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河不由后退几步。
眼前的秦烈哪像阶下囚的样子,感觉分明比全盛时期还要有压迫感。
“大大哥我”
楚天河手脚颤抖起来,他可亲眼见过太多秦烈在敌军阵中冲杀的样子,深知秦烈的恐怖。
他的嘴唇触电般哆嗦着:“你听我解释”
“天河你怕他做什么,我们过万大军尚在,他再怎样还能敌过万军队吗!”
太子一边冲下楼梯,一边大喊着。
几乎同一时间,刑场外涌进了大批士兵,
黑压压一片,尽是披甲执锐的士兵,全部刀出鞘,箭上弦,杀气腾腾!
这一幕,让慌乱的百姓很快稳定下来。
见状,楚天河瞬间镇定,恢复了信心,他大声道:
“秦烈!我的好义兄!太子殿下早有准备,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劝你还是乖乖伏法,免得再多受罪了!”
刑场四周,士兵们持械持续逼近
人群中,秦烈的父亲秦渊和母亲赵氏在一旁惊慌呼喊:“烈儿!不可造次!”
秦烈看都未看他父母,而是望着黑压压逼近的军队。
“将军,跟他们拼了!”
赵虎同众老兵围了上来。
“我等誓死也能护将军离开!”
楚天河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弯了起来,用一种故作沉痛实则戏谑的语调说:“我们知道你还有三千老兵,
但我们怎么可能没点后手,你那老兵营的弟兄要攻进城也得几个时辰吧,
现在你身边这点人能撑多久?”
赵虎就像一头愤怒的雄狮,猛的转身环顾四周一眼:“就算我们死,也要护将军出城,与城外弟兄汇合!”
周边百余老兵,眼神皆视死如归,眼神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秦烈猛的伸手,横臂拦在赵虎身前,他紧盯着渐渐包围而来的大批军队,眉峰紧黛。
“赵虎,听我号令。”
赵虎喉结滚动,后撤一步,将已冲到舌尖的怒吼生生咽下。
寂静片刻,
突然,秦烈动了!
他气势瞬间锁定楚天河。
出手极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拳影已震动空气,出现在楚天河面前!
“你!”楚天河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惊骇,刚吐出一个字。
秦烈的铁拳已裹挟着风雷之势,狠狠砸在他的面门之上!
“嘭!”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楚天河连人带甲被轰飞出去,鲜血混合着碎牙从口中喷出,人在空中便已昏死过去!
秦烈单手抓住昏迷的楚天河的后颈甲胄,如同拎着一只死狗,翻身跃上台下的黑马,将楚天河横置于马前。
“跟我走!”
他一声低喝,骏马嘶鸣,朝着皇城方向冲去!
老兵们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奔跑追向秦烈。
整个过程发生很快,等到包围的士兵反应过来,秦烈等人已经冲向了包围圈。
“天河!我的儿啊!”赵氏发出凄厉的哭喊。秦渊又惊又怒,对着秦烈的背影嘶吼:“逆子!你敢伤天河,我秦家与你势不两立!”
马背上,秦烈回头,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冰冷,漠然。
仿佛在说:等着,回头再收拾你们。
他手持大刀,将楚天河架在身前当挡箭牌,毫不顾忌就往敌阵内冲。
拦路的敌兵,看到被高高举着当挡箭牌的楚天河,一时间竟吓得后撤出一条通路。
秦烈沿着密密麻麻的刀枪剑林疾驰,老兵们狂奔跟在身后,眼看敌军又将合围,他猛的转身,将楚天河狠狠丢向后方。
当楚天河砸落在地,敌军的合围再次停止了下来。
此情此景,主帅死狗一样扑在阵前,没人敢动!
秦烈抬起大刀,猛得掷向地上的楚天河,不偏不倚,正中楚天河裤裆。
哧!
楚天河的裤裆瞬间鲜血喷涌,皮肉绽开!
“天河!我的儿!”
人群中的秦渊眼眶欲裂,赵氏望着楚天河烂掉的裤裆,直接眼前一黑从马背跌落了下去。
老兵们冲破包围,朝秦烈追去。
秦烈执马,直冲王宫。
宫门外,本就没来得及逃回宫内的太子萧元启,望着后方追来的秦烈,以及黑压压收拢的包围圈,以及秦烈那可怜的百来号老兵,
他嘴角微微一笑,让手下递上战甲。
他不逃了!
很快,太子穿完全套华丽战甲,在众多精锐禁卫的簇拥下,看着疾驰而来的秦烈,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怨毒。
“秦烈!你还敢前来送死!”太子放声大笑,声音充满了快意,“今天,任凭你武功通天,就带一百残兵,难道还能敌过我数千禁卫军不成?本来还想让你乖乖死去,真是愚蠢至极!”
秦烈猛的勒住马缰,战马前蹄仰空,发出一声撕裂长空的嘶鸣,
马蹄重重落下,精准踹中前头一名禁卫军,那人被踹飞而出,重重砸倒在地,差点砸中太子。
溅起的碎石打在太子脸上,他狼狈羞愤不已,猛抹一把脸大骂:“秦烈!”
秦烈目光平静地看着状若疯狂的太子,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萧元启,你监国期间,北疆粮草三次延误,若非我麾下将士用命,边关早已崩毁。”
“江南水患,百万赈灾银两被你东宫属官贪墨七成,饿殍遍野,你视而不见。”
“御宴之上,构陷忠良,毒杀功臣”
他一桩桩,一件件,将太子的无能、昏聩、狠毒公之于众。
“如此无德无能、不仁不义之辈,也配坐储君之位?”秦烈语气轻蔑得毫不掩饰,“今日,我让你双手。若能胜我,我秦烈任你处置。若不敢便证明你连与我正面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
“闭嘴!!”太子被当众揭短,气得双目赤红,“给我上,替本宫杀了他!”
秦烈轻蔑一笑,不等周围士兵行动,就一跃而起,落到太子身前五米。
太子错愕了会,然后他怒吼着,拔出腰间宝剑,疯狂地冲向秦烈,剑光乱舞,毫无章法。
秦烈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直到太子冲到近前,剑锋即将临体,他才猛地抬脚!
快如闪电!
“砰!”
一脚正中太子胸口!
华丽的胸甲瞬间凹陷下去!太子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却再也爬不起来。
秦烈怔了下,看着不远处倒地的太子,一股尖锐的辣痛从脚指处传来,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这原主人的肉身是真的强啊,怪不得被称为战场杀神,比之三国的猛将,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刚才这一脚,他没有任何留情,如果没有胸甲挡住,还真能把太子一脚踹死。
“废物。”秦烈吐出两个字。
太子羞愤欲绝,对着周围的禁卫嘶声力竭地咆哮:“放箭!给本宫放箭!射死他!!”
禁卫军迟疑一瞬,然后无数弓弦震动,无数箭矢射向秦烈!
秦烈却抢先一步,冲向倒地不起的太子身边,单手将他提起,如同挥舞盾牌般挡在身前!
“噗嗤!噗嗤!噗嗤!”
利箭入肉之声不绝于耳!
太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嚎,身上瞬间插了数十支羽箭,鲜血淋漓!
“殿下!!”禁卫军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停止放箭,场面一片死寂。
包围过来的军队也纷纷停下,皆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不敢再动。
秦烈提着如同血人般、只剩半口气的太子,目光扫过惊恐万状的禁卫,无人敢与他对视。
“走,进王宫!”
秦烈朝老兵们喊了一声,提着太子,转身,走入宫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