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特助僵立在车外,进退两难。
车窗虽然关着,但刚才沉愿那几声带着醉意、格外清淅的“裴总你身材真好”、“你老婆吃得真好”早已钻进他的耳朵里。
居然在里面调情!
这……这是他能免费听的内容吗?
就在这时,车门被猛地从里面推开,裴韫砚探出身来。
王特助一眼看去,差点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他们向来一丝不苟的裴总,此刻西装外套的扣子被扯开了一颗,精心打理的头发甚至有几缕垂落额前,平添了几分罕见的狼狈和不羁。
他正单手叉着腰,长腿而立,对着夜风吹气,试图驱散脸上的燥热和无奈。
王特助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
裴总这模样,活脱脱象是被一只小野猫狠狠“揉躏”过,百年难得一遇。
“裴总。”王特助刚想请示是否需要帮忙。
车里的沉愿却不干了,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撒娇意味:
“唔……不要走……你不准坐前面……要坐这里……陪我……要贴贴……”
王特助识趣地退到不边去,转头开始编辑手机,发到裴总贴身的三个人下属群里,“今日八卦消息,裴总被沉小姐揉躏了!”
裴韫砚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回头看了一眼在后座扭成麻花,抓着他不放的小野猫。
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认命地关上了车门,对王特助挥了挥手示意开车。
他刚坐下,身旁那个不安分的小女人就象嗅到鱼干的小猫一样,立刻精准地贴了过来。
一双柔软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就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小脸还满足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好。
裴韫砚身体瞬间僵硬,属于女性的柔软触感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酒气和自身清雅的体香,让他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谢谢你啊……裴总大人……”
沉愿似乎找回了一点神智,但依旧口齿不清,
“今晚……带我来谈大客户……”
她心里明白,那个付总之所以那么给面子,很大程度上是看在裴韫砚的面子和裴氏的实力上。
裴韫砚低头,看着她依赖地靠在自己怀里,说着感谢的话,心头的无奈莫名地被抚平了一些。
他任由她抱着,声音低沉地回应:
“不用客气。你的能力也很棒,是你自己争取到的。”
他陈述的是事实,今晚她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
然而,醉鬼的思维是跳跃的。
沉愿不知怎么,突然联想到了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个词——“引导型恋人”。
指的是那种成熟、稳重、能带领另一半共同成长的理想伴侣。这个词,让她瞬间又联想到了身边的裴韫砚。
于是,酒劲再次上头,她开始新一轮的“作妖”。
“裴总……你老婆……真幸福啊……”
她语气酸溜溜的,带着羡慕,
“你老婆到底是谁啊?藏得这么深……”
“嗝……那你身边……有没有跟你一样……单身的兄弟啊?介绍给我呗……我也想要一个……象你这样的……”
车子正好行驶到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
夜晚的街道依旧有不少行人和车辆,沉愿的声音不算小,加之动作夸张,立刻引来了旁边车辆和路人的侧目。
裴韫砚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头疼,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跳动着。
他立刻抬手,升起了车内所有的隔音玻璃和隐私帘,彻底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给我介绍你兄弟呗。”
“没有。”
“为什么。”
“想都别想。”
看着怀里还在喋喋不休、甚至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理想型男友条件”的沉愿,裴韫砚觉得再让她说下去,不知道还会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他猛地低下头,用一个带着些许惩罚和霸道意味的吻,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唔……!”
沉愿所有未尽的醉话都被堵了回去。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醉眼里充满了震惊,大脑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片空白。
唇上载来温热、柔软而强势的触感,带着独属于裴韫砚的清冽气息,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裴韫砚很快就退开了,呼吸有些微乱,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面上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只是仔细看,耳根却染上了一层薄红。
沉愿呆呆地看着他,仿佛还没从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中回过神,半晌,带着被欺负的委屈腔调:
“你……你亲我干嘛?”
裴韫砚看着她这副懵懂又诱人的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我亲我老婆,有什么问题吗?”
“老婆?”
沉愿更懵了,伸出一根手指,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我……我是你老婆?”
裴韫砚沉着脸,努力忽略自己加速的心跳,斩钉截铁地回答:
“是。”
“真的吗?”
沉愿歪着头,象是在消化这个惊人的信息,眼睛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
“真的。”
裴韫砚的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和肯定。
确认了这个“事实”,沉愿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线条完美,太帅了,简直像做梦一样!
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她立刻伸出双臂,搂住了裴韫砚的脖子,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
“那你……再亲我一下……”
裴韫砚看着她亮晶晶的期待眼神,心头一软,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冷静严肃:
“不行。”
“为什么?”
沉愿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嘴巴撅起,很委屈。
裴韫砚的视线往下,落在她依旧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姿势,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教导:
“因为你没有坐端正。”
她知不知道,女人对男人的这个姿势很危险。
沉愿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发现自己确实姿势不雅,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她象是意识到错误的小朋友,立刻乖乖地松开了手,端端正正地坐在座椅上,双手还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那……这样可以了吗?”
看着她这副瞬间从“小野猫”切换到“乖宝宝”的模样,裴韫砚的心彻底软成了一滩水。
他再也克制不住,低下头再次复上了那两片诱人的红唇。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惩罚和警告,而是带着温柔的试探和缱绻的厮磨,细腻而绵长。
一吻结束,沉愿气喘吁吁,脸颊红得象熟透的苹果,眼神更加迷离。
裴韫砚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用带着一丝沙哑和不容置疑的霸道语气,低声宣告:
“以后,除了在我面前,不准在别的男人面前耍酒疯。听到没有?”