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之中不少人此时早已将来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是忙于搜寻财宝细软,但凡能拆能带走的都取走,不能带走的尽皆捣毁。陶天涯、石逍、裴秋山、史四友四人放任不管,其他群雄也不便说什么。
龙象见卓自潇避而不战甚为恼怒,大吼道:“卓自潇!速来与老衲一战!”
龙象吼声在众多密室间回荡不绝,震得积尘飞扬,群雄耳膜生痛,但却没有丝毫回应。
群雄搜寻至密室深处,丐帮开封分舵舵主马子超无意中触动了一处机括,一推密室的墙壁竟然应手而动,向内翻转,露出一道门户来。只见里面是一条长长的信道,黑黝黝地不见其中玄机。不少丐帮弟子见了纷纷欢呼雀跃起来,都以为找到了三阳教的藏宝库。
龙象等人均被惊动了过来,瞧了以后均有不胜之喜。
陶天涯道:“龙象大师,看来卓自潇这些邪教妖人必是躲在这里面,我们杀进去!”
碧瑶忙道:“不能全都进去了,外面要留一些人看守。如果只有这一个出入口,三阳教来人将洞口堵死,那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龙寂道:“阿弥陀佛,碧瑶女施主心思缜密,说得极是!”
龙象当下命十八罗汉留下守门;陶天涯、石逍、裴秋山、史四友四人各安排了一些分舵弟子守门;徐玄贞也让云松扬留下;青云、青松则安排了陆飞与丁玲留下守门,丁玲哪里肯错过此等探险的良机?嚷着不依,青云无奈只得依了,最后华山派独留陆飞一人看守入口。陆飞虽想同钟雪一起探险,但青松之命他又不敢违拗。
龙象率众人掌灯进入密洞之内,并没有见到三阳教中人,也无机关陷阱,穿过一条三四丈的信道后便进入到一间硕大的石室内,群雄点亮其中的灯烛,察看情形。只见石室中有两排兵器架,上面十八般兵器皆有,除此之外并无过多陈设,好似就是一处练功之所。石室中三面石壁皆有一道门户通向别处,群雄当下又分头搜索。
三条信道尽头别有洞天,进去以后又各有几间小石室,存放了不少粮食与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群雄自然震惊不已,丐帮众人更是欣喜若狂。此间财宝已是多得他们带不下了,唯有将先前带的那些大而粗陋之物弃之,只选金银和一些精而小巧,价值不菲的宝物带了。
钟雪正也被财宝所震撼,忽然被白玉凤牵手一拉,轻声道:“雪儿,跟我来瞧,我发现一处好地方!”
钟雪见青云、青松皆被财宝所吸引,当下便悄悄跟白玉凤走了。白玉凤带钟雪来到一间小石室内,点燃其中蜡烛,匆忙关闭了石门。钟雪却没注意到他关石门,一进去便打量石室,但见里面有一张石床,上面还有洁净的被褥,中间有石凳石桌,当是卓自潇小憩之所。
白玉凤忽然拦腰将钟雪紧紧搂入怀中,急道:“好妹子,我无时无刻不想这样抱住你!今天我终于有机会和你单独在一起了,你让我抱一下好么?”
钟雪又羞又惊,忙道:“白大哥,使不得!我们不能这样,你快放手。”
白玉凤道:“为什么不能这样?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钟雪急道:“白大哥,求你……”
话犹未了,白玉凤便已吻住钟雪樱唇不松口,双手也不停在钟雪身上游走。
钟雪急忙撇头避开,哀求道:“白大哥,求你不要这样,我们不能这样子。”
白玉凤道:“好妹子!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以后终究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
钟雪道:“我……”她才说一个字,樱唇又被白玉凤吻上了。
钟雪正是鲜花怒放的年纪,哪里经得住白玉凤这花丛老手上下其手的撩拨?须臾便瘫软在白玉凤怀里,双眼迷离,娇声低吟。这也因钟雪原本就对白玉凤有几分情义,她不忍翻脸抗拒,最终让白玉凤得了手。这正是男人心软一世穷,女人心软腰带松。过得一阵,钟雪又羞又惧,委屈得眼泪直流。
白玉凤忙道:“好妹子,你放心,我发誓以后一定疼你爱你一辈子。”
钟雪道:“我们还没成亲就这样了,万一被我师父他们知道了怎么办?”
白玉凤道:“傻妹子!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不要怕!”
钟雪道:“我就是怕!”
白玉凤道:“不用怕!以后我上华山向你师父提亲娶你过门就是了,以我白玉山庄的财力和江湖地位,想来你师父也是不会拒绝的。好妹子,你就准备做我白玉山庄的庄主夫人吧!”说着便抹了钟雪的泪珠。
白玉凤随后又情意绵绵,软语宽慰了钟雪一番,钟雪芳心大定,只得认命了,于是说道:“白大哥,今天可是你逼我失身的,你以后可不许嫌弃我。”
白玉凤忙道:“那是自然!好妹子,我们该走了,不然你师父他们该着急找你了。”
钟雪却娇嗔道:“我不嘛!”
白玉凤瞧出钟雪似有意犹未尽之意,但他此时也担忧青云、青松二道寻了过来,只得重振旗鼓,草草应付了事,然后温言哄着钟雪穿好衣衫,匆匆出了密室。
白玉凤与钟雪二人回到大石室后,但见丐帮众人已将搜出的金银财宝抬到大石室之中,堆成了一座小山,数目之巨,令人瞠目结舌。
青云、青松、欧阳羽、丁玲四人均为财宝所震撼,适才见钟雪不在,以为她随丐帮弟子搜寻财宝去了并没在意,此时见她回来也都没理她。
恰在这时,左首一间密室中有人大叫道:“这里还有一间密室,大家快来看!”
须臾,龙象等人便从各个小石室出来会合到大石室里,一齐向那人所叫的小石室里赶去。但见石室的墙壁之上已被开启了一条密道,里面一条阶梯往上延伸,黑黝黝地不知通往何处,但见密道入口积尘甚厚,却是很久都没人下去过了。
一个丐帮弟子当即向石逍炫功,说道:“石长老,是属下无意间发现的,属下见墙壁的烛台是银的,于是想掰下来,没想到竟触动机关,开启了这个密道。”
龙寂道:“也幸得如此才发现了这处秘洞,不过看似已很久没有人下去过。莫非连卓自潇也不知道?又或是已遭废弃了?”
石逍道:“不管如何都要下去瞧瞧,总要探清邪教的所有秘密!”
陶天涯、石逍、裴秋山、史四友当下率丐帮众人带头,掌灯引路进入密道,顺着阶梯而上,穿过阶梯后,眼前壑然开朗,乃是一处天然大石窟,一道天光自左侧石壁的大缝隙照射进来,照亮了石窟。
青云到石壁的缝隙一瞧,却见往外空空荡荡,下临深渊,原来山洞正处在悬崖峭壁之中,赞道:“这里倒是一处绝佳闭关修炼的好所在!”
徐玄贞道:“我看这里正是三阳教前两代教主闭关修炼之地,只因卓自潇是谋逆夺位而来,所以上代教主傲千钺才没有将此处密洞告诉于他。”
龙寂道:“必是如此了!”
丐帮众人随即又在石窟内细细搜寻,石窟内陈设简陋,并没有存放什么财宝,但却意外发现一条密道直通崖顶。密道出口也甚是隐蔽,乃是在山峰的斜坡之下,有山石遮掩,外人绝难发现。
陶天涯道:“有了这条出谷的密道,我们正好将财宝运出去!”
群雄又回到石窟之中细查,一个丐帮弟子搜寻到一个半尺长的木匣子,匣子严丝合缝,那人使尽全力也揭不开,最后便交于陶天涯。
陶天涯接过一瞧,左右上下使尽力气均是揭不开,细瞧之下又见匣子侧面有九个浅浅的孔洞,里面似有机括按钮,陶天涯当即伸手指去戳。
青云见了忙道:“陶长老且慢!这匣子好象就是传说中的九窍玲胧匣,相传是鲁班神匠所研创出来的。这九个孔洞在匣内有机括相连,必须要按照合匣之前预先设置的顺序触动才能将其开启,否则匣子就会自毁,里面所放之物也会一并摧毁,里面甚至还有伤人的机关。”
群雄一听这话均是惊异不已,纷纷围拢过来细瞧。
崔财生道:“这么说来这九窍玲胧匣中所放之物必是极其珍贵之物了!看这匣子的大小,该不会放的就是白莲教邪功秘籍‘白莲宝卷’吧?”
白玉凤道:“极有可能!卓自潇是反叛傲千钺篡夺教主之位,傲千钺自然不会告诉他这处密洞,更不会将这白莲宝卷传给他!”
陶天涯深信不疑,不禁欣喜若狂,笑道:“我们有这宝匣在手,还愁卓自潇不来自投罗网么?哈哈哈!也难怪卓自潇这魔头避而不战了,原来他根本没有修炼这白莲宝卷上的邪功,他哪里敢与龙象大师一战?”
崔财生道:“青云道长既然知道这宝匣的来历,不知道能不能将宝匣打开?”
青云道:“那我先瞧瞧。”
陶天涯当下便将宝匣递给了青云,青云先是放在耳边摇晃听了一下,说道:“恩。听声音,里面所放之物确然是书本或卷轴。”
崔财生喜道:“那便必是白莲宝卷无疑了!”
群雄但见青云细细瞧了瞧那九个孔洞,放在耳边一面听着声响,一面轻轻往孔洞里按,但他也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并不敢完全按下。
青云试了三个孔洞之后便道:“这需得要辨其细微才能破解,容不得有丝毫差错,非是短时间能打开得了的。”
石逍道:“青云道长,让我瞧瞧。”说罢便从青云手上将宝匣拿了过来,翻来复去瞧了几下便道:“不错!这九窍玲胧匣果然巧夺天工,精巧绝伦!”
陶天涯又道:“石长老,给我再看看。”说罢便伸手去拿。
岂料石逍后退两步,将宝匣往背后一藏,不肯给陶天涯了。
陶天涯变色道:“石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逍道:“没什么意思,等我先揣摩一下再说。”
陶天涯急道:“要揣摩也是我先揣摩。”
石逍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凭什么?”
陶天涯怒道:“就凭这宝匣是我常州分舵弟子找到的!拿来!”
先前那个找到宝匣的丐帮弟子正是陶天涯所掌管的分舵弟子,他随即向石逍道:“石长老,我刚才找到宝匣的时候许多弟兄都是看到的,而且也是我亲手交给陶长老的。”
石逍却道:“这处密洞还是我泰州分舵的弟子发现的呢!我们不发现密洞,你们又如何找得到宝匣?这宝匣理所应当先由我来保管。”
石逍所掌管的分舵弟子跟着一齐附和了起来,陶天涯无言以对,于是向青云道:“青云道长,陶某适才可是将宝匣亲手交给你的,你怎么能就这么交给别人了?还请青云道长将宝匣还给陶某!”
青云心中微微有些动气,但又无话可说,转头向石逍瞧去,只见石逍往后退了一步,一副死不肯放手的模样。
青云气愤不已,大为鄙夷,冷哼一声,向青松道:“师弟,我们走!”然后又向龙象拱手一礼,说道:“龙象大师,贫道先走一步!”
青松并无异议,当下便唤钟雪随青云离去。钟雪忙望向白玉凤,却见他眼望别处并不瞧她,心中虽然万般不舍,也不得不跟着青云、青松和丁玲走了。
丁玲走到石阶口时又转身向碧瑶叫道:“碧瑶师姐,你不走么?”
王屋派与华山派同宗,同气连枝,碧瑶按理当同华山派一同离去,但她有任务在身,白莲宝卷就在眼前,她怎肯离去?当下假作发呆没有听见。
龙象这时也义愤不已,冷哼道:“你们丐帮这帮人的嘴脸,老衲也瞧得够了!师兄,我们也走!”
龙寂却道:“师弟,我等出家之人岂能跟他们一般见识?眼下要以大局为重!”
龙象道:“你忍受得了,老衲可受不得了!”说罢不理龙寂,跟着华山派也走了。
石逍当下便道:“陶长老,你看你把华山派和龙象大师都气走了!”
陶天涯怒道:“明明是你不还给我宝匣才引起的,你还有脸说?”
徐玄贞道:“两位不要再争执了,现在邪教妖人未除,难道你们自己人就要为这宝匣打起来了么?”
白玉凤道:“以白某之见,这宝匣由石长老与陶长老一人一天轮流保管,现在两位长老无非就是想利用宝匣引卓自潇来自投罗网嘛,宝匣轮到谁手上,卓自潇来了,大家一起除了他,这功劳便归谁,不知白某这个主意如何?”
石逍道:“白公子妙计!我没意见,陶长老,你怎么说?”
陶天涯道:“这宝匣原本也是我先拿到手的,今天理当由我保管!”
石逍道:“陶长老,你怎么蛮不讲理?如果不是我们先找到密洞,你们能拿到宝匣?”
陶天涯道:“明明是你蛮不讲理!”
裴秋山道:“陶长老、石长老,你们俩莫再争了!你们再这么争下去可就要寒了龙寂大师、徐道长、碧瑶姑娘和白庄主的心。如果他们都走了,那还有谁帮我们?届时我们有宝匣在手反而成了灾祸,试问卓自潇果真来夺,我们岂是他的敌手?”向陶天涯道:“陶长老,既然宝匣在石长老手上,那便先由石长老保管吧!”
徐玄贞道:“不错!徜若你们再这么争下去,贫道也只好拂袖而去了。”
陶天涯强人怒气,不再多言。随后,一众人出了石窟回到大石室里,面对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于是又商议了起来。
史四友道:“既然华山派走了,那就不算他们,我们五派将这些财宝平分了如何?”
碧瑶道:“这些钱财都是从老百姓手上坑蒙拐骗而来,应当还之于民才是!我们此番是为铲除邪教而来,不是来抢劫财宝的。”
史四友道:“碧瑶姑娘说得是,但我丐帮弟子也是贫苦之人,不正是极待救济么?”
陶天涯道:“那我们便自留一半均分了,另一半还之于民。”
石逍道:“就是如此!龙寂大师、徐道长、碧瑶姑娘、白公子,你们没意见吧?”
碧瑶道:“不过要将这些钱财送到贫苦之人手中也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动静大了会惊动到官府,后面也会有不少的麻烦,需得想个妥善的法子才是!”
石逍道:“碧瑶姑娘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们丐帮来办就好了!我们一定会拿一半钱财出来救济贫苦百姓,如果有半句虚言,我石逍必遭天人共弃!”
白玉凤道:“四位长老,三阳邪教未除,这些财宝我们也拿不稳当,现在当以这些财宝与白莲宝卷为诱饵引卓自潇来战。只有彻底除掉三阳教的妖人后,我们再说怎么分配这些财宝的事。”
龙寂道:“白公子所言甚是!”
陶天涯随后命崔财生到密道入口通知云松扬、周青山、绿葵及众丐帮弟子到石窟会合。龙象、十八罗汉及华山派六人此时已当真出谷走了,陶天涯等人慨叹了一番,怅然若失。
龙寂道:“诸位放心,我师弟嫉恶如仇,绝不会当真离去,只要魔头卓自潇敢现身,我师弟一定会赶来将他铲除!”
史四友道:“如此就最好不过了!”
众人又商议了一番,而后由丐帮中人将财宝装箱搬运到石窟之中,然后从石窟运出谷,颇费了一番工夫。众人出了山谷,稍作歇息,带着财宝经过一片山林时,西边的山岭上倏然射来无数暗器箭矢袭向众人。龙寂等高手自是躲避遮挡得过,众丐帮弟子却是遭了殃,倾刻间便死伤了二十多人。
龙寂一众高手当即展开身法,挥动兵刃,半遮半避抢上山岭。但见埋伏在山岭上袭击的三十多个人已撤身往北面疾逃了,依稀能从中看到三阳教长老洪砚冰等人的身影。
白玉凤叫道:“是三阳教的妖贼!追!不能让他们逃了!”
龙寂等高手当即发劲直追,丐帮各分舵舵主也奋勇当先拼命追赶,将搬运财宝的丐帮弟子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众人紧追着那些人一阵,来到一处山坳时,那些人便停了下来,列阵而待。为首一人正是三阳教教主卓自潇,其后是洪砚冰、叶宗留、石百灵三大长老,馀下二十来人皆是三阳教的分坛坛主,威势不凡,无一庸手。
龙象不在,不知卓自潇功力深浅,龙寂、徐玄贞、碧瑶、白玉凤、陶天涯、石逍、裴秋山、史四友八人并不敢轻举妄动,见面就打。
龙寂道:“卓自潇,你终于现身了!”
卓自潇不理龙寂,他这时也为碧瑶绝世容颜所惊艳,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而后说道:“王屋派沉寂江湖已久,极少插手江湖纷争。我三阳神教与王屋山也素无瓜葛,想不到你们此番竟也同这些浑人一道咄咄逼人!”
碧瑶道:“邪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我辈修道习武之人,自当肩负降妖伏魔之责!”
陶天涯叫道:“碧瑶姑娘说得好!”
卓自潇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碧瑶,转而向众人道:“本座一再退让,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大家落入混元教的圈套而已,没想到你们这帮人竟如此不识好歹!好!你们要战,本座便战!不交出本教白莲宝卷,你们今天谁都休想生离此地!”
陶天涯哈哈笑道:“卓自潇,你好生狂妄!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我们还正愁你不敢来呢!”
龙寂念佛道:“卓自潇,老衲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佛也有慈悲之心,只要你及你教中长老,各分坛坛主自废武功,遣散教众,从此退隐江湖,老衲便网开一面,饶恕尔等一死!”说罢合十吟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黄图山当即哈哈冷笑道:“龙寂,你这个假慈假悲的老和尚!你枉为少林派方丈,你跟龙象提鞋都不配!”
石逍喝道:“妖人!休得对龙寂大师无礼!”
石百灵道:“你们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抢我神教财宝,盗我神教宝卷,简直就是一群无耻的强盗!龙象与华山派青云、青松二道可曾象你们这样?”
白玉凤道:“我们取这些财宝也是为了还之于民,绝非是尽数占为己用!”
石百灵道:“呸!你说这话想蒙鬼么?撒慌不脸红,简直是自欺欺人,厚颜无耻至极!”
徐玄贞道:“多说无益!卓自潇,我们现在便履行孤云峰之约如何?”
卓自潇道:“好!那本座便先来领教领教武当武学!”
武当派乃是与少林派齐名的大派,历代高人辈出,卓自潇自不敢轻视徐玄贞,但见他持剑上前,当下便取过石百灵手中长剑,轻身一飘,便即向徐玄贞飞刺而去。
徐玄贞当即出剑一挽,连格带挑,迎上卓自潇剑锋。两人身形如风,长剑一沾即走,争先抢攻,剑光交错,势如闪电,倾刻间便斗了三十来剑。
众人瞧得惊叹不已,但见卓自潇剑势凌厉迅捷,变化多端,剑气纵横,攻势迫人;徐玄贞剑势飘逸灵动,绵力悠长,动中有静,正是太极剑法中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的妙旨。二人一刚一柔,互有所长,互有所制,尽显批亢捣虚之能事,尽显剑道变化之要道,均是谁也伤不到谁,难分高低。
卓自潇见在剑法和剑劲上均胜不了徐玄贞,倏地运剑疾封,闪身往左跳开,弃了徐玄贞,往后飞纵而起,两个起落掠到左侧的大山峭壁之上,双腿连蹬,如履平地般地奔到半山涯中,抓住一块凸起的小石头稳住身子,转而向徐玄贞叫道:“徐掌门,可敢来此与我一战?”
徐玄贞傲然道:“贫道奉陪到底!”说话间,身似青烟,飞掠而出,同样也是两个起落便落到峭壁之上,跟着踏步往上飞纵,一掠两丈,比之卓自潇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三个起落便到了半山涯之上。
卓自潇不待徐玄贞站稳脚便一剑往他刺去,徐玄贞急忙挺剑相迎,二人旋即纵高窜低,剑锋交织,乍分倏合地在悬崖峭壁之上斗了起来。但二人这番情形比之在地下却大有不同,卓自潇在峭壁之上踩来踏去却是如履平地,他落脚的地方总有凸起的石头可以借力,长剑挥洒如意,着着进逼,却是将徐玄贞压在下风,迫得他连连倒退,守多攻少。
原来卓自潇经常在这一带练功,对这峭壁上的情况是再熟悉不过了,无须担心脚下,全力运剑抢攻,因此占尽了地利。而徐玄贞则全靠轻功和应变之能了,进退落脚之际自不免要分心察看脚下情形,因而剑势便随之削弱了。高手对决,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徐玄贞便是这么一分心就遭卓自潇乘虚而入。饶是如此,徐玄贞均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化解危机,卓自潇攻势虽胜却又奈何不得徐玄贞,委实是能人所不能。
正道门派一方与三阳教一方此时都赶到了悬崖之下观战,双方相聚十数丈,虽然都关切着战局,但都紧绷着心神防范着对方。三阳教一方见卓自潇占了上风自是欢喜不已,而正道门派一方见了徐玄贞情况自是忧心不已。
斗得一阵,徐玄贞被卓自潇逼入了无可落脚的陡壁之处,他脚下一滑,又遭卓自潇排山倒海般的剑劲一压,顿时便往山涯下直坠。卓自潇趁势进逼,飞身扑下,长剑翻转,刷刷两剑罩向徐玄贞胸口。徐玄贞仍然有反击之力,他长剑疾抖,左拨右荡便即化解了卓自潇的攻势。两人身在半空,一上一下,往下坠落之时兀自斗了十来剑。
徐玄贞堪堪将要落地之时,但见他左掌撑地一拍,化去下坠之力,身子跟着往左一翻,旋身站了起来。却不料,卓自潇应变极快,未待徐玄贞站稳脚又是闪电般的一剑往徐玄贞胸膛刺到。
徐玄贞仓促招架,剑上旧力已尽新力甫生,根本挡不住卓自潇这全力一剑,长剑顿时便被卓自潇挑飞,继而又被卓自潇抵近了脖子。
正道一方顿时便惊呼了出来,以为徐玄贞必死无疑,却见卓自潇凝剑不动,说道:“徐掌门,你还有何话可说?”
徐玄贞面如死灰,叹道:“卓教主应变之能胜过贫道良多,贫道无话可说,动手吧!”说罢便闭目待死。
卓自潇却道:“徐掌门言重了!武当派原本与我神教无冤无仇,此番不过是中了混元教的奸计,又受了丐帮这帮浑人的误导而已,不知者不罪!”说罢便收了剑。
徐玄贞死里脱生,惊疑不定,往后退了几步才道:“诚然如卓教主所说,真相大白以后,贫道自当还卓教主一个公道!”
卓自潇道:“好!那便多谢徐掌门了!”向正道其馀人道:“你们还有谁来与本座一战?”
白玉凤、陶天涯、石逍、裴秋山、史四友五人见了卓自潇与徐玄贞之战后,自忖比之徐玄贞颇有不如,根本不敢应战。
龙寂正当要应战时,只见碧瑶越众而出,说道:“卓教主,碧瑶来领教你的高招!”
卓自潇道:“久闻王玉儿武学造诣已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你又得王玉儿亲自传授武艺,本座今日倒想领教一番!”
碧瑶道:“卓教主过奖了!卓教主看剑!”
卓自潇气定神闲,不避不闪,待到碧瑶一剑抵近他胸前时方才挥剑荡开。看似轻轻一荡,双方实则在内力上也较量了一番,碧瑶知道卓自潇功力非同小可,是以她第一剑便使上了七成内力,而卓自潇也只以五成内力便即轻轻巧巧将其荡开,自是高下立判。
紧接着,碧瑶长剑纵横,尤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出五剑,这五剑无论力道与变化均是竭她生平所能。卓自潇以静制动,只守不攻,剑剑料敌机先,轻描淡写地就接下了碧瑶五剑。
卓自潇自持身份让了碧瑶这六剑,却也摸清了她底细,跟着冷哼道:“不过尔尔!”
话音一落,剑势陡变,一挑一崩,激荡而出,快如闪电,势若千钧,顿时就迫得碧瑶猝不及防,慌忙运剑疾封,同时往后急退,半遮半避方才堪堪化解了危机。
卓自潇身随剑进,着着进逼,迫得碧瑶闪来避去,一防再防,根本无还击之力。碧瑶虽然也是剑道高手,深谙批亢捣虚之要道,但是遇上了卓自潇却处处受制,根本发挥不出自身剑道所长。
二人这般斗得一阵,碧瑶仗着身法灵巧,倒还避得开卓自潇的攻势,未曾有丝毫伤损,但却始终难以反守为攻,一直被卓自潇死死压在下风。
碧瑶情知不敌卓自潇,且战且退到一棵大树之下,拦开卓自潇一剑后,倏地闪身避开,而后飞纵而起,踏着树干掠上树顶,身轻如烟,俏立在一根小树枝之上,长剑斜指,捏个剑诀,向卓自潇道:“卓教主,你可敢来此与我一战?”
众人见碧瑶身姿飘逸,尤如云中剑仙一般,均是暗赞不已。
卓自潇哈哈一笑,奔前三步,一跃而起,虚空踏步掠出三丈,尤如鬼魅般的落到大树顶上,踩着一根不大的树枝,虽是往下一沉,但却并不折坠。三阳教众人见了卓自潇这般身法顿时齐声喝彩起来,阿腴奉承之词不绝于耳。
碧瑶邀卓自潇来这大树顶上决斗,正是欲借踩枝踏叶,以期在身法和轻功上反败为胜,但见卓自潇轻功竟也这般高超,心下不禁吃了一惊。
正待碧瑶惊异之时,卓自潇身形展动,已然一弹而出,一剑往她飞刺而去。碧瑶当即也飞掠而出,一剑迎上。二人双剑一交便即擦身而过,各自纵开落到一边的树枝上。碧瑶双脚仅是在树枝上轻轻一点,旋即借力弹出挺剑又向卓自潇攻去。
卓自潇此时尚未站稳身子,仓促出剑已是慢了半分,碧瑶一剑破虚而入递到他胸前。卓自潇应变也快,仰身后倒,手掌在一根树枝上一拍,旋即借力导弹了开去,平平稳稳落在另外一根粗枝上。碧瑶一剑落空,并不气馁,旋即展开攻势,仗着身法灵巧竟是攻多守少,稍占上风。
正道与三阳教双方在树下瞧得眼花缭乱,惊异不已。但见二人长剑一沾即走,身形乍分倏合,斗得甚是凶险激烈。碧瑶身形尤如穿花蝴蝶飘逸灵动;卓自潇则好似猿猴一般,迅猛多变,各擅胜场。
不过,卓自潇大男子身躯到底不如碧瑶轻盈灵巧,却是失了地利。斗到分际时,卓自潇一脚踏虚,碧瑶趁势进逼,连环五剑快攻,竭尽生平之能,迫得卓自潇仓促接剑,却是无力翻身,直往下坠。
卓自潇堪堪化解了碧瑶五剑,人也落到了地下,他同样一掌拍地,旋身飘了开去。
碧瑶五剑落空不再进逼,到了地上她自知不是卓自潇的敌手,跟着往后纵开,抱剑道:“卓教主,承让!”
卓自潇一愣,却见自己长衫竟不知不觉被碧瑶长剑划破了一个口子,哈哈笑道:“王屋派剑法果然厉害!本座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龙寂大步上前,朗声道:“卓自潇,老衲再来与你一战!”
洪砚冰当即叫道:“老和尚,你们想打车轮战么?我来会会你!”
恰在这时,只见西面有一大群人赶了过来。正道门派一方人见了顿时大吃一惊,但见三阳教黄图山、光达、曹锦才三大长老率三阳教众多好手擒住六十多个丐帮弟子押了过来,他们正是负责搬运财宝的人。
原来卓自潇用计将龙寂一众高手引开,然后派黄图山他们袭击搬运财宝的丐帮弟子,夺回了所有财宝,然后又派人运走了。
龙寂等人见搬运财宝的丐帮弟子尽数被擒,财宝已失,个个痛心懊悔不已,气势也随之大跌。
卓自潇道:“不知道在你们眼里,这几十个叫花子的命比不比得过我神教的宝卷?交出我神教宝卷,本座便放了这些臭叫花子。”
黄图山接口道:“教主,丐帮的臭叫花子满地都是,这几十个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死不足惜!不过,属下估计他们还是要顾忌一下脸面的,他们若为了贪图我们神教宝卷而不顾这些叫花子的性命,这事要是传到江湖上去了,他们还有嘴脸说自己是仁义道德的名门正派么?这遮羞布嘛,估计还是会要的!”
卓自潇点头:“恩。不错!”
陶天涯、石逍、裴秋山、史四友等人听了均是脸色一红,既舍不得众丐帮弟子丧生,又不甘心将九窍玲胧匣交给白玉凤,一时间竟无可反驳。
白玉凤当即冷笑道:“堂堂三阳教教主就只会使些阴谋伎俩,不敢与我等一战,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光达喝道:“白玉凤,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白玉山庄在江湖上又算哪棵葱?还轮不到你来对我们教主指手画脚!”
陶得二跟着叫道:“白玉凤,你这个小白脸只会勾引女人,抢别人的老婆!你这种人也有脸自称名门正派?你简直是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周青山怒道:“妖贼!你休得满嘴喷粪,污蔑我家公子!”
陶得二还待还嘴,卓自潇拦了他,向陶天涯一众人道:“现在本座用这些人换我神教宝卷?只问你们换不换?如果你们不在乎这帮人的性命,那本座只好宰了他们,然后再跟你们见个真章了!不过,也不用再行老套,单打独斗比什么武了。大家一哄而上,比比谁杀的人多,谁杀得人快!”
陶天涯一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大为惊惧,他们一方已有六十多人沦为对方人质,现在无论从人数和实力上比,正道一方均是稍逊一筹。而且这般混战也不利于丐帮一方,丐帮弟子的武功自然不及三阳教中的好手。
石逍拿出九窍玲胧匣,说道:“卓自潇,九窍玲胧匣在此!这里面放的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白莲宝卷!你也当知道宝匣的妙处,我现在让你立即放了我丐帮弟子,不然我便胡乱开启宝匣,立即毁掉匣子和宝卷!让你后悔终生!”
岂料卓自潇哈哈笑道:“本座求之不得!本座现在就让你毁掉宝匣,你若不毁掉,本座便一个一个地宰了这帮叫花子,直到你动手毁了宝匣为止!”向黄图山又喝道:“动手!”
龙寂见三阳教当真要动手杀人,忙叫道:“卓施主,且慢!你当真不在乎匣子中宝卷吗?你若不在乎又何必跟我们换?”
卓自潇道:“傲千钺的确未曾告诉本座他练功收藏宝卷的密室所在,难道他不会告诉他儿子么?你们胆敢窥视我神教宝卷,本座将不惜一切代价与尔等斗到底!”
石逍道:“卓自潇,我怎么知道你会信守诺言?万一我毁了宝匣,你不放人,继续利用他们来要挟对付我们怎么办?”
黄图山道:“我们教主一言九鼎,岂会跟你们这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一样?”
曹锦才道:“你们这些叫花子的命在我们手上,你们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说罢当即下令杀了一个丐帮弟子。
卓自潇道:“继续杀,一直杀到他们毁掉宝匣为止!”
石逍悲愤已极,恨不得将卓自潇他们碎尸万段,但他紧握九窍玲胧匣,却根本没有半分毁掉的迹象。
恰在这时,忽听左首忽然响起一声怒吼,紧接着一块三百来斤的大石块向着三阳教一方凌空飞撞了过来。大石块之后紧跟着一个身形高大,威猛不凡的僧人,大跨步地疾奔,丝毫不慢于大石块。
三阳教一方见了均是吃了一惊,这僧人不是别人,正是少林龙象。
洪砚冰等人见大石块来势威猛,都往后退避,卓自潇则一掌迎上,拍在大石块上。与此同时,龙象也随即一掌抵在大石块另一端,劲力一吐,顿时就将卓自潇迫得往后倒退。
卓自潇大喝一声,奋力相抗,随即就稳住身形,双方各抵着大石块一端催功吐劲,一时间斗得相持不下。
与此同时,十八罗汉也奔了过来,陶天涯等人见了惊喜不已,顿时士气大增。
忽然间,大石块不堪二人偌大的力道推击,“砰”的一声,从中破开,分成两半,坠落于地。龙象与卓自潇又旋即一掌拍向对方,二人双掌一接,跟着是“啪”的一声,震得各自往后退开。
卓自潇急退了十来步方才拿桩站稳,而龙象只退了七步,强弱立判,卓自潇自是稍逊一筹。
丐帮众人见状,顿时就轰然叫好,陶天涯忙大声道:“龙象大师神威无匹,如今江湖上怕是已经无人能敌了!”
石逍也道:“龙象大师既来,那我等还有何惧?”
龙象不理陶天涯与石逍二人,向卓自潇打量了一番,说道:“卓自潇,老衲问你,丐帮帮主龙剑心确然不是死在你手上吗?”
卓自潇道:“龙剑心的伏虎十八拳已参天人造化之功,卓某根本抵挡不住!以卓某看来,即便是龙象大师也未必能抵挡得住。当时若不是龙剑心自身突发异状暴毙而亡,他那一拳纵然无心伤我性命,卓某也必定重伤不可!只可惜龙剑心一代武学奇才竟死于奸人之手!可惜!可惜!”说罢长叹一声,惋惜不已。
龙象点头道:“好!老衲姑且信你!卓自潇,自来正邪不两立,今日老衲便与你一战!若是你赢得了老衲手中的法铲,你们去留自由!但若是你输了,那便万事皆休!”
卓自潇道:“好!卓某正要领教龙象大师兵刃上的功夫!”
曹锦才当即捧给卓自潇一条长枪,卓自潇接枪在手,说道:“这条长枪乃是精铁所铸,重达四十六斤,乃是卓某特地为迎战龙象大师长铲所备。本希望用不到,结果还是用上了。”
龙象道:“很好!你有了趁手的兵刃,老衲便不算占你便宜了,这样打起来才痛快!”
卓自潇握紧长枪,凝神蓄力,不再多言。龙象猛然大喝一声,纵步而上,一铲便往卓自潇捣了过去。
卓自潇不避不闪,挺枪迎上,使出八分力道,以硬碰硬与龙象长铲一交,堪堪还接得住龙象长铲上的劲道。卓自潇正待变招时,龙象早已顺势一铲往他腰间扫至,迫得他慌忙往后闪避,长枪疾挑,于千钧一发之际,半遮半避地化解了这一铲。
龙象跟着大喝一声,长铲连环进逼,一铲快过一铲,一铲重过一铲,端的是迅如疾风,势若山崩。卓自潇应变也快,长枪疾抡,枪影翻飞,见招拆招,且拦且退,堪堪也还能抵挡得住。
正道与三阳教双方瞧得眼花缭乱,惊叹不已,但见龙象与卓自潇二人均被自己兵刃挥舞的光幕所笼罩,看不清二人兵刃如何交击,只看到一团光幕压着另一团光幕,不住翻来复去地滚动。
卓自潇与龙象这番较量实比适才与徐玄贞、碧瑶二人相斗看似要惊险厉害得多了。这倒不是卓自潇适才没尽全力,而是龙象长铲又劲又疾,攻势迫人,逼得卓自潇不得不竭力以快打快,遇强则强,已是将他自身之能发挥到极致了。
饶是如此,卓自潇也难以抵挡龙象之威,他越斗越吃力,越斗越心惊,虽能接龙象长铲之招,却难抵龙象长铲之力,久战必败。但见卓自潇退到一处碎石地前时,倏然闪身避开,叫道:“龙象,请接卓某这招!”说话间,长枪连拨,挑起地上数块斗大的石头袭向龙象。
这些飞石无不是卓自潇竭力所发,去势不可谓不快,力道不可谓不重。龙象冷哼一声,挥铲疾拨,丝毫不惧。便在这时,卓自潇倏然一枪自飞石中冒出,径直刺向龙象胸膛,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枪更是势大力沉,迅如闪电。
岂料龙象应变极快,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陡然侧身一避,收铲一挥便将卓自潇长枪荡了开去,顺势横扫一铲便将卓自潇迫开,跟着一铲掀起地上一块三百来斤的大石往卓自潇飞撞而去,叫道:“你也接老衲一招!”
这块大石势若天外流星,又疾又劲,根本不容卓自潇闪避,他仓皇间奋力横枪抵住大石,撞得他往后连连倒退。却不料,龙象早已纵步上前,复又一铲拍在大石之上,新力叠旧力,顿时便震得卓自潇身子离地腾空,脱手丢了长枪,往后飞跌了出去。洪砚冰、叶宗留、石百灵、黄图山、光达、曹锦才六人见状,当即纵身上前接住卓自潇,馀势不衰,直撞得洪砚冰他们六人跟着往后疾退了五步方才拿桩站稳。
卓自潇面色涨得通红,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内伤不轻,再也无一战之力了。正道一方见状欢呼雀跃,纷纷称赞龙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