸上又痛又辣,心里又惧又屈,眼泪直流,却是再也不敢叫骂了。
周继宗忙宽慰道:“歆溪,你不要再激怒公孙前辈了,公孙前辈只不过是想用我们引大掌门来决斗而已,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公孙客冷笑道:“你这厮倒还乖巧!老夫杀了你爹,你难道不恨老夫吗?”
周继宗脸色一红,埋头无言以对。
罗谨行道:“师父,他爹明明是……”
公孙客却道:“何必跟他说这些?好徒儿,这个地方还不错,正好做你的洞房。”
罗谨行忙道:“师父,你的好意弟子心领了。歆溪姑娘和这位周庄主情投意合,弟子万万不能破坏他们的好姻缘。我们只用他们来对付七星道人就是了,这成亲的事其实完全没必要。”
公孙客沉声道:“为师这般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气那七星老道,所以这事由不得你不答应!”
周继宗惊道:“公孙前辈,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公孙客笑道:“什么意思?你马上就知道了!”说罢将歆溪提了过来,接着又按下罗谨行脖子,轻轻对碰了三下,而后哈哈笑道:“三拜礼成,从此以后你们俩便是夫妻了!”
歆溪又羞又怒,气得哭道:“这不算!我宁死也不嫁给你徒弟!”
公孙客笑道:“大礼已成,你想不承认也不行!”向罗谨行道:“好徒儿,你们这就入洞房吧,你可不要令为师失望!”
罗谨行窘迫不已,呐呐道:“师父,这……”
公孙客不再多说,提起周继宗走出石洞,到石崖左边回避了。耳听周继宗叫骂不绝,跟着一声痛呼,便没了他的声音。
歆溪只道公孙客杀了周继宗,一声悲呼,泪水滚滚而下。罗谨行也吃了一惊,奔到石洞外一瞧,却见周继宗只是昏了过去,只因公孙客气愤之下,以重手法将他打倒了而已。
公孙客见罗谨行出来察看却是不喜,沉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跑出来干什么?”
罗谨行不便争辩,应了一声是,又回到石洞,向歆溪道:“歆溪姑娘,你别哭了,周继宗他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歆溪果然收泪,忽又咬牙道:“我宁死不屈!你胆敢碰我一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罗谨行见歆溪一脸恨意,目光骇人,心头一寒,愣在当场。
忽听公孙客道:“泰山派的人个个欲置老夫于死地而后快,老夫又岂会放过你们?徜若你成了我徒弟的女人,看在我徒弟的面子上,老夫兴许会饶你一命!”
歆溪怒道:“老贼,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我宁死也不会做你徒弟的女人!”
罗谨行忙小声道:“歆溪姑娘,你别激怒我师父。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歆溪见罗谨行一脸诚恳之色,不似作伪,将信将疑,心下稍安。
罗谨行道:“歆溪姑娘,你假装叫,我们演戏骗过我师父就好了。”
歆溪道:“叫什么?”
罗谨行料定歆溪也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不懂什么,当下便在她身上乱抓乱摸,惊得歆溪惊调用骂不止。公孙客在石崖外听到后又跟着狞笑起来,大感快意,似乎是以听到这般声音为乐。
过得一阵,罗谨行自以为能骗过公孙客了,于是收手急忙小声向歆溪赔罪。歆溪这番却不是在做戏,她又羞又怒,哭得梨花带雨,虽然她也明白罗谨行的用意,但她遭罗谨行大肆轻薄,仍是羞愤不已。
公孙客随后提了周继宗进洞,笑道:“好徒儿,怎么样?这些名门大派的女弟子是不是别有一番趣味?”
罗谨行脸色一红,说道:“是。”
公孙客道:“好徒儿,咱们今晚便在此歇息一晚,让七星老道着急忙慌找上一晚上,咱们明天再慢慢跟他计较。你好好看着这两个人,别让他们跑了。”
罗谨行道:“是。”
公孙客随即便闭目打坐运气练功,罗谨行无事便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过得良久,只听歆溪小声喊道:“喂!这位公子。”
罗谨行道:“歆溪姑娘,你叫我做什么?”
歆溪脸色一红,呐呐道:“我……我……内急要出恭。”
罗谨行跟着脸色一红,忙道:“这怎么办?”
歆溪脸色一沉,没好气地道:“什么怎么办?你解开我穴道,我自己方便就是了。难不成还要你动手帮我?哼!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宁死也不受其辱!”
罗谨行道:“可是你要乘机逃走呢?歆溪姑娘,你是用计来赚我的吧?”
歆溪道:“你师父守在外面,我宗哥的命也在你们手里,我还能往哪里跑?你本事也不低,难道还怕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吗?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罗谨行被歆溪这话一激,当下便道:“好。歆溪姑娘,那你就在这里方便,如果你想出洞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歆溪道:“恩。”
罗谨行凝气戒备,然后才解开了歆溪的穴道。歆溪往后一退,作势要解腰带,然后又向罗谨行道:“你快背过去,难不成你要看着人家出恭?”
罗谨行脸色更红,急忙转过身子。便在这时,歆溪倏然纵身抢上,迅速无伦地封了罗谨行后背三处大穴,然后拔下头簪抵在他咽喉上,喝道:“别动!”
罗谨行叹道:“歆溪姑娘,你到底还是骗了我。”
歆溪咬牙道:“我和宗哥落到你们手上性命难保,我难道不能设法自救,任由你们欺辱宰割吗?走!”
公孙客早被惊动到了,他见歆溪挟持着罗谨行走了出来,不怒反笑,啧啧赞道:“小姑娘还有点本事!这么快就把我徒儿骗得晕头转向。”
罗谨行道:“师父,是弟子大意了!弟子……”
歆溪喝道:“你闭嘴!”向公孙客道:“你解开我宗哥的穴道,放我们走,我自然会放了你的徒弟。你要是再以宗哥威胁我,我情知必死,只好杀了你徒弟同归于尽!”
公孙客道:“你们这两条狗命又怎及我徒弟一根手指?老夫放了他便是!徜若你不信守承诺,老夫日后自会找你算帐!”说罢,一脚将周继宗踢到歆溪脚下。
周继宗一声痛呼便醒了过来,身上被封的穴道,也在公孙客那一脚之力下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