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傻眼了。
她被一个八岁的娃给打了耳光。
对方还是跳起来打的!
吕氏那一瞬间脸都红的不行,一边脸是被蓝氏打红的,另一边是被朱雄英打红的。
“小杂种小杂种”
吕氏气的抬手就要还击,这时候朱标刚送走蓝氏,叹气回来,吕氏见状立马收了手,挤出眼泪哭着走向朱标:
“殿下,殿下”
“吕氏,怎么了?你哭什么?”朱标疑惑皱眉。
“雄英他方才跳起来打臣妾一耳光,臣妾被开平王夫人这等长辈打也就是了。可雄英他他一个晚辈”
“血口喷人,哎呀吕氏,你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打你?我一个八岁的娃,手无缚鸡之力,我打你?你这也说的出来?”
朱雄英极力否认,气的吕氏脸都绿了。
朱标也开口:“吕氏,莫要胡言,雄英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打你?”
“殿下我他他真的打我了,你看我的脸”吕氏赶紧将脸贴上去。
朱标仔细看了看,脸确实是红,但是也不可能看得出来是被朱雄英打过。
“你一个大人,居然冤枉小孩?吕氏,我知道你记恨我。因为我,你才被我外祖母打了。可纵然如此,也不该如此嫁祸。”朱雄英板著小脸。
朱标看了眼朱雄英,觉得朱雄英一个八岁的孩子,确实不可能打吕氏这么一个大人才对。
“你还嘴硬,如此年纪便已经”
“住口!”朱标呵斥吕氏:
“吕氏,我知道你和雄英最近有矛盾,但他如何打你?难不成你蹲下来让他打不成?再说了,他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能把你脸打这么红?”
吕氏被朱标呵斥,心中憋屈无法言语,双手抓着手绢,用力的揉搓,差点撕碎。
这口气,她明显咽不下去。
“爹,她这摆明了就是要污蔑我啊,我打她?我怎么打?”
吕氏咬牙:“你分明就是打了!”
“好好好,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们试一下看看。
朱雄英说著,走到吕氏身前:“首先,我根本打不到你,够到了也没什么力道。”
朱标点头,吕氏想说什么,朱雄英又搬来一个凳子,站上去,这就和吕氏一样高了,继续说:
“所以,我得站凳子上才行。”
他说著,用手比了下:
“这样就是同一水平,可以打到你了,但你不可能就看着我搬凳子站上来打你吧?时间也不够啊。”
朱标继续点头,吕氏憋屈的要开口,朱雄英还是不给她机会,继续一边比划一边说:
“况且,我要打你,我有那么大力气?你看啊”
他说著,手在吕氏脸前比划着,忽然蓄力一耳巴子清脆的扇在吕氏脸上。
吕氏再次懵了。
朱标也懵了。
朱雄英还淡定的开口:
“你看,我这样使出全力,也就打出这点力气而已啊!”
吕氏:“”
“殿下,您看到了?”
朱标揉了揉额头,朱雄英说:
“什么啊?我示范一下啊,不然怎么证明我的清白?”
“可你又打我了”吕氏瞪着朱雄英。
朱雄英:“你冤枉我,我得证明啊”
“好了好了”朱标一边揉着额头,一边上前:
“咱们不纠结了不纠结了”
他把朱雄英拉过来,看着朱雄英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说实话朱标都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了。
虽然他觉得朱雄英应该没有打吕氏,但又亲眼看到了可看到了也觉得有点魔幻
算了,和稀泥吧,就算朱雄英前后两次都打了吕氏又如何?
谁又能把朱雄英如何?
吕氏这会儿气的只觉得胸腔一团怒火将之五内俱焚,差点站不稳了。
没想到自己能在一个八岁孩子这里吃这么大亏,先后两次挨了巴掌。
第一次就够憋屈了,还来个第二次,关键第二次当朱标面打的,都还是说不清。
朱雄英才八岁,便如此心思深重,以假乱真,假戏真做,亦真亦假
总之,此子断不可留。
朱雄英也没打算放过吕氏,就算查不出吕氏害常氏,查不出吕氏害朱雄英。
可是朱雄英能够敏锐的洞察吕氏想他死,那么两人,无论如何,都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如果让朱雄英以后当了皇帝,吕氏可以肯定,她和她的儿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必须在朱雄英还没有彻底成长起来时动手!
与此同时,另一边,坤宁宫!
蓝氏看到马皇后时,便拉着马皇后的手,询问马皇后的情况。
“弟妹啊,本来我这身子也是极差,太医说挺不了多久。不过好在,雄英大病初愈让我心安许多,这身子骨也跟着好了不少。”
蓝氏一听到朱雄英就开心:
“雄英这孩子,大难不死,是大明之福,你我两家之福。老姐姐,你定要好生休养,不能辜负了孩子!”
马皇后点头:“这是自然,雄英在,就是牵挂,我就不能有事,得照顾他。
说起来,是咱们老朱家对不起你,云容多好的孩子,这么年轻就”
“唉我那可怜的女儿福薄”提起女儿常氏,何尝不是蓝氏心里的痛。
“对了,这次雄英大病痊愈,历经生死,仿佛看透许多,明悟许多,心性也成熟许多,较之以前,大为不同了!”
蓝氏欣慰的开口,提起朱雄英,她满脸笑容。
马皇后点点头:“是啊,成长许多,这是好事,以后,他才能担得起事儿。”
两个老姐妹正聊著,朱元璋来了,苦笑一声,对蓝氏说:
“弟妹,你到东宫,没少数落咱标儿吧?”
蓝氏哼了一声:“我那是替雄英出气,顺便压压她那个妾室的不正之风!”
“你跟遇春一个臭脾气!”朱元璋无奈道。
蓝氏嘀咕:“遇春走得早,要是他还在,这事儿指不定怎么闹腾”
朱元璋一想也是,想起常遇春那土匪,朱元璋也头疼。
“放心吧,雄英的意思咱也明白了,他娘永远是太子妃。这事儿,咱和妹子也商量了,不会让吕氏上位做太子正妃。”
蓝氏:“朱标呢?他若是一心”
朱元璋摆摆手:“他,他自己连雄英那关都过不去。”
“那就好!”蓝氏满意了。
“行了,你啊毕竟是长辈,以后就不要去东宫闹了。说到底,也要给云容这个太子妃名声,娘家人也不能这么折腾!”
“知道了,也就是我,要是遇春在”蓝氏继续嘀咕。
朱元璋苦笑,他信,要是常遇春还在,东宫都能拆了!
天黑了,蓝氏带着三个儿子离开了皇宫。
朱元璋也明白,常家这是表态了,无论如何,常家要力挺朱雄英。
当然,未来的一切,本该属于朱雄英。
只是常家也必须要表态,甚至闹到东宫去,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皇长孙朱雄英,还有常家支持。
不管谁,有什么心思,也不能忽视了常家!
如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朱标去了早朝,朱雄英起床后,吃过早饭,闲来无事,也打算去朝堂上逛逛。
以后大明是他的,得去学习学习怎么开朝会啊。
而偏殿的吕氏,今天脸上褪了红,但气却难消。
“我堂堂一个太子妃,居然被打脸被一个老太婆打脸也就罢了,还被一个兔崽子打脸”
说著,她就看向朱允炆,说道:
“你也是,你娘我被人家打脸,你呢?”
朱允炆低下头:“娘我我”
“唉,算了,读你的书允通发生了太多,希望宫里的消息,会传到你外公耳中”
“娘,外公知道了,又如何?”朱允炆疑惑的问。
吕氏哼了一声:“他是文官,又在礼部当侍郎,若是知道我被朱雄英打了,自然少不得以礼法为由,弹劾一番!”
“可外公要如何得知?”朱允炆说道。
吕氏无语的看了眼自己儿子,心想难道一味的读书也不对?
“你外公知道这段时间宫里很多事,对我也很重要。他必然多关注,进宫那一刻,怕是就会从一些太监那儿打听消息”
而此刻的奉天殿,正事谈完之后,那礼部侍郎吕本就出列:
“陛下,臣有本要奏”
朱元璋眉头一挑:“吕卿,说!”
“陛下,本朝以?法治、吏治、孝治和德治,相结合?的方式,治理天下。
其中,法治、吏治是为国家核心。再辅以孝道、儒家德治,便形成了一套综合的治理体系。
可以说,法乃治国之基,孝为治国之本可”
吕本犹豫一下,还是硬著头皮说:
“臣却听闻,昨天皇长孙殴打其母妃?此举,实在是有违孝道。
民间三岁稚童,尚知孝道至上。这皇长孙殿下,更应为此道典范才对。
可其殴打母妃,实在是置孝道于不顾,无视国本,甚至触及法理、德行!”
朱元璋脸色不变,眼神却冷了几分。
宫里的事儿,倒是被他这个老杀才知道了!
这是惹到了朱元璋,可这老杀才冒着惹怒朱元璋的风险也要说,显然就是要当众定朱雄英一个不孝、不法、无德的人设!
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为了他的宝贝女儿,也是拼了!
而此刻,朝堂上,文官们瞬间炸锅,纷纷议论起来。
朱标则是看向朱元璋,眉头微皱!
短暂的沉默后,殿外,朱雄英稚嫩的声音响起:
“你女儿倒是先把你推出来作死了,好,那今天就先杀你这个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