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霞液,这是神树久历日月山脉之养,自然孕育出来的一种灵液。
每一滴都蕴含着极其精粹的天地灵气,修士得之,最能增长功力与道行了。
以桐神之能,一年也不过能聚得几钱,用来赐给供奉的神使,供养的王氏子弟等。
三斤,几乎要桐神上百年的岁月,方才能生出来。
一次拿出这么多,可以说是狠掏了一次桐神的老底。
地龙老祖将三斤绿霞液,与了季修然。
跟它所说一样,在它眼中,季修然继承了始神的法,相比太平村传的邪乎的吕奇,它坚定认为季修然才是始神的真正传人。
无论是这份英姿。
还是强续断路的天赋。
尤其是独挡千骑的胆量与气魄。
皆有始神的几分影子。
恍惚间,它感觉自己似乎看到始神重临人间。
为什么当年天变,秦族人放弃了所有灵宠,唯独带走了它?
因为,它是始神亲自捡回来,并养在身边的。
“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重显始神的法,让始神的名字,再次震响这座天下。”
它对季修然低语,给予了深厚的期望。
随后,它吐出一块玉简。
“这是完整的始神法,当年黑龙沟那位大人,临终前交付给我,嘱托我将来传给一位真正继承始神衣钵的人,现在,我等到了。”
它感慨,神情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
“煌煌贵胄如始神后裔,竟沦为山野贱民,任人欺凌,天道何其不公!”
“可是我不能全力庇护他们,因为只有在刀剑与血的磨砺中,或许才有那千万分之一的机会,诞生出真正的始神继承人!”
“我知道你并非秦族人,但这又如何?”
“无论你是从哪里来,只请你将来勿要忘了这片生养你的白山黑土,和这里的乡亲。”
它长叹,走了,回到地龙洞,蛰眠。
季修然肃穆深深拜下去:“修然终一生,亦不会忘记是谁养育了我,是谁教导了我,绝对不会!”
他为何一人一剑独挡大桐城最精锐的大赤龙骑,正是不愿这支可怕的铁骑,突入北岭,再有牺牲。
三斤绿霞液很多,他很大方的分给黑老三一斤。
喜的此蛇,缠在他脖颈,对着他脸颊狂落雨点:
“兄弟!你才是我真正的亲兄弟!同享有难同当···”
季修然嫌弃,挡住了黑蛇。
他很疲惫,收好玉简和霞液,回到黑龙沟,修养伤势。
而在当天,大桐城便遣使来谈。
商议的结果是,大桐城势力完全退出大蒙特内哥罗,并立下誓言,永不侵犯。
同时亦要求大蒙特内哥罗不得来犯他界。
对此双方没有任何疑虑。
谈判是吕岳,他要求大桐城涤荡大蒙特内哥罗地脉邪气。
出乎意料的是,大桐城方面表示,并没有损害大蒙特内哥罗地脉。
“大蒙特内哥罗地脉,何尝不是大桐城的地脉?两家皆受同一片地脉滋养,若是我家害了大蒙特内哥罗地脉,岂不是在害自己?”
大桐城来使这样回答。
事到如今,没有说谎的必要。
那么,地脉染邪是如何一回事?
大桐城来使表示回去后会如实禀告,并来协助调查。
毕竟,大蒙特内哥罗地脉若被染邪,一旦扩散出去,迟早会危及到大桐城。
两家言和,签下协议。
吕岳礼送走来使。
随后整个南北二岭,全部陷入巨大狂欢中。
这是一份和平,一份公正不失尊严的和平协议。
是几百年漫长岁月中所没有过的。
从此,大蒙特内哥罗秦族将迎来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再无需担忧来自大桐城的侵犯与压榨。
恶劣的生存环境,得到最大改善。
始神的断路被续上,夜叉族也不再是威胁,生存不再是问题。
而造就这一切的,是季修然。
是这孩子,以无与伦比的天赋,强行续上始神的路。
是这孩子,用刀与血,在死亡与冰冷的搏杀中,硬生生打出一份尊严的和平!
一切的一切,皆是这孩子带来的。
到现在没有瞒的必要了,所有人知道,是谁续上了断路。
谁才是真正的始神传人!
季修然被从屋子里抬出,被一众老叔,在欢呼中高高抛到空中。
无数少女,把心爱的鲜花献给他。
脸上骼膊上,只要露在外的肌肤,落下一个又一个香吻。
太多了,多到季修然不知道是谁亲的。
他开始很高兴,后来害怕了,因为那些婶子们也来了。
在一众老叔哄笑中,他落荒而逃。
大蒙特内哥罗秦族,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
很多老人,激动的流出眼泪。
老村长一声令下,大家提前过年,篝火燃起,支锅烧水,宰鸡杀猪,好不热闹。
马远几乎在那一场大战落幕,立马组织车队,运来一些生活物资。
他极其高兴。
因为,自己赌对了。
这个少年,创造了一个奇迹!
绝对会引起连锁反应。
北境大地上,一定会有他的名字流传。
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一个传奇在诞生。
他受到极高礼节的欢迎。
大蒙特内哥罗没有忘记他报信的大恩,被邀请到主桌,共进晚餐。
同时,被赠了许多诸如老参、药材、熊虎狼皮之类的山宝。
马远灌了一口酒,脸膛有些红,他一站而起,大声说道:“我感激父老乡亲的款待,从今天起,大蒙特内哥罗货物,我九溪城马氏,将用一个绝对让乡亲们满意的价格收购。”
欢呼声再起。
老村长笑眯眯道:“子侄们,还不给咱马大当家的敬酒!”
吕岳、熊弥、蒋振山等端着大碗,挨个来碰杯。
热情而豪迈。
季修然躲到铁兰溪跟前。
铁兰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放下战刀,系上围裙,麻利的剁肉切菜炸丸子。
肉丸子熟了,季修然先捻着吃。
一口猴儿酒,一口肉丸子。
美滋滋。
忙不过来,铁兰溪唤来熊家三朵金花来帮忙。
厨房里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吃饱喝足,季修然不知是靠在哪朵花的怀里睡着的,总之柔柔软软,清幽之香环绕,他感觉自己被一双手臂紧紧拢住,耳边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摇篮曲,他睡着了,睡得十分十分舒服,仿佛回到婴儿时期。
是大花?
不对。
大花的胸虽然很高很挺,但没有这么柔软。
二花?
那也不对。
二花个子最高挑,皮肤最白净,同样胸也最小。
难不成是小花?
更不对了。
这妮子最泼辣最大胆,若是她,自己衣裳都该被扒个干净。
所以,到底是谁?
不知多久,他终于醒来。
精神全部恢复,两眸神光熠熠。
只是身上伤势,需要一些时间愈合。
这时,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通过窗户向外看,一个气质高贵,姿容绝美的女子,在跟老婶说话。
看得出,两人聊得很投机,不时笑出声。
而所聊内容,全是有关他小时候的嗅事。
“是她?”
季修然认出。
乃是大桐城王氏那个来自中土的女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