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的杀心很重,虽然现在杀吕氏似乎还有点难度。餿飕晓说网 免费跃毒
但是,一个文官,一个三姓家奴,居然敢在朝堂上如此诽谤他这个大明皇嫡长孙?
想要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坏朱雄英名声?
那就别怪朱雄英起杀心了。
他的地位是稳固的,不会因为吕本说他不孝、无法、失德,就真的影响他朱雄英什么。
但你吕本既然站出来,要为了你女儿一战,那就做好死的准备吧!
随着朱雄英这稚嫩的声音响起,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奉天殿的大门。
那里,朱雄英缓步走进来,神色淡漠,眼神平静,看起来颇为老沉,哪里像个八岁的孩子?
而随着朱雄英进入大殿,吕本眉头一皱,开口说:
“皇长孙这话,臣没听懂。因为臣弹劾你,所以,你是要杀了臣?”
朱雄英背着小手,看都没看吕本一眼,径直来到了丹陛之前,随即淡淡开口:
“你污蔑皇孙,以下犯上,难道不该死?”
“那臣就要问了,何为污蔑?你殴打母妃,难道有假?”
吕本毕竟是礼部侍郎,家里作为一个百年文官世家,在面对一个八岁孩子,他还是有自己的稳重和淡定。
或许,也是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眼里还有一丝不屑。
朱雄英此刻淡然反问:
“那我也想问下,我母妃是谁?”
吕本一愣,说:“殿下母妃,是已故皇太子妃常氏,而如今则是继母吕氏!”
“继母?”
朱雄英眼睛一眯:“吕大人倒是挺会给自己女儿过继儿子的。”
吕本说:“你嫡母去世,自当有继母!”
“哦?我朱雄英有没有继母,是你说了算的?所谓继母,便是将子过继其下,被其照料恩养,是为继母。
我朱雄英自嫡母过世,就被奶奶带着养,何时由她吕氏养过?凭什么要喊她一声母妃?又何时过继在吕氏身下?算什么继母?”
朱雄英平静开口,字字清晰,表达的很明显,他和吕氏,既不是血缘上的母子,更不是养育上的母子。
不相干!
吕本一时无言,毕竟大家都默认,正妻死了,子女都要把继室称母。
可朱雄英这里确实特殊,他母亲去世,他就没在东宫待了,吕氏一天没照顾她,凭什么就成了他的后妈?
吕本思考片刻,说:
“皇长孙如此否认,怕是不妥。吕氏没有抚养你,但你的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被她抚养。
所以,吕氏是他们的继母,如何就不是你的继母?况且她也是太子妃,是你父亲的妃子。你称她母妃,才是正确!”
“呵呵”
朱雄英笑了笑,好像也带着一丝嘲讽的意思,开口慢悠悠道:
“老匹夫,你是礼部的官,应该懂礼才对。这太子妃,也有正侧嫡庶之分。
我娘是太子正妃,是滴妃。这吕氏是侧室,是庶妃。凭什么要我一个嫡长子,喊一个妾室侧妃为母?
你是觉得,吕氏现在是东宫女主人了?抱歉,她不是,也不会是。妾就是妾,侧妃就是侧妃。”
虽然明清时期,嫡庶界限慢慢的没有那么的清晰。
但明初时期,尤其是开国十多年,正是礼法初立严行的时候。
他朱雄英作为皇室嫡长子,不愿意认侧室小妾,便可以理直气壮的说。
简单的说,嫡系的话语权很重,他若是愿意认侧妃小妾,喊一声庶母,那是给小妾长脸。
若是他不愿意,侧妃小妾敢主动要求?那就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所以他这番话,也再次让吕本哑口无言。
一个文官,本就是受儒家思想约束,重礼仪的。
而吕本也是借着礼仪,说朱雄英殴打继母来发难。
结果人家这位嫡长子,根本就不认一个侧室小妾是继母,那你这一拳不是打空了?
甚至还让吕氏难堪。
自始至终,朱元璋都没有开口,朱标好几次想开口,但忍住了。
其他官员纷纷沉默,这件事本来就比较模糊,吕氏算不算朱雄英的继母,各说各有理。
但无论如何,抵不住朱雄英一句:
“我为嫡长子,只认亲生嫡母常氏为娘。什么侧妃小妾,没资格当我继母!”
吕本脸色难看。
在古代就是这样,侧室小妾,庶房庶子,有时候连被别人承认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你这个礼部侍郎,书也是读在狗肚子里去了。居然在朝堂上,逼嫡长子认庶母?还敢污蔑我殴打母妃?”
朱雄英冷哼一声,随即看向朱元璋,道:
“爷爷,你说,如何处置这个老匹夫?”
朱元璋表面上严肃,心里却开心极了。
毕竟,朱雄英表现出来的这份魄力,实在是太让老朱喜欢了。
才八岁,便能在朝堂上怼的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又是礼部侍郎的吕本,如此哑口无言。
这大孙子,以后还得了?
还有,这群酸臭读书人,仗着嘴皮子厉害,经常是说些东西出来连老朱都无法反驳。
如今朱雄英一个八岁孩童,三言两语把吕本这个老东西打脸,实在是舒坦。
至于朱标,则是颇为纠结。
一个是大儿子,一个是老岳父,虽然吕本这个二岳父万万比不上大岳父常遇春。
但朱标也是读书人,儒家文化让他还是比较尊重吕本的。
所以,一时间也是两边纠结,表情复杂。
“雄英所言有理,吕氏从未以任何形式,成为雄英的继母,故而不算其母妃。”
“陛下,纵然吕氏不是皇长孙继母,可也毕竟是太子妃。皇长孙殴打太子妃,也算是殴打长辈,同样不合礼法”
朱雄英笑了,他忽然走到吕本面前,看着吕本,一脸认真的说:
“所以呢?”
吕本一愣,所以呢?什么所以呢?
他开口:“所以所以”
朱雄英:“我就是打了,你想如何?”
吕本气的脸通红,说:
“皇长孙,何故如此猖狂?打人已经不对,还坦言挑衅?”
“你看你,我承认打了,你又不满意?”朱雄英说著,看向朱元璋:
“爷爷,吕侍郎是否觉得此事大过天,乃是重罪?既然如此,孙儿惶恐,请爷爷赐死!”
满朝文武震惊,吕本也大惊失色。
不愧是八岁孩子,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这事儿,求赐死?
等等不对!
这是在把吕本往火上架著烤啊?
因为朱雄英一句请赐死,大家可以理解为八岁孩子不懂事
下意识都会觉得,这种事又不大,何至于赐死这么夸张?
越是这么想,越觉得这是小事,因为结果和事情形成了强烈巨大的反差。
和赐死比起来,朱雄英打吕氏,算什么?
同时也会觉得,你吕本一把年纪了,又是朝廷大官,就在朝堂上说了这么点小事儿?
吓得皇长孙要求赐死了?
所以,反而觉得是吕本欺负孩子。
朱雄英这事,但凡发生在一个十几岁的人身上,大家都不会这么想。
奈何朱雄英,他八岁啊!
这不是欺负孩子吗?
瞧给孩子吓得,要以死谢罪了!
朱元璋面色不好看:
“雄英,瞎说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你说赐死做什么?呸呸呸!”
吕本脸色一白,果不其然,朱元璋一开口就给这事儿定了调了,芝麻绿豆大的事
所以,事到如今,吕侍郎自损八百,没有杀敌不说,还得背上小题大做,以老欺小的名声。
关键,朱雄英一句求赐死,还把朱元璋整急眼了。
毕竟朱雄英大病初愈,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啊。
他怎么能死?他真死了,大明朝就得地震,朱元璋能哭死,马皇后也会随之而去
这个后果,谁能承担?
所以,朱元璋这会儿最忌讳就是朱雄英和死这个字扯上关系!
朱雄英才八岁,不懂事,开口就求赐死。
可罪魁祸首是谁?是吕本!
“吕本,瞧给咱大孙吓得,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事,还在朝堂上说。怎么,难不成你如此兴师动众的问罪雄英,是要咱治他罪?”
朱元璋说这些话时,眼睛狠狠的盯着吕本。
吕本惶恐跪下:“臣不敢,臣只是只是说一说,并没有想给皇长孙定罪治罪”
朱雄英:“意思就是,问题不大咯?”
他突然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
“那大明完了,一个朝廷大官,堂堂礼部侍郎,居然在这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和我一个八岁孩子扯了半天皮”
吕本听到这话,只觉得胸口憋闷,一口气差点没回上来。
自诩文官清流的他,今天可谓是丢尽脸面。
本想着以礼法给朱雄英扣一个不孝不德不法的名声,让这位皇长孙名声臭一臭。
结果万万没想到,朱雄英先是否定了吕本的礼法道理,又当众说吕氏就是侧妃小妾,他朱雄英不认。
到现在,给他吕本一个老人欺负孩子,堂堂大官在朝堂上和孩子扯皮说芝麻绿豆大小的事等等。
可以说,吕本尽在吃亏,名声都快毁了。
关键他还不能反驳,多说一句那就是继续和小孩子扯皮,他只能忍着。
可朱雄英却不打算放过他,所以盯着吕本,说:
“吕大人,不知道我的罪过,到底该不该死?”
吕本呼吸急促,努力平静道:
“自然是不该”
朱雄英眼神一冷:
“可我觉得,你该死!”
他说完,就立马大喝:
“九斤,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